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鬼杀队发生了一件任何人听来都觉得奇怪的事情——
那一直被众人讨厌的“水柱——富冈义勇”,突然变得受欢迎起来。
富冈义勇那在千年竹林中、常年无人踏足的住所,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无论何时从边上经过,总能听见如派对一样鼎沸的人声,还总有美味的香气从宅子中飘来,让不少鬼杀队的队士想去一探究竟。
可惜的是,虽然宅院从外听起来十分热闹,可屋子主人的表情却无比的嚇人,让一般队士不敢提出自己也想前去参观参观的想法。
等到很久之后,他们才知道在屋子里开派对的人也不是主人邀请的,一个个都是“死皮赖脸”自己去的。
虽然屋子的男主人不欢迎他们,但是屋子的女主人却欢迎每一位前去的客人,会给所有人备上美味的事物,和令人赞不绝口的饮料。
可就算听到这些,一般队士也不敢前去。
毕竟那些“死皮赖脸”的都是鬼杀队中的柱,有着他们不敢想象的实力,像他们这种不值一提的小喽啰,舔着脸去了,也会被水柱踹出来的。
当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屋子的男主人也总在想法设法把这些不速之客赶走。
可慢慢的,他也习惯了这些一有空就来打扰的人们,哪怕是总和他不对头的不死川实弥,也能用“武力”的方式被迫进行“迎接”。
当然,对于这种三天两头就会发生的“增进友谊的切磋”,屋子的女主人从不去干涉,甚至还同其他的柱一起坐在一边看着,赌着这一次他们能对战多久、又或者这一次他们能不能分出胜负。
像是把他们使出了全力的对战,当作一场配饭用的表演秀。
“你真的不再考虑加入鬼杀队么?”这一日,对战正精彩的时候,蝴蝶忍突然移到了千绘的身侧,小声地询问,“你明明有着不输柱的实力,似乎也有着要杀死无惨的理由,同我们一起努力不好么?大家在一起不是很开心么?”
“不死川先生加油啊!今天要是能赢的话,我亲手做萩饼给你吃呀!”
千绘像是并未听见蝴蝶忍的话语,只突然卖力的给不死川实弥加油,看的富冈义勇额头暴起的青筋,她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得意。
“什么?萩饼?!”不死川实弥愣了一下,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是义勇告诉我的呦!”千绘把手做成喇叭状。
当然,富冈义勇的原意并非告诉千绘不死川实弥喜欢吃什么,只是希望她避开这些旁人钟情的事物,让旁人对她的喜爱少一些!
只是千绘并未解释后半句,只听到这么多的不死川实弥有些方寸大乱,出招露出了不少的破绽。
而另一边的富冈义勇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千绘的这一句话,他是又气又恼,只想早早结束这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的战斗,把千绘拎去一边“训话”。
因两人都有些手忙脚乱,这一场架比先前的那些有看头多了。
连一直专注于吃东西的炼狱杏寿郎,都少吃了一块喜欢的炸鸡。
“你会离开是么?”在千绘再次坐下的时候,蝴蝶忍小声叹息了一声。
“义勇是知道这件事的。”千绘笑着回应,“就连锻刀人送上门的日轮刀和鬼杀队的制服也是他拒绝的。”
千绘已经脱离了鬼杀队,这件事只有九柱和产屋敷耀哉知道。
那为千绘锻刀的匠人并不之情,所以同鬼舞辻无惨决战后的那个早晨,锻刀人带着锻造好的日轮刀和送鬼杀队队服的队士一起上门了。
因听闻千绘善用的武器是长鞭,所以锻刀人给千绘锻出的是类似于甘露寺蜜璃使用的软剑,只是那过于狭长且柔软的剑身,一眼看上去就和鞭子一样,根本看不出是一把日轮刀。
这样的日轮刀,除去千绘整个鬼屋杀队内没人能驾驭。
所以富冈义勇虽遗憾告知了锻刀人,千绘已经退出了鬼杀队,无法使用她精心锻造出的日轮刀。
但是,他会代为收藏起来。
富冈义勇并未让千绘触碰那把被他留下的日轮刀,却告诉千绘:
虽然他代为保管,但这是属于她的东西。
若是哪一天,她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本身的想法愿意加入鬼杀队,他再奉还。
他还告诉千绘,哪怕他们之间的契约已经完成,千绘随时可以离开,但在千绘亲口同他说出分手前,他依然是千绘的男朋友。
只要他还是千绘的男朋友一天,便会陪在千绘的身边。
富冈义勇这是在威胁她呢!
现在的千绘并可愿意说出“分手”的话语,所以才至今都住在富冈义勇的家中,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欢迎着每一位来此的客人。
在千绘不愿的这段时日里,富冈义勇手背上、那一直在消失的契约恋人印记已经变成了茜色。
这突然变得浓烈的情感,亦让千绘有些不舍得离开。
毕竟在这里,她不仅仅是同富冈义勇相处融洽,更让她交到了许多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其实,就算我离开也没有关系了吧?”千绘看着正在进行决战却在互相放水的两人,和周围不停起哄的声音,低声说道,“现在的义勇已经没有关系了。”
“并不是哦,”蝴蝶忍顺着千绘的目光看了过去,摇了摇头,“要是千绘离开了,富冈先生一定会变成之前那种令人讨厌的模样,说不定……还会更加阴郁。”
“不会的,没有人真正讨厌过他。”千绘道,“大家只是尊重义勇的生活方式而已。”
“对了,在奈良被你救下的百合子,你还记得么?”蝴蝶忍没在劝说,换了一个话题,“她的伤治愈后留在了鬼杀队,现在加入了事后处理部队‘隐’。因没找到和你见面的机会,她让我转达几句话给你。”
“她加入了鬼杀队?”这对千绘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她要说什么?”
“她说对不起,她做出了那样愚蠢的事情,”蝴蝶忍回应道,“还有,谢谢你,让她知道了现在的她能做些什么。”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千绘笑了笑,突然朝着太阳所在的方向伸出了双手,“无论是她,还是我们,一定都会越来越好的。”
千绘伸出的手,只是想要拥抱午后温暖的阳光。
坐在距离千绘不远处的甘露寺蜜璃却突然冲了过来,给了千绘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千绘本就坐的不稳,甘露寺蜜璃又像是用了全部力气冲上来,导致千绘被压倒在了套廊上,被闷的险些无法呼吸。
“蜜……璃……蜜璃……”千绘身后拍了拍她的背,十分艰难的出声。
“我永远是千绘的好朋友!哪怕千绘还没遵守承诺,和我一起去镇上新开的甜品店!”甘露寺蜜璃突然吼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千绘这边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突然委屈的甘露寺蜜璃,整个人便感觉到了从角落传来的杀意,她脊背一凉,注意到了伊黑小芭内似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
不是吧,她可是女生啊,而且是甘露寺蜜璃自己冲上来抱住她的!是对方主动的!她是被压倒的那个!算起来她才是受害者呢!这样也要警告自己么?!
“蜜璃,你这样会让千绘窒息的。”蝴蝶忍轻轻拍了拍甘露寺蜜璃的后背,小声劝说着,“不是说好不要做得太明显么?”
“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千绘啊!”蝴蝶忍这么一安慰,反使甘露寺蜜璃哭出了声,“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啊——”
“!!!”
“……”
“……”
甘露寺蜜璃的这一句话让原本热闹的派对安静了下来,那边还没分出胜负的两人也停下了手,都转向了甘露寺蜜璃这边。
“我……我就在这里啊,你明天来就能见到了啊。”
千绘有些尴尬地回应,口中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底气。
“可大家说好了,明天开始就不来了。”甘露寺蜜璃小声抽泣了一声,“要是富冈先生无法留下小千绘,就……再也见不到了……”
“……”
虽然她同富冈义勇的契约恋人关系,从未摆在明面上同众人说过,但大家似乎都有些了解了。
他们都知道她早晚会从这里离开、会从富冈义勇的身边离开。
也许正是如此,他们才一有空就跑到这里来,想要尽可能的在一起玩乐,想要尽可能的同她这位新交上没多久、却特别喜欢的朋友待在一起。
可就算所有人都舍不得她,却还是私下约定,今天是派对的最后一日。
他们要把剩下不多的时间留给她和富冈义勇两个人,不再任性打扰。
他们所有人都忍着不说,可女孩子总归更舍不得一些。
所以蝴蝶忍才小心试探询问,甘露寺蜜璃看到千绘对着太阳举起双手,似是觉得她下一秒就可能消失掉,这才忍不住扑上前。
“也许,你们需要对义勇多点信心?”在这冷场的派对上,千绘露出了笑脸,目光也看向了傻愣愣站着的富冈义勇,“说不定,他可以把我留下呢?”
“不可能。”千绘刚说完,不死川实弥便蹙眉回了一句,“他能做到的话,就不会让我们不停来打扰了。”
“哈哈,”炼狱杏寿郎笑了起来,“义勇被小看了呢。”
“但实弥说得也是我想说的,”宇髄天元道,“虽然总是打扰二人世界很不厚道。但是,义勇要是有觉悟的话,就算无法赶走我们,也会带着千绘去其他地方吧?”
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无一字不在挖苦沉默的富冈义勇。
因为富冈义勇如同往常一样没有给出回应,这些玩笑的话语很快转到了说一些有趣的糗事上。
派对的气氛很快再次活跃起来,这一次没有人再去提千绘要离开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可又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千绘看着坐到人群中的富冈义勇,侧头对他微微一笑。
富冈义勇则像是宣誓主权一样,握住了千绘放在膝盖上的手。
-
今天的宴会比以往结束的都要晚,最后剩下的甘露寺蜜璃喝的醉醺醺的,若不是被伊黑小芭内硬拖走了,千绘都要准备给她铺床了,让她暂时休息在这里了。
在众人离去之后,千绘和富冈义勇一起收拾起了乱糟糟的院子,又去厨房准备了明日早饭需要的食材。
等她忙完一切,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富冈义勇还没睡。
此时的富冈义勇坐在院中的巨石上,他微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今夜可没有星星呀。
“还不睡么?”千绘绕到了巨石的前面,仰头道。
“睡不着。”富冈义勇如实回应。
一向如水平静的他,最近总是无法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若是白日在这院落中满满都是人的时候还好,越是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里越是不安,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总是在他独自在房间里的时候爆发。
所以,他出来吹吹风,希望自己能冷静。
“心乱了?”千绘跃到了石头上,凑近富冈义勇的耳边,坏心眼地小声念了一句,“舍不得我的话,就让我留下来呀。说起来……这样的话,我还没亲耳听你说过呢。”
千绘说话时的气息吹到了富冈义勇的耳垂上,他脸一红,险些没从这巨石上掉下去。
“你不会留下来的。”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呼吸,富冈义勇轻声回了一句。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千绘整个人挂在了富冈义勇的背上,双手搂住了她的脖颈,把全部的体重压在了他的身上,弯起的双腿轻轻晃动着。
“那我换个说法,”富冈义勇道,“你留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这样说法根本没差。
“乱的不止我的心,你的心也乱了不是么?”富冈义勇扭头看向了千绘,“你好像有着什么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却因舍不得离开这里,有些急。”
“……”千绘晃动的双腿停了下来。
“我喜欢你,千绘。”富冈义勇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现在的我一定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
“怎么突然油嘴滑舌起来了……”千绘讪讪笑着,心跳的速度却不自觉地加快了。
这是加速约定的心跳,不知道是被富冈义勇看穿内心的紧张,还是因为富冈义勇说出这些话的心动。
或许,两者皆有吧……
“等我杀掉了鬼舞辻无惨,一定会去找你的。”富冈义勇的手搭上了千绘横在自己脖颈出的手腕,“到时候,无论使用怎样的方法,我都会让你最喜欢我。”
“比如,再次和我成为契约恋人么?”千绘半开玩笑道。
“那么,我想要的一定是能相伴终生的恋人。”
“这还真是,我从未听过的契约呢……”千绘愣了半晌回应道,“看来义勇还是有聪明的时候呢。”
“千绘,我们分手吧。”
“……”
因为千绘无法残忍的对他说出这句话,富冈义勇决定由自己来了断。
但这微颤的声音在千绘的耳中听来,却比由自己来说更加残忍。
“好啊,”千绘咬着唇回应了一声,“但是,让我再陪你一段时间吧,我无法就这样离开呢。”
“那我把这句话收回吧。”富冈义勇突然正经了起来,“咳咳,你就当我刚刚没说过吧。”
“嗯?”千绘满脸问好,“可你刚刚明明说了吧?我听到了。”
“不算。”富冈义勇正儿八经耍起无赖。
“那不行!”千绘的双腿再度晃了起来,“要不?你重新告白一下,我接受了你的告白再陪你。”
“我想说的……”富冈义勇顿了顿,“你都知道。”
“就这样?!”
“够了。”
“富冈义勇你无赖!”
……
-
在这一日后,千年竹林内的水柱住所不再热闹了。
有人说,现任水柱富冈义勇受够了整天被人打扰,带着自己的恋人去城市玩了。
但是很快就有人反驳了这一观点,说富冈义勇根本没有去城里,分明是和自己的恋人回老家结婚了,还和主公大人申了假,正在度蜜月。
他们都说是自己亲眼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但这两种说法都不对。
毕竟富冈义勇会出现在他们所说的地方,只是接受了从锻鸦传递来的任务,在黑夜里四处斩杀恶鬼。
而那个富冈义勇的恋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见了。
那鬼杀队队士看到的总是成双的身影,在某一日傍晚只剩下了富冈义勇一人。
但就算只有一人,富冈义勇并不寂寞,他手中的刀反而更快了。
更何况,现在的他也并非一个人。
在千绘离开之后,还是会有人造访他的住处,九柱有聚会的时候,大家也不会忘记叫上他。
毕竟现在的富冈义勇认同自己的水柱身份,就算在柱合会议上也不会再“擅自”离开,为了早一天手刃鬼舞辻无惨、再去寻找不知道在何处的千绘,他肩负起自己应负的责任。
“又不是去杀上弦之鬼,为什么我要同你一起行动?而且就算是上弦之鬼,也只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不死川实弥虽在口中抱怨着,却还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富冈义勇。
“走吧。”富冈义勇看着不死川实弥,只有一句话。
“喂!你这什么态度啊!”不死川实弥愣了一下,立马面目狰狞地追了上去,“信不信我在杀鬼之前,先杀了你呀!”
富冈义勇没有理会不死川实弥的日常暴躁,只稍稍放慢了步子,给不死川实弥追上自己的时间。
“你这腰带怎么像女人的东西?”不死川追上了富冈义勇后注意到了他腰上的软剑,脑内灵光一闪,“和千绘的好像,她留给你的。”
“……”富冈义勇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不是的。”
这是锻刀人给千绘锻造的日轮刀。
“哇哈哈——想想也是。”不死川实弥放肆笑出了声,“她怎么可能给你留纪念品。”
“这个倒是留了。”富冈义勇停下了步子,拔出了自己的日轮刀,让不死川看看刀柄处新绑的红绳,“千绘亲自绑的,说防滑。”
虽然富冈义勇说的一本正经,不死川实弥却从中听出了炫耀的味道,眉头一蹙,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炫妻狂魔”。
“等你把千绘找回来,让她同我说,我才信。”因察觉到了鬼的气息,不死川实弥拔出了自己的日轮刀,嘴角勾笑,“到时候呢,我就把你杀鬼时的丑态告诉他。”
“……”富冈义勇也没有回应,只是拽紧了手中的日轮刀。
“千万不要拖我后腿!”不死川实弥吼了一句。
因鬼的气息四散在周围,不知道会从何处攻来,他和不死川实弥被迫选择背靠背的姿势。
“风之呼吸·三之型,晴岚风树——”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飞沫·乱——”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一同挥刀上前。
(想更受欢迎的恋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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