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张云雷不说话一直看着手中的词单。林语栀看着他脸上的一条条已经干的泪痕。准备出门给他拿一条湿毛巾。
听见‘吱呀’门开的声音。张云雷开口“栀娘，别走。”
“我只是去给你拿一条手巾”
“我不需要。你不许走。”张云雷口气又带上了些许的倔强。似乎她要是真的出了门，也就不让她在进来了。
“好”林语栀叹口气关了门。挨着张云雷坐到桌边。
“我今日惹师父生气了。”张云雷仍然低着头，把今日的事情说给林语栀听，可是声音小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嗯”
“我还把御子给扔了。”提起这个，泪水又忍不住流下来。“师父是不是对我失望了，不要我了。”相比较于师父的打骂，师父的失望才会更令人恐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是亲骂是爱。
“怎么会呢，郭师若是对你失望了，也不会让我来了阿。”林语栀没手巾，只得递给他几张纸巾。刚才去拜访郭师的时候，郭师虽然嘴上责备惠姨，但眼里也是高兴她能来的，看得出郭师也是担心角儿的。
“那怎么今日别的师兄弟都来找我，姐姐也来了。师父却不来看我？”
“角儿今日可知错了？”林语栀没回复张云雷，反而问他一句。
“嗯。”张云雷自知今日自己是理亏的。
“那角儿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难不成还让郭师先低头来哄你不成？”张云雷低头不说话，林语栀清楚张云雷对这些都明白，不过是今儿钻了牛角尖。
“我今日背了一日，也没背下来。”张云雷也不是不想先低头，可是他没脸去找师父阿。平时他脑袋瓜聪明，背太平歌词一会就背下来了。今日他已经背了整整一日了，到现在脑袋还是空空的。
“角儿心中有事，不专心，自然背不下来。”林语栀拽过他的词单。那词单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许多水渍。看来今日张云雷真是没少哭呢。
《游西湖》的词对于林语栀虽然陌生，但是调儿她还是能看明白的。照着词单唱问题不大。林语栀拿过张云雷的玉子板。试试调，然后照着词单清唱着。
太平歌词让张云雷逐渐放松下来，慢慢的跟着林语栀也哼唱着。不过今日张云雷真的不在状态，歌词虽然听着都熟悉，但是张嘴能准确唱出来的，只有几句。
一首太平歌词结束。张云雷深呼一口气。“栀娘，去给我拿条毛巾。我想擦擦脸。”
“好”林语栀放下玉子板，笑着出了门。刚才还不准她出门，现在又开始指使她，看来是好了呢。
林语栀出了屋子，就看见坐在方厅的王惠。
“惠姨”
原本王惠刚才听见扔枕头的声响，有些害怕张云雷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了林语栀，就想来看看，可是走近林语栀门口，看见张云雷把开门准备走的林语栀叫回去，心里稍安些。可还是有些担心，就坐在方厅想等等。
“栀娘，你没事吧，刚才屋子里听着霹雳扑通的。”王惠打量着林语栀，怕她受了委屈也不说。
“没事的，角儿还是有分寸的。”
听着林语栀这么说，王惠心里五味杂陈。林语栀聪明乖巧，讨人喜爱。但也是有着超越她自身的乖巧懂事，也着实让人心疼。
“那，辫儿？”
“角儿今日背了一天的词儿，让我取条毛巾，醒醒脑子。想再看看。”
王惠知道她再给张云雷说好话，给她一种明了的眼神。
“醒醒脑子好，省的总犯糊涂，做那糊涂事。”王惠起身去厨房给张云雷煮了两个鸡蛋。其实晚上是给张云雷留饭了，但是到现在都凉透了，也没法对付一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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