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矿山,张日山把二月红和陈皮送回红府,回张府修整了一天后,张启山和齐八带着陨铜去了解语楼,张日山陪着云清寒去红府给陈皮施针治病,离开了矿山,陨铜对陈皮的影响也渐渐减弱,云清寒给他施了针,休息了几天也就好了。
他死活不肯说最后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只是身体一好就要求跟着二月红去接丫头回来,二月红看着他没事也就带着他去了。
张启山依照解九想出的办法将陨铜给了陆建勋,张家的动作很快,没几天就听说陆建勋在自家府邸的密室里被杀,陨铜交还给了张家,顺带解决了陆建勋这个麻烦,张启山在九门各家的支持下重回布防官之位,矿山之事自此终于落下了帷幕。
几天后,九门各位当家在佛爷的邀请下齐聚会心斋,在场的诸位都是手握家族大权的当家人,平日难得一聚,那样大的阵势惹的整个长沙城的人纷纷侧目。
云清寒并没有去凑那个热闹,只是有两件事稍微注意了一下,一件是霍三娘在九门会议上辞去了霍家当家的职位,选了族中的一位晚辈拜托佛爷他们多加提携照顾,拿得起放得下,倒也不失一位当家人的气度。
另一件就是陈皮的事。
二爷替陈皮陈明了之前所作所为的内情,事出有因,又因为水蝗有意勾结陆建勋和日本人,现在他的人马盘口尽数被陈皮接手,按九门规矩,陈皮可以接替水蝗,成为九门中第四门的当家,所以经众人商议后决定,认同陈皮在九门中的地位,陈皮在这次会议上正式坐上了九门的会议桌,陈皮阿四这个名号自此实至名归。
一切尘埃落定,云清寒摩挲着手里的石牌和八卦镜想着是不是该找时间回家一趟。
正想着就见张日山推门进来,云清寒回头看见他穿着的衣服秀眉微微挑了一下:“今天不用去军营?”
前几天佛爷重新掌握了军权,这几日张日山忙的脚不粘地,基本上每天都是匆匆见上一面就回军营去了,今天这一身便装倒是难得。
“今天不去了,”张日山眼神微闪,走上前握着云清寒的手温声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今天这么闲?”
张日山笑了笑给她拿了大衣穿上,拉着她往外走。
云清寒随着张日山下了楼梯,左右看了看觉得今天张府气氛不太对:“其他人呢?新月和佛爷呢?”
不等张日山说话,忽然厨房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像是金属相撞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瓷器落地的声音。
云清寒吓了一跳:“这……什么声音?谁在厨房?”
张府的下人都是伺候了很多年的,平日也非常小心谨慎,像摔了盘子这种情况基本是不会发生的。
正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就被张日山握着手腕拉住了,“别管了,我们出去吧。”
云清寒狐疑的看着张日山,这反应不对啊,平日张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张日山永远是反应最快的那个,除非……
“你知道厨房里是谁对吧?”
张日山笑了笑点头:“知道。”
“是谁?”见他不说话,云清寒停下道:“告诉我,不说我就不走了。”
张日山虚咳了一声,小声道:“是佛爷。”
“佛爷在厨房干什么……”云清寒还要再问,就被张日山拉着出了门,出门的前一秒她似乎还听见厨房里又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佛爷重掌长沙的军政大权,不仅军队安稳了,连带着街面上也安稳了很多,今天天气不错,街上非常热闹。
街上人倒是有了,但时局并不稳,街上卖的也只是些柴米油盐布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云清寒走了一段就觉得无聊了,“咱们去哪?”
张日山抬手看了看表,拉着云清寒道:“跟我来。”
他领着云清寒在这条街尽头的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住,刚到门口就有侍者过来问好领路。
云清寒看了看天色,确实快中午了,可是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到了包厢,张日山为云清寒拉开椅子:“来,清寒,坐。”
“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吃饭?佛爷和新月呢?”
“他们有事,”张日山在云清寒对面坐下,对侍立在一旁的服务生道:“上菜吧。”
云清寒歪头看了看他,这是准备好的?
等菜和酒上来,张日山倒了两杯酒放在桌子上:“清寒,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谢谢。”
云清寒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你怎么了,怎么想起说这些?”
“没,先吃饭吧。”
张日山把牛排细心的切好,送到云清寒面前:“清寒尝尝。”
见他不愿意说,云清寒也不再问了,微微笑了下开始吃东西。
张日山从军多年已经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云清寒胃口小吃的也少,所以吃饭的时间并不长,吃完东西云清寒拿帕子擦了擦手,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这下可以说了?”
张日山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放下酒杯微微摆手,待服务生退下去才站起来走到云清寒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六棱形宝蓝色的缎面盒子,身子一沉,便成了单膝跪地的姿势。
他单手打开那个缎面盒子,露出里面他精心挑选的戒指,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道:“清寒,嫁给我吧。”
张日山出乎意料的动作引得云清寒着实愣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之后看着张日山缓缓的笑了,“好。”
听到云清寒答应,张日山轻舒了一口气,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郑重的戴在云清寒的无名指上,就算知道云清寒的心意他也控制不住的紧张。
云清寒把张日山从地下拉起来笑问:“这跟谁学得?”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云清寒轻哼了一声没说话,这人平日眼里只有公务,心里只有佛爷,齐八说他又闷又呆也不算委屈了他,她可不信张日山心里还有这些点子。
张日山在云清寒看透一切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好吧,跟军营里那群小崽子们学得。”
前阵子佛爷重掌大权,长沙城之前在佛爷和陆建勋之间游移不定的几户富商许是怕佛爷秋后算账,颇为自觉地捐钱捐粮,有几家还把家里的子弟送进了军营,美其名曰接受锻炼,是以最近新招进军营的新兵们颇有几个花花公子。
他也是在训练间隙听他们说的,西餐鲜花钻戒,这些新近兴起的东西对女孩子们无往不利。
云清寒笑了笑,勾了勾手指,以为她要说什么话,张日山听话的俯身凑近她,却不想被脸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惊住了。
“清寒……”张日山目光灼灼的盯着云清寒的唇,凑上去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吻了一下,见她没有反对,复又俯身重重的吻了上去。
张日山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扣着她的腰身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抱住,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直到觉得胸腔里的氧气要耗完了她才轻轻的推了张日山几下,这可还是在外面呢。
张日山呼吸微乱的离开云清寒的唇,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清寒,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云清寒窝在张日山怀里勾唇浅笑,能跟他在一起,她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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