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书温声问:“魏七,你现在怎么样。”
魏轻尘:“我不认识你。”
只要魏七肯跟她说话,李桐书心中就略微宽慰,她的声音也更加温柔:“我是李桐书,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至于各种缘由现在不方便说,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魏小公子你肯跟我出去吗。”
魏轻尘没有搭话,用考量的目光看着她,李桐书有些毛毛的,她在内心不断的告诉自己:他现在才十几,他才十几……
李桐书:“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师父不会罚你了,也不会有人敢再为难你。”
魏轻尘连动也不动,看起来压根不承情的样子,他只是疑惑的问:“你见过我师父了。”
李桐书道:“那倒是没有,不过见不见都是一样的,我想救一个人就一定能救的了。”这时,一侍卫走过来对李桐书低声道:“姑娘,运明帝君传话给您,让您莫要在这种地方停留太长时间,若是累了,就随我们去休息。”
魏轻尘听见运明帝君的名字,态度突然就变了:“李姑娘,你现在真的可以带我出去吗?”
李桐书笑道:“你不相信我?”
着时候肆声沉重脸走进来,看了一眼李桐书,又对魏轻尘点了点头:“回去吧。”
魏轻尘站起来往外走:“多谢姑娘,真是麻烦你了。”他这个“谢”真的是再敷衍也没有,急匆匆的就出去了,李桐书连忙跟了过去。
运明帝君被陈落带到流丹阁,这里的景色虽说不上极美,但亭台楼阁,冰湖玉桥应有尽有,古朴而不简陋,越过白雾茫茫的寒水是一处亭子,再往前走就有些越界了,所以厉凌风就在此等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着,这里人待客也真当是失礼,地上的冰雪还没有溶解,浅浅的铺在地上,几株梅花上挂着沉甸甸的积雪,可以闻到清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前面是一面寒玉石雕镂成的影壁,那玉石的材质极为轻透,阳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影影绰绰的遮挡着后面的橧盈,意境是有了,就是没什么用。
厉凌风等了一会儿,都迟迟等不来赵芷鸢,心里有了几分烦躁,她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竟让自己等这么久,他刚忍不住站了起来,那几乎阻挡不了太多视线的影壁后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厉凌风缓缓坐了回去。
虽然只是一道身影,厉凌风竟然有一瞬间的心驰神摇,或许是在寒玉影壁的陪衬下,又或许是她盛装打扮,云鬓高髻,只是一道身影就已是高贵不凡。
厉凌风见过太多美人,可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从小便指定为日后一域女君的赵芷鸢,她的气度是不一样的,李桐书再有趣再美丽,却绝对没有赵芷鸢这样独一无二的尊贵气质。
芷鸢在影壁后微微站了片刻,终于走了出来,棕紫色的縠纱在拢在肩头,露出一段玉腕柔荑,白的晃眼,那只手曾经提着剑斩杀过一只凶猛的三焰兽,如今也可以柔若无骨。
厉凌风不知道芷鸢平日里也是这样打扮,第一反应竟是她在欲拒还迎。
他在心中嗤笑,若真的对自己没有半分意思,为何又这样特意磨磨蹭蹭打扮了来见自己,莫非是要自抬身价,那可真当是打一手好算盘
厉凌风站起来,等她先行礼,自己也好还礼。
芷鸢颔首:“帝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赵芷鸢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奇异,厉凌风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非常特别又特殊的眼神,只是太过含蓄,他就偏偏什么都捉不到。
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他缓缓一笑:“少君,打扰了。”
芷鸢请他坐下,自己则远远的坐在对面问:“帝君早已到了奉元域,今日却才来,想必已经将我们这里所有地方都走过了,也不知帝君可有什么收获?”
厉凌风没想到她寒暄完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责问自己不打招呼冒失前来,只是她这话太过模棱两可,他一时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厉凌风道:“前些日子受了伤,一直在养伤,近些好了才前来。”
芷鸢讶异,关切之心溢于言表:“竟有此事,那真当是我们失礼了,竟然让帝君在我们这里负伤了,不知伤帝君的是什么人。”
厉凌风提到这事儿就觉得有趣,他笑道:“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只妖兽。”
芷鸢道:“那就对了。”
厉凌风:“什么叫那就对了。”
芷鸢:“奉元域这等穷乡僻壤之地,什么都不多,就是降不服的妖兽多,不像清源域在帝君管辖下,海河宴清,众生俯首,没有任何东西敢放肆,莫说在清源域,就是在别的地方闻见帝君威名,也都望风而逃了。”
厉凌风面色缓和:“过誉了。”
芷鸢微微一笑,饮了一口茶心里骂道:“傻叉,骂你手伸的长,都听不出来,这正是被夸多了,听不出骂。”
两个人又你来我往了几句,厉凌风的神情始终端着,方才乍见到她时,的确惊艳,不过这话多聊了几句,她说话要么虚与委蛇,要么夹枪带棒,当真是没有半分真诚。
这种捉摸不透对方想法,言谈之间又丝毫占不到便宜的微妙感,让他浑身不舒服,可他又不自觉的被她带着走了,上一句话刚被惹恼,但是只要她愿意,一个眼神她又能让自己怒气全消,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本事。
偏偏这样安抚的施舍又极少,为了等她一个眼神一句话,他竟有些口干舌燥,坐立不安。
厉凌风突然忍不住想:赵芷鸢的意中人又是谁,想她这样玩弄人于股掌之间的做派,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无法抗拒,可我岂能被她这样的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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