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个反复无常的小妖精。
纪希一家子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饱饭。
然而, 这瓢泼的大雨没有任何的预兆, 给他们来了一个突然袭击,打得人猝不及防。
纪希:“……”
他越发的觉得贼老天一定在整他。
他们这个小破屋一向是不防水的, 虽说有叶子挡着,让雨水从一点点渗进来。
每当下雨的时候,两个小崽子就会巴巴的守着火堆。
暴雨不仅会带来雨水, 而且会带来寒冷, 带着他们身上的热量。
在身体失去热量的时候, 大脑就会通过发送指令, 通过燃烧脂肪的方式去调节自身的体温。
说白了,在寒冷的时候, 更容易消耗自身的能量。
两个小崽子还好,他们个头小, 占地面部不大, 这雨淋不着他们。
大狮子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大块头。
这雨滴怎么样都会打在大狮子的身上, 能够藏得住上半身, 藏不住下半身。
大狮子的半边身边都在水里泡着。
一时之间,纪希格外的为难。
他们的小窝就巴掌大,实在是有几分顾头不顾腚的。
可是, 外头的雨下得那么大, 他们现在更换居住也来不及了呀。
大狮子见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宽慰道:“我没事,一点小雨而已, 你别担心了,不碍事了。”
可是,纪希又怎么不担心呢?
大狮子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他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一定的缓解,如今,这大雨一泡,肯定会打回解放前的!
不说别的,大狮子现在的伤口就不能够碰水,一旦碰水就容易造成感染。
可是,这会呢?
大狮子整个都泡在水里,能不出乱子吗?
可是他一时半会真的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急得团团转。
相比之间,大狮子反倒看得开,见他这般紧张,大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希希,你不要紧张。”
“路易斯,你还记得爸爸上回教你的东西吗?”
“记得。”小崽子点了点头。
埃米尔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邃,郑重道:“路易斯,爸爸教过你的东西,你一定要记住明白吗?”
生怕小崽子忘记,他不厌其烦的强调着。
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一定要明白这里生存的法则。
“你不要再回到原来的领地上,咱们以前的家在哪里,爸爸领你走过的,你千万不要随意的踏入那片地方,明白吗?”埃米尔恨不得把道理掰碎了,喂给自家崽子。
“知道了。”
“你们一定要关注有水源的地方,你们的猎物会在水源处聚集,但是,你们要懂得权衡利弊,不要轻易挑战过分强大的对手,做事得谨小慎微,不要跟人家硬碰硬。如果你们依赖的河床干涸了,你们就不能够一直在停在原地,停滞不前,你们得去领地边境去碰碰运气。”
埃米尔是不择不扣的土著人民,人家懂的东西,不见得比纪希少。
他的经验更多来自实践,他清楚这里的季节是如何的变化,食物匮乏的时候,应该去哪里找食物。
纪珀瞪了他一眼,懊恼道:“你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再说了。”
大狮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都是小伤,不打紧的。”
“路易斯,你要记住爸爸的话。”
纪珀看不懂两个大人之间的“秘密”,巴巴的上前攥着埃米尔的手,正儿八经道:“爸爸,你不要再说话了,希希说了,病人要听医嘱的,爸爸不可以胡来。”
埃米尔揉了揉他的脑袋,“路易斯,你以后就会明白了,现在你先乖乖坐着听我说。”
大狮子的身体不好,又说话费精神,家里又漏雨……
这一件件交织在一起,纪希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纪珀小心翼翼的凑近怂爹的耳畔,打小报告道:“爸爸,你不要惹希希生气,希希生气起来,超凶的。”
见傻儿子这副模样,埃米尔忍不住调侃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怕他?你是狮子,他是豹子,你又不是打不过他。”
小崽子眉头拧得紧紧的,解释道:“希希说,打架是不好的。”
看着张口闭口就是希希说的小崽子,埃米尔长臂一伸,把儿子勾了过来,叮嘱道:“路易斯,你这样是不行的。”
“怎么了?”
“路易斯,记住了。如果以后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把人抢过来。”
纪珀:“????”
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抢过来?
“爸爸,这个做法是不对的,别人会不高兴的。”纪珀耿直道。
小崽子就像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干净且纯粹。
“那你希望看到你的好朋友希希跟别人玩,不跟你玩吗?”埃米尔循循善诱道。
一提到这茬,小崽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不会把希希抢过来?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人高高兴兴的在一块,不理你呢?”
小崽子沉默许久,回答道:“不会,我不会给别人有这样的机会。”
什么叫做防患于未然?这就是了!
埃米尔本以为儿砸是个不开窍的傻白甜,万万没有想到儿砸的解题思路竟然是把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叫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他这么说,大狮子的心踏实了不少。
“童养媳”纪希希对父子俩的谈话一无所知。
以至于纪豹豹被小狮崽子吃干抹净的时候,还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不应该呀!
小崽子是他手把手带大的,这小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他的教育方针出错了?
殊不知,纪狮狮从一开始就弯成蚊香蛙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次日,外头的大暴雨没个消停。
可是,大狮子却突然的发了高烧,身体滚烫滚烫的。
那可不吗?
这窄小的洞穴对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来说,是绝佳的避难所。
但是,这地方对成年的大狮子来说,又窄又小。
大狮子一晚上都泡在雨水了,能不生病吗?
他的身体又没有好利索,被大雨这么一泡,更是加重了他的病情,他身上好几处伤口甚至在这个时候,呈现了溃烂之势,着实让人焦头烂额。
纪希摸着大狮子滚烫的额头,心头一紧。
“阿珀,你跟我一起把他推到火堆边上去。”
洞穴实在是太小了,大狮子不得不蜷着身子,要不然,他这个大长腿百分之百会卡在里头。
纪希用几个棍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架子,刚好让大狮子的脚肯定倾斜的翘起来,不要跟地上冰冷的雨水做亲密的接触。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够供他使用的药材,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纵使纪希有通天的本领,没有药材,他同样是施展不开的呀!
治感冒发烧,最合适用桂枝加附子汤、桂枝二陈汤、加味小青龙汤……
这些药方,他都一一记得。
但是,苦于手中没有材料呀。
像桂枝加附子汤的材料就有桂枝、白芍、炙甘草、黑附子、生姜、大枣。
若是在现代,直接去药房按照药方子抓药就可以了。
偏偏这里什么都没有。
再不济,若是能用生姜切片给大狮子熬一碗生姜猪蹄汤,那也是极好的呀。
《名医别录》上记载着:生姜主治伤寒头痛、鼻塞、咳逆上气,止呕吐。又,生姜,微温,辛,归五藏。去痰,下气,止呕吐,除风邪寒热。”
在受寒以后,饮用姜汤,可以加快血行,驱散身上的寒邪。
任谁能够想到超市人手一把的生姜,在这里竟成了抢手货。
纪珀紧张的看着他,“希希,现在该怎么办呀?爸爸的头好烫。”
看着六神无主的小崽子,纪希心头一阵烦躁,可是他又不忍心训斥。
滂沱的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叶子上,别小看了这雨水,降雨量可不是盖的。
他们所在的小窝,地势高,纵使有雨水侵蚀,但是水往低处流,不会在小窝里浸泡着,会一路往地势低洼的地方汇聚。
这不,他们家下头都快成“江河湖海”了。
像这样的地方,降雨量比较少。
一旦降雨起来,那就是恨不得把一年的雨都给下了。
用实力证明什么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看着大狮子这副模样,纪希的心揪了起来,深呼了一口气,不能再拖了!
“阿珀,你在家里看着火,汤锅里面我放了清水进去,一会水烧开了,你就打一碗给他,给他暖暖身子,驱驱寒,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纪希郑重交代道。
闻言,纪珀一愣,反问道:“希希,你要去哪里呀?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会生病的。”
纪希把家里小篮筐背了起来,急急的交代道:“你在家看着,我出去采药。”
纪珀毫不犹豫道:“我跟你一起去。”
纪希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凶神恶煞道:“你懂辨别草药吗?你什么都不懂,在家好好的照顾病人,他现在离不开人,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添乱。”
纪希鲜少跟他说重话。
小崽子红着眼睛,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委委屈屈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受气包。
纪希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嘟囔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你闹什么呀?你看顾好他,他现在更需要有人照顾。”
小崽子垂着头,闷声道:“嗯。”
纪希清了清嗓子,别扭道:“我很快就回来。”
“那你保证!”
纪希:“……”
他真是要被这个笨蛋气死了。
纪希粗嗓子,骂咧咧道:“我保证。”
纪希哪里会想到自己出一趟门,小崽子闹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弄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这么折腾,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
真是的。
虽说他经常想着如何把小崽子做成甜美可口的“料理”,但是,这储备粮养久了,怎么会没有感情了,不说别的,光是小崽子那委屈巴巴的眼神,他就顶不住,心尖就像被羽毛拨撩过一般。
再说了,纪希是不择不扣的毛绒绒控,对他来说,毛绒绒就是正义啊!
他是肯定要救大狮子的!
毕竟,大狮子软蓬蓬的毛发,摸起来相当柔顺,让人爱不释手。
跟一众爱猫人士一样,养猫会嫌多吗?不会呀!
来一只养一只。
不说别的,那柔软的手感,那傲娇的小模样。
啊!
猛男来了都顶不住呀!
雨珠滴答滴答的打在他的身上,给他来了一个透心凉。
大猫普遍不喜欢水,纪希也不例外,一身毛发黏腻的感觉,让人感觉格外的别扭。
大雨宛如一层透明的薄纱,慵慵懒懒的披在草原上,宛如美人披着若隐若现的薄纱露着光洁的香肩。
然而,纪希这会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诗情画意的雨景,一心只想寻找能够缓解大狮子症状的草药。
下雨之后,地上越发的泥泞难行。
然而,大雨同样帮助“野草”们生根发芽,枝条抽新,郁郁葱葱的。
甚至有些“野草”都长出了小小的花苞。
这对食草动物而言,无疑是盛宴开始的序幕。
当然,不识货的人会把这些绿油油的杂草,识货的人能够一眼辨识,哪些是可以使用的,那些是不可以胡乱触碰的。
正所谓药里三分毒,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采摘时,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都一块折了进去。
毕竟,一些草药本身就带着毒。
像翠雀草,长得漂漂亮亮,一副虞美人的模样,但是,全草都有毒。
一旦中毒,就会呼吸困难,甚至是跳跃死亡。
然而,在这儿寻觅草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呀。
纪希兜兜转转了大半天,一个毛都没有找着。
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痒,想要打喷嚏又打不出来,他怀疑是自己淋雨太久了,身体受凉了。
在这个时候,他最好回到温暖的小窝里,让火好好的烤一烤,驱散身上的寒意,再好好的喝一喝热水,或许这样会好一些。
他心在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他想转身,他的脑子里就浮现出小崽子嘤嘤嘤的模样,身体僵直的厉害。
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咬牙切齿道:“纪珀,你欠我的,一定要给我肉/偿!”
他耐着性子寻找着,身上的体温一点点的降低。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神明上面。
望太爷爷保佑,不要让他空手而归呀!
救死扶伤是他们医者的本能呀。
上天仿佛听见了他内心的呼喊。
前面那长着深蓝紫色小花苞的植物,不正是秦艽吗?
纪希心一喜,刚想来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全不费功夫。
哪想到下一秒,秦艽就被猎豹一个屁股墩子坐在屁股下面。
纪希:“……”
大哥,那可是秦艽呀!秦艽呀!
秦艽是一味药材,有解热、降压、安神的效果,最主要的是它服用以后,会产生一定激素抗炎的效果。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这是大宝贝呀!
不止秦艽,在它旁边摇曳着的紫红小花蕊不正是地榆吗?
跟秦艽一样,地榆是一味中草药。
地榆的功效则是止血、抗炎、清热解毒。
这一个个都是能够解纪希燃眉之急的呀!
然而,下一秒,又是一个屁股墩。
地榆被另一头猎豹坐在了屁股下面。
纪希:“????”
你们为什么非要跟药材过不去?做个良心豹成不成?
坐在药材上面的是三只刚刚成年的雄猎豹。
这雨下得好,着实影响了猎豹们的捕猎,这四周是平坦的草地,连遮挡物都没有,他们能怎么办?只能是坐在那儿被淋得透心凉了。
纪希:“……”
问题是这些猎豹坐在他最需要的药材上面呀!
他必须要想办法引开这帮家伙才行。
论速度,猎豹可是一等一的短跑健将。
他这个小短腿根本就不够看,这件事他必须得想办法智取。
要不然,他凑上前,那就是妥妥的送菜呀。
他仔细端详着不远处的猎豹群。
像猎豹这样的大猫,它们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
可是他眼前的这三头则扎堆的待在一块,不应该呀?
大猫的领地意识很强,不可能跟别人共享自己领地里猎物。
除非,这些猎豹刚成年不久,才会抱团待在一块。
刚成年的小猎豹还没有彻底的掌握捕猎技巧,它们往往更喜欢扎堆抱团,采用人海战术,技艺成熟以后,才会彼此分道扬镳。
纪希看着不远处的几头猎豹,不仅互相依偎在一块取暖,甚至会帮助伙伴舔舐毛发,这种动作在大猫之间是格外亲昵的,说它们是陌生人,谁信呐?
这三头猎豹兄弟确实是刚成年不久。
与其说他们成年了,不如说他们是被迫成年的。
他们的母亲是一等一的捕猎好手,幼崽最容易因食物匮乏而夭折,他们那一窝刚好是四个崽崽,这么多的崽崽竟没有一只夭折,一个个都成年了。
然而,再厉害的猎手,也经不住四个吃货呀!
雌猎豹不仅捕猎能力强,而且她特别会藏食,孩子们养得圆嘟嘟的,眼看着小崽子们成年了,便把孩子们扫地出门。
嗯,扫地出门。
自己则是快快乐乐的享受起了单身的生活。
这一窝豹崽子里,有三只雄猎豹,一只雌猎豹。
小女孩早熟,最先离开了母亲的领地。
这三头“大吃猫”就不同了,他们是被母亲撵出家门的。
以往雌猎豹捕获到猎物,都会大大方方的跟孩子们分享,把孩子们喂饱以后,她才会进食。
雌猎豹铁了心要让儿子们独立,捕获到猎物以后,非但没有跟孩子们分享,反倒是自个吃起了独食。
雄猎豹一直都是跟着母亲生活了,见母亲逮着猎物了,就高高兴兴的上去蹭吃。
哪想到雌猎豹一见儿子来蹭吃蹭喝,就直接给儿子来了一套猫猫拳,愣是把人给打蒙了。
嗯,雌猎豹没有打算跟孩子分享食物。
在她看来,这三个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他们最小的妹妹都能够出去独立生活,这几个大的,还非要赖着她,这都是大孩子了,哪能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雌猎豹不再跟孩子们分享食物,甚至连踢带踹的把几个孩子赶出了自己的领地。
她才不说这几个不争气的,知道她不肯分享食物,就在那儿蹲点,等她吃饱走开以后,一个个就没脸没皮得凑上去吃她剩下的残羹剩饭。
你说说,这样的崽崽有什么出息!
于是乎,三只“大吃猫”就这样被母亲扫地出门了。
说起来,着实是他们的运气不好。
刚出来的那几天就碰上了大暴雨,一个个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这三个家伙在家的时候就是大懒汉,捕猎技艺根本就不醇熟,再碰上这样的天时,能不饿肚子吗?
三兄弟已经饿了好几天了,饥肠辘辘的。
他们跟大狮子不同。
大狮子纵使是带着一身伤,但是,抢起食物来一点都不手软。
严格来说,是大狮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利索,硬着头皮捕猎,着实太勉强,不如,跟别人抢晚饭来的快。
可是,埃米尔是头强大的雄狮呀,难免会让别人忌惮。
你能够想象猎豹去抢夺别人的食物吗?
草原最小咖,你还想要作威作福。
这不就是做梦吗?
猎豹三人组是打又打不过人家,又不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简直就是弱鸡中的战斗鸡。
这场大雨更是给他们的捕猎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三人组又饿又冷,只能在大雨中抱团取暖,别提多惨了。
纪希想着用食物把对方引出来。
可是他是两手空空出来的,上哪来的食物对方哄出来呢?
他看了看地上的积水,眼前一亮。
这里的气候极端,热的时候,恨不得把人晒脱一层皮,冷的时候呢?恨不得把人冻成冰渣。
这雨呀,要么就是不下,一下雨就是恨不得在这几天把一年份的雨都下完。
这不是坑死那些穴居动物了吗?本来在家里住得好好的,骤然天降正义,水淹“陈塘江”。
要不要命?要啊!鼠命都快没有了。
若是单身鼠,这会弃洞逃跑便是了。
偏偏这会正值繁殖季节,一个个鼠都是有家有室的人。
它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孩子怎么办?难不成要看着孩子活生生被淹死吗?
它们一个个都是当爹当妈的人,谁又忍心呢?
草原鼠们可顾不上休息,这会一个个都在那儿冒着头忙着抢救洞穴呢。
纪希嘿嘿一笑,计上心头,这不就是上好的诱饵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纪珀:“哥哥,我这样的力道,你舒不舒服?”
纪希:“……”
草,让你肉/偿,没让你这个肉/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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