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最近用了什么保养品吗,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漂亮了,这皮肤,嫩的都可以掐出水来了,还有这头发,都可以拍洗发水广告了,这腰,这腿……啧啧啧,要不是我每天都有看到你,还以为你微整了呢。”休息的时候,队里的老大姐,女单世界冠军孙菲菲一边对梨花上下其手,一边羡慕地感慨道。
“没有啊,也就洗个脸擦点保湿乳,什么也没用,可能是最近休息的好吧。”梨花有点心虚,知道孙菲菲为什么说她变得漂亮了,因为她的神魄进入身体后,整个身体的机能改变了,说是易筋洗髓也不为过。作为一个运动员,从小就开始高负荷的训练和比赛,自然伤病不少,再加上不注重保养,虽然天生丽质,五官什么都很出色,但比起那些娇生惯养的女明星、富家女还是差了不少。现在好了,那些沉珂旧疾,甚至身体里的毒素都跑光光了,自然显得荣光焕发,原本因为过度训练变得略微粗壮结实的手臂和小腿也变得线条完美了,要不是怕周边的人察觉出来她的变化太大,略微使了点障眼法,让大家慢慢接受,大家现在看到的已经是跟神体时候的梨花差不多样子了。
“我作证,我作证,你们不知道娜姐有多懒,仗着天生丽质都不保养的,阳哥送的那些乳啊霜啊水啊都便宜我了。虽然有便宜可以占,还是不爽啊,一个屋檐下,颜值怎么能差这么多呢!”兜兜小朋友也凑过来。
“兜兜同学,吃独食你还好意思说,赶紧的,见者有份,正阳现在可是我们队第一大土豪,又天天跟娱乐圈那些帅哥美女混,给娜娜买的保养品化妆品肯定都是好东西,你这小小年纪有胶原蛋白就够了,护肤品还是给姐姐们吧。”
“啊啊啊啊啊,不带这样的,那是娜娜姐给我的。”
“别逗兜兜了,我那还有不少没拆封的,每个人肤质都不一样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就没给大家,兜兜那一套是看她之前有用过一样的正好给她,大家要是不嫌弃晚上训练结束后去我那挑。”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就当正阳孝敬姐姐们的,娜娜你以后就多牺牲点色相肉偿好了,我们给你们创造机会,兜兜小盆友就给你领走。”
“好主意!以后姐姐妹妹们的化妆品就靠你了。”
……
大家开开玩笑调剂调剂,真正训练起来又很拼命,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几天梨花也越来越熟练这项运动,加上身体素质好了很多,她的技术可谓是一日千里,至少在体能上,练了一天下来,连男队员都有点吃不消,她还是游刃有余。而且打球的时候,她会运用一些武学的技巧,包括呼吸,运气,肌肉、骨骼和筋脉的协调等,即便现在就是一具凡体,依然比普通人强了太多,比起那些男队员也不弱。但梨花还是低调行事,掩盖自己的实力,表现的跟原来的纳娜差不多,该流汗的时候流汗,该喘气的时候喘气,该失球的时候失球,该跌倒的时候跌倒,所以并没有人怀疑。
李正阳快回来了,马上就要苏迪曼杯了。熟悉羽毛球的人都知道,苏迪曼杯,又称世界羽毛球混合团体锦标赛,1989年开始举办,两年一届,比赛采用五场三胜制,由男子单打、女子单打、男子双打、女子双打和混合双打等五个项目组成,是代表羽毛球整体水平的最重要的世界大赛。
国羽已经连续两届错失这座奖杯了,而且这届又作为东道主,所以对冠军势在必得,据说总教练王琦都跟总局立军令状了,要是再拿不到冠军就主动卸任帅位,可见决心之大。这次的赛前集训队里也很重视,连在外录制节目的李正阳都被提前叫了回来。
梨花现在继续扮演着贤良淑德好女友的形象,按照以往的习惯,在李正阳回来前给他把床单被罩枕套什么都洗好了,被子晒得蓬松香软,确保他回来后能睡得舒服。对李正阳,她可谓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网友们都只看到李正阳对她的好,却不知道,一直默默付出牺牲更多的是她。
梨花捧着洗好的被单准备去给李正阳换上,男女运动员的宿舍不在一栋楼。
“咚咚。”梨花敲了门。
“来了。”梨花这个点过来,就想着李正阳的室友应该在,果然,没有白跑一趟。
梨花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期间梨花还听到乒乒乓乓像是什么东西碰倒的声音。
“是娜……(姐啊)”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闫海就愣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忘了。眼前的人是他熟悉的,大家一个队里,虽然不是搭档,但都是练混双,连教练都是一样的,都跟着陈永康教练,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但……他说不出来自己怎么了。这次伤病复发没去训练也才几天,为什么纳娜姐突然会给他这样一种过去从没有过的强烈的感觉,好像自己内心一直缺失的一块一下子被填满了,整个灵魂都震颤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正常。闫海一下子找不到答案,有点蒙了。
师傅,是你吗?梨花也傻了。
虽然相貌不同,但眼前这个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师傅,那个她依赖、孺慕,教导她养育了她数万年的人。
可如果是师傅的话,为什么她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神力,师傅也没说过要陪她厉劫啊。
梨花很困惑,她翻出脑海中,纳娜关于这个少年的记忆——
眼前这个人叫闫海,是个天才型羽毛球运动员,少年成名,十六岁就拿了男单奥运冠军,前途一片光明,不出意外,又将是体坛的一颗巨星。
可惜,天妒英才。
闫海的家境富裕,在帝都都排的上号的,一次休假跟几个发小喝了几杯,原本这没什么,男孩子们在一起喝点小酒很正常,可偏偏回家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一个老人带着孙子过马路,原本在等绿灯,但小孩子调皮一下子挣脱了爷爷的手冲出马路,老人连忙追去,闫海他们的车这时正好经过,司机被吓得措手不及,虽然紧急刹车,但悲剧还是发生了,小孩被老人推开,但老人被撞飞了出去,当场死亡。因为当时开的是豪车,虽然是司机开的,但围观的群众发现车里坐的是公众人物,纷纷掏手机拍照录视频发到网上。闫海就这样背上了杀人凶手的恶名,还有说他未成年酗酒、炫富等等,再加上他的手在这次事故中受了伤,之后成了习惯性骨折,严重影响比赛成绩,更是被球迷唾弃,成了伤仲永的典型。
成绩不佳,国家队也不让他继续练分量最重的男单项目了,让他改练了混双。
他的父母,因为一直不支持他当个运动员,觉得是青春饭,又太辛苦,从不动用家里的力量帮他,能不拖后腿背后使坏就算不错了,所以,闫海这些年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一个人默默扛着,就算一直不出成绩,臭名昭著,依然不放弃心爱的羽毛球,坚持刻苦训练。
两人都强压下心头的疑问和悸动。
“正阳快回来了,我来给他换个床单,方便吗?”梨花先打破沉默。
“方便,进来吧。”闫海把梨花让进屋,看梨花手里捧着叠的方方正正的床单被罩,心里莫名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
不能这样,娜姐是阳哥的女朋友。闫海告诫自己。
梨花进门的时候撇了一眼卫生间,看到地上晶晶亮亮的都是玻璃碎,还躺着一瓶洗发水,再看闫海湿漉着的头发和夹着夹板的右手,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不仅是作为师姐纳娜对命运坎坷师弟的心疼,还有对这个疑似师傅的人莫名的关心和心疼。
梨花把床单放在李正阳床上,去门后拿起了簸箕和笤帚,走进卫生间。
“娜姐,不用麻烦了,放着吧,你帮阳哥铺床,我来,我来,刚刚不小心打碎了漱口杯。”闫海怎么好意思让纳娜帮他收拾,她照顾阳哥那是因为阳哥是她男朋友,帮自己又凭什么呢。他不想在纳娜的眼里看到同情,虽然这样的目光,他在队里很多队友和教练眼中都看到过。
“没事,你手不方便还穿着拖鞋,先别进来,我先把玻璃渣清理了,别割着。”九嶷山常年就梨花和东篱两人居住,打扫做饭什么对师徒两人都不是问题,梨花很麻利地就把卫生间地上的玻璃渣清理了,把洗发水放到洗手台上。
随着国家体育事业的不断发展,总局这些年是盖了不少楼,尤其训练场馆和设施都在不断更新,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但部分宿舍楼还是很老旧的,像闫海他们住的这栋,宿舍里的卫生间就没有自带热水,要去楼道尽头的水房提,所以男运动员们训练完基本都是场馆里洗好澡再回来。
闫海今天有事出去了,回来晚了场馆都关了,自然没地方洗澡,就想提点热水在卫生间里洗个头,结果左手不方便一不小心把杯子都给摔了。
梨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几乎本能的,她想照顾这个少年,想看他开心一点。
扫完地,梨花试了试脸盆里的水温,觉得有点太凉了,又拿起开水瓶兑了点热水,冲闫海说:“你手不方便,过来我帮你洗吧。”
闫海下意识就想拒绝,洗头这么亲密的事除了理发店的人连他妈都没给他洗过,但看到梨花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的变成了:“会不会太麻烦了,我还是自己洗吧。”
闫海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这是拒绝的意思吗!闫海觉得自己羞耻感爆棚,脸都有点发烫了。
“不会。哪条是你的毛巾?”
“这条。”闫海从毛巾架上取下自己淡蓝色的毛巾,梨花接过,站到他身后,给他小心的别到领子里。梨花的身高在女生里不算矮,但闫海还是比她高了差不多20公分,怕她够不着,微微蹲下一些。
“好了,俯下去一些,水温可以吗,会不会太烫。”
“不会,正好。”梨花扶着闫海的额头,将他的头凑到脸盆里,然后打湿头发,挤上洗发水,搓出泡泡。
期间两人没有交流,但如果有人路过,一定会觉得这一幕温馨无比,两人就像相识多年一样默契。
梨花也想起那些在九嶷山的日子。小时候,师傅也是这样给她洗头,师傅的手,很大,很温暖。
长大一些,她也主动说要帮师傅洗,说要孝敬师傅,师傅也乐呵呵地答应了,不过那时候她还笨手笨脚的,每次都会弄断师傅不少头发,师傅也从不说疼,看她内疚了还安慰她说头发总会长回来的。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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