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寒这才过去扶着父亲坐下，侧头看着身边那个一身紫色长袍的青年笑道：“莫哥哥，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被唤作莫哥哥的青年温润一笑，抬手为云清寒理了理发髻上簪子的流苏，“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
云清寒笑着拉过张日山的手，给他介绍：“这是莫家哥哥，莫行止。”
“莫大哥好。”
“你好，”莫行止笑笑，看着张日山道：“寒儿是个好姑娘，你们在一起要好好的。”
张日山郑重点头：“莫大哥放心吧。”
“对了，莫哥哥，”云清寒看了看父亲的方向小声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成亲？”
“你还敢说？”莫行止屈指照着云清寒的脑门弹了一下，嗔怪道：“你的同心珠三天前就亮了也不见你往家里送信，看来若我们不来你还真打算瞒着，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同心珠！云清寒懊恼的扶额，把这个给忘了。
看云清寒这副样子，莫行止也被逗笑了，他无奈的摇摇头道：“若我们今日赶不及到这里，你成亲岂不是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说你遗憾不遗憾？”
成亲是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更别说云清寒还是这样的身份，这若是在凌云寨，全寨子的人都会动起来，男女老幼载歌载舞，热闹自是不必说的。
“以后我还要回去的嘛，”云清寒眨了眨眼，难得的做出一副讨饶的样子：“我知道错啦，请莫哥哥入席，待会儿我端酒赔罪好不好？”
“你啊，”莫行止一笑，没有再多说，随着他们到前厅去了。
张日山落后了两步，小声问云清寒道：“同心珠是什么？”
云清寒一边随着他往外走一边小声的给他解释：“就是一个用羊脂玉打磨成的珠子状的空心圆球，里面住着我的同心蛊，同心蛊是自我及笄那日开始养的，与我心血相连，一旦我有了成亲的念头，同心蛊就会变成红色，外面的羊脂玉就会发出淡淡的红光。”
“原来是这样，”张日山顿了顿侧头看着云清寒道：“那同心蛊……”
“这事你不要再想了，”云清寒白了他一眼：“那东西太危险，我不会让你种的。”
没有亲眼见过就不知道那东西的可怕，而且诚如她刚才说的，张日山以后是要上战场的，她也没想过把他绑在她身边。
云清寒这样坚决，张日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温声说了句“好”。
众人回了前厅，云父作为唯一的长辈被请到了上首，云清寒拉着齐八为莫行止介绍：“莫哥哥，这是齐八，齐家的后人。”
见到莫行止，齐八平日那些嬉皮笑脸的劲头仿佛都收了起来，对着莫行止行了个弟子礼，道：“齐八见过莫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莫行止儒雅一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亲和力：“我们两家祖上有些渊源。”
齐八也笑了笑，客气的把他让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婚宴开始了，席上又开始热闹了起来，齐八端着酒杯，看着身着红衣的云清寒神情难得的有些恍惚，莫行止看他神情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待看见那头的云清寒时微微蹙了下眉。
“八爷？”
“嗯？”齐八被莫行止推得回神：“莫先生？”
见莫行止看着他不说话，齐八微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的有些苦涩：“莫先生放心，齐八知命。”
他是算子，从祖辈手上接下来的本事，算命这一行一生注定要窥探太多的天机，所以他不一定乐天，但一定知命。
只是……
他再次把目光放在站在张日山身边盛装浅笑的女子身上，那样的气度，那样的风华，无法不让人为之侧目。
他自己知道他这一生大概是不会娶妻生子的了，能这样看着她幸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莫行止了然的点点头，想着自己还是比齐八幸运了些，虽知道自己和清寒不可能，却是亲眼看着她从牙牙学语长成如今这般灼灼风华。
出生，成长，出嫁，他都能陪在身边，足矣。
喜宴过后众人散去，云父看着穿一身大红嫁衣的云清寒，轻叹口气道：“既然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就随你了，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是张家人，以后可以陪你很长时间，等这里忙完了就回去吧，爹年纪大了，寨子里需要你。”
云清寒点头应下，凌云寨的圣女并没有不许外嫁的规矩，她们本身足够强大，并不需要相近的血脉，但同时，圣女还肩负着守护寨子和族人的任务，她在外面不能久待。
她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抿抿唇道：“我知道了，父亲放心。”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
张日山喝的脸色微红，推门一进房间，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云清寒。
灯下的美人凤眼含情，柳眉弯弯，一身大红的嫁衣给那张娇俏的娃娃脸染上了几许魅色，看的张日山心头火热。
“清寒……”
“回来了？”云清寒站起身去扶他：“喝了很多？”
喜宴明明都散了，佛爷和张日山却还是被他们留下，只让人送了她和尹新月回来，说是难得的好日子不能这么轻松就回了洞房。
张日山揉了揉额角点头，八爷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平时也不见这么能喝，今天就像不要命似的猛灌他。
云清寒端着醒酒茶过来递给他，还得是管家有先见之明，估计新月那边也有。
张日山就着云清寒的手喝了醒酒茶，不等云清寒转身把杯子放下，就被他扣着手腕拉进了怀里。
“清寒，你真好看。”伴随着张日山暗哑的嗓音，炙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云清寒的眼尾眉梢，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随着云清寒的顺从和回应彻底的被抛在了天外。
直到粉嫩的唇瓣被他吻的通红，张日山才呼吸急促的一把抱起云清寒朝床边走。
云清寒红着脸窝在张日山怀里，路过桌子的时候还不忘把杯子放下，后背刚触到被子，云清寒就感觉上衣的领口被扒开了，随后就是一连串湿热的吻。
“日山……”
“清寒，叫夫君……”
“夫君……唔，”重要部位被偷袭，惹的云清寒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就去抓张日山的衣服。
张日山的西服外套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身上的白衬衣也扯开好几个扣子，云清寒这一抓，自然就看见了他几乎快延伸到脖子附近的墨色纹身。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张日山的纹身，好奇的想看看全貌所以就伸手去解张日山的衬衣扣子。
张日山这个时候的笑带上了几分不怀好意：“这么着急？”
他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用最快的动作挑开了云清寒身上的华服盘扣。
这边张日山的扣子也被全部解开，云清寒也看清了他纹身的全貌，一只踏火麒麟。
这就是张家人特有的纹身么？云清寒指尖轻轻抚过纹身的线条，力道明明不重，却惹的张日山嘶的吸了口气，眸色也越来越深。
“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研究，”张日山把在他身上作乱的小脸扣住固定在她头顶，低头吻上了云清寒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印。
红烛垂泪，芙蓉帐暖。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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