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起了什么,吴奶奶眼神一下子亮了:“我倒是见过那孩子的照片,跟年轻时的小邪倒是有几分相像,会不会……”
嗯?云清寒反应了好几秒才想到她说的什么意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忆了一下吴邪和黎簇,这样仔细想想好像两个人是有几分相似,不仅长相,就是黎簇现在的性格都像极了年轻时的吴邪,云清寒摇头笑了笑:“吴邪是什么样的人您不了解么?怎么会留那个大个儿子在外面。”
“真不是么?”吴奶奶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要是有个孩子陪着他,也挺好的。”
吴邪虽然是一脉单传,但吴奶奶关心的从来不是吴家有没有后的问题,老人家在全心全意的为后辈考虑。
“真不是。”云清寒肯定的摇头,就是岁数也对不上啊。
“儿孙都是债啊,”吴奶奶叹了口气,转了话头:“不说他了,你跟张副官怎么样了?”
这话题转的有些快啊,云清寒歪头对她笑了笑:“都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这些年他也不容易,九门现在成了烂摊子,勾心斗角的事全摊在他身上,当年那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也自责了这许多年,你也该放下了,”她看着云清寒依旧年轻的面庞又道:“两夫妻之间哪有那么深的怨恨,都咱们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提起了往事,云清寒脸上淡淡的笑意不见了,像是陷入了很久之前的回忆里,表情看起来无悲无喜,静的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
并不是看不开,其实她这趟出来,本就有放下过去的意思,吴奶奶看的出来,张日山自然也知道,她并不是矫情,只是觉得,这样毫无心理负担的放下,对那个孩子……不公平。
那次从古潼京出来,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消化心里的痛和对他的怨,剩下的时间,大半都在缅怀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吴奶奶说张日山这些年一直在自责,他自责的是让自己的妻子身陷险境,最后不仅她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回,还连累了她腹中的孩子,其实她这么多年也在自责,自责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陪着他深入古潼京,结果在里面吃了亏。
可就算是她事先知晓了自己怀孕,难道就能置他于不顾吗?云清寒后来曾多次问过自己,答案终究是不能。她一定做不到眼看着他身处险境而置身事外。
所以,这件事说起来原本没有谁是谁非,怨和恨她分的很清楚,她只是怨。
她怨张日山因为佛爷和九门忽略了她和孩子,怨他因为古潼京的事找上凌云寨,也怨他食言没有回凌云寨陪着她,她是怨了他这许多年,可却从来不曾恨过他。
那是她倾心爱了一辈子的人啊,她怎么舍得去恨。
知道她在想事情,吴奶奶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泡了一壶茶静静的等着她。
云清寒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她的视线聚焦在了池水对岸那个站着的男人身上,那人一身黑色的复古风衣,双手揣着兜正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连肩上的落叶都没有发觉。
云清寒微微一笑,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偏头对着吴奶奶一笑:“嫂子还没见过我们家安安吧,下次她出来,叫她来给您问安。”
“欸,我等着孩子来,”知道她这是放下了心结,吴奶奶欣慰的松了口气,心想着可得让她早着点,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再撑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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