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云清寒的房间。
“清寒,这是我表妹,叫莫测,今天正好刚来,叫她给你看看吧。”尹新月进门看着一身血污的云清寒不忍的皱眉,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
云清寒轻轻吸了口气,换了一副笑脸抬头:“那就麻烦你了。”
莫测走上前,把手里的药箱放在桌上,倒是非常客气:“姐姐不用客气,我本来就是医生,你又是表姐的朋友。”
一旁的尹新月倒是笑了,“莫测,清寒好像还没有你大呢。”
云清寒不在意的摆摆手:“这都是小事,我叫云清寒,你叫我清寒就是了。”
就像陈皮想的那样,陆建勋的人虽然身手不怎么好,但是胜在人多,未免动静太大,解九那里的人也有限,虽然他们怕暴露身份没有用枪,但云清寒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胳膊和后背好几处轻伤,小腿上的一道刀伤最严重,长达三寸,伤口很深。
“哎呀,伤的这么重,”尹新月皱眉惊呼,“我就说这样太冒险了些,这要是张副官回来,还不得心疼死。”
“哪有那么严重,”云清寒脸色有些苍白,看到尹新月不赞同的模样,忙转移话题:“他们下去也好多天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张启山他们,尹新月果然被带偏了,抱怨道:“他们走的倒是痛快,这长沙城这么一大摊子撂下也不说回来。”
云清寒敛眉,墓里情况那么复杂,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她每天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就是因为一空闲下来,就控制不住的想他。
房间里随着两个人各自出神渐渐沉寂了下来。
华灯初上,尹新月带着小葵来到云清寒的房间,“清寒,厨房今天炖了骨头汤,补身子挺好的,你受了伤,就别去下面了,就在这里吃吧。”
“好,”尹新月这样照顾她,云清寒心里感激,“你也快去吃饭吧,我就在房间吃了。”
“好,吃了饭早点休息。”
月上中天,张府二楼走廊的灯已经灭了,莫测打着哈欠从洗手间走出来,抬眼间忽然看见二楼的窗台上朦朦胧胧间似乎站着个黑影,她揉了揉眼睛,忽然黑影向左一闪,像一阵风一般没了影子。
再左右看了看,明晃晃的月光洒进来,一切像是自己的错觉,正在疑惑间,忽然听到开窗的声音,莫测忽然想起,走廊尽头左侧住的是云清寒。
云清寒受着伤,莫测心里担心,也没有多想,上前敲了敲云清寒的门:“清寒,你睡了吗?”
又扣了一次门,一身睡衣的云清寒才来开门:“莫测,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窗台上有个黑影,又听见开窗的声音,你没看见什么人吗?”
“什么人?没有啊,”云清寒疑惑的看着莫测:“这大晚上的,走廊没有开灯,你是不是看错了?”
看错了?莫测困惑的眨眨眼,她明明就看到了,那似乎是个男人,腰里似乎还缠着什么东西,月光下还有些反光,像是个铁器。
“好了好了,你肯定是看错了,”云清寒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笑道:“也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那好吧,清寒晚安。”
“嗯,晚安。”
云清寒关上门轻呼了一口气,轻声道:“出来吧,她走了。”
话音刚落,陈皮就从衣柜后面走了出来,无语:“她是谁?这么晚还在走廊晃悠。”
“那是新月的表妹,叫莫测,今天刚来的。”云清寒抱怨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让个小姑娘看到。”
陈皮喝了口茶,这才舒爽的出了口气道:“谁知道她这个时辰还在外面晃悠,放心,他肯定没看到我的脸。”
云清寒点点头,走到陈皮对面坐下:“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陈皮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清寒,语气有些不好:“到底还是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事。”
“不用瞒着我。”陈皮斜睨了云清寒一眼,就算忽略衣服下面厚厚的纱布,这屋里弥漫的淡淡地血腥味也瞒不过他的鼻子。
“好了好了。”云清寒声音低了些:“我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站在这儿嘛,没事的。”
“这阵子好好休息吧,陆建勋估计以后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了,霍三娘看着也会老实一段时间,没有陆建勋搅局,这长沙就乱不起来,外面有我呢,放心。”
“好。对了,陆建勋的人探没探过红府?”
“去倒是去过两次,”陈皮俊眉调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原样,不屑的道:“你放心吧,有我在,师娘会没事的。”
“这样不是办法,”云清寒沉吟道:“你毕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跟陆建勋他们碰面的次数也多了,丫头一个人在家就不安全,万一你一招行错,他们抓了丫头,就足以控制所有的局势。”
云清寒的估计是有道理的,丫头只是个普通人,面对陆建勋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而丫头若真的落在陆建勋手里,依照丫头在陈皮心里的地位,就足以把陈皮钳制的死死的,真到了那一步,陈皮一定会妥协,他们就是有千般计策都没用。
显然陈皮也想到了这点,刚才还漫不经心地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我先回去看看。”
“你先等等,”云清寒叫住窗边的陈皮,皱眉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吧,我给你个地址,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拿着我的信物护着丫头去这个地方,那里的人见了自然会保护丫头,等咱们这边的事结束了再去把她接回来。”
“这样行吗?”陈皮有些犹豫,要让丫头自己去陌生的地方,他还是不放心。
“现在陆建勋手上人手不足,丫头就是走了他也不会发现,而且出了长沙陆建勋鞭长莫及,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云清寒解释道:“只要丫头到了那个地方,我能保证他的安全。”
陈皮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答应了,看到陈皮点头,云清寒起身拿过她的软鞭,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敲了一下,手柄上作为装饰的宝石弹开,露出一枚小小的金印,她把东西递给陈皮道:“让丫头拿着这个去,你放心。”
陈皮接过金印,那东西只有半个火柴盒大小,做的却极精致,印的四周本就不大的地方雕刻着一只朱雀,栩栩如生,姿态昂扬,印的底部是一个篆字,云。
陈皮知道云清寒的身份,也猜到这大概是她身份的象征,心里便更加踏实了两分,接过云清寒递过来的地址,“我去安排。”
“嗯,你跟丫头说是我的意思,她会理解的。”
“知道了。”陈皮点点头,现在二月红还在矿山,师娘一定会固执的想要在家等他,他说的话师娘不一定会听,但是云清寒就不一样了,她于师娘有救命之恩,她的话师娘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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