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与上弦三一战后,已经差不多过去四个月了。
炭治郎三人成功被炼狱先生收为了继子,锖兔与她的伤在一段时间后就恢复了过来,四个月内,锖兔成功晋升成为了甲级剑士,沙耶则是在主公大人的破格允许下加入了鬼杀队。
“骗、骗人的吧?!”
得知此消息的我妻善逸刚刚完成任务回来,气喘吁吁地指着两人,震惊得连眼睛都要脱出眼眶。
“为什么会升级得这么快啊!这是黑幕吧黑幕!”
“……”沙耶的视线漂移了一下,因为她的血似乎对鬼来说仿佛真的特别好闻,一路上遇到的鬼不但数量多而且意外得好杀,再过一段时间,锖兔甚至能斩杀达到柱要求的五十只鬼了。
这四个月内,炼狱先生偶尔会在任务结束的间隙教导她一些剑术。
他似乎对沙耶在上弦一战时使出的无明三段突耿耿于怀,更是在教导了她一段时间后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天才?”
沙耶歪了歪头,大脑还没转过弯来,从出生以来,还没有人这样夸奖过她。
“唔姆!绝对是的!”
炼狱杏寿郎交叉着手站在她面前,目光像是烈火一样明艳。
“如果不相信的话,就将我刚刚交予你的剑技全用一遍吧!”
沙耶愣了愣,沉下眼来稍稍调动了下自己的注意力,将先前炼狱先生所教的剑技全部用了一遍。
她的耐力不是很好,力气也很小,即使只是挥舞着木剑,在结束之后,就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
沙耶擦了擦自己脸庞边滚落的汗珠,抬起脸来,望见了炼狱杏寿郎的笑颜与锖兔微微笑着的脸庞。
“我只教了一遍,你就全部记住了!”炼狱先生看起来十分高兴,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在明艳的阳光下宛如火焰般漂亮:“来做我的继子吧!”
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天赋。
无论多么复杂的剑技,她似乎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住,但让人遗憾的是,她怎样都学不会呼吸法。
不管是炼狱杏寿郎的炎之呼吸,还是锖兔的水之呼吸,连雷之呼吸、兽之呼吸、恋之呼吸和虫之呼吸,甚至连新朋友栗花落香奈乎的花之呼吸都一一试过了,却还是无法学会呼吸法。
“别着急…”黑发的女孩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紫色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温柔:“能学会的……”
沙耶听着朋友的安慰,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但内心却隐隐地感觉到一些异样。
她可能永远都学不会呼吸法了。
“去泡泡温泉吧?”主公大人微笑着为沮丧的她提了建议:“不必太过急躁。”
沙耶在这个时候知晓了刀匠之村的存在。
恰好锖兔的日轮刀在斩杀了多只恶鬼后终于不堪重负地磨损,正在铁穴森钢藏先生那里修理,属于她的日轮刀也正在锻造,于是沙耶便乘机享受了一会儿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在赞叹了一会儿主公大人聪明的保密方式之后,沙耶与锖兔终于在隐成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刀匠之村。
村长是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老人,似乎很喜欢女孩子,在热情地招待礼貌的二人吃了晚饭之后,让人领着他们去了温泉去放松放松身体。
温泉的男汤与女汤之间只隔了几块大石的距离,沙耶脱下外衣,穿着浴衣走下温泉后坐了下来,蒸腾的热气与暖流让她眯了眯眼,抬眼时却看见锖兔也一样下了水。
石块刚好挡住了她的少许视线,沙耶只能看见他有些过长了的头发被水汽沾湿,略微黏在了脖颈之上,嘴边的疤痕因为水汽的蒸腾染上了些许粉色。
她的水面上漂浮着一片木盘,似乎是刚刚刀匠村的人们为他们拿来的,两杯酒盏摇摇晃晃地摆放在木盘上,沙耶想了想,拿起了其中一杯。
她微微抿了一口,清淡的甜味便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这似乎不是通常的清酒,沙耶咂了咂,感觉这酒中掺了些许酒酿的味道,很好入口。
“锖兔,”她站起来,伸手将另一杯酒盏递给对面的少年:“要喝吗?”
夜色渐渐地沉下来,温泉旁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明月在温泉池内倒映着影影绰绰的影子,锖兔的目光因为她的声音转移到径直站了起来的少女身上,她穿着一身纯白的浴衣,已经湿透了,柔软的布料紧贴在她的身躯上,过短的下摆堪堪包住大腿根部。
“锖兔?”
见他太久没有回应,少女晃了晃手中的酒盏,沾湿的发丝粘连在肩膀上,隐隐约约现出锁骨的轮廓,锖兔像是被什么灼伤那般地收回目光,接过她手中的酒,直接背对着她转过了身。
沙耶倒是没怎么发现他的异常,她靠在圆滑的石块上,小声地轻轻哼着童谣,天空的一轮月亮在此时映在她眼底,像是一轮新月。
“锖兔。”
她的声音带着股微醺的醉意。
“如果将来能把鬼全部杀完的话,你接下来想去做什么?”
对面迟迟没有声音,过了许久,少年像是透过水汽传来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
“你呢?”
“……”
沙耶的呼吸一顿,望着明月的双目沾染了蒸汽,雾雾蒙蒙。
“…我想回家。”
从那以后温泉池内就没有了半点声响,过了许久,锖兔才转过了身。
“我——”
接下来的话语尽数消失,少年的眼睫颤了颤,银色的瞳孔望向了趴在石壁上闭着双眼的少女,原本苍白的皮肤因为醉意而变得微红,他向前走了几步,池水泛起些许涟漪,搅碎了一轮月光。
她睡着了。
锖兔穿上外衣,将浸在水中的少女拉了起来,湿透的浴衣紧贴着他的,锖兔僵了僵,随即艰难地拿起一旁的浴巾在少女的身上围了一圈。
她的头发已经全湿了,锖兔将她打横抱起,有些被夜风一吹变得冰冷的发丝粘在他露出的皮肤上,带着些许凉意。
锖兔抱着她一路走到刀匠村内的房屋内,刚想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少女无意识的手却在此时拉住了他的衣领。
她紧闭着双眼,面上的红晕几近接近发色,滚烫的面容埋入他的怀抱,留恋般地蹭了蹭。
仿佛时间暂停,锖兔愣愣地望了她半晌,
就好像没上足发条的人偶那般,他的手指僵硬地碰了碰她的脸,在接触到柔软皮肤的瞬间一触即分。
他似乎也醉了。
头发还湿着,锖兔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住她的,夜风是冷的,他的肌肤却好像快要燃烧起来,再不把湿衣服换下来的话绝对会得上风寒,可他太阳穴上的那根神经却在此时突然跳了起来,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心脏,怎样都无法纾解。
——「我想回家。」
少女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锖兔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来,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按住她的后背,仿佛贴合得更紧,就能填补空洞。
「大正是我的三百年前。」
她从一开始对他就说过这句话,犹如时空的错乱,尽全力地想要融入这个时间点,却又时常表现出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一面。
三百年。
只差了三百年。
她好像是海市蜃楼。
好似近在眼前,却又即将消失不见。
……
…
第二天醒来之时,沙耶的大脑还是晕晕乎乎的。
身上的衣物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换了一身,她捂了捂额头,发现没有发烧,应该是因为昨晚喝了酒的缘故。
她昏昏沉沉地吃了早饭,询问锖兔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却一直被他搪塞过去,沙耶盯着他看了许久,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吃完早饭,沙耶要了一碗醒酒汤,便神清气爽地陪着锖兔去拿他已经修理好了的日轮刀,她自己的日轮刀还需要过几日才能拿到,于是决定还是先回一趟鬼杀队总部再说。
好不容易回到了鬼杀队总部,身旁的锖兔一路都没什么声响,她只觉得很奇怪,浑身都不太对劲,正想出声询问之时,突然听见了从蝶屋的方向传来的尖叫。
“你在对女孩子做什么啊!!!放手!!”
“他抓人了!请救救我们!!”
“把小葵还回来!!不要这样对女孩子!”
是炭治郎他们和蝶屋女孩们的声音。
沙耶急急地跟着锖兔跑到那个地段,正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对上了站在高空那男人的双眼。
“音、音柱大人?”
她试探着询问了一句,便看见他眯了眯眼,下一个瞬间天旋地转,她被他一下子扛在了肩膀上。
“哇啊——?!”
她有些惊恐地叫了出来,恰好与下方锖兔愕然的双眼对上视线。
“哼哼,突然发现这里还是有漂亮女人的嘛,那么这些黄毛丫头我就不要了——”
身旁音柱华丽的低沉声线响了起来。
“请等一下!!!”
“放下沙耶!!”
“来人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太过分啦!!”
炭治郎等人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他的,沙耶往左右看了两眼,看见了抖抖索索站在一旁的我妻善逸与摆着奇怪姿势的嘴平伊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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