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权限实在太低了, 翻来翻去，输入“银河”、“战神”、“杜坎”等关键词，得到了的信息都是些没用的报道，或是早已公开的讯息，果然毫无头绪。
她知道自己是过于心急了，现在的她, 已经冷静了一些。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要关上电脑，就在这时, 她突然在里面的办公区域发现了一束光。不同于月光, 苏丹墀敏锐地意识到, 那应该是电脑屏幕的光亮。
是谁没有关电脑，还是有人和她一样，半夜三更来了公司？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靠了过去，借着墙体的遮蔽，缩头缩脑地往光亮的方向望去, 瞧了半天, 也没有看清楚电脑后面那人的脸。
“出来吧。”
突然，电脑后面那人说道。
苏丹墀看了看四周，黑暗里空无一人，确定那人叫的是自己。但是她很犹豫，明哲保身是她一贯的哲学，万一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撞破了别人的阴谋，把她牵连进来，可就不妙了。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听见老年人说话都不理了吗？”那人又说道。
苏丹墀犹豫一阵，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她问道：“你是谁......”
“谁”字还未落音，她便看见了电脑后面那人的脸，不由大吃一惊，她认识这个人，他并不是这个部门的员工，甚至不是天启的人。他帮过苏丹墀一个很大的忙，五年前曾帮助她洗白过身份，“钟厘”这个身份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诞生的。
五年前在庸凯收了苏丹墀一亿元的那个老人！
“是你！”苏丹墀大惊。
五年过去了，老人的外貌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是五年前那种阴郁、颓废的气质一扫而空，他现在看上去精神矍铄。
老人挑了挑眉：“你反应也太慢了，离你进来已经过去了十八分钟十六秒，直到快要走的时候才发现我，若这是在战场上，你早就被潜伏的敌人割破了喉咙。”
“你来这里做什么？”苏丹墀不理会他的奚落：“这不是你的电脑，你也没有权限进入这里。”
老人摇摇头：“小娃娃，在这里，我有权限进入任何一个地方。”
苏丹墀咬住嘴唇，凭她对老人的印象，老人应该是那种民间的高手怪咖，身怀绝技，在黑道中赚黑钱的那种，他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你走吧，我不会报警。”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这老人明显有几分能耐，当年好歹也算帮过她，她并不想和他彻底撕破脸皮。
老人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到了苏丹墀的脸上，眼神耐人寻味，他直接忽视了苏丹墀说的话：“你呢，你来找什么东西？”
苏丹墀移开目光：“不找什么，工作没处理完而已。”
“十六分钟里，你在不同的次级资料库共计搜索了‘银河’八次，‘战神’十二次，‘杜坎’二十三次，你告诉我，这是你的工作吗？”
苏丹墀大吃一惊，但面上还是维持镇定：“我的行为并没有触犯任何守则和法律，随你怎么说。”
“一个亿。”老人突然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处，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什么？”
“一个亿，我帮你查你想要查的东西。”
这熟悉的价码，苏丹墀不由怀疑，老人还记得她。虽然当年他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但档案是有照片的，不排除他通过照片认出了自己。
“我没有这么多钱。”
老人轻笑：“那你承认了有十分想查却超出了自己权限的东西咯。”
苏丹墀不置可否：“想想又不犯罪。”
“那就一百万吧。”
苏丹墀又被惊到了，这是什么跳水幅度，这人根本就是寻她好玩吧。“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一百万现金，五天内付清，三份A+级文档，附赠一份你肯定闻所未闻的S级文档。当然，赠品要在现金缴清后才能送出，你知道的，我是商人，不能干太冒险的事。”老人看着她，眼中带有笑意。
苏丹墀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有没有听错，他是认真的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不就突然摆在了她面前？
但巨大的惊喜过后，她又很快冷静下来——天上不会突然掉馅饼。
在严重的通货膨胀下，一百万根本就是小钱，别说三份A+文档了，就连一份B+级都不一定能买到，这不是所谓的买卖，这根本就是在白送。
“为什么？”她问道。
“什么为什么？”老人装傻。
“为什么这么做，你我完全不熟，我想不到理由。”
老人笑了笑：“你以为我们不熟，可我认识你啊。”
苏丹墀心头一惊，立马想起了什么：“你认识我父亲？”
老人不置可否。
苏丹墀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你肯定认识我父亲！你肯定也知道些什么，是你替我改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老人摆了摆手指：“年轻人，问题问得太多了，我不喜欢这样。”
苏丹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呼了一口气，突然说道：“成交。”
“就想好了？”老人倒显得有些意外。
“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我父亲是不是死于谋杀，杀他的到底是谁？”苏丹墀握住拳头。
老人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我没法给你答案，我只能给你三次查阅的权限。”
“好，你现在就给我。”
老人突然站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五年前，我一句话也不愿与你说，也不愿意看你一眼吗？”
“为什么？”
“因为我很失望。”
“什么意思？”
老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用打火机点燃：“八年前起，你在黑市里打听到的所有的价码，都是一个亿，这个价格，是我定下的。”
苏丹墀没有说话。
老人吐了一个烟圈以后，缓缓解释道：“能瞒过‘蜂后’的人，帝国境内不止我一个，我不做，还有其他人可以做，但我却联合行内，将价格生生抬高了三倍不止。”
“为什么这么做？”
老人突然看向了苏丹墀，目光如炬：“这一个亿的价格，是针对你的啊。”
苏丹墀脸色一白：“什么意思？什么叫针对我？”
“让你支付不起这一个亿，这就是我的意思。”老人眼神有些复杂起来：“可你还是来了，这叫我很失望。”
“你是我父亲的朋友，对不对。”苏丹墀突然大胆猜道。
老人没有说话。
苏丹墀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组织她洗白身份这件事情，她明确知道的阻止她去做的人只有一个两个，一个是唐鼎，一个是胡小琴，两人的出发点都很简单，那就是觉得很危险，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不值得以身犯险。他们都是出于关心苏丹墀的目的，才会阻止她去做。
而这个老人，联合整个黑市涨价，来让苏丹墀从根源上无法办到这件事，他又是为了什么？
苏丹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人也在担心这很危险，担心她做无用功。若是这样，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他是父亲的朋友，他不希望朋友的女儿身涉险境。
毕竟，如果他是心存恶意的人，可以有无数种办法，强制让苏丹墀终止她的计划，比如说举报，比如说......暗杀。
“好了，”老人不耐烦起来：“不要谈和生意无关的事情。”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我说这些只有一个目的，这笔生意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文件到手，查阅完毕，你就离开天启，‘钟厘’这个身份也会注销，永远不要踏足这里。”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烦人的吗？”老人缓缓吐出青烟：“同意就成交，不同意就滚蛋。”
“我同意。”苏丹墀直接给出了回答。
老人轻轻看了她一眼，“五天后，东街大道321号，一百万现金，付清后给你一个S级权限。”
“成交。”苏丹墀看着他：“另外三个呢，现在？”
老人摆了摆手：“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早见面，我还没做好准备。”
苏丹墀心中忐忑，有些不安，她不愿意放弃到手的机会，她想要现在就抓在手里：“我知道你可以，你既然能进来，就不会没有准备。”
“年轻人这么心急？”老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既然达成了生意，就要尽早完成才会放心，这是常理吧。”
“你很聪明，”老人脸上流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确实只有庸人才不做准备。”他掏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盒，看上去像是硬盘一样的东西，递给苏丹墀。
“三次A+文件访问权限，达成后账号自动销毁。作为一个长辈的礼物，另外附赠了三次A级的访问权限，希望你能享受真相。”
苏丹墀接过硬盘，双手忍不住有些颤抖，心中百味陈杂，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肯定知道结果，如果你想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都可以直接告诉我结果，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
手中的雪茄熄灭了，电脑荧幕的光从下而上照射在老人的脸上，显得有几分阴森森的。
“真相是什么，所有人都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信”他神色肃穆，眼中终于出现了饱经风霜的老人才会有的沧桑：“苏玄礼，是真的叛国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14 23:45:30~2020-04-18 00:2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独木舟家的小迷妹 36瓶；墨沫沫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