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不要睡觉啦。”
我隐隐约约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喊我,我是真的不想从美梦中醒过来,不过最后我还是迷迷糊糊地挣扎着在一片喧嚷中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毫无预兆地,我看到了一张极为接近的大脸,由于过于接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温润的、过于富有生命气息的吐息……
一下子被吓醒的我迅速抄起桌上的一本书,然后“啪”地一声,精准用力地把书拍在那人的头上,并念叨着“邪神退避”“恶鬼勿扰”等咒语。
“好疼啊,阳月。”少年看我拍过人后唰的一声拉开距离,也不恼,只是一手按着被书选中的那块地方,像小猫似地软声抱怨。
看清少年面容的我尴尬地放下书,刚刚还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我很快向他道歉(这真的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中最值得称道的一个):“对不起,还疼吗?”
“我有点不适应。”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样啊,”少年——柚木司趴在我的桌子边——我这才注意到他取代了我前面一个同学的位置,身穿校服的柚木司对我露出笑容,“我以为阳月你会很想见一见这样的我呢。”
是挺想的没错,但是我看着如此鲜活的少年,总有种奇妙的感觉。
他的身躯不再毫无温度,他的影子不再永远隐匿。
……但从外在而言,他已经[复活]了。
仅限于四号世界的奇迹时刻。
“我会努力适应的。”我说。
我的目光在教室里晃悠了一圈,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新出炉的限定版·复活·花子,还有我一脸懵,正视图用撒盐等手段驱除恶灵的宁宁。
我:……不愧是姐妹,给宁宁点赞[大拇指]
柚木司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哥哥那边的动静,黑猫少年笑得不能自已:“真是难以想象,阿普也会被人撒盐。”
不愧是你,阿司,见到亲哥哥倒霉,反倒笑得前仰后合。
我第无数次同情了一下任职花子的柚木普,当然这点同情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都是转瞬即逝,根本无法在我心中留下痕迹的那种。
当然,柚木司这么说了,也就表明那个少年就是花子假扮的了。
看宁宁的举动,很明显是不知道的。
所以……
“换装play?”我犹犹豫豫地开口。
柚木司托着下巴,用发现新大陆的目光扫视了我几眼,在我被看得浑身发毛的时候若有所思地开口:“阳月原来喜欢这种东西吗?麻烦了啊,我不是很了解啊,要不然我找时间去请教一下阿普……?”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还有你是不是透露了什么?
我再看向那个看似单纯天真的花子时,心里不仅没有了同情,甚至还有了隐隐的你活该之感。
-
学校里不知何时有了一座奇形怪状的塔。
心知肚明这是四号四岛芽衣杰作的我对柚木司说,这塔还挺有艺术气息的。
柚木司看了一会儿造型别致的高塔,在我以为他认同了我的观点时,少年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地说他觉得塔倒下来的时候应该会很好看。
我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在理。
……还挺想看那个场景,应该会很壮观的。
不过可惜,四岛同学还要继续待在里面创作,至于时间多久,完全只看宁宁的选择。
“花子这也算是变相地加入了我们的阵营吧。”我说。
从勿怪帮忙找到七大不可思议之四四岛芽衣,(划掉)威胁式地(划掉)请她帮忙创造了这个世界后,花子就像我之前心里想的一样,自愿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拥护者。
“……确实哦,”柚木司食指搭着下唇,思索片刻嘴角上翘,“所以是反派阵营的阿普吗?”
“好歹给我们定一个正派阵营吧,”我无奈,“承认自己就是个反派怎么看都不对吧,你连挣扎都没有吗?”
“好吧,那我们是正派阵营,阿普是弃暗投明。”柚木司语气轻快,接受了我的建议,他推翻自己之前的话就好像小孩推倒一个不怎么完美的积木建筑一样轻松。
人活着,是免不了烦恼的。
第二个课间时。
和柚木司一样披着一层活着壳子的柚木普来到我们这边,面带无奈地挥了挥手中的表格:“泳池清扫计划……要去吗?”
“要去!”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桌子,神情蔫蔫的柚木司眼睛一亮,高高地举起手。
在虚假世界里承受了课程这种罪恶东西的柚木司看来要憋坏了,我甚至怀疑他可能会在晚上偷偷去找四岛芽衣要求停课——这点我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并扬起脖子来支持。
在一个假的世界里上真课,这简直反人类好吗?
……
……
……
糟了,我也近朱者赤了。
在内心里谴责了一番自己的厌学情绪后,我对看向我的柚木普说:“那我也去。”
柚木普记下后,走去找宁宁了。
放学后,宁宁抱着窗帘,像是冬日要起床的懒虫抱着温暖舒适的棉被一样,对怀中之物视若生命似的,无论柚木普怎样劝怎样拉都不肯离开。
“打扫泳池我绝对不要呀!!!”宁宁叫道。
柚木普抓着宁宁的腿,拔萝卜一样地试图把埋在窗帘里的宁宁给□□:“快、去、啦!”
场面一度很混乱。
我和柚木司面面相觑一会儿。
然后柚木司说:“阿普会处理好的。”
我想了想,选择相信他。
我们两个手牵手离开了教室,决定先去泳池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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