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36.

    这回……终于可以和队友们站在一起，不拖他们的后腿了吧？

    凛每天跟着医忍老师学习。每天她的脑子里都在转着这个问题。

    在自己下定决心学习医疗忍术的第二天，凛把这件事告诉了水门老师。当时水门老师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愕，然后，他便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太好了，凛，这下我们小队里也有医疗忍者了呢！”

    看着水门老师的笑脸，凛这会真心觉得，阿桢之前说过的“水门老师好帅啊”那句话的确是太名副其实了。

    恩恩，自家老师就是帅气得要命嘛！

    在水门班里，老师和师母对待徒弟们的态度虽然略有不同，却都称得上是温暖——水门老师是温暖如春，而玖辛奈师母则是热烈似火了——即便是有人犯了错误（通常来讲是带土），水门老师每次都是在故作严厉的说教，直到带土心悦诚服地承认错误；玖辛奈呢，虽然脾气火暴得让人望而生畏，也时常会说出一些诸如“不许吃饭”“打断你的腿”之类的威胁性言语，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实行过。那么现在，自己做出了这一项有助于提升小队整体实力的决定，无论是老师还是师母都应该感到非常欣慰的吧？

    带土和桢一样，向来都对自己有着盲目的信心。凛虽然有时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但并非无法解释——毕竟自己在忍校期间，一直到现在也都帮助了带土太多回，他对自己有信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带土这家伙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面对他讨厌的人——比如卡卡西——他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态度；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老师、师母和凛自己——他要支持起来也是不遗余力的。就比如说这一次，当听说凛要去学习医疗忍术后，他兴奋滴挥舞着自己的双臂，大声嚷嚷着：

    “这回可不用怕在外面受伤了呢！凛，到时候可就要麻烦你帮我治疗了呢！”

    凛略忐忑不安地笑着说道：

    “等我学好了……当然没问题啦，可毕竟还是不受伤会比较好呢！”

    学习刚起步，凛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她不敢说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兴许……凛悲观地想着，自己可能真的会一语成谶，本身就是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忍者，只能碌碌无为地、平庸地活一辈子，被身边的人——桢、带土、卡卡西各种保护。

    而且，虽然凛已经得到了四人小队里的两个人的支持，但是，凛觉得还不够。

    她最想得到的，其实是卡卡西的认同啊。

    按常理来讲，一只木桶的容量是由最短的那块木板来决定的。一个人的实力高低，也应该是由最严格的标准来决定的才对。带土对自己属于无条件的支持，老师和师母呢，出于对学生的爱护，也不可能泼冷水，那么……对待其他人严苛，对待自己就更加严苛的卡卡西的意见呢？

    凛比卡卡西还要大一些，可是，在凛看来，卡卡西已经像是她前进方向上一根遥不可及的路标，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崇敬之情。

    带土不喜欢卡卡西，可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卡卡西的实力和脑子都比他好了太多（带土：目前！！我都说了只是目前而已啦！！！等我开了眼！@#￥%&*%%￥#@@……）。而且他这家伙总表现得那么讨人嫌，实在是不招人待见。

    就像这一次，卡卡西在水门老师和带土纷纷表达了自己对凛的决定的支持之后，在水门老师的催促下，才木着脸勉强说了一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得像块冰。

    “……学好了才有效果的吧？那就加油咯。”

    凛当时不那么开心，因为她更想得到卡卡西的鼓励。可是她转念想想，对卡卡西来说，能讲出这一番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卡卡西其实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淡，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的小情绪还是挺多的嘛。

    他会因为师母对自己的脸好奇而害羞，他会因为收到新年礼物而开心，他会因为说了过分的话而懊恼……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可敏感的凛依然能感觉得到。

    况且，卡卡西这家伙看起来冷冰冰的难以接近，实际上还真跟阿桢说的“傲娇怪”没两样。

    野原桢所言傲娇怪特性：

    第一，放着好话不会好好说，一定要刺人一下子他才开心；

    第二，常年摆出一副冷脸，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

    第三，关心人的时候会尽力不叫那人发现，即便是发现了也不承认，即便是承认了也只会说那么一句“顺手罢了”，然后再添上一句“下次别拖人后腿”（请参照第一条）；总之不可能让你安安心心地道谢。

    第四，喜欢什么绝对不说喜欢，但厌恶什么绝对会让每个人都知道，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

    第五……

    第六……

    所以，综上所述，卡卡西其实也是对她寄予厚望的吧？

    凛“恩”了一声，满怀信心地重重点头。

    ……

    ……

    ……

    虽然现在是战时，但近阶段前线的战斗似乎并不那么紧张，至少下忍们目前还没有接到有关于支援前线的任务。按照村里的领导们的意见，他们这一批学生虽然由于战争人力吃紧的缘故，九岁就毕业了，但是，一群下忍……上了战场又能起到多少作用？他们的潜力可不止是炮灰而已，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脚步就这样在下忍的级别上停滞不前——

    那么，这也就证明，成为中忍之前，孩子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亲眼目睹战争的残酷了。

    大街上有时能看到缺胳膊少腿的身着制服或是平民装的忍者，耳边也能听到有关“XXX牺牲了”或是“XXX前几天足足杀了四个云忍呢”之类的消息，就算是在市场里买东西，偶尔也有些商品缺货，原因就是“运输线被截断”之类的。不过对孩子们来说，虽然他们总会满腔热血地想要上战场或是“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但毕竟他们生活的地方是在远离战场的大后方，所以所见所闻并不直观。

    这样也好，身为老师的井一想着，就让他们无忧无虑的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吧。

    可惜的是，有时候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战争……似乎总是在寻找各种机会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山中家族、奈良家族和秋道家族在木叶村内被统称为“猪鹿蝶”组合，三个家族不光在战斗方式上相辅相成，平时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不可分割。井一、鹿久和丁座分别是这三个家族的继承人，是从小就被当成一个战斗小团体来培养的。三人也是关系非常密切的好友。只不过，由于井一开始带学生，最近三人见面和聚会的机会似乎减少了不少，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友情不可能由于见面次数的减少而有丝毫消退。

    回头想想，他们好像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呢。不是因为大家都没时间，而是因为……

    是的，唯一的那个原因——战争。

    奈良鹿久，在和自己的小队外出执行侦查任务时，被敌人所伤，住院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三个孩子都见过那个扎着冲天辫，满脸写着“烦着呢别理我”的年轻男人的，也知道他和自家老师的关系。所以得知他受伤住院，最初的惊愕过后，孩子们纷纷表示要和井一老师一起探望他。

    “这个……你们暂时就先别去了，”井一解释道，“那家伙最怕人多了，大家都聚在他身边一定会影响他休息呢。”

    说的也是，孩子们只能暂时打消探病的念头，但是，他们对于鹿久受伤的原因还是非常好奇的。

    “老师，鹿久哥哥是怎么受伤的啊？”

    井一张口结舌了一会，无奈道：

    “上次去看他时他在睡觉，再上次去的时候他在昏迷，我只知道他是被炸伤的，详细的情况还真……”

    “那鹿久哥哥伤到哪了啊？很严重吗？”

    “啊……如果不算断掉的四根肋骨，肺部挫伤，血气胸，还有面部的伤，其实他什么事都没有。”

    井一一边回忆着从鹿久病历上看到的这些伤情信息，一边开了个小玩笑。

    其实，鹿久的伤看似凶险，但治疗及时，而且井一还记得主治医师非常轻松地跟他们几个守在手术室外的人说着：

    “放心吧，这么点伤半个月就能出院了，回去再休养一段时间肯定会没事的。脸上的伤……哎，一个男人那么在乎脸干什么，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呢！！再说了，吉乃又不是那种只看脸的女孩！！”

    井一是在鹿久被送进手术室一个小时之后听说这个消息的，他马上赶到了医院，结果发现手术室门外只有鹿久不明真相的家人。鹿久的三个队友都不同程度受伤，正在进行紧急处置——没有消息来源。手术结束之后，鹿久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没法跟井一和丁座交谈。之后，井一和丁座又去看过鹿久一次，结果惊讶地发现鹿久同组的女队友正吊着一条胳膊坐在他病床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虽然井一已经看出鹿久其实是在装睡，而且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谁又能对一个伤心的女孩子说什么重话呢？所以这一次，他们照旧没法交流。

    井一后来想，这会鹿久可是已经和吉乃订婚了呢。脾气火爆的吉乃当然不介意鹿久被毁了容，但她要是看到眼前这一幕……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一个火星撞地球的场面呢！更何况对鹿久有意思的那女队友肯定会常常去探望他，身为木叶医院护士的吉乃更是近水楼台，那么……两个人会面的机会就会很多……

    鹿久受了伤，身为朋友的井一和丁座当然着急，可是在他情况稳定之后，倒也不介意看看他的笑话。

    和丁座约好去看鹿久的时间快到了，井一便带着三个学生回了自家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