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先生, 今天的任务过程我都整理好了,就放在你桌上了。”
小松凛奈把手上的一沓资料放在国木田独步的桌上, 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手上整理的资料是今天刚完成的一个任务, 关于宝石离奇失踪的案件。
之所以说是小案件,是因为这起案件并没有真正的犯人。
案件是关于宝石离奇失踪, 明明是在有着完备守卫的家中,宝石却不翼而飞, 监控录像中也没有拍到什么人走进保管室中。
委托人觉得是有着隐身能力的异能者犯的案,发来委托书时,支付的酬劳远超定下价格的三倍以上。
结果在委托人的带领下,他们先是差点贯穿了横滨市来复刻委托人去过的地方,然后又跑遍了整座豪宅仍然一无所获。
保管宝石的地方很安全, 采用的是最先进的安保系统,除了指纹验证外还必须得有委托人的瞳孔验证才能开启。
那么,宝石会是怎么丢失的呢?
小松凛奈瘫在委托人松软的沙发上, 一旁的国木田独步也支起额头, 一脸苦恼的样子。
要是乱步先生在就好了……
这么想着,小松凛奈斜眼扫到了正慢悠悠地从门边优雅地步入室内的雪白波斯猫。
猫咪的眼睛蓝汪汪的, 像是上好的澄净宝石,脖子上佩戴着的项链上,也镶嵌着同样如清澈的海般澄净的蓝色宝石。
小松凛奈:……
沉默了片刻,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委托人拿过来的宝石照片,又看了看猫咪脖颈处的宝石项链。
?委托人您有什么事吗
她指了指猫咪,微笑着询问道:“那个, 富久保女士,打扰一下,请问那是不是您丢失的宝石呢?”
委托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多亏了你们啊,武装侦探社真是厉害啊。”
?
小松凛奈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儿戏一般的案件啦?!
找到宝石后,丢失的过程也就自然而然地还原了出来。原来是委托人去查看了宝石时,猫咪跟着一同遛进了宝石存放的地方。
因为觉得眼睛和宝石很相似,委托人一时兴起就给猫咪戴上了宝石项圈。
然后……就很任性的忘记了这种事情。
小松凛奈:……
所以这种案件到底为什么要来找武装侦探社了啊?!
国木田独步非常淡然:“嘛,凛奈,偶尔也是有这种活跃心情的任务的。”
只是他紧紧握住的拳头,倒不像嘴上说得那样淡然。
如果不是处于对雇主的尊重,国木田独步已经想好怎么给对方来一场言简意赅的说教了。
委托别人之前先好好检查一下啊?!
“嘛,国木田,何必生气,这次的雇主可是个大方的人呢。”
太宰治坐在窗沿边,一副摇摇欲坠地样子,鸢色的瞳眸中满是笑意。
国木田独步看向他,皱起眉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喂,太宰,不要这样这样坐在窗户边,很危险的。”
“危险吗?国木田要不要也来体验一下,这样临界于死亡边缘的感觉,特别令人兴奋呢。”
太宰治语气荡漾,还扶着窗沿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着劝诱国木田独步一起加入自己的快乐中。
他摇摇晃晃地在窗沿上跳动着,眼看着就像是快要脚下一滑的模样。
果不其然,下一秒太宰治成功失足。
砰的撞击声从身前传来,小松凛奈侧过脸,试图忽略眼前即将爆发的一场大战。
就在快要倒下的一瞬间,太宰治慌不择路又似早有选择般扯上了国木田独步的衣领的,成功带着他就要往楼外坠去。
千钧一发之时,国木田独步不慌不乱,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张,发动异能力成功阻止了两人的坠楼。
太宰治拍了拍胸脯,动作浮夸的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握起一旁试图逃避的小松凛奈的手,开始了诗朗诵的环节。
之所以说是诗朗诵,是因为这时候的太宰治的语调,都会高昂的格外惊人。
小松凛奈一脸冷漠的看着太宰治开始自己的表演。
“啊,还好没有和国木田那个理想笨蛋一起掉下去,我的追求可是和女性一起殉情。所以~今天有兴趣和我一起殉情吗,凛奈?”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额前的青筋猛然皱起,肉眼可见的将要爆发。
“哒——宰——!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混乱之后,办公室里终于回复了平静。
国木田拍了拍手,转过身收拾桌椅不再搭理太宰治。太宰治揉了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
他拍了拍沙色风衣,伸出手理了理袖口,侧过身笑着望向小松凛奈,询问道:“说起来,凛奈,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松凛奈眨了眨眼,不解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太宰治举起手,竖起手指立于唇间,神神秘秘地笑道:“是特别的白色情人节呢。”
白色情人节?
小松凛奈恍然大悟,也想起了桃井五月前几天还约了自己要一起做巧克力。
“White Day吗?要不是太宰桑提醒,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抱歉,我先走一步了,明天见。”
少女匆匆忙忙地提起书包,摆了摆手就小跑着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楼下。
太宰治不由失笑,却也没有叫住小松凛奈继续话题。他把手放进风衣口袋,微凉的晚风吹得风衣上的腰带不断晃动着。
“撒,国木田,我也在这里告退了。”
“好走不送。”
国木田头也不抬,一副恨不得太宰治马上消失在眼前的语气。
太宰治低笑了几声,鸢色的眼眸中映着傍晚有些发紫的红霞,
“白色情人节……吗。”
小松凛奈一路小跑,才正好赶在约定时间与桃井五月见了面。
桃井五月像是准备给谁礼物一般,非常兴致勃勃地邀请了小松凛奈一起制作巧克力。
材料方面已经准备完成,家政课上也早已有过制作的相关经验,所以即使是厨房爆炸手小松凛奈,也顺顺利利地和桃井五月一起做好了巧克力。
白天差不多跑了整个横滨市,虽然是周末,但也是个意外忙碌的周末。
疲惫的一天下来,睡意总是来得很快,睡眠时间也像是再长都不够睡一般。
小松凛奈只觉得自己刚刚闭上了眼,就又到了起床的时间。
“……小松小姐……小松……醒醒……”
带着岁月沉淀般的微哑女声,不断地在耳边轻声念叨着。小松凛奈皱了皱眉,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
刺眼的白色光芒顺势侵入了眼中,瞳眸不自觉地润泽得雾蒙蒙的。
小松凛奈有些晕晕沉沉地,扫了好一会儿四周,才感受到自己的视野逐渐恢复了正常。
此时她正躺在有些熟悉的毛绒地垫上,站在她身旁的女性脚踩高跟,正半蹲下身来轻声呼唤着小松凛奈。
而她的穿着打扮,和早上那位冒失的富久保女士完全是一模一样。
小松凛奈:?
富久保女士焦急地说道:“小松小姐,珍贵的巧克力都失窃了,如果不快点行动起来把巧克力都找回来,世界上就没有白色情人节这天了啊!”
???
这都什么跟什么,小松凛奈感觉自己的头顶堆满了数也数不清的小问号。
她站起身,试图抬起手搭在富久保女士的肩头,在发现两人的身高差距后,小松凛奈很随机应变地转为握起了她的手。
“呃——您不必着急,把事情先详细的说一说吧,我们武装侦探社会帮您解决问题的。”
富久保女士抹了抹眼泪,语气低沉地哀叹道:“被保管在最先进安保系统下的巧克力原石,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明明监控中没有人进去,为什么会失踪,这一定是巧克力怪盗干得好事!”
小松凛奈:……
这个故事怎么听起来这么的似曾相识,巧克力原石和巧克力怪盗又是什么东西???
她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别是在梦里吧。
只是面前富久保女士握住她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这样的压迫感,倒是真切得难以比拟。
据说是一天前,巧克力怪盗给她们发了预告函,说是要夺取全人类幸福的巧克力。
慌乱之后,富久保女士找上了武装侦探社寻求帮助,只是没想到,巧克力原石失踪的时间比预告函中来得更早。
“您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有,城外的树屋上住了一位先知,我觉得他肯定会知道点什么的。”
……怎么还冒出来个先知了。
“好,那我们就先去找找他吧。”
在富久保女士的带路上,小松凛奈觉得她们俩很快就到达了所谓的城外树屋。
望着枝繁叶茂快要遮蔽整片天空的苍苍大树,小松凛奈说不出话来。
富久保女士敲了敲门,高声询问:“请问,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大人在家吗?”
小松凛奈:……
不是说先知吗,这个时候就不要突然冒出符合科学的名侦探了啊,给她遵守设定啊?!
“咳咳。”
果不其然,熟悉的江户川乱步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像是有些为难,乱步先生轻唔了一声,声音中也满是苦恼的意味。
“唔,不过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只是盗走巧克力原石的那个家伙已经来找过乱步大人了,详细的事情不方便多说,你们去找游乐园的绷带精吧。”
这是什么rpg攻略游戏吗,还NPC一个接一个的发任务?
小松凛奈无言以对,在富久保女士感激的声音中跟着她前往了下一个地方。
说到绷带精,除了她认识的那位爱好自杀的太宰治以外,还会有谁呢?
果不其然,站在摩天轮下等着她们的,正是小松凛奈熟悉的太宰治。
柔和的月色洒在他的头发上,鸢色的眼眸满含笑意,他的声音比往常压得更低,有些沙哑却满是磁性。
“晚上好,两位女士,是谁要和我一起浪漫的殉情呢?”
小松凛奈顿了顿,还没想好说什么怼过去,摩天轮上就有一团黑影从高处一跃而下。
他的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有着如同恶兽般难以看清模样的黑色影子。
灰色的眼眸中一片冷厉,像是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咬住敌人的脖颈。
小松凛奈:……
哇哦,又来了一个熟人。
“嚯,这不是小松凛奈,可恶的侦探社员。”芥川龙之介利落地站稳,微微抬起头,不屑地嘲讽了起来,“不过你来的太迟了,我从昨天就保护着巧克力原石,现在,时间到了,巧克力原石没有被盗走,是我的胜利。”
小松凛奈:?
她有些迟疑:“那这么说,芥川……你就是那个巧克力怪盗了?”
“怎么可能!?”
芥川龙之介正要喝斥过去,自己也猛然一惊。
“哈?”
他连忙转过身看向太宰治,想要解释些什么,太宰治却低下头,微长的刘海垂落下来,盖住了他那双鸢色的眼睛。
“呵呵,干得很好,芥川,把原石交给我吧。”
“?!”突然受到了夸奖的芥川龙之介,心情霎时难以抑制地开始了浮动,“是、是的,太宰大人。”
他很果断地就要将巧克力原石交出去,小松凛奈恍然大悟,连声制止芥川龙之介。
“等等,芥川,我知道了,真正的巧克力大盗就是太宰桑啊!!”
“呵呵呵,居然被凛奈发现了呢。”太宰治低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酥酥麻麻地,他抬眸,鸢色的眼眸中映着微微发红的月色,乍看之下邪恶了不少。
“全人类的幸福,我太宰治就收了——”
“不,是我,陀思妥耶夫斯基收下了。”
身着雪白教士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从空中降落,声音中满是愉悦,他轻蔑地笑着睨向太宰治,从他手中夺过了巧克力原石。
“是我的胜利。”
小松凛奈:……你谁啊?!
像是知道小松凛奈心里的话,陀思优雅地欠了欠身,弯起嘴角自我介绍道:“我?一位好心的俄罗斯人罢了。”
小松凛奈:……
她猛地从位置上坐了起来,彻彻底底地清醒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还能不能好了?!
小松凛奈拍了拍额头,让昏昏沉沉的大脑迅速苏醒过来。
房间挂着的时针刚刚指向了十二点整的位置,吃完晚饭后她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瞌睡,不知不觉就已经是第二天了吗。
白色情人节吗?
希望大家的巧克力都不会出事吧。
这样奇奇怪怪的梦,还是别再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色情人节快乐!
是快乐(?)的崩坏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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