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蜜璃,”主公缓声,“义勇,无需紧张。鸣花小姐没有恶意。”
青年的音容二十岁上下,青紫色的古怪瘢痕自额头蔓延,只有肌肤白皙的下颌与肩颈,还能勉强看出原本俊逸的样貌。
“主公大人,属下认为不能掉以轻心。”蝴蝶忍挡在主公夫妻身前,眼眸中毫无笑意,“这位鸣花小姐,毕竟是一只‘鬼’呢。”
富冈义勇:“属下怀疑,她身后之人也不是炼狱。”
咿唔!不愧是富冈大人!总能戳中最让人为难的地方!
尽管没有听从主公的指令,甘露寺其实十分犹豫:她曾是炎柱·炼狱杏寿郎的继子。
“属下、属下觉得……”樱草发色的少女眼泪汪汪,“鸣花小姐身后的人,是炼狱先生没错……”
不愧是我的继子!在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时,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炼狱本想爽朗地夸奖一下那孩子,却眼前一黑昏险些厥过去。
羽二重鸣花勉强撑起来的反派气势早已垮掉,只能干巴巴地挽尊:“既、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了!下次有机会再——”
“走个屁!”被撂在门口的不死川怒吼,“给老子把命留下!”
去宅邸门口查看的的悲鸣屿紧跟其后。
好快!果然不能小看鬼杀队的柱!鸣花再次抬手,试图把最棘手的家伙转移。
“奇袭只有第一次管用哦,”蝴蝶忍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鸣·花·小·姐~”
和服少女心下一惊,果断反手推开炼狱,同时凶狠曲肘、砸向蝴蝶忍胸口——
“忍!实弥!”产屋敷耀哉拔高声音,“立刻停手!是命令!”
已经拔出短刀的娇小女性强行收住攻击,疾退数步,单膝跪下:“是。主公大人。”
不死川咬牙切齿地瞪着近在咫尺的鸣花,同样跪下:“……是!主公大人。”
“鸣花小姐,抱歉,”产屋敷耀哉双边调停,“我无法责备他们对我的忠诚。作为和平相处的交换,我能否向在场的柱公布您的血鬼术?”
这倒没什么。鸣花抱住摇摇欲坠的炼狱:“你们还可以清查宅邸内的琵琶血纹。”
“谢谢你的理解。”主公握了握身旁妻子的手,“麻烦你了,天音。”
天音颔首,无声地带着女儿离开。
“接下来将要说的话,我希望庭院之外的人永远不会知晓。”罕见的严厉让产屋敷耀哉有些疲惫。
在场所有剑士整齐地跪下,连神志模糊的炼狱也不例外。
青年强撑着残存的意识如往日般单膝跪下,向产屋敷氏宣誓忠诚。资历尚轻的炭治郎和伊之助跪在靠后的位置,年幼的孩子们低着头,目光中充斥着敬仰和坚定。
……真的不一样。鸣花忍不住替前东家心酸:本家的剑士,是发自内心向主公效忠的。
鬼舞辻无惨在战国时代结束了狂浪的生活,开始着手组建十二鬼月;鸣花身为看门大爷,被迫参与这一过程:比如带年轻气盛的孩子,打架打太凶了、出面阻止之类的。
上弦队伍固定,下弦反复更迭的数百年里,鸣花组织了大大小小上百场会议;小秘书鸣女发现,开会的双方之间没有丝毫感情,甚至都没有塑料。
工龄最长的黑死牟都曾在会议中打盹——可见无惨开会是真的无聊,以及真的没有领袖魅力。
所以说,选择离职跑路真是太正确了。鸣花庆幸。
“……鸣花小姐,对目前的安排,你有异议吗?”主公微笑着点名。
习惯性发呆·小秘书·鸣花:“……?”抱、抱歉!
“不能任性走神哦,鸣花小姐。”蝴蝶忍有些不悦——尽管她一直都在温柔地笑着,“作为信任的交换,在接下来一个月内,你将留在蝶屋接受观察。
“顺带一提,炼狱先生的观察期是半个月。”
鸣花下意识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炼狱杏寿郎。
炼狱安抚地笑了笑,哑着声音开口:“主公大人,我希望,观察期内,我也留在蝶屋。”
“哈?你俩凑一起跑掉怎么办?泄露宅邸的位置吗?”不死川抗议,“主公大人!属下认为不可!”
“她是我的妻子。”炼狱强忍着溢到喉口的血腥气,一字一顿,“不死川,鸣花是我的妻子。”
短暂静默后,众人哗然。
炭治郎了然:“原来鸣花小姐的未婚夫就是炼狱先生?”
悲鸣屿落泪:“是没有结果的怨侣啊……令人悲伤……”
“竟然结婚了?”甘露寺内心尖叫,“第二个结婚的竟然是炼狱先生?”呜呜呜人家连恋人都没有呢!
不死川震惊:“你疯了?”不然怎么会娶鬼为妻!?
羽二重鸣花慌乱:“不、不是!我们还没——”还没结婚啦!
“总之,就是如此。”炼狱打断她,“是夫妻的话,就没有分开的理由了吧?”
富冈义勇:“我觉得,这不是夫妻不夫妻的问题。”
主公也很诧异,不过他诧异的点和剑士们不太一样——但也不太好在新婚夫妻面前说:“在失去联系的数月里,杏寿郎竟然已经解决了终身大事吗?”
是闪婚呢。众人的思绪整齐地歪了一下:真厉害。
炼狱稍微克服了晕眩和头疼,正气凌然地回答:“正是如此!”
之前还独自演全场的强硬和服少女闻言,一下就端庄贤淑了起来。鸣花乖乖怯怯地跪坐在炼狱身边,孱弱无害地冲众人微笑:“正是如此。”
“……”众人。是有点夫妻的感觉。
“可以一起留在蝶屋观察,但需要减少接触。”主公无奈,“忍,可能要辛苦你了。”
蝴蝶忍柔声:“是下属的职责。”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鸣花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
“既然如此,鸣花小姐,”主公温和地问询,“能否告知小芭内的所在?他一直没能回来,而鸣花小姐的血鬼术似乎有后遗症,我很担忧。”
……啊,果然是忘了什么。鸣花暗示:“后院是不是,有个正方形的池塘?”
富冈义勇:“应该是队士用的浴室。不知道是男用还是女用。”
甘露寺捂嘴尖叫:“伊黑先生!”
我能有什么办法。鸣花无辜地看着众人:整个产屋敷宅它最方啊。
半个时辰后。蝶屋。
“鸣花小姐,请坐。”发梢洇着鸢尾紫的娇小女剑士核善微笑,“不用担心,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毕竟,你也不是第一只进入主宅的鬼。”
“第一只是祢豆子吗?”鸣花小声。
“没错,当时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呢。”蝴蝶忍以说趣事的口吻回忆,“富冈先生一支的水呼吸师门,全员以切腹担保,才为小祢豆子争取到一线生机。”
羽二重鸣花钦佩:“富冈先生是……?”
“就是那个永远看不清气氛的水柱。”蝴蝶忍笑眯眯,“真讨人厌啊,不是吗?”
鸣花还是有点怕她,没敢回答。
“请张嘴——”蝴蝶忍抬起鸣花的下巴,检查她的牙齿,“鸣花小姐好像没有鬼的特征?”
“有,只是不明显。”鸣花老实地凑近蝴蝶忍,皱着眉直视阳光。
“是竖瞳。”蝴蝶忍松手,“不畏惧阳光,受伤不会立刻恢复,鬼的特征不明显,性格也接近人类。”
女剑士笑容深了深,“真是罕见的样本啊。”
羽二重鸣花本能地打了个寒战。
另一边,本该同样接受检查的炼狱杏寿郎,却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柱级会议的房间。
“尽管经历了很多波折,我还是为你的归来感到高兴,杏寿郎。”产屋敷耀哉低声道,“我优秀的剑士,无论如何,你都是让我骄傲的孩子。”
“不胜荣耀。”炼狱恭敬地以额贴地,“幸不辱命。”
除蝴蝶忍和昏迷的伊黑外,所有现役柱级都聚集在这个房间里。
年龄最大、差不多看着所有人成长起来的悲鸣屿缓缓开口:“炼狱,噩梦列车的任务结束后,蝴蝶忍曾亲自前往现场,确认你的伤势。哪怕后来尸体莫名丢失,我也相信她的判断……
“你究竟,是怎么变成鬼的?”
“还有,根据小忍的调查,鬼是由鬼舞辻无惨通过血肉直接转化的生物。”甘露寺小心翼翼,“但鸣花小姐似乎坚持,炼狱先生是被她转化的。”
“的确!”炼狱认真道,“虽然一开始的记忆很模糊,但能确定的是,我的转化无惨并没有参与!”
不死川暴躁:“难道那家伙是另一个鬼王?”
“鬼王这种说法……也不准确。”炼狱尝试寻找比较准确的形容词,“不畏光,不抗拒紫藤花,需要进食,受伤无法快速恢复,心智没有受到影响,几乎没有鬼的特征……
“如果除去奇迹般的起死回生,我现在的状态,比起鬼,更像正常的人类。”
金红发色的剑士拉开衣襟,显露出胸腹的伤疤——从胸口正中笔直向下,穿过腹部暗红色的圆形伤疤,几乎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结合种种,属下认为,”炼狱杏寿郎语气微沉。
“鸣花可能是鬼舞辻无惨一直在寻找的‘成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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