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改掉周奇卧室里的风水后,又免费送给周奇一个护身符。有了护身符保佑,周奇起码一年内不会再受邪祟侵害。

    至于周奇的叔父一家……

    那是周奇的家事,江玲又不是居委会大妈,还没闲到要帮人家调和家事。

    “这是我银行账号,剩下的500万直接转我账上。”江玲写了张纸条,递给了周奇。

    周奇接过纸条后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赖账。”

    顿了顿,他又挠了挠后脑勺,红着脸说:“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一定会……”

    周奇深呼了一口气,喊了出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周奇吼完后,闭着眼睛不敢看江玲,可他忐忑等了几秒之后,对方却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周奇纳闷地睁开眼睛,见到江玲追着只小黑猫,已经走了老远了。

    “……”

    将纸条递给周奇的同时,江玲便发现了小黑猫的踪迹。

    小黑猫蹲在院墙之上,慢悠悠地摇晃着毛绒的尾巴。见她看过来后,小黑猫立刻起身,向后院溜达了过去。

    它竟然一直跟着她?

    算了,跟着就跟着吧,但它现在又准备去哪儿?

    江玲沉思了片刻,抿起唇,顺着小黑猫离开的方向追去,很快随它到达了后院。

    哪晓得江玲刚踏进后院的土地,她就听到有人在她耳旁侃侃而谈。

    不,不是人,更准确的说法是,一只狗。

    江玲环视一圈,即刻看到了槐树下拴着的那只哈士奇。他仰着脑袋,正对着面前的两只小麻雀叨叨个不停。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本尊的真实身份了,尔等宵小可千万不要怕!听好了!本尊可是江派开山始祖江玲的左护法,人送称号‘苟来疯’的战将苟二憨!尔等还不速速跪拜!”

    小麻雀啄了一颗米:“吱。”

    “想当年我在我们仙界,那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威风凛凛的模样,是多少少女少妇们心头的挚爱啊!谁料一招不慎,流落到异世界,至此竟成为一条需要仰仗主人脸色的宠物狗,何等悲哀!”

    小麻雀又啄了一颗米:“吱。”

    “本尊在跟你们说话呢,尔等听到了没有!”

    小麻雀啄了一颗米,扑腾了两下翅膀,飞走了。

    “唉唉唉,你别走啊!好好好,我承认自己打架全输得靠我们老大出头,曾经爱我的少女少妇们全都爱上了我们老大,我装装逼而已,你至于直接弃我而去吗?回来吧,小麻雀、鸟兄、哥!”

    小麻雀消失在了天际。

    围观整场狗鸟之辩的江玲:“……”

    “天师,你到后院来做什么?”

    周奇跟过来时,只看到后院的哈士奇冲着天边哀嚎不已。

    周奇纳闷地问:“难不成养狗也不利于风水?”

    “不,不是。”

    江玲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你刚才说……我有忙,你会帮,是吗?”

    “是!”周奇清了清嗓子:“我一定帮!”

    “那好,”江玲指着槐树下的哈士奇,“把他送我吧。”

    周奇:唉?

    天师自有天师的道理,况且这哈士奇本就是自己捡的流浪狗,周奇不再多问,直接解开槐树上的绳索,将绳子递给了江玲:“天师小心。”

    不知是不是周奇的错觉,当哈士奇看到江玲的那瞬间,它似乎吠得更厉害了,好像本就认识江玲一般。

    周奇还来不及细想,江玲便牵着哈士奇,渐渐消失在了拐角处。

    望着江玲远去的背影,周奇常常吁了一口气,心里突然多出了一抹怅然若失之意。

    ……

    江玲将哈士奇牵到了隐蔽处,确认四下无人后,在哈士奇额头上轻轻点了下,淡声说:“变回来吧。”

    江玲话音刚落,哈士奇随即消失,原地出现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五官深邃,眉眼凌厉,乌黑长发一半束成髻,一半披散在肩头,广袖白衣,仙袂飘飘。

    不开口时,他是人群中的焦点,可一旦开口……

    “哎哟妈呀,总算变回来了!吃了几天的狗粮后,我终于晓得老大之前对我们有多好了!老大,我可想死你了!”

    一旦开口,他大概会变成焦点中的焦点吧。

    幸而江玲也习惯了。

    “苟士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问道。

    这个世界是江玲的家,所以江玲再穿回来也说得过去。可苟士祁是修仙世界的土著,跟着她一起穿回现代似乎不太合适吧。

    苟士祁解释道:“那天老大你和师祖……”

    江玲瞪了他一眼。

    “啊不,你跟那个道貌岸然丧尽天良的混蛋约战!”苟士祁立刻改口道:“我和阿郦她们准备去观战,谁料半路中天象突变,我就被一阵风卷了过来。”

    江玲皱了皱眉:“那阿郦她们呢?”

    苟士祁摇头:“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等回过神来,我已经出现在这里了,身边也没有她们的身影。”

    见江玲面带忧虑,苟士祁连忙安慰道:“放心啦老大,兴许他们没过来呢?还有这儿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老大你之前一直描述的老家?”

    江玲随口“嗯”了声,心里却一直对其他人的安危放心不下。如果苟士祁来到这里,跟他一同遭遇异象的几人恐怕也到了现代。

    未免出事,她得尽快找到他们才行!

    江玲想得入神,一时没注意,直接带苟士祁走路转回了酒店。

    两人相貌本就扎眼,更何况苟士祁还穿着一身明显不符合现代潮流的服装,一路上,路人频频向他们看过来,不少年轻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对着他们拍照。

    江玲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没阻止。

    拍就拍吧,Cosplay没见过?

    只要苟士祁不……

    “老大老大,我刚才就想问你了,这个在路上跑的四方盒子是什么?速度竟然和我们的法器有的一拼!”

    “哇哦,盒子里还有两个人!”

    “男人把手放在女人腰上了,哎呀喂太激烈了!光天化日之下,没想到他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这苟且之事!”

    “老大你快来!再晚点就看不到了!”

    江玲回过头,就见到苟士祁趴在一辆劳斯莱斯的车窗上,激动地偷窥人家激吻。豪车的主人很快发现了苟士祁的身影,紧接着,劳斯莱斯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臭流氓,滚啊!”

    “……”

    还是变回狗吧。

    不管怎么合计,都是养宠物比养人更方便点。

    幸亏苟士祁真惹事了也懂得装乖。他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任由对方的司机教训,全程都没将江玲出卖出来。

    “神经病,真是什么人都有!”

    司机教育完,挥挥手赶苟士祁走:“幸亏我家少爷大方,懒得跟你多计较,要是遇到脾气差点的,非得直接给你揪去警察局不可!”

    “赶紧走赶紧走!”

    司机训斥之后,坐进劳斯莱斯的驾驶座,驱车离开。

    车门打开的时候,江玲从缝隙中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女人的身份来——

    今年凭借一部网剧突然爆红的小花,秦清。

    江玲以前对玄学一窍不通,还天真地以为秦清的爆红是意外,可如今近距离接触过后,她才晓得所谓的“厚积薄发”是场骗局。

    养小鬼了啊。

    哪怕隔了一道车门,江玲还是能从秦清身上闻到一种近乎腐烂的恶心味道。

    看样子,她快压不住自己养的小鬼了。

    江玲摇摇头,不打算多管闲事,拎着苟士祁的耳朵回到了酒店。

    有了苟士祁之后,住酒店就更不方便了,毕竟你根本不晓得他下一秒能做出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江玲联系了家中介公司,着手准备买别墅。

    可惜1000万看着多,实则好地段的别墅买不起,买得起的房子,风水位置又实在糟糕透顶,根本不适合他们修练。

    江玲逛遍了全城,也没找到一套符合她要求的别墅。江玲叹了叹,索性把买别墅这事儿暂时搁置了。

    比起入世生活,果然还是完成历练对她来说更简单。逛了两周没见着一套合适的房子,可从周奇家里回来没多久,江玲就参透了试炼石的奥秘。

    秘诀很简单。

    一个字,钱。

    她帮周奇改完风水后,试炼石没亮;周奇报以感激之情时,试炼石没亮;可当周奇后笔500万一到账,试炼石就瞬间亮了六分之一。

    如果照这样算下来,这一年内,她必须得靠命理学赚够3000万,历练才能完全通过。

    三千万啊……

    她去哪儿找六个周奇那样的冤大头来?

    江玲突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正当她纠结起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时,周奇给她打来了一通电话。

    “什么事?”

    江玲一边接电话,一边上网搜索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公司遭遇到了麻烦。毕竟迷信风水命理,又出得起大价钱的,恐怕也只有那些有钱人了。

    电话那头,周奇激动地告诉她了一个好消息,他积攒已久的一副古画终于卖出去了,而且另外还有几个买家正在咨询古董花瓶的价格,他的古董店终于又有了进账。

    江玲没感到丝毫意外:“恭喜。”

    “都是天师您的功劳。”

    周奇顿了片刻,又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天师,您还改风水吗?我有一个朋友最近身边总有些不对劲,我觉得他可能也被什么脏东西缠住了,您能不能……”

    他说到一半,强调道:“价格好说,价格好说!”

    价格好说?

    江玲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

    周奇的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虽不可能如同周奇一般大方掏出几百万来,但十几二十万应该不成问题。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可以。”江玲连忙应承下来,和周奇敲定时间后,带着苟士祁出了门。

    江玲原本不打算让苟士祁跟着,可若要苟士祁一个人待在酒店里面,江玲又着实没那个胆量。毕竟哈士奇会拆家,谁不晓得?

    还是带出门遛遛吧……

    打定主意后,江玲将相对乖巧点的小黑猫锁在房间里,带着苟士祁赶到了客户家里。

    这次的客户也是个青年男人,年龄约莫和周奇差不多大,桃花眼、薄唇、眉尾有痣,是张极其容易招蜂引蝶的面相。只不过男人的烂桃花似乎多得离谱,以至于他的眼袋显得又黑又重,看上去十分阴郁。

    男人打开房门,瞥了江玲一眼,而后慢慢挪动视线,看向了江玲身后的苟士祁。

    “是你?”男人冷冷地问了句。

    嗯?认识?

    江玲回过头,询问苟士祁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晓得苟士祁还来不及回答,男人便“啪”一声关上了门。

    “什么玩意,竟然给我介绍几个神经病江湖骗子!”

    江玲:“……”

    神经病、江湖骗子……

    她好像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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