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吴徵被按在墙上, 侧着头, 话声因为压迫感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而带着细微的颤抖。
“想。”江珩简短地说。手上动作没停。
想???
吴徵可能是被摸短路了,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江珩在说荤话。
他气恼地“哎”了一声, 回身要去捶江珩,被江珩反手一剪更紧地压在墙上。
“咔”的一声,镣铐锁住手腕, 江珩手顺着吴徵身体线条一路滑落。
“说好的有职业素养呢?”吴徵颤声问。
“没了。”江珩短促地说。
情侣酒店有情侣酒店的好处。
江珩撕开放在小竹篮里的方形包装袋时,自然而然地这样想。
这也只是第二次, 吴徵还没能够完全适应,环境又是一种额外的刺激,江珩随便弄了弄他就已经难以自持。
感觉到江珩抵住自己时,吴徵下意识发出一声动/情的低哼。
江珩忽然伸手过来捂住他嘴, 手劲很大,吴徵一下就发不出声音, 嗯嗯呜呜挣扎了两下,江珩搂着他探身过来, 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没忘了这酒店隔音不好吧?”
吴徵眼睛猝然睁大。酒店这种隔音情况他只要叫出声, 两边一定都能听到, 可江珩居然明知道这种状况还……
“我们要不还是……唔。”
吴徵一句话没说完, 声音已被江珩狠狠撞碎。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听过吗?”江珩在他耳边说。
江珩低着嗓子说话时本身就挺性/感,更不要说是现在这种状态。
略微出格的话在眼下却格外应景,吴徵完全能理解江珩的意思, 现在的情景和偷/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小心翼翼却又贪婪地享受着灭顶的快乐。
江珩今天似乎格外在状态,不然的话其实也就根本不会有这一次。问题是他这种程度吴徵根本受不住,又痛苦又快乐,还要拿出一半意志力让自己咬紧牙关。
隐秘的场景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刺激,吴徵又何尝不是比平时更激动,浪潮一般的感觉冲击着他,让他渐渐有些失控,眼尾染上一抹诱人的潮/红。
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手却动不了,腕间锁链随着动作叮叮当当响着,白皙的手腕被磨出浅浅红痕。
吴徵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几乎被海浪般的感觉接管,他想叫停,可又根本不想江珩停下,声音被碾碎成零散呓语,险些控制不住,这时江珩把自己手指递到吴徵嘴边,吴徵一口紧紧咬住,齿间漏出粗重的喘/息。
一场沉默的抵死纠/缠,后来吴徵赌气似的非要转过身,逼着江珩解开自己手上束缚,勾着他脖子热烈迎合,他不能允许只有自己在忍受在清醒与沉沦之间的挣扎,要坠入深渊也好,必须两人一起。
江珩眸光愈暗,用力吻着吴徵,两个人都把彼此当做宣泄的唯一出路,沉默着索求无度,汗水与艰难压抑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房间里,如一支激烈到极致的协奏曲。
——
吴徵大汗淋漓地瘫倒在床上,江珩也没好到哪儿去,伸手抓过散落在一旁的衬衫,草草在吴徵腰上围了一圈,便拉着他去洗澡。
到这种地步吴徵也没什么可继续害羞的,何况这个主题房有一个优点就是光线极暗,让吴徵相对来说比平时更自在一点。
江珩拿着花洒,吴徵背靠着墙,冬天整个楼暖气烧得很旺,所以背后的墙砖都是暖的。
他看到江珩食指上留着紫红色的齿痕,是自己刚才咬的。
透明的水珠连成一线,项链般从江珩脖子上滑落。
江珩脖子上有几颗小小的痣,吴徵第一次看到时就印象极深刻,做的时候他完全被江珩压制,从身体到情绪都没有自主控制的能力,所以每次都忘了对这几颗痣做点什么,现在总算有了机会。
他探身过去,舌尖划过江珩脖颈,江珩皮肤很白,因此上面那几点黑色的小痣就更勾/人,吴徵贪婪地流连在此,直到再一次被江珩按在墙上,耳边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浴室战役,躺在床上时,时间已经接近两点。吴徵凑过去抱住江珩,江珩回手摸摸他脸。
平时工作日,江珩绝对不会这么晚睡觉,这让吴徵有种“士之耽兮”的负罪感,但江珩显然没这样觉得,挺亲热地蹭蹭吴徵。
“快点睡觉吧。”吴徵亲亲江珩的脸说。
“嗯。”江珩答应着手却又不安分,“难受吗这次?”
“……”吴徵脸一下红了,踹了江珩一脚,“你不问就没事。”
江珩笑了笑,把他搂在怀里,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叫声,跟前面几波仿佛被踩了脖子般的尖叫不同,这一次的声音相当有节奏,达到了电影水准,令人筋酥骨软。
两个人一时神情都有点微妙,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骤然听到这种声音,还是有点尴尬。
“真厉害。”江珩感慨了一句。
其实吴徵也是这么想的,他还是第一次在电影以外听到如此劲爆的声音,但江珩这样说,他心里就略有些吃味。
“好听吗?”吴徵语气很轻松,眼睛却没看江珩。
“一般好听吧。”江珩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眼光挺高啊。”吴徵笑了笑,“我……”
“还是你叫的比较好听。”江珩打断了吴徵的话,轻轻咬了下他耳垂。
吴徵刚刚的不快顷刻烟消云散,但耳朵在生理心理的双重作用下,自然是飞快红了,他别别扭扭地说:“我刚才又没……叫。”
“别担心,下次给你机会。”江珩说着给吴徵整理了下衣服。
“什么就给我机会啊!”吴徵怒道,“我看起来很惋惜么!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江珩调/戏成功,只乐,不说话。
楼下甜腻的音浪还在继续,吴徵用肩膀顶了顶江珩肩膀:“哎,你听她声音什么感觉?”
“索然无味,面色枯槁,心如钢铁。”江珩说。
“……”吴徵静静看了他一眼,“接着编。”
“什么叫编。”江珩笑起来,“她一女的,就是叫出花来我也没感觉啊。”
“这么说也对,我们同性恋都坐怀不乱。”吴徵说。
“那倒不是,你坐我怀里我肯定乱。”江珩说。
吴徵突然觉得江珩过去那么多年里都能保持人模狗样的形象,单纯只是因为没碰到足够他放飞自我的环境而已。
不过现在这个话题让吴徵还挺好奇的,或者说他想借此机会更多了解江珩一点,现在江珩对他的情况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江珩的过去他几乎还一无所知,因为知道江珩家庭关系比较紧张之后,他就总怕戳到不该戳的——即使江珩本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吴徵捏了江珩一把,问:“那你一直对女孩就没感觉吗?包括读书的时候?”
江珩没急着回答,反问:“你读书的时候对女孩有感觉?”
“说有感觉也不是吧,没有喜欢过的女生,但是那时候就……解决问题的时候,肯定还是……哎呀,对吧,你懂就行了。”吴徵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说了,用省略号代替全部词汇,不过江珩肯定会明白的。
果然江珩理解地点了点头:“这倒确实。谁也不会特意去找个男人看看是不是对同性更有感觉。”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其实喜欢男人的?”吴徵问。
“喜欢上你的时候。”江珩说。
吴徵瞬间又不说话了。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感觉整个人在噗噗冒蒸汽,以为是给江珩挖坑,其实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叫都小:“那你之前喜欢女生?”
也不知道江珩是怎么能神奇地听清他的话,江珩说:“之前没喜欢过人。我上学的时候哪儿有闲心去考虑这些。倒是工作之后,总有人想给我介绍女朋友,见了几个发现自己都没兴趣,我才稍微开始有点儿自我怀疑的。”
“谁给你介绍女朋友?”吴徵警惕地转头。
江珩愣了一下笑起来:“你这关注点怎么每次都不对。”
“我说对就对。”吴徵气鼓鼓地说,“快点,谁给你介绍女朋友,你见过几个?”
“哎呀。”江珩笑着把吴徵揽在怀里,边顺毛边说,“就刚到院里那两年,车辆所的还有……嗯,万所,比较关心我个人问题,给我介绍过几个女孩,真正见过面的就两三个吧,后来我发现自己没什么想法,再有人给我介绍我就都推了。”
“万所居然还给你介绍过女朋友!”吴徵震惊,“万所的好感度下降了!”
“别别别。”江珩搂着吴徵亲了一口,“万所不还一直罩着咱俩么,他就是关心我而已。”
“也是。”吴徵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他的关注点果不其然又跑偏了,“那凭什么他们就给你介绍女朋友,不给我介绍啊,我看起来那么差劲吗?”
江珩用看傻子的眼神凝视着吴徵。
“……好吧,我在无理取闹。”吴徵恹恹地说。
“你是条件太好了才没人给你介绍。”江珩说,“能跟你这种家庭条件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太少了,条件差一点的介绍人也不好开口。但真要跟你家庭条件差不多的,肯定不会选你这种小咸鱼对不对?”
吴徵刚要抗争说我哪里小咸鱼了,江珩已经预料到他的反抗,捂着他嘴亲了他额头一口。
咸鱼就咸鱼吧,吴徵认命躺平。
再咸的鱼你不还是得养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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