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这有什么可喜欢的?

    陆秧秧的心中着急, 看着那已经腾腾飘起来的艳粉色烟, 她都快要坐不住了。

    她呼了一口气, 豁出去地看向晏鹭词。

    “你帮我这个忙,今天晚上我可以让你跟昨晚一样睡在塌上!”

    “你不可以跟我讨价还价。”

    晏鹭词边说边向着那只小木鸽看了一眼, 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你还总爱撒谎。”

    陆秧秧看出来了。

    好声好气跟他说话是没办法让他帮忙出手了。

    她决定换成恐吓。

    她指向了那片烟:“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晏鹭词:“艳红六香。”

    “……”

    陆秧秧都不知道那香料的名字。

    但看晏鹭词的样子, 他好像还真的认得那种香。

    那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地坐在这里呢?

    晏鹭词也看出陆秧秧对那烟气的顾忌。

    他奇怪:“你出自藏药岛,春风散对你都没用, 你为什么要怕比它差多了的艳红六香?”

    说谎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秧秧硬着头皮:“我……我当然不怕。但你要是吸进了那片烟怎么办?我可不会帮你解毒。”

    “只是艳红六香而已。”

    晏鹭词还是不明白陆秧秧为什么这么紧张。

    “长乐宫手中的助兴香料只对有过情、事的人作用很凶,对其他人来说作用不大。”

    嗯?

    只对……作用很凶?

    陆秧秧慢慢地看向了外面闭目正坐的方为止。

    她问晏鹭词:“那要是很多种这一类的香料一起燃烧呢?”

    晏鹭词:“一样的, 只是对那些人的作用会更凶一些, 长时间不解,可能会残废。”

    这说的……

    不就是方为止吗?

    陆秧秧睁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 冷肃得像一座冰的方为止,竟然有过……吗?

    虽然, 虽然算起来,方为止跟阿盈一般大,年纪已经不算小了。

    但那可是方为止啊!

    七情六欲好像从没有过的方为止!

    这事阿盈知道吗?段叔知道吗?张百里知道吗?

    对方是谁?什么时候?这可是山谷里惊天的大秘闻!!!

    然而,她心中的惊讶并不能阻止艳粉烟气的弥散。很快地,那阵烟气就透过屏风渗透到了陆秧秧面前。

    陆秧秧本想屏息, 却被浓烈香气中细小的颗粒呛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吸进了好多烟。

    她赶紧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就在这时,桌子上同样被艳粉烟气笼罩的小木鸽动了。

    它的翅膀悄无声息地振了振,屋子中那撩人的烟气瞬间便淡了很多,空气中开始出现了一种提神醒脑的药味。

    醒神的药味漫过来, 晏鹭词当即盯住了陆秧秧。

    “那就是他送给你的!”

    陆秧秧顾不得理他。

    她得救般地使劲吸了两口清凉的药味,瞬间轻松了好多。

    然后,她才有心思去看眼前生气的晏鹭词。

    “是是是。”

    她也不狡辩了。

    “是他送给我的。”

    就这么一点点点点的事情,都闹了多久了?

    真是个小计较。

    可她没想到,晏鹭词一听完,抬起手就要一道灵力轰过去毁了它!

    不行!她还要靠它跟宋谶通信呢!

    陆秧秧一把抱住了晏鹭词的手,严肃地冲着他摇了头。

    有我在,你就别想动它。

    想都不要想!

    可没多久,跟晏鹭词僵持着的陆秧秧就不对劲了起来。

    她跟晏鹭词肌肤相贴的手开始变得敏感发烫。

    她很快就是意识到,她毕竟多少还是吸入了一点烟气,跟晏鹭词碰触后,体内的艳红六香就发作了起来。

    但好在吸入的量少,药对她的作用也不大,所有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就是有点刚喝醉时舒服的微醺,她就算抓住他不放也完全能掌控得住。

    但是,她能掌控得住,晏鹭词呢?

    陆秧秧仔细地向着晏鹭词看了看。

    从他平静的神情完全看不出来,但少年白瓷般的眼底却渐渐晕出了漂亮的水粉色。

    陆秧秧看得晃了一下神,抓着他手的力道不自觉松了松。

    就在这时,晏鹭词抽出了手,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用灵力在他的小臂划出了一道重重的伤。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还有不少洒到了陆秧秧的裙子上。

    “你干什么!”

    陆秧秧吓了一跳,压低声音吼他。

    晏鹭词看了看她,不满意似的又将伤口撕了撕。

    “解毒。”

    陆秧秧震惊不已。

    “你不是说这种香作用不大吗?”

    晏鹭词不高兴地抿了抿嘴。

    “你非要来碰我。”

    还是我的错了?

    说到底你赶紧用音律幻术把程凰控制起来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吗!

    看他还想要再将伤加深有些,陆秧秧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又握住了晏鹭词的手。

    这种场景不管看几次她都无法适应。真的是疯了!

    “我能帮你拿到彻底解毒的药。”

    她几乎都是在求他了。

    “只要你快点把用幻术程凰控制住,马上就会没事了。”

    晏鹭词看着她握着他的手。

    顿了顿。

    “可我的毒现在正在发作,我还要再缓解一下。”

    再缓个屁。

    陆秧秧甩开它的手。

    她听完就后悔管他了。

    她只要看住他不死就行。至于他把自己弄得一身全是血,那也不关她陆秧秧的事。

    晏鹭词抬起眼:“我要听你的心跳。”

    说完,不等陆秧秧反应过来,他忽然就软软地抱住了她,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

    是你要管我的。

    明明只要靠受伤的痛苦就能没事,可你管了我,我就没办法再靠痛苦解决了。

    “只要听着你的心跳,我就能平静下来。”

    “你松开!”

    被他留着血的温热手臂烫到了后背,陆秧秧的手脚竟然微微颤栗了起来。

    她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但她的声音还是硬邦邦。

    “我认为我们刚刚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你听清我的心跳了!”

    晏鹭词不说话,伸出手就捏住了陆秧秧的后颈。

    这下陆秧秧好容易恢复的力气顿时又溃不成军,脚使劲地软趴趴在地上蹬了两下就再也没劲儿了。

    晏鹭词……

    你真的……

    王八蛋……

    “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心跳,太吵了,我只想听你的。”

    晏鹭词抱着她,呼吸在她的颈间轻轻地扫着。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那个木头做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带回去的。”

    他的小尖牙咬了咬,仿佛做出了极大的退步。

    “可以留在这里,但不可以带回去。你要是把它带回去,我马上就毁掉它。”

    陆秧秧已经不太知道晏鹭词在说什么了。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会地在她的后颈摩挲,每一下的剐蹭都会让她的刚积攒起来的理智崩溃好一会儿。

    陆秧秧真的快要气哭了!

    感觉自己的手指就快要忍受不了地主动碰到晏鹭词了,她用力地咬住嘴唇,唇瓣上很快得渗出了一小滴血。

    这样近地闻到了他喜欢的血的味道,晏鹭词抬起了头,盯住了陆秧秧的嘴唇。

    “你要是敢过来……”

    陆秧秧忽然就看出他的意图,说话时后牙都要紧了。

    她喘了口气。

    “我一旦恢复力气,马上就杀了你。就算被惑心术折磨到死,我也会先杀了你。”

    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这次!绝对!说到做到!!!

    晏鹭词看着她气红了的眼圈,又看了看她渗出血的嘴唇,喉咙滚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很不情愿地垂下了眼睛,松开了她。

    一获得自由,陆秧秧立刻手忙脚乱地后退着抵到墙上,恶狠狠地盯着晏鹭词,不停活动着手指,只等恢复力量,就马上把他大卸八块!

    就在这时,挡在他们身边的屏风突然被推开了。

    看着屏风内一片混乱的两个人,方为止的神情毫无波澜。

    “程凰,醉、醉倒,睡、着。”

    陆秧秧迟钝地转过头,

    原来就在刚才,喝了太多酒的程凰终于抵不住醉意,自己睡了过去,他们已经可以不用再躲,可以从屏风中出来了。

    陆秧秧松了一口气,立马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第一时间跑到了桌子前把小木鸽抱住,然后就冲到了院子,从她的包袱里找出薛盈之前给她的用来解春香的解药。

    清凉的药丸顺着咽喉滚下,陆秧秧身体里那股躁动总算平息了下去。

    她系好包袱走回屋,见程凰还露着后背倒在地上,她走过去帮程凰盖上了她之前解下来丢在一旁的外袍,顺便拿出足以让人昏迷整夜的药粉洒到了她的脸上。

    边洒着,她看了看程凰的脸。

    程凰的妆面实在太浓,陆秧秧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但之前隔着屏风一晃眼看过去时,她有一瞬间感觉她长得不错。

    不过她既然同程凤是双生子,想来长相也差不多……

    这涂粉描妆也太厉害了,以后她要不要也跟阿盈学一学?

    这样想着,起身的她在余光中看到了还坐在原地的晏鹭词。

    她的眼睛垂了垂,手中的袖刀呼啸甩出!直冲向他!

    晏鹭词看着飞向他的尖利袖刀,一动都没有动,直到袖刀刺穿了他还在流血的小臂,他的眼角才红了一下。

    陆秧秧见他真的完全不躲,不知为何更生气了。

    她走过去,粗暴地拔出了她的袖刀,更多的鲜血顿时又涌了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

    “你出去。”

    她面色很冷,昂着头看向他。

    “以后不准到这个院子来。”

    晏鹭词:“我出不去。院子四周都站了人,我受了伤,出去会被发现的。”

    陆秧秧愣了愣才想起来,程凰独自进院关门后,她乌泱泱的随从们都在院子外面守着。

    但她总觉得,即便晏鹭词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也未必就不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从这里离开。

    可她也不敢冒险。

    毕竟要是真被外面的人察觉出什么,那可是在给方为止添麻烦。

    她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了屋中最高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慢慢地润着喉咙喝下。

    不想离开就继续待着好了。

    流着血没办法处理伤口的人又不是我。

    谁在乎呢。

    陆秧秧坐在高椅上一脸生气咬着茶盏边缘的这段时间,方为止已经绕开程凰、把他的棋盘搬到了屋子的另一边,接着,他将被程凰弄撒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坐到棋盘前重新打谱。

    陆秧秧盯着方为止。

    她告诉自己,无论方为止打谱的时候有多无聊,她都绝对不可以转开视线,不可以去看晏鹭词的小臂。

    他肯定不会因为手臂被扎了个洞就死掉!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向着晏鹭词那边瞟了一下。

    怎么血还没止住?

    他是不是故意又把伤势弄重了?

    “小师姐。”

    晏鹭词忽然出了声。

    “你有没有补血丸?我现在头有点晕了。”

    没有!

    装什么可怜!

    “我困了,还有些冷……”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很小。

    “我只想要一颗补血丸……”

    陆秧秧瞥向他。

    坐在血泊中的少年眼神迷迷糊糊,看起来脆弱极了,仿佛一只在水面上快要飞不动的小蜻蜓。

    “小师姐,我不想现在就死掉……”

    这种场面,陆秧秧难道没见过吗?

    当初他一身血坐在树下求她给他喂药,用的不就是这种语气吗?

    后来怎么样呢?他给她下了惑心术!还想让她自己捅自己心口一刀!

    “小师姐……”

    “我真的好冷……”

    陆秧秧使劲地捂住了耳朵,然后又看向了方为止。

    方为止还在打谱。

    现在屋子里都什么情况了!你倒是帮忙管一管啊!

    “小师姐……”

    “闭嘴!”

    陆秧秧站了起来。

    她扯开包袱找出补血丸和止血的药粉,丢到晏鹭词怀里。

    晏鹭词乖乖地嚼了补血丸咽下,然后拿起装止血药粉的瓶子……

    “砰。”

    瓶子掉了。

    陆秧秧就静静地看着他拿不住东西似的不停地弄掉装药粉的瓶子。

    “你的另一只手也不好用了吗?”

    陆秧秧转了转袖刀。

    “不如我帮你剁掉?”

    “你不能帮我上药吗?”

    晏鹭词看向她。

    “上次你割破了我的脖子,你就帮我上药了。”

    陆秧秧都气笑了。

    在这儿等着她呢。

    那你就流着血等着吧,等到天荒地老,看我会不会给你上药!

    晏鹭词看出她不肯了。

    他歪了歪头,盯着地面。

    “我现在流着血出不去。但要是你帮我上完药,我说不定就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地从这里离开了。”

    陆秧秧顿了顿,闭上眼睛使劲地咬了一下牙,最后还是走过去拔出药瓶盖子,吨吨吨地往他的伤口上撒药粉。

    “无赖!”

    晏鹭词无所谓地露出了他的小尖牙。

    “嗯。是啊。我就是个无赖。”

    一番折腾后,晏鹭词的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

    陆秧秧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怕他故意动什么手脚给方为止惹麻烦,于是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方为止的院子。

    她要盯着他回到院子才行!

    路上,晏鹭词看着他全是血的手,忽然问陆秧秧问道。

    “小师姐,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

    陆秧秧看向他。

    什么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非要碰我!我都说了让你松手,你还来捏我的后颈!”

    晏鹭词一脸不解。

    “可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碰你的时候,你的心跳每次都会变得很好听。”

    陆秧秧冷笑。

    “我喜欢你?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晏鹭词:“你要是不喜欢我,惑心术根本就不会成功。”

    陆秧秧听完这句话,差一点又拿起刀朝他捅过去了!

    “是啊。”

    陆秧秧稳下心神。

    “我喜欢你的脸。你也知道吧,你长了一张没人能拒绝的脸,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为所欲所。我以前可能说得不够直白,让你误会了,我现在就明明白白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你说清楚,我说不想让你碰,你就不准碰!这次只是小臂,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地方了!”

    她差一点就忘了,晏鹭词根本就不正常,她以前就不该用跟正常人交流的方式跟他交流!

    就像现在,她都已经气到把他的手臂捅对穿了,他居然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还乖乖地让她刺穿手臂解气?

    过了一会儿,快到他们的屋子了,陆秧秧还是没忍住问了他。

    晏鹭词:“怕你跑掉。”

    “你不是厉害到不行,随时都能找到我吗?”

    “在我找到你之前,你万一死了怎么办?”

    又来了。

    又来了。

    “你不是给了我这个白骨吗?”

    “那你万一太生气,不想活了呢?”

    “……”

    咒我没完了是吧!

    “我现在也不能死,我也有事情还没做完。”

    她走回屋子换好干净的衣服,然后就钻进被子蒙住脑袋,再也不想跟晏鹭词说话了!

    这一晚,陆秧秧又做了新的梦。

    清淡水墨的色彩变得丰富了起来。

    场景里也出现了更多的人。

    除了高劲少年和高挑少女,跟他们两人结伴的还有第三个人。

    他的头发同高挑少女一样,编成了许多细长的辫子,但却丝毫不显女气。

    他意气风发,手臂轻轻倚在腰间的剑鞘上,很有种仗剑天下的潇洒劲儿。

    感觉就是个很帅气的少年大侠!

    “我和师兄真的也可以去参加百日宴吗?”

    街上,高挑少女抱着一个刚买好的礼盒,看向高劲少年。

    “我们跟你的朋友可完全不认识呢。”

    被她叫做师兄的仗剑少年倒是毫不担忧,他玩笑地说道:“我们可是为登门准备了这么多的贺礼。要是柳府不让我们进,我们就回去把这些贺礼退了,去吃顿更好的大餐。”

    高劲少年也爽朗地笑着:“阿桃、珣兄,你们放心,我已经跟他提过我如今在跟你们共同游历的事了,是他主动要我们三个一起去的……”

    下一幕,三人就已经站在了柳府的大门前。

    歪戴着瓜皮帽的门房手持棍棒看向他们,声音诧异:“姑爷的友人?”

    高劲少年:“正是。”

    门房听后,他没有五官的、水墨画涂抹出来的脸向着旁边转了转,另一个同样带着瓜皮帽的门房便转身跑向了宅邸。

    不久后,他跑了回来。

    “待宴席开场还要一段时间,姑爷如今在后面忙着,一时抽不出空来接待三位。请三位先去偏厅静候片刻,吃些果子,姑爷忙完那边,马上就会来请三位入席。”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着瓜皮帽门房进了一间无人的偏厅。

    看门房退出后将门关上,过了一会儿,高挑少女阿桃小声问高劲少年:“难道你那位朋友没有提前向门房提过我们会来吗?”

    她担心:“是不是因为入赘,所以他在家中地位不高说了不算呀?我们别是在这大喜的日子上给他添了麻烦。”

    “我看不是。”

    仗剑少年阿珣敲了敲剑柄。

    “那两个门房眼神有异,闪烁其词,怕是里面有大问题哦。”

    “他把门锁了。”

    一直托着腮没出声的高劲少年开了口。

    “什么?!”

    阿桃跳了起来。

    “果然。”仗剑少年阿珣倒是没慌。

    他摇了摇脑袋,语气还是很轻松,“大问题哦。”

    “我想,刚才那两位门房没说实话,我的朋友恐怕不是因为繁忙才无法来见我。”

    高劲少年站了起来。

    “我要出去探一探情况,可能会有危险,你们是在这里等我,还是……”

    “一起吧。”

    仗剑少年阿珣也站了起来。

    “干等着多无聊,不如出去转一转。”

    “好了。”

    早就走到门前的阿桃用她摘下的发钗,轻松地就将被锁住的门打开。

    她把发钗插回去,转头看向屋子里的两个少年。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出去探探吗?”

    ……

    陆秧秧醒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被角上蜷着晏鹭词。

    她顿时觉得自己没睡够,想躺回去蒙住脑袋睡个回笼觉。

    但躺回去后,她却睡不着了。

    她悄悄地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面,去看被角的晏鹭词。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就很想碰他,而且越来越想,越来越想……

    那种渴望的感觉,就像被一只不小心被水流卷到岸边、变得干涸缺水的鱼,控制不住地就想要去触碰水源,就像昨晚她在晏鹭词怀里……

    不,这怎么可能,她已经吃了解药啊……

    陆秧秧慌了神,蹑手蹑脚地从被子里出来,逃离了散发着巨大诱惑的晏鹭词。

    “阿盈!”

    “救命啊阿盈!”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 苏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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