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外, 陈愫找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准备洗澡。
“好像柚子叶可以辟邪,刚从监狱里出来, 要用柚子叶泡水洗澡。”陈愫下了水, 温度有点凉。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柚子,橘子倒是能找到。
陈愫脱光衣服下水,河里水位不算深,刚好能到胸口,不会因为压力太大喘不过气, 虽然现在他不喘气也不会死。
“不一起洗吗很舒服的。”他问站在岸上的鸿钧,“牢狱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稻草也发霉了, 还有乌漆嘛黑的东西, 可能是之前的犯人留下的。”
地上的污渍可能是血, 也可能是粪便, 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陈愫期待的眼神下, 鸿钧慢腾腾站起来, 慢腾腾一层一层地脱衣服, 也进了水里。
“是不是很舒服”陈愫邀功似的问道。
“不错。”鸿钧说, “无需驱邪。”
陈愫懵了一下, 才知道他是说柚子叶的事情。他就是随口一说, 没有真的费劲找柚子叶的打算,不过如果能有好吃的柚子倒是不错。
流水很清澈, 还有小小的鱼游来游去。
它们一点都不怕陈愫, 跑过来围着他转悠。陈愫一边洗身上一边和小鱼玩闹。
出来之后鸿钧就很沉默, 看陈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主动开口,道“你以为妲己如何”
“妲己怎么了”陈愫把自己头发拨到一边,亲眼从背后看到障眼法的头发长度,他才知道自己的头发竟然有这么长,散开能到腰部,估计有五六十厘米。
陈愫看了眼鸿钧,鸿钧没散开头发,依然是有玉冠束在头顶,看起来很利索,完美的展现出他的脸型,发际线也很好看。
鸿钧歪了歪头,试图躲避陈愫毫不掩饰的视线,微微敛眸,对着水面道“妲己受女娲之命迷惑纣王,纣王荒淫无度,视人命如草芥,妲己难辞其咎。”
“是呀。”陈愫跑到鸿钧身后,“我帮你擦擦后背吧。”
鸿钧僵硬了一下。
“不要紧张,我不会很用力的。”
鸿钧从来没见过陈愫这样的人。
陈愫是天道,世上只有这一个天道,当然不会出现第二个。
鸿钧拿陈愫毫无办法,只能任他动手动脚。
“妲己做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法律是他们自己定下的,我没有资格代表死去的人,”陈愫说,“而且就是因为他们做了这些事情,其他人才会反抗。”
他记得姬发会带着大军讨伐朝歌,攻下城池,他们来处置妲己就好啦。妲己现在替女娲做事,虽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女娲自己都没管。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顺便期待人类文明发展。
战争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规避本该产生的战争不是个好主意。
鸿钧知道陈愫的想法,其实比起这个,他更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从妲己单独把陈愫带走,鸿钧耿耿于怀,总是忍不住去揣测陈愫的心思。
直至今日,他才能肯定,或许对天道怀了奇怪的心思。
只是他仍旧想不通,分明已经合道,这样的心情因何而生
“鸿钧你怎么不说话啦”陈愫蹲着身子游到他跟前,眼神坦荡,不含杂质,“是我说错了吗”
“你讲的很对。”鸿钧道,“你可曾有过找人双修的意图”
这个话题之前也讨论过,那时候陈愫去黄帝部落做客,交了很多女性朋友,鸿钧也表现得怪怪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别人做朋友以前我也会不想我的朋友交新朋友。如果你不高兴,那我就不和他们玩了。”
“你觉得我如何”
“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虽然有时候你会莫名其妙不高兴,但是你一直都陪着我,还很很迁就我。就是你的话太少了,而且都没有喜欢做的事情。如果你能带我一起玩就更好了。”
鸿钧觉得继续跟陈愫走得这么近不是明知之选,可他又似乎没的选。
莫非是陈愫“想”拥有他的感情,所以才会这样
“如你所愿。”鸿钧道。
在河里洗干净,变出一套新的衣服来穿好。
陈愫弄了半天,没能把头发束起,就让鸿钧帮忙。
鸿钧个子比他高些,不知道为什么,同样不常梳头,他的手要比陈愫灵巧地多。
收拾好之后,陈愫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你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吗”
鸿钧道“嗯。”
“感觉很复杂,我都没想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复杂,只是你想来王宫玩,你玩够了,自然可以离开。”
“纣王会不会通缉我们”
“不必在意。”
既然鸿钧说不用在意,陈愫就真的没再思考王城那边的烂摊子。
反正留下来的也不是他们的真实样貌,没人会往道祖和天道上面想,就让它成为未解之谜吧。
不过即使这样,他们的出现还是让朝歌产生了一些变化。
纣王喝过陈愫酿的酒之后虽然没有飞升成仙,精气神却好了不少。
他沉迷酒色的时日虽然不长,但是妲己毕竟是只狐狸精,与她交合有损精元。喝过含有微量灵力的酒,纣王精神百倍,有了力量和妲己腻在一起,耽于玩乐的后果就是,他更加荒于朝政,但是对鹿台和虿盆的乐趣也低了,王宫中枉死的冤魂减少很多。
纣王拿着酒杯,搂着爱妃感叹,“早知爱妃病情与二位酒官无关,孤王便不将他二人投入狱中。”
妲己道“也是他们福薄,竟没能熬过去这次牢狱之灾,若是再坚持一日,也能活下来。”
纣王问“这段日子他们总共酿了多少酒”
妲己给宫女鲧捐使了个眼色,鲧捐战战兢兢,“回大王他们、他们不曾酿出酒来。”
纣王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鲧捐道“二位大人日日在后宫游玩,还没来得及酿酒。”
纣王气地一摔杯子,青铜制成的酒樽掉到地上。
妲己挥挥手,让侍候的宫人出去,安抚道,“或许这些酒并非他们所酿,只是偶然所得。这样的取巧之辈,死了也就死了,天意如此,大王不必动怒。”
“竟敢愚弄孤王,若不是他二人已死,孤王定要将他们尝尝炮烙虿盆之刑”
离开王城后,陈愫找了个新的营生。
他在山上挖野菜,或者砍柴,拿到集市上卖。这回他换了新的模样,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没有人认出他来。
当然也有他换了个性别的原因,就算通天站在跟前,恐怕一时也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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