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栾云平就带着梁鹤坤一起来了玫瑰园。郭老师也没多做介绍,只是让两人先接触接触,彼此熟悉下。约摸一个多星期吧,郭老师也没检验,竟就让两人直接登小园子了。
张云雷听到消息时就有些慌,找了几次郭老师,希望郭老师能验收一下,可郭老师只是表示让他放宽心,他可以。
后来没法子了张云雷竟然去找了王惠,让王惠验收,给王惠搞得哭笑不得,只说张云雷是太紧张了。
张云雷没法子不紧张啊,跟搭档的默契还没培养出来,段子练的也不是特别瓷实,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上台,被轰下来怎么办。
其实郭老师怎么可能就那么随意的决定让两人上台了啊,两人平时私下练习时,郭老师一走一过自然能听到一两句,郭老师是说了半辈子相声了,一两句足矣知道水平,哪还需要从头到尾听一遍。只是这些张云雷不知道罢了。
栾队给两人排的是周六,周末听客多些。也更有气氛。张云雷和梁鹤坤排在第3个,承上启下。这位置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容易。有前面的打头,气氛活跃上去了,接下来的演出观众自然会更加配合。可也因为前面有了比照,要是这个位置的人基本功不好,一下就会被衬托出来。
张云雷是娃娃腿,还是郭老师一嘴一嘴教出来的,那些印在骨子的东西,就是同旁人不同的。梁鹤坤也是在评书说了几年了,这舞台经验和控场能力是张云雷没有的,俩人的这次演出,没什么新点,但也算可圈可点。
这次与其说是表演,更像是入队考试。张云雷现在的水平称不上多高,但是小园子演出是可以完全胜任的。从此一队多了一个叫张云雷演员。
一队是以传统为本的表演队伍,稳扎稳打的。尤其是队长栾云平,那是个相当稳妥的人。郭老师把张云雷放在一队,一方面是想让张云雷多多实践,另一方面也想让栾云平多照顾照顾张云雷。所以后来张云雷也曾在采访中提起过,他对栾云平的感情也很不一般,除了因为他是总队长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刚回来在一队时栾云平没少教他。
自此之后,张云雷陷入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每日很是乖觉,除了小园子的演出就是回家学习相声。他知道自己比别人迟了6年,自然得比别人更努力。
而林语栀在北京的生活也是走上了正轨。林语栀性子腼腆,也不大擅长与人沟通,德云华服刚起步,目前找她定制的人也称不上多。因此她每日里除了完成手上的工作外,剩下的就是照顾她的角儿了。
晚上,王惠从外屋走进里屋,带着笑。郭老师看着王惠笑的开心,自己心情莫名的变好“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刚才教栀娘整理段子。”王惠坐在桌子前护肤。
“整理段子?”
“对啊,帮辫儿整得。”王惠想起什么,回头看郭老师“你说栀娘和辫儿像不像当初的咱俩,我当初刚来北京陪你时,不也这样嘛,成天帮你整理这个整理那个的。”
想起自己年少的日子,郭老师眸底也浸染上了暖意,感叹“栀娘是个好的。”
“自然是个好的,白白便宜了辫儿那个混小子,要是辫儿不知道珍惜,那我就……”话到一半,王惠停住,因她也想不出来真有那日的话该怎么惩罚张云雷,于是转了话锋“辫儿不是那种孩子。”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到底王惠还是偏疼张云雷的。
另一个屋子的张云雷正坐在桌子前看着林语栀帮忙整理的段子。他已经看了一日了,眼睛都有些发红,可还觉得没掌握要领,不肯停下来。
门吱呀一声,林语栀拿着一条毛巾走进来。张云雷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没焦点的望着门口,语气也是呆呆的“栀娘。”
林语栀心抽搐一下,皱着眉,上前把毛巾敷上他的眼睛。“还有很多吗?”
冰凉的触感让眼睛的酸涩顿时消散大半“没多少了。”听到身后的林语栀轻叹口气,张云雷知道她心中关心他,忙又补充“我没事,不累的。”
这段时间他发奋学习,只想争分夺秒的把差的时间都补回来。可是这东西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他常常是早起晚睡。看的王惠和郭老师都心疼他,明里暗里的只让他多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然而这期间林语栀却未曾宽慰过他一句,也没说过让他别学了休息之类的关心话。可是林语栀却一直在用行动支持着他。
无论他睡得多晚,林语栀都一直陪他熬到半夜。
无论他学了多少,第二日总是会有新的整理好的段子出现在他桌子上。
林语栀是了解他的,知道他的好强,知道他的心思,如果劝是劝不住的话,那就陪伴着吧。陪着他,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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