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打量吴山居这座建筑,不同于上次晚上黑灯瞎火偷偷摸摸,他跟在吴奶奶身后,毫不掩饰眼里的惊异,毕竟这里真的很漂亮。
“小伙子,来,”吴奶奶在前面引路,推开一间房,在门口看了一圈跟黎簇解释道:“这间啊,就是小邪在家时的房间。”
黎簇好奇的跟了进去,之前他遇到了太多的事情,无数的疑问积压在他心头,让他迫不及待的需要追寻一个答案。
但遗憾的是,除了那张放在桌上的照片和挂在墙上的十年历,黎簇没看见别的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见他盯着墙上的十年历看,吴奶奶道:“吴邪说,他要做的事,都在这张十年历上了。”
这十年间,吴邪耗尽了心血,算尽了人心,变成了如今这幅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样子。
以前的吴邪是希望所有人都好的,现在却能从容的掂量别人生命的分量,只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他心里会遭受怎样的谴责。
自己家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可惜别说十年历,现在的年轻人连日历都很少看了,所以黎簇看完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吴邪要做什么。
这里看完,吴奶奶又领着他进了后院一间上着锁的屋子。
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黎簇第一次见到了几乎摆满一整面墙的灵位,这样的场面带给他的震撼旁人就不知道了,看着密密麻麻的灵牌,黎簇说话都有些磕巴:“奶……奶奶,这是……”
“这是五十多年前,去了就没有再回来的人,”吴奶奶叹了口气,接着道:“他们中很多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从那以后,张大佛爷留下严令,九门之人不许再进古潼京。但现在,吴邪去了,她相信自己的孙子,他去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作为长辈,担心,却也支持。
“虽然我不知道小邪在做什么,但他是个好孩子,”吴奶奶目光恳切的看着黎簇:“所以请你帮帮他。”
这间房间对面的树荫下,云清寒看了看身旁的人道:“你还要见他一面吗?”
“不用了,”张日山笑着揽上云清寒的肩:“有解雨臣呢,我们回去吧。”
“你撒手倒是痛快,”云清寒道:“我怎么看着,这孩子好像什么都不会?”
“把好像两个字去掉,”张日山揽着她边走边笑道:“他就是什么都不会。”
云清寒沉默了一瞬,把人拉下水却不教人游泳,这吴邪还真是有点坏。
“这都是命数,由不得他不认。”
张日山眉目深沉,声音却很平静。
就像解雨臣一样,他在台上唱尽别人的离合悲欢,台下却一样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又像多少年轻时曾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桀骜少年,最后还不是要朝九晚五的混迹市井,经历的越多,越清楚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句话的含义。
这是九门的宿命,又何尝不是世人的宿命。
这里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张日山和云清寒正打算回北京的时候接到了红家的消息,说是中缅边境发现了一处地方,邪门的很,折了许多兄弟,想请张日山去看看。
云清寒本想着跟他一起去,但张日山看了看地图上的位置,果断拒绝了她同行的要求。
因为那地方在陈家的地盘上。
当年陈皮仗着地盘离凌云寨近,为了给张日山找不痛快一年要往凌云寨跑好几次,虽然陈皮现在不在了,这些往事张日山可一直都记着呢。
对于张日山的小心眼云清寒觉得无语的很,不过也懒得跟他争辩,又不担心他的安全,毕竟现在能困得住他的地方也不多,只道在杭州等着他,到时候一起回北京。
张日山叫她放心,只带着罗雀和坎肩儿走了。
直到他一去四五天毫无音讯的时候,云清寒方才察觉到不对劲了,张日山的手机打不通也就算了,连罗雀和坎肩儿也失去了联系。
百灵心里着急,看着一言不发的云清寒急声道:“怎么办阿主?我们要不要……”
“去,”云清寒沉声道:“你们俩去准备,我们现在就走。”
画眉道:“我这就去联络红家的人。”
“不用了,”云清寒边往外走边道:“直接去找陈金水。”
红家的人于情于理都不会动张日山,在那儿敢算计张日山的,只剩下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又利欲熏心的陈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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