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报复

    054.

    才第一次出阵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后期调查大阪地下城活动居然有检非违使出没的原因，得到的结果证明是，受不明灵力波动影响，那个时空里脆弱的世界线出于自我保护唤来的检非违使。

    但审神者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派药研出阵了。

    这下也有利于一期一振他们矫正药研作战方式的计划进行。

    在一期一振他们的申请下，药研成功霸占了本丸里连续两周的比试番。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期一振他们发现，即使是连续的手合训练也纠正不了药研与对手进行战斗时那直面攻击、毫不闪避的做法。

    这是他们连续咨询了同药研一起进行比试的刀剑男士们得出来的结果。

    “大和守先生，药研他昨天手合的时候的表现……有什么变化吗？”一期一振今天被安排和大和守安定一起做畑当番，他一边给新长出来的青菜浇水，一边问道。

    “啊啦，药研他啊，嗯，怎么说呢……”大和守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阳光照射在他脸上，左眼下那个泪痣在熠熠生辉。“看得出他不想辜负兄弟们对自己的期望，但还是没有变呢。”

    “这样吗……”一期一振沉默了。

    对于药研来说，这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因为对方锁定自己为目标，若药研没有提升Miss概率和躲避概率的话，便无法躲开对方攻击的弹道运动。而Miss和躲避概率与数值面板中的闪避值直接挂钩。

    而无法躲开弹道运动反映在现实中就是他躲也不躲的酷盖做法。

    药研前世痴迷各类武侠小说，信了金庸老爷子的那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说法，尽是提高自己的机动值和打击值去了。

    闪避值他根本没在意，更何况提升闪避值就得刷游戏里的内番副本，这类副本和作为全息游戏前身的PPT手游里，那薛定谔的内番加成一个尿性，数值+0是挥之不去的魔咒。这也就造成了他闪避值只有可怜的11点的结果。

    现在游戏系统只留下了基础功能，哪有副本给他刷啊orz

    一期一振他们为药研操碎了心，哪怕药研每次手合都能取胜，但回来后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淤伤比手合落败的对方要多得多。

    虽然淤伤很快就好了，但是这情况依旧让粟田口一家心疼。

    他们知道药研不是没有努力去改变，但那对自己冷酷至极的战斗方式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是无法抑制的本能。

    药研作为“X”实验体项目的实验对象，被改造的最终目的就是成为最强大的，且无需耗费额外资源，永远不知疲惫的战斗机器。

    在长期的洗/脑与实验折磨下，他对自身想必已经麻木了吧，哪怕现在激起他重视自己的理念，但是仍克制不住在恶劣条件下身体练成的机械本能。

    粟田口一家如此想着，心疼之余，也已经不对药研的矫正计划抱有期望了，只能私下商量着出阵时多照顾药研，尽管他实力很强，但实力强大与被珍视、受大家保护矛盾吗？

    他们只不过是希望这振内心已遍布伤痕的药研藤四郎能摆脱苦痛的沼泽，重新拥有阳光。

    055.

    今天和药研进行手合训练的是鹤丸国永。

    在行完剑道训练的开场礼后，药研面无表情地直接开/干。

    他至今为止仍没有忘记当初是谁害得他中了48h的兽化buff，留下一堆黑历史的。

    药研并不想回想起摄影爱好者陆奥守吉行，受某不愿透露真名的太刀兄长之托，对着他猛拍的那段时光。

    哪怕现在解除喵化好些天了，他也回复了对他的猫耳猫尾异样执着的小短裤们说，“这是一次性道具产生的结果不会有下次”，可是他还时不时能接到某些短刀们那若有所失、可怜巴巴的眼神。

    甚至！！在他一次提前结束训练回部屋时，还撞见了粟田口们在集体回味（？）自己喵化时拍下的照片的场面，一边发出奇奇怪怪的“嘿嘿嘿嘿”的声音，一边扭来扭去像是在幻想着什么。

    而这一切，都是万恶之源——鹤丸国永的错！

    打着正当名义而报私仇的时机到了，药研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直接拿着竹刀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开始炫技，“接下着沉重的一击吧！——”

    “诶？有点被吓到呢……等，等——！！”

    “极·药研藤四郎”VS鹤丸国永，鹤丸国永，卒。

    一阵尘土飞扬后，惨遭蹂/躏、精疲力尽的白色大福瘫倒在地。

    “好、好痛……”居然来真的，而且一开始就开大招，我做了什么惹到他了吗。

    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的好事的皮皮鹤搀着自己的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揍完人觉得身心得到了洗涤的药研差点压不住嘴角的笑容，他把竹刀放回架子上，将准备好的白毛巾搭在脖颈，伸手去拿自己放在长椅上的保温瓶。

    一场剑道手合结束，自然是消耗不少气力，药研开了水瓶，没有多想就灌下了一大口，结果被辣得直呛。

    “咳咳咳——”这味道根本不是水，是酒啊！

    药研眼放凶光地回头望去，不用看一定是爱恶作剧的某刃做的，结果一看过去，那只皮皮鹤早就溜了，只余下他“哈哈哈哈”的笑声还在手合场上回荡。

    药研又忍不住咳了几声，这酒好辣，幸好我也算得是……千杯不醉？……

    想着自己千杯不醉体质的药研，忽然觉得眼前有些眩晕。

    在保有清醒意识的情况下，遇事不决找系统，果不其然，在游戏界面上看到了一串字。

    「玩家“极·药研藤四郎”已服用烈性高度酒老白干。」

    「因继承刀剑付丧神“药研藤四郎”体质，老白干使用效果为：醉酒buff，持续时间1h，临时激活珍稀拳法“醉拳”。注：在醉酒buff过后，所得临时拳法“醉拳”失效。」

    ……草（一种植物）。

    056.

    骨喰藤四郎和三日月宗近正坐在屋内休息。

    他们坐的位置离走廊不远，半开着门，能看到庭院里的风景，短刀们在走廊里活泼地跑来跑去的景象。

    伴着窗外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在水雾缭绕升腾间，杯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茶香，骨喰的心由此沉静了下来。

    “你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骨喰？”三日月捻起一块甜点，轻尝了一口。

    “……很明显吗，三日月。”骨喰捧着茶杯，看着茶杯中的芽叶缓缓展开，沉浮着，“我从极化修行回来之后，明白没有必要执着于过去。”

    “曾经的喜悦悲伤都随着那场大火消失，但是现在我有主人，有同伴，有兄弟们，有记忆也好，没有记忆也罢，对我影响也没有那么大了。”

    “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如果有回忆的话会怎样，”银色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有着脆弱的美丽，“忘记的话，对那记得的人来说，很不公平吧。”

    “但若是记得，又是那般刻骨的悲伤，跌跌撞撞却无力爬起。”

    三日月半眯着眼，可仍能看见那灵动漂亮的弯月，“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这就是尘世。遗忘与初逢不断往复循环，不过是世间寻常事。”

    “我啊，已经看过很多很多了，”他侧着脸看向树梢的鸟儿，“不要想太多虚的，抓不住的镜花水月，就随它罢。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珍惜来之不易的时光吧。”

    “像这样以血肉之躯行走世间，能触摸，能感知，可是从前不敢想的事呐。”三日月又是哈哈一笑，转头望向骨喰，“嘛，骨喰这番话，也不单单是说自己的吧，是不是想到药研那孩子了？”

    “嗯。”骨喰抿了口茶，淡淡地道。

    三日月知道他看似冷淡的外表下，对同刀派的兄弟是挂念着的，“无力起身的话，不是还有在意他的人吗，总有人愿意扶他一把。”

    “哎呀，就像老爷爷，虽然家里兄弟不算多，但是都很照顾爷爷我呢。”说着，又是爽朗的一笑，递给骨喰一串仙人团子“来，吃点甜点让心情变得更愉悦些吧。”

    “……好甜。”

    就在两人默默喝着茶吃着点心时，忽然看到一个身影从屋前走过。

    那人面色如常，只是那走路的步伐看上去有些东倒西歪，不像往日作风。

    “哎，那是药研？”

    057.

    在本丸的居酒屋内，日本号、御手杵、次郎太刀等一行没啥事干的人正在举行小型的酒会Party，平日里比较少喝酒的刃也被自家赶来凑热闹的兄弟给拉上了。

    “啊咧，兄弟怎么喝醉了。”刚结束一番修行，回来蹭个酒喝的山伏国广回头看了眼自家被单兄弟，结果发现一个没留神兄弟就不知被谁喂了酒喝，现在已经晕晕的不太清醒了。

    平日里很是注意着、用破破烂烂的被单遮掩住的面容显露了出来，金发的发色纯粹得不可思议，白净的脸庞浮上两抹红晕。

    打了个酒嗝后，山姥切国广就瘫在了地上，用被单把自己裹成了花卷。

    “呀，大概是我按顺序倒酒放酒杯时，不小心把一杯清酒放在他旁边了吧，”烛台切光忠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没想到他酒量还是这么低啊。”

    “奇怪，有人动过这瓶白酒吗？”嗜酒如命的次郎太刀拿着一瓶酒，晃了几下，“我记得之前没有开封过，怎么现在开了，还少了这么多。”

    众人还未做出什么回应，就看见居酒屋外走过了一人，似乎看这边热闹，来人停顿了下，就直接进了屋里。

    “嗝——，是药研呐，”前主同为织田信长的不动行光打了声招呼，却不见药研有所反应，“诶，这么冷淡——”的吗……？！

    原本眯着眼有些醉意的不动行光瞪大了眼睛。

    不光是他傻了眼，屋内其他人都一样的反应。

    只见药研来了这屋内，谁都没瞧几眼，就一眼望向了倒在地上，把自己卷起来只露出头的山姥切国广，然后直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把人直接从地上捞了起来。

    “唔，你离我这个仿品这么近做什么……”山姥切软乎乎地趴在短刀少年的怀里，半睁着眼抬起了头。

    本是往常冷静自持脸色的短刀少年，忽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