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清寒一声轻笑,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抬眼看着对面的贡婆道:“你是苗人?”
“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齐八立刻从云清寒身后钻出来,道:“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敢在这里显摆,看见没,这是你们的祖宗。”
云清寒不乐意的皱了皱黛眉:“你瞎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么丑的后代?”
看着这两个人明目张胆的调侃她,贡婆大怒,挥了挥袖子,开始低头默念着什么,像是有感应一般,刚才还静止不动的黑甲虫开始像潮水一般前进。
“怎么办?”时怀婵后退一步,凝重的道:“这些黑甲虫剧毒无比,只要咬一口必死无疑。”
“别着急,”云清寒直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根碧绿色的短笛,那笛子只有一个手掌来长,通体碧绿,好像隐隐还有水流动的样子,像是上好的翡翠。
她把短笛放在唇边,勾了勾唇角,看着口型没有在动,却有时而尖锐时而舒缓的断音发出来,随后地下的黑甲虫像是受到指令一般开始缓缓地后退,不仅如此,就连刚才被斩成两段的死蛇都开始慢慢的扭动,向着贡婆的方向移动。
齐八和时怀婵两个人被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贡婆大吃一惊,再次用力挥舞了一下袖子,却还是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贡婆停下手里的动作,惊恐的看向云清寒。
“姑娘果然是高人。”时怀婵道。
“雕虫小技,还敢拿出来献丑,当真不知死活。”云清寒停下吹笛的动作,冷声道:“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再次把唇附在笛子上,笛声猛然一厉,忽然从斜刺里飞出一条细长的蛇,蛇口大张,狠狠的咬在贡婆的手腕上。
“啊!”贡婆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凄厉,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云清寒的方向:“你到底是谁?”
“就凭你,还不配知道,”
从贡婆的方向看过去,云清寒站在高高的石台上,淡漠的神情带着几分傲色,她看着自己手腕的伤口,像是想起什么般,忽然惊恐的道:“你,你是凌云寨的人?”
“嗯?”云清寒倒是诧异的看着贡婆:“你知道?”
“我认得小神龙,”贡婆马上跪下开始磕头:“求姑奶奶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寒,不能饶她啊,”齐八开口道,
云清寒摆摆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问道:“你在哪里见过小神龙?”
“在岭上。”
“岭上?”云清寒皱眉沉吟了一瞬,忽然抬头道:“你是蓝家的人?”
听到“蓝家”两个字,贡婆跪在地下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只在下面磕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清寒挑挑眉,心里大约知道点什么,挥挥手道:“你走吧。”
贡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子抖动地像筛糠般,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白乔寨。
“你放心,她活不了了,”云清寒看着一脸不甘的时怀婵,解释道:“等她出去,她的那些小宝贝们自然会回来找她的,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养的,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真的?”看到云清寒点头,时怀婵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低声呢喃道:“孩子,安心去吧……”
三个人回了客厅等张副官,齐八好奇的道:“贡婆刚才说的岭上是什么地方?你认识她?”
云清寒摇摇头道:“不认识。”她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又道:“听说过五毒教吗?”
齐八和时怀婵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时怀婵道:“难道贡婆是五毒教的人?”
“对啊,”齐八想了想道:“刚才还听你问她是不是蓝家的人。”
时怀婵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五毒教虽然避世不出,但是势力庞大,毒物众多,若是黑乔攀上了他们,那无疑是白乔的灾难。
“放心吧,”云清寒道:“你们也看到了,我问了她但是她并不敢承认,应该是五毒教的弃徒,这样的人势必不敢再回去的,若是蓝姑娘知道她仗着毒物在外面为非作歹,她会知道这时候死已经是很便宜的事。”
“如此我就放心了,”时怀婵松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贡婆只是来打前站的,黑乔人马上就来,我先出去看看。”
“好,大土司小心。”齐八送了时怀婵出去,转回椅子上喝了口茶,看到云清寒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疑惑的问道:“清寒,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云清寒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没有回头,只道:“日山去了许久,怎么还不回来?”
说完也不待齐铁嘴说话,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我去看看他。”
“哎哎哎,不用去,”齐八赶忙上来扯住她的袖子,笑道:“你看看你,这就是关心则乱了,黑白乔距离不近,他就算去了就回也得一会儿呢,再说了,张副官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对付这么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今晚黑石带着大队人马来白乔攻寨,黑乔想必只留下了看家的人,人数不会很多,何况贡婆也已经被解决了,他那边应该没什么危险才对,云清寒想了想,又坐下跟齐铁嘴说话。
齐八看着周围没人,小声地问道:“苗疆蛊术有正支之分吗?”
云清寒挑挑眉,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好奇嘛。”
云清寒轻笑了一声,解释道:“苗疆蛊术自南北朝就因为战乱和一些别的原因开始分家,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说不清哪支是本家哪支是分支,各家基本都是避世而居,很少会联系,更不存在攀比现象,所以没有区别。”
“原来是这样,”齐八摸了摸下巴,又道:“避世而居其实是好事,你看就像贡婆这样的人,要是再多几个,就是灾难啊。”
“她是五毒教的弃徒,那些东西想必也是她盗出来的,”云清寒继续道:“而且五毒教擅长的是制毒炼毒,蛊术倒是平常的很。”
“再平常也是世人无法企及的存在了,”齐八叹道。
云清寒不置可否,想了想又道:“巫蛊之术其实并没有多神秘,古往今来的巫蛊之祸屡见不鲜,从汉武帝到武则天,都是打着巫蛊的幌子,牵连甚广,但是那真的是巫蛊吗?”
云清寒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冷意,道:“不过是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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