第63章 第五十九章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路明非已经没脾气了。相比第一次的被气到炸毛,这一次他的反应可谓平淡,八风不动宠辱不惊——个屁!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玛莎拉蒂。

    路明非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不去看一旁的路鸣泽。而路鸣泽,自然是被他恼羞成怒的哥哥给赶下了车,只能隔着车窗站在外面,享受墨西哥明媚热情的阳光。

    但路鸣泽才不介意,这波简直血赚了好么。

    补魔是个好文明。

    害羞的哥哥更是好文明。

    可爱,想……

    咳咳。

    但是不能逗过头了,不然傲娇变暴娇就真的是“血”赚了。

    “哥哥,我带你去看看你们校长现在在做什么吧?”大尾巴狼循循善诱。

    “不想,不去,别过来。”拒绝三连。

    “哥哥还是去看看吧,他们可是在讨论哥哥你的事哦。”小魔鬼再接再厉。

    “拒绝,累得慌。”路明非意志坚定。

    “还感觉累吗,是我给的力量还不够多?那我们继续吧。”撩一把。

    “你敢!”炸毛!

    几番炸毛又被顺毛的路明非,终于从那种羞耻感中脱离了出来,在路鸣泽信誓旦旦的保证中被拉入了幻觉。

    “最高权限,开放。”路鸣泽笑嘻嘻的点在自己的心口,拉着路明非跌入一片虚无。

    路明非不由自主地坠落,在失重感中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这个抱着自己的小魔鬼是真实的。

    路明非回抱住路鸣泽,一齐向下坠落,落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内。

    “为你拍下称心的东西庆祝一下。”一个瘦小的老人举起冰镇好的香槟向昂热致意。

    “感谢你们的放弃,让我们得手。”昂热举杯回敬。

    “委实说有些后悔,你那么想要那件东西,不惜带人来搅局,一定是它具有非同寻常的价值。可我们当时失去了判断能力,你的那位学生实在够疯,我们实在摸不清他的路数。等当我们反应过来他是你带来的托儿时,拍卖已经结束了。”

    “怎么是托儿呢?他可是我们优秀的‘S’级学生。”昂热笑笑。

    “哦?原来这位Lu先生的血统如此优秀,怪不得这位的威压能够镇住场内所有人呢。”一个年轻人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我可是听不少人说他们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跟一头龙对视呢。”

    另一个年轻人站起来开口,打了个圆场,“贵校有这么优秀的学生,真是令人高兴啊。”

    他知道自己的同伴也在刚刚的拍卖会上,被路明非的血统所压制得很是难堪。

    可这不是他能随意攻击路明非,质疑路明非血统存疑的地方。昂热是最早的狮心会成员,屠杀龙王的幕后组织者,就像被学院拍走的那把刀具一样锋锐,如何人面对他的时候都应该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这柄刀割伤。

    “是啊,”汉高慢吞吞的开口,“优秀的年轻人总是令人高兴的。你们这些年招收了不少血统一流的学生,都是些能干的优秀人才……”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令人能一窥他年轻时的姿态——‘快手汉高’,和昂热同一辈的强大混血种,“听说,你们甚至杀死了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

    “你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昂热摇晃杯里酒液,低头轻嗅散出的酒香。

    “但我们不确定你有没有得到龙骨。”汉高一挑眉。

    “没有,我们就差把长江整个翻过来了,什么也没打捞到。”昂热惋惜的叹气。他们在长江的搜索队真的是一无所获,别说龙骨了,连斩杀诺顿的“暴怒”都是在拍卖行买回来的。

    ——据路明非所说,“暴怒”随诺顿一起沉入长江前,他用“暴怒”贯穿了诺顿的大脑,那么也许找到“暴怒”的那股势力,也同时打捞到了龙骨。

    昂热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香槟,也许可以从这个方面去调查一下。

    年轻人们则面面相觑。在见面之前他们都决定要对昂热保持绝对的警惕,毕竟这是一把屠龙的凶刃,活过了漫长时间的老家伙没有一个可以小觑。

    可见面之后,想象中的青面獠牙和三头六臂都不存在,希尔伯特·让·昂热本人看起来就是个风度翩翩的老派绅士,态度居然还挺好说话,甚至连龙骨这种机密也可以往外掏。

    “但你们确认他死了。”一个年轻人谨慎地说。

    “不确定。龙类的两个大脑都被破坏的话,就算是四大君主也无法活下来。”昂热淡淡地说,“如果他没有‘茧化’的话。此外,我们确实杀死了康斯坦丁,并且获得了他的骨骸。”

    所有人都举杯庆祝,庆祝一对兄弟的死亡。他们说,“为全新的历史!”

    “不,重要的不是全新的历史……而是某一段历史的末日。”昂热也举杯。

    “那么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我们双方之间的盟约是否可以续谈了?”一个留着艺术家气质的小胡子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虽然他笑得很亲切,可就像财务经理的笑容一样,对路明非来说,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和想要隐藏起来的那些东西就像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样分明。

    财务经理的笑容下隐藏着嘲笑与不屑,而这个小胡子,他的笑容包裹着野心和欲望。

    “哥哥,我说的没错呢。”路鸣泽又从后面抱了上来,在路明非的耳边轻笑,“还没把龙类从王座上拉下来,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畅想未来的荣光,瓜分权力和利益了。”

    “而且居然又有人质疑你的血统了。”路鸣泽似是调侃,“这是第二次了吧,事不过三呐,哥哥。”

    “别装了,他们不知道,你还会不知道吗。”路明非示意路鸣泽松手,“‘言灵’,又不是只有说出来才是言灵。”路明非回忆起拍卖会上的那一幕,若有所思。

    “手语也是一种语言,肢体语言,也是一种语言。语言,其实就是信息的交流。既然‘我所言之皆为言灵’,”路明非轻轻挑眉,那神情简直称得上是傲慢,“那为什么我的所作所为,不能是言灵呢?”

    不许动,看到这双眼睛的所有人。

    在那些各式各样的眼光的注视下,他在脑海中刻下了这个言灵。

    然后,睁开双眼。

    那一刻,仿佛樊笼破开,他跳了出来,自由而轻松,像是重获自由的飞鸟,忽然意识到世界不仅仅只是一个笼子。除了在横杆间跳跃,他还能展开羽翼飞翔,生长在背后的双翅并不是一个好看的摆设。

    那一刻,他是如此喜悦。

    与此相对的是,这样发动的言灵对他的消耗也是成十倍的增大。那样巨大的消耗甚至令路明非无法保存正常的语速,思维总是要慢半拍才能理解别人的意识。

    如果不是路鸣泽……

    想起在车上,路鸣泽的那个吻,路明非的耳尖就又红了起来。他压了又压,还是压制不住脸上涌起的躁意,忍无可忍地提出抗议:“我谢谢你把力量传过来帮我恢复了……但你能不能换个方式!”

    路鸣泽:嘻嘻,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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