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李棠稍微有些吃瘪的样子, 肖云翡在内心偷偷愉悦一下了,只不过一笑她身上的擦伤就蹭到了衣服, 那摩擦感让她嗷嗷吃痛。
自作自受。
李棠下楼去用晚饭去了。
至于肖云翡的饭, 会有人带给她。
而肖云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很闷, 一个人吃饭又觉得没味道, 再加上她本来就爱凑热闹。
于是披着衣服下楼了, 刚好看见李棠很亲民的坐在一楼吃饭, 周围是其他士兵们轮流扒饭轮流上桌。
好几次方诚都怕自己这帮手下吃饭吓到贵人了,结果他偷偷看公主殿下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相反还习惯了一样。
方诚就松口气了。
刚好肖云翡下楼了。
她坐在了李棠的位置上,看了看坐在一边不吃饭的卫开,他抱着剑冷冷盯着附近,警惕附近, 就像餐桌边放了一尊冰雕了一样。
肖云翡看了他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了。
她可没忘记上次卫开就那么一提就将他提到船顶上了, 力气还真大,她少说也得有一百多斤, 他只是动动手指就将自己给丢上去了。
李棠见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碗筷。
“你现在能下楼吃饭了?”
肖云翡看着小二给自己端来了饭, 她夹了一块白切鸡塞进嘴巴吃完,道:“馒头太干我还是吃点好点, 明天好赶路, 对了公主殿下你不在自己的房间吃吗?”
李棠直截了当道:“我喜欢热闹。”
肖云翡没想到她和自己一样不习惯一个人吃饭,从前她在肖府一个人吃饭那是没办法, 因为她不想为难将主仆身份看的很重要的吴财。
吴财对她来说算是长辈,可吴财并不是这么想的。
肖云翡有些感叹道:“没想到。。你这么亲民。”
李棠听她的语气感觉她好几次要将尊称说出来。
她特地提醒道:“我劝你在外称呼我为公子比较好。”
肖云翡没将这话听进去,她倒是注意起其他问题。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了关于上次的事情, 我还有一个疑问可以问你吗?”
李棠刚用筷子夹了根青菜送入碗里,本来她习惯食不言的餐桌礼仪,但是鉴于今天某人实在太惨了。
她便暂时放下碗筷道:“什么问题?”
肖云翡余光瞥了一眼卫开,见他像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对自己的话也没有反应。
她才敢说:“一个父亲这么对自己的女儿,难道女儿就没有怨恨吗?”
李棠瞬间沉默了。
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纵容肖云翡了,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大胆在这里说的那么明白。
李棠忽然冷冷道:“你都是不分场合说话吗?”
“这要看我在和谁说,在老爷面前我肯定不敢这么问。”
“那我为何要每件事都告诉你?”
两人话间已经有了一些情绪在起伏了。
怎么又生气了?
难道关心一个人会很奇怪?因为在意所以才关心,为什么轮到李棠却显得那么别扭?就像关心两字沾上身就会惹她不自在一样。
肖云翡只好小声抱怨道:“明明之前你都那么宠我,什么都告诉我。。”
李棠绝美的脸蛋终于黑了几分,看来自己确实太纵容她了。
“宠?你的措词未免有些不够谨慎。”
肖云翡就指了指:“那你问问卫开是不是这种情况?”
旁边坐着的卫开:.........
卫开犹豫了一下,他其实十分看不惯肖云翡这个人,嘴多小算盘多还抠的要死,真不知道她有什么优点,如果非有那就是她能把捏住陛下的心思,还能在公主这边周旋有余,可以说算是个人才了。
只是肖云翡怎么看都和君子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道:“公主真的要让属下说吗?”
李棠道:“不必听她的。”
肖云翡见她肯定不会回答了,她干脆放弃追问下去了。
她举起筷子当做投降,道:“对,不必听我的,不知道有没有酒。”
卫开终于忍不住开一句腔了:“你还有胆子喝酒?”
“怎么了?”
肖云翡就奇怪了自己掉进水沟好不容易洗干净,喝点酒去湿气怎么了?
李棠则道:“无妨,你想喝就喝。”
肖云翡见她又突然放纵自己,不过其实这点小事管不管都无所谓。
只是李棠看见她,就总会无意识说一句,就像是,就像是,她家。肖云翡想到这里就抖了一下,还是别想太多了。
叮—【哥】— 哥帮你说,是婆娘。
肖云翡听到系统的吐槽,她无语道:“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吗?非要说一半留一半听得人心里堵。”
她刚举起看起来像酒壶的瓦罐,豪迈地往嘴里灌了下去。
一股油咸味呛口。
噗!——谁把酱油放在这里了。
李棠见她自作自受了。
她发出了看好戏的冷讽:“呵呵。”
肖云翡赶紧用水壶的水漱漱口,好不容易漱完,茶壶里的水没有了。
她喊道:“这个,掌柜的,我的酒怎么变成酱油了?”
掌柜的知道这些都是贵人,他赶紧上前道:“哎哟客官,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酱油,明明放的酒以前就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很少出错的。”
肖云翡横眉冷肃道:“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倒霉了?”
可恶!难道我今天真的水星逆行?
掌柜的不敢说话待在一边。
肖云翡她就咬了一口夹起的鸡腿发现没问题,可吃了好几口觉得非常油腻,她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口灌下,鼻孔都是热气。
噗——谁又把辣椒水放在这里了!
第二次中招。
李棠立即护住自己的碗站起来,她皱眉道:“没规矩,到底还让不让人吃饭?”
肖云翡:qaq我,我,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再也忍不住指着掌柜的吩咐:“掌柜的你亲自监督,弄一碗凉了的白开水给我。”
她就不信了这次有专门的人准备茶水她还能中招不成,她偏不信今天自己会倒霉到底。
掌柜的赶紧进去厨房端来了早就凉好的凉白开。
他小心地看着这个倒霉的贵人道:“客官您的凉白开。”
肖云翡谨慎地举起杯子喝了口,发现总算没事了。
她继续吃着饭,夹着几块肉和青菜,没想到旁边的小碟子上居然还有白色的豆腐乳,看着挺新鲜的样子。
她戳了一筷子塞进嘴巴,刚吃一口。
一股臭袜子的味道熏了过来。
呸——好臭!我从来没吃过这么臭的豆腐乳。它已经比炸好的豆腐乳还臭。
肖云翡欲哭无泪地看着李棠:“这。”
李棠发出警告道:“再继续如此,你给本公子滚上去吃。”
肖云翡不敢说了:嘤嘤嘤,这豆腐乳坏了。
这时掌柜的又回来了。
他看见自己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豆腐碟子,碟子的几块豆腐乳还少了一块。
掌柜的战战兢兢看着那位走背运的贵人道:“哎哟客官你怎么吃的我陈年老腐乳,这可是放了三年的闻着没味,其实吃一口才能发现坏了,所以我刚打算要扔出去的。”
肖云翡:........
还真的那么倒霉?!
李棠对她今天的遭遇只能表示同情,看来今天什么事情都跟肖云翡背驰而行。
为此,她忍不住扶额道:“今晚早点睡,不要随随便便出门。”
“TvT 我知道了。”
这次时候哪怕她不想迷信都不行了。
肖云翡安安分分吃完最后一碗饭,她上了楼就用被子盖住自己,整个人蒙着头躺着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甚至还发出了小声打鼾的声音。
没想到她睡的那么快。
而楼下的马厩忽然有马惊动叫了一声,方诚听见就派人出去看看了。
士兵回来禀告道:“大概是马被什么东西惊了。”
凭借方诚多年的护送经验,他觉得什么事情都需要谨慎一下,于是打算亲力亲为。
“你先回去睡吧,至于其他人按住惯了,分几队轮流,尤其是在送公子入义渠大地之前,我等都不能松懈。”
“是!”
方诚便直接去了马厩,大概过了半刻钟,检查了至少二十匹马每一匹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唯独肖云翡骑过的那一批被让在脖子上扎了一针,现在还有创口在那里。
方诚暗骂了一声就叫队伍能懂得医马的士兵去给马脖子上线。
这个时候的大周已经有初步缝合的治疗,这些都是曾经打仗医需留下的经验,就比如从前很多在战场上战马就是靠这一手缝合再消毒,才使得战马能大几率的存活下来。
方诚立即走到中间的房间,他低头敲门道:“公子睡了吗?”
李棠此刻还没有入睡,她才拿出一本关于走马商的游记,听见外面的声音。
她眼睛闪过一丝冷光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诚如实禀告道:“肖大人的马,今晚被人动了手脚,若不是末将及时发现,恐怕明天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
李棠眼眸的寒意随着情绪越发暗沉几分,朝廷上的勾心斗角,对她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哪怕有点风吹草动,皆有风向可循。
看来在这次巡视义渠之中,还有人想趁机浑水摸鱼。
作者有话要说: 3更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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