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小蒋了, 在场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问号
小蒋特绝望,还以为有救了,他无语道“不, 不好意思, 那您需要什么吗”
自闭不自闭的,好歹多分力。
“不用不用”白五慌得像一个拒绝疯狂推销的人,而且他有种自己被小看了的感觉,明明是要来证明自己的, 赶紧把眼眶里的泪水悄悄擦掉, “我自有神通”
小蒋“”
眼看着白五气势汹汹走过去的时候还绕开自己,小蒋觉得这白仙是废了,没啥希望, 把手机拿了出来, 自语一般道“对不起,李先生, 我必须找应先生了。”
一事不烦二主, 干李先生他们这行, 很忌讳和同行一起看事的。也许有的人不在意,但李香头是很传统的。但现在李先生被掐着, 他徒弟更无能为力, 小蒋要做什么他们都无法阻拦。
这种时候, 小蒋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他得找人来解决这局面啊
兰菏听到“应先生”, 就觉得可能是应韶,自从给余杭嘉看完事, 他在京城可算是彻底打开局面,也是近来当红的先生
这会儿, 蒋汉生骑在李先生身上,李先生的徒弟和俩保镖一起掰蒋汉生,整个格局是比较紧密的,白五过去后,往左也不是,往右也不是,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白五走到近前后声音像蚊子一样道“你们让一下吧”
谁理他啊。
小蒋也叹息一声,白磕头了。
好在这时拨的视频电话接通了,应韶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您好”
“呃应先生你好,我是蒋文宣,跟你聊过我父亲”小蒋说着就被应韶打断了,“蒋先生,这个事情我说过,我做不了”
应韶出名的点之一也是他和无常挺熟,一开始蒋家就找的他,但是当时应韶就知道,蒋汉生此前其实已经续命过两次了,事不过三,这次只能欺瞒阴司,难度很大,而且这种事,对施法者太伤了,他也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
“不是不是,现在有人给我做了法事,只是出了点变故,他好像处理不来”小蒋的手机晃了晃,露出了站在他后面的兰菏。
应韶“”
兰菏“”
应韶立刻尖叫“他不行,那我更不行了”
小蒋那摄像头还没调整呢,他愣了一下,才切换了摄像头,“您知道我请的李先生此事我都没告诉任何人。”
兰菏“”
他盯着小蒋的手机,如果应韶说错话,他现在就表演传统技能,原地去世然后去掐应韶
好在应韶汗了一下,反应过来“我这个,算到的”
小蒋心底疑惑了一下,没听说应韶擅长算命啊,不是搞鬼蛊的么,但他也没怀疑那么多,也许只是自己不清楚罢了,“那您能过来帮忙吗不用做法,只要驱邪就行了,这总可以吧”
“不行,蒋先生,我劝你,鬼神是不好骗的”应韶干巴巴地说,说完就赶紧挂了。兰菏在现场,应韶也不知他晓不晓得,只隐隐点了一句。
小蒋被挂了电话,难受得很,一捶旁边的桌子。
前头白五被他吓一跳,整个弹了一下,又赶紧假装镇定地换了个抱臂的姿势。
小蒋“”
众人“”
仙家,是仙家吧胆子这么小的吗
兰菏也看不下去了,喊道“施璇,施璇你是不是清醒了,快回来”
没说完就被王茂他们拽住了。
白五则知道兰菏是在借此提醒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戳了戳李先生的徒弟,“我,我来吧”
“让开点儿小刺团”徒弟身上的仙家是个黄门,细声细气地说道,他们这忙着呢。
白五想,势必要让他们看看了,什么是晚高峰好几站砥砺出来的白门,他一把就掀翻了徒弟和两个保镖。
别的不说,白五用的可是施璇的身体,施璇不过八十多斤,仨大汉丢开,还不算完,他翻身一跳,骑在蒋汉生脖子上,膝盖夹住叫他无法动弹,两手向下狠狠拍在蒋汉生头顶
“啊”蒋汉生一声惨叫,松开了李先生,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僵直着身体。
明明是白嫩的手指头,一碰脑袋,大家就看着蒋汉生像被白五钉在了地上一样。
也确实是钉住――只有仙家看得到,再告诉仙家,这白仙分明是将一根刺扎了下去,直接把蒋汉生体内的魂魄给扎了个对穿。
而此时,被他丢开的大汉们甚至还没从地上爬起来
白仙擅长带财、治病,打架的时候却是比较被动,一缩起来,管你如何攻击。但眼前这个哭唧唧的白仙,居然化防具为武器,生生从自己背上抽刺当攻击,光看着都觉得,够狠
这样的对比,甚至让李先生都抽了口气,嗓子都伤了,声音哑哑的,模糊不清,对白五道“多谢了”
白门凋零,加上这白仙年纪小,像个野仙,他之前确实没当回事,没想到能直接压着蒋汉生身上那玩意儿打。
白门居然也有这么狠厉的时候,虽是四大门中最丧的,却也邪性着呢,真是刮目相看。
他哪里知道白五经了胡四那一遭,大有领悟,可谓进步飞快。
“咯咯――”蒋汉生的后槽牙直磨,使劲想转动脑袋去瞪白五。
白五慌乱地跳下脖子,像打地鼠一样疯狂拍他乱动的脑袋,“你别回头啊”
众人“”
这时候,包间门被敲响了。
“不准开”小蒋紧张地道。
“怎么锁了”门外传来了宋浮檀的声音。
王茂对小蒋道“是和我们一起的,悬光,他要是一直进不来,可能”
小蒋当然知道悬光是谁,他看了李先生一眼,见他点头,反正蒋汉生已经被制住了,咬牙道“让他进来。”
宋浮檀一进来,就看到“施璇”摁着一老头打,衣衫还有些凌乱,面无表情地道“对于性骚扰行为,该报警就报警。”
众人“”
“不是这样,”王茂一汗,“情况比较复杂,悬光你先过来。”
宋浮檀走到兰菏身边,两人不露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茂本来想直接说,但是顾及到兰菏,他觉得兰菏现在应该很震动,小心问他“你还好”
兰菏如他所想,表情有点迷茫,纠结地念出了准备好的台词“我听说,每个人都有的潜能在发挥出来之后,会被误以为是特异的功能,有些人大病痊愈后也会出现奇怪的征候。其实它一直存在,只是极少数人,才能在一些信息、媒介的引导之下发挥,这种发挥可能受到催眠、心理暗示、致幻剂的影响,施璇平时就爱关注这些,比常人更容易受到暗示”
他就像特别紧张一样,说出这些不知道是要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试图把这件事给科学化,也确实有那么些逻辑了。
宋浮檀“”
王茂怜爱地道“没事,我支持你,你别信”
大家都给兰菏鼓劲,“别信啊,别信。”
章青釉甚至拿出自己的静音耳塞了,“不然你别看也别听了”
“不,我要继续看,我相信可以解释。”兰菏倔强地道。
大家一看,不行啊,这信仰都摇摇欲坠了,不能把我们正气凛然的兰菏改变了,不然谁来保护他们,于是按手的按手,捂眼睛的捂眼睛,把兰菏给保护起来了。
宋浮檀“”
那头。
“多谢白仙,能不能把那脏东西赶出来。”小蒋感激涕零,没想到事件反转,最牛逼的居然是白仙他看不出修为,但这都明摆着呢,白仙打他爸他还要道谢。
不过白五现在只是制住了蒋汉生,还要把他身上纠缠之物驱除。
“给我一杯茶。”白五说。
小蒋立刻奉上,而且考虑到白仙的性格,从侧边递过去。
白五的手指头在茶水里搅了一下,淡黄的液体就成了灰黑色,似乎有些渣滓沉底还没等小蒋看清楚,白五一手拽着蒋汉生的脑袋,把准备好的茶水往他嘴里灌。
李先生的徒弟道“没用的,我喂过炉药”
――炉药也就是香灰,但不是寻常的香灰,虽然是香火所化,但炉药是施加过力量能治病的,所以放在水里,炉灰会沉底,而香灰则漂浮。
炉药有时候也加上其他药材一起吃或者敷,但蒋汉生身上附的东西,早就不畏炉药了。
谁知这一盅炉药灌下去,蒋汉生就像肚子被烧了一样,在地上打着滚哭号。
李先生师徒都是骇然,真是仙不可貌相啊
白五除了已经涅之外,那香灰也是金顶上老娘娘殿内的,用作炉药效果岂是一般能比。
那脏东西已经依附不住了,蒋汉生一张嘴就要吐。
白五低着头,手沾李先生带来的朱砂,往蒋汉生嘴上一抹,画了个符号,他就吐不出来了。然后再封住耳窍,鼻孔,眼睛七窍全都堵住。
蒋汉生痛苦地翻滚、号叫,想吐吐不出,想拉也拉不出。
李先生的徒弟惊疑不定“你、你封住作什么让他吐出来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白仙把蒋汉生的七窍都封住了――之所以兰菏也看不到蒋汉生身上附着鬼影,就是因为那脏东西是趁他们做法时,走的窍孔,躲在蒋汉生肚子里,要弄出来,也得从窍孔之中排出。
白五默不作声。
小蒋也由喜转忧,他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仙家在要挟他,“大仙,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香火吗还是吃的”
李先生却是想到了什么,用粗哑的嗓子道“白家的是要拨乱反正。”
什么是乱,这鬼附人身是乱,人欺瞒阴司延寿也是乱。他又要激出恶鬼,又暂时不让其离开,救出真正的蒋汉生,根本就是想一网打尽吧。
小蒋一时懂了,脸色惨白,跪下抱着白五的手臂“大仙,只要你放过我爸,我给你做牛做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钱要房子,还有施璇想拍什么电影,我给她拍――”
白五吓得身体都往墙那边靠,看上去好像还是很胆小,但就像他钉住蒋汉生时一样,坚决无比“我已经通知阴司了。”
“你”小蒋看着李先生的徒弟,说,“我们可有合同在先。”
“我没看到他通知,”李先生的徒弟立刻道,“应该还有转机。”
李先生瞪着徒弟,徒弟也没办法,只能低着头。
“通知了的,我尊家通知了。”白五喃喃道,虽然他和兰菏都在包间内,但兰菏发了短信给宋浮檀,老白现在可能都快到了。
“你不是野仙是保家坛还是坛仙,尊家何在哪个门下”李先生一说多了,嗓子还疼。
因为白五表现出来的实力,他们都没猜是家仙,觉得像坛仙。只是奇怪,深山修炼的野仙也就罢了,要是坛仙,平时应该催赶过香火,他们却从未听过京城有这样一位厉害的白仙啊。
白五低着头不说话。
香头都是有门第传承的,同门坛口之间还会组成“会”,辈分最大的,作为同门的把头,或者叫会头。李先生做香头这么久,京城各会他都了解得很,大家同属四大门体系。
所以,李先生想知道白五到底是哪个团伙的。
但白五的反应吧李先生一时不是很清楚,到底不便说,还是单纯又自闭了。
而且很快事实证明了白五刚才的话不是哄他们,一阵阴风从墙角吹来,老白拖着锁链进来了,身旁还跟着两个穿制服的阴差,只是看制式,是都城隍庙的。
李先生身上的仙家看到阴差,也无心再问白五,叹了口气“来了,无法逆转了。”
“师父,我怎么没看到。”李先生的徒弟有点慌,因为这一刻,他居然只感觉得到阴阴的,却没看到无常所在。
李先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代表徒弟身上的仙家也在逐渐抛弃他了,谁叫他已经逐渐失去善念。
小蒋什么也看不到,只听他们这么说。但他看得到,蒋汉生在疯狂挣扎,牙齿打颤,虽然知道现在表露出害怕的不是他爸本人,他还是忍不住扑在蒋汉生身上,“不行,不行,李先生,施小姐,你们救一下他,我可以给钱的啊就说到底要多少”
老白没往兰菏这边看,径直穿过了小蒋的身体,小蒋只觉得身上一寒。
老白的勾子从蒋汉生嘴巴伸进去,勾出了一只已经被炉药逼到喉口的恶鬼,还有被恶鬼已经啃了小半魂魄的蒋汉生本尊,将之分开,恶鬼交给了都城隍庙的同事。
接着,原本还在牙关打颤的蒋汉生,倏然就没了声息。
老白装模作样对白五和李先生都点了点头,“这王八犊子是从都城隍庙的监牢中逃出来的,现和蒋汉生一起双双归案,有劳二位仙家了。”
李先生身上的仙家点头,也不敢居功,“是这位白仙首功。”
心说原来是从都城隍庙逃出来的,那里关押的都是犯事的本地游魂,还不能投胎的那种,归属地所管,大约是近来京城太乱了,连监牢竟也关不住。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想,能逃出来的,难怪凶险得很,他都对付不了。
小蒋看着已经咽气的老爸,则一脸茫然,抓着李先生的徒弟“这是怎么了,你,你快再做法啊,把我爸放回来”
那徒弟满脸苦涩,他连无常在哪,都已经看不到了
“蒋先生,木已成舟了。”
小蒋失态地抓着他“不行我们有过合同的,而且昨天都已经成功了明明成功了”
徒弟被他揪着脖子,只觉得脸上一凉,都无暇挣脱,只觉得心中莫名恐慌。
“哼”老白看着那骗过自己的徒弟,死人脸上满是憎恶,往他身上吹了口大概能让他倒霉三年的气。又在文牒上写写画画记录了一下,都要算在账上的,以后阴司清算。
“走了”办完事,老白就招呼一声。
从头到尾,也没有看兰菏一眼,仿佛完全不认识兰菏。
开什么玩笑,他好歹也是兰菏的搭档,演技总是学到了一点的吧
王茂他们看不到仙家和无常交流,只能看到“施璇”殴打老头之后,还喂了脏水,老头就趴地上抽抽一会儿,没气儿了。
王茂抽了口气,大家也无心再按着兰菏了。
兰菏“怎么办啊,要叫救护车吗”
哪还有人有心情回答他。
小蒋刚才冲着徒弟撒火,整个人都呆滞了,半晌才被保镖搀扶着从地上起来,惨淡一笑“叫什么救护车,已经完了还是救不回来”
原以为这白仙是他的救星,没想到都是一场空。短短时间,他就像老了十岁,有些恨又无助地看着白五。
李先生也看着白五,低声问道“敢问你尊家在哪,能出来见面吗我想当面致谢。实话说,这京城当香差的,我基本都认识啊。”
他纯粹是给徒弟擦屁股来的,所以蒋汉生的生死他并不上心,甚至连这徒弟,估计也是废了,他倒更关心这个白仙。
白五不吭声,李先生觉得和自己所猜想的一样,很给面子地继续小声道“是不是当黑差的”
虽说大体上大家应该有组织,但总有不守规矩的,那种也没法去妙感山挂号,就属于当黑差的,没有师门,不正规,一般正经香头都看不上。
但白五还挺厉害,哪怕是当黑差的,也值得李先生尊重了,甚至很想结交,吸纳他进正规队伍。
可人家不那么想,问半天,白五也就大喝一声“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记住我白门非等闲就行了”
他一嗓子在场人都抖了一下。
然后只见白五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缓慢挪动了一下身体,背对着大家的目光。
李先生的徒弟伤神到一半“噗”
这位白仙本事大是一回事,但这样儿实在有点搞笑。
“”白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生生忍住了,呵斥道,“知道了没有”
李先生“知道知道,刮目相看。”
他徒弟也缩了缩脖子,抱拳以示尊重,也不敢笑那么明显了。
李先生心说岂止是刮目相看,简直叹为观止,“不过我真的只是想报答一下,不知”
像这样一个仙家,他到底是哪个坛口的,李香头想报答更想结交。
白五想赶紧了结和李香头的恩缘,他也实在撑不住了,要做个有威望的大仙太麻烦了,急匆匆道“行了别说了,本大仙白五,你记得给我贴一百张报恩单就算了”
“啊但是”李先生还想说什么,白五已经离开了,施璇的身体就软软倒了下去,他无语地摸了摸脑瓜。
兰菏赶紧上前扶住施璇,她一个普通妹子,被仙家上了身,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还晕着。
小蒋倒是醒神了,事已至此,他咬咬牙,打点精神起来,用衣服盖住蒋汉生的尸首,环视一周说,尤其在施璇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低声道“各位,今天的事我希望和大家商量一下,不要外传,也让死者安宁”
蒋汉生的死被他儿子拿钱封口了,在场的人都答应以后不提,宋浮檀这个只看了半场的人,也表示不清楚,不会乱说。
只是王茂带头提出了一个条件蒋家以后,绝不能迁怒施璇,也不必告诉醒来的施璇,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看到小蒋盯着施璇时的眼神了,很不友善。
小蒋心情很复杂,他确实知道施璇是被借位附体,但也确实很想迁怒,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施璇,就不会遇到这个白仙,说不定今天还有转机
这样扭曲的想法在心中转动,可王茂这样要求,他只能咬牙答应。
小蒋悄然把蒋父的尸首带走,施璇醒来后也不知道“自己”把老头儿捶死了,只是后怕地因为依萍而暴风哭泣。好在当初是救了依萍,不然她可能崩溃了。
其他人心情复杂地安慰她,尤其是章青釉,他有点怕依萍也跟着自己
兰菏同样一副经历了很多事,精神恍惚的样子,谢绝王茂相送的建议,离开饭店。其实也确实挺累的虽然他没驱邪,但是他今天又演了一大段啊
出去一上了宋浮檀的车,兰菏就神色一变,捞起袖子“白五干得好,不枉我特意给你机会。”
他今天都忍着没找借口离魂,只让宋浮檀去通知了老白,就为了给白五一个亲自证明自己的机会。虽然中间小小的掉了链子,但总体来说,效果还是很好的。
白五憋了好久了,眼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狂流了“有铁血吗我总觉得他们在笑我”
“没有没有,明明都被你震慑住了,可狠了。”兰菏忍笑道,“别哭,已经进步很多了,下次会更棒的,我就说那刺儿还能用得上。”
还有下次,光耀白门好难。白五徐徐滑落,平摊着哽咽“我太难了。”
兰菏一瞥,看到老白也飘过来了,他从打开的天窗倒吊进来,晃了两下,看来是一直在外面等着。
老白“我表现怎么样,演技没有丢你的脸吧”
他舌头也倒滑出来,自然而然地略略略了几下。
兰菏“”
“还行,”兰菏吐槽道,“不过你怎么回事,昨天都没解决这事儿”
老白也很委屈“我怎么知道都城隍庙能出篓子啊,给我打个措手不及,今天还打算带兄弟去收拾,小宋也来信儿了。城隍庙的兄弟说,是监牢年老失修了,安大人已拨派力士休整。”
他说的安大人,正是京城的都城隍老爷,兰菏只闻其名,还未见过其人。
“那不会还有别的鬼魂逃出来了吧”兰菏警惕地道。
“应该不会吧,我这不也打算去问,先和你说说。”老白道,又看了眼半死不活的依萍,“嘿嘿,坏还是你家的刺团儿坏,我在外面都偷听到了,让姓李的给你家刺团儿贴报恩单”
兰菏都不知道报恩单是什么,“怎么了”
白五弱弱道“他非要报恩,我怕以后冥冥中又见面,就让他张贴报恩单算作了结。报恩单就是给我做宣传的,印在三四寸的黄纸上,上面写明我称号,说明本大仙的灵应,落款是报恩人。”
“广告啊”兰菏明白了,以前这行,都靠口口相传啊。不过,白家很久没人做坛仙了,所以白五了解的都是老规矩。
兰菏还觉得哪里不太对。
此时,宋浮檀施施然道“贴在哪”
白五“电线杆或者墙上。”
兰菏回过味来,“靠,你让李老头帮你上街去贴牛皮癣小广告啊”
白五“”
老白快活地大笑起来,“略哈哈哈哈哈哈”
――事实是后来讲信用的李先生真亲自去贴了复古的报恩单,然后被所在街道工作人员当场拿下,给老头教育了半天。一时在京城业界引为笑谈。
直到过了段时间,兰菏还在被这件事影响――至少得装作被影响了。
“喂王导嗯是我,”兰菏瘫在沙发上,一边看剧本一边说,“谢谢,我正在家休养,还好吧”
这些日子王茂经常微信、电话关心,觉得兰菏那天受惊了。虽然那天他们把兰菏的耳朵给堵上了,但兰菏还是因为前头的事,和后来蒋汉生的死、施璇醒来后的哭泣而困扰。
王茂都有点担心,这刺激猛了,好好一演员不会吓傻吧。
“我还好啊,导演,最近看了一些巫术节目方面的纪录片,我觉得我又有了新思路。”兰菏道,好像他真的在苦苦寻找能全盘解释那些事一样,“这个心理传染啊,可以由一个人影响他人,相继产生精神异常,流行性的歇斯底里现象其实在很多地方发生过”
王茂听得头大“你开心就好哈,放轻松,真没必要纠结了。”
他觉得吧,兰菏可能再遇两次这种事,才会转变想法。
“别说我了,导演,你还好吗要不要上国外躲躲”兰菏关切地问他。
现在差不多要播到清梦几何中,兰菏的角色被宣布身患绝症了,观众似乎也渐渐觉得不对味儿了
王茂“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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