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面传来争吵打闹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和妈妈的,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杂音。
房间里一片灰暗,我裹在被子里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耳朵,那些声音令我感到不安。
愤怒,急促,还有憎恨的,种种负面情绪从门外传进来,外面的声音逐渐放大,没过一会我甚至听见了刺耳的尖叫和怒斥声,随后传来的便是叮里哐啷的声音。
我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扒开门走出去。
但是必须要听从妈妈的话乖乖的待在房间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这是妈妈嘱咐我的。
绝对不能出去,我将自己用被子团起来缩在角落,侧身躺着耳朵贴在枕头上,房间里与外面相比安静的他能感受到心脏有规律的跳动,能听见震动声音。
过了一会外面的声音减轻了,当我以为已经结束了挪开身上的被子,悄悄的走到门口想要偷偷的看一看的时候。
我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个房间走来,还有妈妈愤怒的阻拦声。
哗——
房间门瞬间人被拉开,刺眼的灯光一下子照了进来。
眼睛刺痛的瞬间,我看见妈妈慌乱的想要过来拥抱我,看见那个拉开门的男人暴躁的朝我走过来,手里拿着锋利粗糙的木斧。
在那个人用力推开妈妈后提起斧头挥向我的时候,他狰狞的如同蜂窝般坑坑洼洼的脸倒映在了我的眼中,像尘埃一样滞留在了一片宁静的大海表面。
妈妈她经常送给我很漂亮的东西,漂亮的东西外面还包裹着精致的袋子或者盒子,它们无一都很好看。
而我现在,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陋的东西。
真难看啊。
这么想着,一瞬间我的视野天旋地转,一片猩红的颜色在空中绽开就像盛开的鲜花一样,铁锈腥甜的围绕在我的鼻间,还有包裹着我的温暖。
……
突然…有些困了……
——————
完全没办法过去那边……天也快黑了……
“呼……”蝴蝶忍站在原地将刀收回腰间,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周围的环境已经彻底毁了,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全是倒塌或是直接寸断的树木,巨大狰狞的抓痕交错着,一半的森林被夷为平地。
已经可以确定了,攻击是故意让她察觉到的也是故意让她躲开的,这只疑是上弦的鬼并没有杀死她的打算,但是如果她进入了那一块线内的区域就不一定了。
可,为什么只是威胁不直接杀死她……难道是陷阱吗?
“虫柱!撤退!主公叫你马上撤退!”
鎹鸦从远处飞过来在上空盘旋了会,然后朝蝴蝶忍飞过去哇——哇——的叫着发出收到的指令。
蝴蝶忍伸出手让它站在自己手臂上。
“主公有说过怎么处理这里吗?”
“主公说他会让其他人来调查这里!先撤退!撤退!”
闻言蝴蝶忍微微皱眉。
主公没有及时下达追查命令?是还要静观其变的意思吗,鬼可不会给我们观察的时间啊。
而且这种实力的鬼这么放着不管话,如果有误入这里的普通人,和其他队员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何况那个孩子。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
蝴蝶忍垂下眼眸握紧了腰侧的日轮刀。
“明白了,现在去给主公报告这里的情况吧。”
要相信主公的判断和决定,现在眼下这只鬼只是驻守在这里,如果有什么变动,这种程度的破坏力想必会造成一场无可挽回的灾难吧。
…………
“……”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半睁着氤氲着水雾的眼睛呆滞的坐着,脑袋小幅度的前后摇晃着。
窗外的阳光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没有泄进屋内半分,枕边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乌冬面。
孩子迷迷糊糊的与仿佛千斤重的眼皮做了会斗争,然后保持坐立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就是两个小时。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背上被盖了一层厚厚的毯子,枕边的冒着热气的乌冬面也换成了热乎乎的饭,还摆着几盘荤素搭配的菜。
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慢慢地将盖在脚上的被子卷着推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纤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仍旧记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明明已经回到家里了。
哐当——
一把熟悉的刀划过他的发丝掉在面前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只是刀身上的气息有所不同,比起昨天单单的熟悉感,似乎还多了一些……
唯静静的看着那把昨天被他扔掉的刀,突然微微睁大了眼睛扭头看了一下安静的四周,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妈妈?”
只是没有任何人来回应这个称呼。
弯下腰将昨天被他丢弃过的刀捡起来小心的抱在怀里。
对啊…妈妈不见了,被我弄丢了,必须要找到妈妈,这把奇怪的刀跟那两个人身上的气息是一样的。
和之前在那个村庄里来过的人气息也是相同的,那些奇怪的穿着也是,衣服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字我记得写的是——“殺”?
‘那你倒是往另一边逃啊啊啊!!!那可是鬼啊啊啊!!!’
‘啊啊!我懂了!!你就存心报复我在选拔的时候拖累你是吧!!绝对是!!作为姐姐居然这么小心眼实在是太失败了!!!’
那个制服上的字和那两个人说的话结合起来的话…杀鬼?有很多鬼吗?
选拔?在哪里?如果我去的话,会找到妈妈吗?
唯将刀扔在被子上,迅速将一旁的崭新的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穿好,接下来直接奔跑在房子里乱窜,飞快地洗漱好,在跑回到房间把枕边的饭扒完,拿上被子上的刀挂在腰间就冲出去。
弯腰门口边穿好新的鞋子,在地上试着踩了一会后,他抬头对着身后稍微放大了声音:“我出去——”
“去……”
在喊到一半的时候他顿住了,踏出一步的脚也慢慢地收了回来,转过头双眼迷茫的看着身后。
——我刚刚是在和谁说话……
有谁在家里吗?
奇怪…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个举动。
将剩下没有说出的话咽回了肚子,端着腰侧不安分的刀就跑了出去。
敞开的木门吱呀吱呀的虚晃着,周围一片宁静。
走到以往的路上扒开那一片片树丛,
本以为看见的会是一棵棵高耸的大树,但入目的却是刺眼的阳光。
树叶之间的空隙中还能瞧见一些被切成片的木块和动物的尸体。
唯神色一顿,脚下加快了速度。
怎么回事,那一片发生了什么?
唯跳上一棵最高的树,屈身蹲在眼前最高的树的顶端向一个方向望去。
对面的另一边本来应该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但是现在却呈现出一片狼藉的废墟,以他的视力还能很清楚的看见切口平滑但高低不一的树桩,满地寸断的木块。还有堆堆被削成粉的的木屑。
最为明显的是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无数的交错的爪痕。
唯沉默了一下。
……最近人的伐木都这么拼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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