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两个人就在大殿上打了起来,殷郊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让两边的将士把他们拉开。
对着守在边的几位阎王说“他们兄弟的烂事咱们见多了,谁家不因为点家,几两银子和几亩田地争得你死我活的,这也充其量是比百姓多了些银子和田地罢了。你们秉公处置即可。”
几位阎王听了之后,纷纷拱手欠身带着他们兄弟下去了。
殷郊看大殿上没有外人了,忍不住跟儿子说,“戍巳,我让你打听的,你打听了吗人间活着的那个魏征到底是什么来历”
“儿子已经查过了,他是祖父帐下的个官,下凡历劫去了,他在天庭的开始就是勾选犯人执行刑罚的官吏。那罪龙多多少少算上个重要的案犯,所以当时就把他的魂魄叫到了天上监察死刑。”
殷郊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忘了吩咐下去,但是又不记得是什么事情,他这里正有些犹豫不决,就听见旁边儿子在嘀咕。
“怎么泾河龙王这次的事情闹这么大往年也不是没有那些玩忽职守的,都是叫上去打几板子或者是撸了官职赶到别处,怎么这次就非要砍了脑袋”
殷郊听了随口说了句,“你这榆木疙瘩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要真是想知道去天上问问你祖父,反正你小子在他面前有面子,去问问有什么呢”
做儿子的心想,你们两位点都不合,见面就能打起来,我还是少走动吧。
嘴却乖巧,“祖父那边不缺人伺候,儿子还要常常伴随在您左右呢。”
这句话多多少少让殷郊听着顺耳些,正想夸奖儿子几句,突然听见几声尖锐的喊叫,整个地府里面脚步匆忙起来,他们父子两个听见盔甲撞击的声音,两个人顿时站起来,还没询问,就看见外边有个小将跑了进来,进来之后单膝跪倒开始说话。
“禀告府君和太子,刚刚那位人间皇帝差点逃脱,幸亏被巡查的张郃将军抓住了。如今已经押了回来,听说抓住他的时候,正有人要将他送出去还阳,如今人赃并获,几位阎王请府君给个话,对于那些犯事儿的地府官员,是不是也要秉公处置”
殷郊重新坐了回去,“谁这么大胆”
“是崔姓判官,他是那人间皇帝的旧日下属。”
殷郊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办,现在终于想起来了,那就是没有让那些和案犯有关的人员回避。
“知道了,传令下去,秉公处置。”
整个地府又安静了下来,戍巳又问,“父王刚才把地藏王菩萨赶了下去,他们要是没有皇帝,下步棋该怎么走”
殷郊总算体会到了那些和笨人说话才有的痛苦,“那不是还有太子的吗就拿咱们那个时候说,我要是死了,你不是要继位吗正好太子没有他老子那么老奸巨猾,说不定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了。”
刚才地藏王菩萨之所以那么爽快地退了下去,就是这么想的,人间最不缺的就是人,只要有人就会有皇帝,皇帝是谁对于大道来说无所谓,只要有就行了。
父子两个说到这里就听见声通传,紫薇宫派人送东西下来了。
父子两个都有点好奇,反正大王直摆着高高在上的面孔,能不和儿子孙子联系就不联系,今天怎么能派人来送东西呢
更要命的居然送来了封请柬,殷郊拿手翻看着请柬,再抬头看看,原来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正是恶来。
“这可是奇了怪了,居然让恶来将军来了,到底是什么事儿”
恶来苦笑了两声,大王之所以摆出如此郑重的模样,就是想要说明他作为紫薇星君和地府之主有话商量,绝非是父子之间的谈话,所以要求两个人到时候谈崩了也该有些风度。
殷郊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大王这么郑重地下了帖子,他肯定是要参加的,把帖子递给了儿子,“去吧,吩咐下去准备好车马,咱们父子两个换身衣服和紫薇帝君见面,看看他想说些什么。”
见面的地点就在紫薇宫,双方见面之后,像模像样地互相拱手问好,坐下去之后就有仙女端茶倒水,放好果品,摆好了点心。
又开始假模假样地互相谈论了番修炼之事,最后两方才切入主题。
站在殷郊背后的戍巳为祖父和父亲感觉到心累,然而还不能多说什么。
就听见大王在边说,“前些日子寡人下面的个官监斩了个龙王,没想到给地府带来连串麻烦,这乃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多亏府君出手果决,要不然险些酿成大祸呀。”
殷郊端着茶盏听完这句话之后,低眉想了会儿,觉得大王的意思分明是挖苦自己不够果决,想来自己派人去碧游宫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这都是小事,哪比得
上紫薇宫这里雷厉风行,也怪那泾河龙王不识好歹,他怎么就下错了雨呢他要是不下错雨,不就有后来这些事情了吗行云布雨是雷部的事情,听说雷部往日也没有如此小题大做,就怪这龙王倒霉,怎么就偏偏遇上了这个时候呢,他若是再早点儿或者再晚点儿,也没这样的事情了,我们地府也不至于再为他弄出来的事情大动干戈。”
大王听出的意思了,就是埋怨自己为这点小事冤枉了个条龙。
本来说好的不吵架,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眼看着大王就要爆发,戍巳赶快端起茶盏,往大王跟前放了盏。
“祖父”
大王瞪了眼,戍巳改口,“帝君,您在帖子上说,是咱们两家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所为何事呀”
咱们来聊正经事情吧,你们两个不要再吵架了。
大王点了点头,把茶盏端了起来,自己抿了口,“还是为了西行之事,我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次金蝉子往西求取真经,然后再传回大唐,已经得到了天地的认可,所以说天庭就要派出人协助金蝉子,在大道和天道看来,这也是人族的部分,不管是地府还是紫薇宫里面的群臣都是围绕着人族这个天地主角而存,所以这次的事情,咱们两家必须听从大道和天道的派遣。”
殷郊点了点头,“上面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具体如何调度,还是需要商量商量的。”
大王听这官腔打得颇为圆滑,忍不住又冷哼了回。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呢,不知道你们听说了吗,前几天人间长安周围的深山老林里面突然有座庄子飞到了某处深山里面落户了,这庄子的主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到时候如何量刑,如何出手,那就成了要商量的事情。”
戍巳赶快看向殷郊,殷郊放下茶盏低下头,越过重重云彩,向着长安那个地方看得过去。
“原来是我姑妈的庄子,当年汉武还活着的时候,姑妈在长安住过段时间,如果说是我姑妈那庄子飞走了,意思也就是”
大王点了点头,“所以和府君商量商量这件事该如何办”
“这还用商量吗我地府也只有条铁律,人死不能复生,只要不触及这条铁律,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大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紫薇宫也没什么家规,其他的事情也好说。”
戍巳看两边似乎是已经达成了协议,举起茶盏,“如此这件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大王矜持的点了点头,殷郊也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算是敲定了。
既然已经把事情商量成了,那就没必要再在天宫留下去了,殷郊带着儿子离开了天庭,乘坐马车正在天空飞翔的时候,殷郊突然跟儿子说,“咱们去趟碧游宫拜见姑妈。”
要去碧游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戍巳做儿子的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难不成姑奶奶真的要做回山大王,拦路设点不让那取经人过去”
“看目前这个样子是有点儿这个意思,你姑奶奶跟西方教确实是有些恩恩怨怨,我年轻那会儿看见过你姑妈为此气的差点用刀劈了张桌案,”想到这里忍不住跟儿子说,“这还是你祖父不谨慎留下来的仇。”
殷郊不介意把大王当年的糗事跟儿子说遍,“是不是没人在你跟前说过这事儿,你母亲都不敢说,更别说其他人了,你祖父年轻那会儿以为自己武双全,有着圣明君主的模样,所以就肆无忌惮,那个时候呀,他干的事儿多了”
可能因为殷郊对大王太过怨念,大王的那些事儿被他翻来覆去的讲,还没讲完封神时候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到达了碧游宫上空。
做儿子的这个时候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早些年就听说过长辈们的故事,但是听的都是些正正经经的说法,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没想到祖父早些年的时候也曾经荒唐过。”
“他不只是荒唐,他那个人甚是冷酷,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生下来没有拜见过你祖母,时至今日,我还在想你祖母,她那个人贤良大度,从为父的回忆里面去看,她没做过件错事,怎么就偏偏不能入你祖父的眼,特们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呢”
“那是因为有那个狐狸精在旁边挑唆,要不是有狐狸精在,我祖母也不会遭此横祸。”
殷郊摇了摇头,“你是只知其,不知其二,有没有狐狸精怎么样没狐狸精的时候,你祖父难道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了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这也是你姑奶奶常常说的,只有君主才能揣摩君主的想法,我虽然是君主,然而我是比不上你祖父和你姑奶奶的,所以我至今也没能揣摩清楚。”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往事如烟,当年冲天仇恨到现在只能化作声长叹,殷郊很快收拾起自己的情绪,从马车上站了起来,日子还是要过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去拜见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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