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啃完忍冬,啃远志,麻辣兔头烧起来。
“究竟……是谁放进来的兔子!!!”花明玉指着药园子里成群结伙的兔子,怒火中烧。
四五只白白软软,雪绒球似的兔子动着三瓣嘴,见人来了也不跑,就在草药丛里东跑西蹦,进行肆意破坏的进食活动,嘴里还衔着罪证,不一会儿就吞吃入腹,准备再来一个。
不怕人,明显是饲养的,可蝴蝶谷里还有周边根本就没兔子这玩意,这些兔子只能是外来的,总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要是让她知道谁干的,非教训一顿不可!
这些药田一向都是她和白英收拾的,胡先生可不管!
花明玉越看这群兔子越不顺眼,把一二三四五,这伙犯罪分子全部兔赃俱获,扔进药框,框子封起来。
至于被摧残的七零八落的草药,她现在没心情整理,一肚子的火气。
走在回去的路上,背着一大筐子在里头瞎蹦跶的新晋预备粮,花明玉也冷静了下来。
这山谷里除了常客韦一笑,就剩下她们三个,还有偶尔会来求医,却永远被胡青牛打出去的江湖人士,或是不常来的明教弟子。
还有……那个跟胡先生是死对头的,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神秘人。
但是这么幼稚的报复,甚至只能说是恶作剧的行为,不太可能是江湖人士,思来想去,还是青翼蝠王韦一笑最为可疑。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报复回去呢?
还是先去找先生告状再说。
花明玉加快了脚步,耽误她修习加大她工作量的人,她可不轻饶。
“先生!”花明玉故作慌乱,步履匆匆地闯入胡青牛的草屋内。
白英也在,还战战兢兢地跪在胡青牛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傻小子,该不会自己背锅了吧。
“明玉,什么事啊?”胡青牛靠在躺椅上,拿着把扇子扇啊扇的。
“先生,不知是哪个歹人,在咱们药园子放了一窝兔子,现在您的药园子被这窝兔子毁了一半。”
“那你们可有的忙活了。”胡青牛眯着眼睛,望向天际,远方的白云被染的通红。
“特别是您等了许久的那株首乌,差点儿就被这窝兔子给啃完了。”
花明玉把药框掀了起来,露出里面扑腾不停,你叠我我叠你的兔子来。
“什么?!我的何首乌?!”胡青牛扇子也不扇了,蹭的站了起来,抖着手,不敢置信地问,“是那株年份最大的?”
“正是您平日里珍而重之,日日去看,生怕少了片叶子的那株。”
“它……它还好吗?!”胡青牛就差捂着心脏晕过去了。
“先生莫急,我发现的早,那株首乌还留着一半的叶子。”花明玉一脸庆幸,心道,都搬出这等杀手锏了,就不信先生你不爆炸。
不管是谁放的兔子,准备好承受先生的怒火吧。
“我的首乌,我给难姑的生辰之礼!”果不其然,胡青牛暴怒,冲着门外谷口吼道,“老蝙蝠,你以后别想再来我这里了!!”
声音惊起一片已归了巢的鸟儿,鸟群在空中盘桓了许久,才慢慢散开,各自归去。
难姑?听名字像个女人,这是谁,从没听先生说起过啊。而且,这株首乌居然是送给她的,肯定有问题,难不成先生铁树开花,大把年纪有了心上人?奇也怪也。
“怪不得他今天溜得这么快,原来、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溜之大吉!”
胡青牛缓了老久的气儿,努力平心静气,对他们说道:“明玉,白英,你们去整理药田,我、我去看看那株首乌怎么样了。”
“老蝙蝠,你给我等着!”胡青牛说这句话的时候,犹如是把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
“明玉,你那边的药田有兔子啊?”白英凑近问道,“我都没注意。”
她们正一株一株的,把遭了殃的草药扶正,洒上清水。
“……你没看到?”
“没有。”白英眨巴着眼睛,“我看到药田被破坏了,就去找先生了。”
所以你就啥也不看,老老实实去当背锅侠了?花明玉无力。
“话本里都说了,好奇心害死人,那些个因为好奇,孤身去查探异状的人,最后都被藏在里面的人给杀死了。”白英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花明玉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若她不是确定那影子没什么危险,换作是她,也不会冒险去找的。
“明玉,那棵先生当宝贝的首乌,真被兔子啃了啊?”
“废话,药园子都被啃了,他那棵在院子li最重视最突兀的,怎么能逃脱呢?”花明玉没抬头,把一株被兔子咬断了茎的可怜紫苏拔了出来,“这株,没救了,收起来。等明日天晴了,晒干。”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在回来的路上,她特意绕了几步,抓着几只兔子找那棵首乌的叶子啃了几口,务必要让先生深刻地知道,放兔子的人的可恶之处。
“那些兔子逃的逃抓的抓,去掉我抓的那几只,怕是还有许多藏起来的,若是不抓完的话,先生的药园子怕是不得安宁咯。”
“那我们接下来岂不是要每天抓兔子?”白英□□一张脸,从头到脚都在拒绝。
“不过,也许是运气也说不定?”花明玉突然起身一跳,跃过药田,逮住了一只出来觅食的漏网之兔。
花明玉一手提着这只被抓住耳朵,死命挣扎四脚乱弹的兔子,一手拿着竹筐,把兔子扔进筐里,盖住,“第六只了。”
“最近我们的伙食可以改善改善了。”
“什么?你说兔子吗?”
“韦蝠王送了这么多兔子给我们,不尝尝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美意?这样也算是苦中作乐吧。”一想到兔子可以做成各种美味,花明玉就口水直流。
“可是……”白英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不成你不舍得?”
“那倒不是……”白英挠挠头。
“那是什么?”
“明玉,你……会做兔子吗?”平时他们都草草了事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做饭,他从没做过跟兔子有关的菜。
“这…倒是个好问题……”花明玉陷入了沉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似乎真的几乎…没有碰过厨房诶………
平时给她和胡青牛做饭的,似乎都是白英。一想到这里,花明玉震惊了,顿时心生愧疚,郑重其事道:“白英,原来你这么重要,我以前看轻你了,真是抱歉!过往的事,就让它跟沙子一样,风吹就散吧!”
所以,你千万别在我的饭里放料,千万别在我饭里加料,不能轻易得罪做饭大厨!花明玉心中默念。至于以前的,就当它无事发生吧。
白英直愣愣地瞧着花明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显然被花明玉陡然扭转的态度给吓到了。
“啊哈……?”
“所以,接下来的兔子大餐,白英大厨,这个重任……”花明玉神情凝重,宛如托付了什么至关重要之事,“白大厨,这个事关蝴蝶谷全员伙食的紧要任务,就交给你了,请不要推辞!”
趁他还傻,就要使劲忽悠。
“……………”白英彻底呆住了。
***
武当派
一个九岁左右的孩子脸色青白,身子颤抖不已,双目紧闭地坐在床上,他背上印着一个青绿的掌印,五指清晰,看的人心里发凉。那是闻名江湖的玄冥二老的成名绝技,玄冥神掌。
“师父,无忌、他怎么样?”宋远桥忧心忡忡问道。
“不行,玄冥神掌太过阴毒,已侵入无忌五脏六腑,以为师之力,不能祛除,只能压制。”张三丰刚输完内力,一阵力竭,此伤就连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无忌,无忌岂不是……!”宋远桥几乎都站不稳了。
“大哥!”余莲舟等人走上前扶住他。
他五弟才含冤而死,尸骨未寒,可他却护不住他五弟唯一留下的孩子,无忌他还这么小,怎么能!
“为今之计,为师只有去少林寺……”
略微敞开的门缝后,一个比房中孩子年龄略大些的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踮着脚歪着头正往里面偷瞧。
孩子眉清目秀,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青书师弟,偷窥偷听,可非正人君子所为。”碎玉般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宋青书一惊,吓得连忙转过身来,见到面前站着的是光风霁月、衣冠端庄的江枫,松了一口气,“江枫师兄,你吓死我了。”
又瞅了瞅房门,见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动静,挪远了几步,生怕惊动房内之人。
“江师兄,你知道他怎么了吗?”那个他,自然指的是如今性命垂危的张无忌。
“我并不清楚,但依师父师伯们的神色,恐怕凶大于吉。”
“那他不是很可怜吗?”宋青书小脸一皱,他很同情这个年岁比他小的弟弟。
“是,但是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会转危为安的。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乱。”
“哦……”宋青书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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