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音双颊绯红,“油嘴滑舌。”
鬼才信, 她能比电影女主好看。
“真的。”他青黑色的胡茬仿似不小心, 刮在她软软的耳垂上,激起一阵战栗。
但她依然嘴硬“这什么鬼电影, 每隔几分钟就是限制级镜头, 伤风败俗,呸”
“嘘”
金珠抓着她的手。
大手里,全是湿漉漉的汗, 跟水洗过似的。林凤音娇嗔一声“呸”,扔过去一方手帕, “赶紧擦擦, 瞧你出息。”跟看见肉骨头的虾米似的, 哈喇子流一地。
打死她也想不到, 这电影院有这么大的胆子, 怪不得一票难求呢。早知道是这种画面, 就应该把票转卖那对小情侣, 还能赚点差价。
忽然, 手又被抓住。
他凉润的指尖,从她手掌大鱼际,慢慢的划到掌心, 在掌心小小的画圈圈,画得她心头酥麻,贝齿把情不自禁的吟哦压在胸间,连耳朵也红了。
“你好看。”大掌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的指尖, “连脚趾头都比她好看。”
大老粗的情话,果然够土,够真诚。
林凤音愣愣的,半是无奈,半是害臊,被他牵引着来到某个地方,形状之壮观暂且不说,就是隔着布料也汤火手。
她很想骂一句“不要脸”,可影厅座位里黑漆漆几无光线,此起彼伏的暧昧呼吸,十分可疑的衣料摩擦声以及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
禁忌的果实,总是让人额外大胆,也额外刺激。
林凤音紧了紧手里的“金老三”,听见“嘶”一声,悄悄勾起了嘴角。
哼,让你看别的女人哪怕只是看条腿,也不行
“音音,音音”他从喉咙里挤出两声,仿佛压制下的痛苦,又像欢愉,更是爆发前的高点。
林凤音刚想说让他小点声,别让前后隔壁的听见,可放眼一看,全都是搞小动作的情侣,“啾啾啾”的亲嘴声不绝于耳。
世风日下
她发誓,以后再跟他来看电影,她就不姓林
最后,电影没看完,俩人提前退场,上了车子又是一番缠绵悱恻自不在话下。
“音音。”
“嗯。”车子太小,他又长手长脚,压得她老腰都快断了。
“音音。”
“嗯,说。”
“音音。”
林凤音翻个白眼,“有屁快放。”怎么跟鸭蛋一个德行。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安静,下一秒,金珠的脸凑到她鼻子上方,“喜欢简单粗暴,嗯”迟迟不愿退出战场的金老三动了动,又有复苏的迹象。
林凤音是真怕了,忙讨好道“嘿嘿,您大人有大量。”
金珠不接她的插科打诨,盯着她的眼睛,“我们结婚吧。”
他的眼里,有真诚,有喜欢,有承诺,有责任,更多的却是她,小小的面色酡红的她。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他。
“好。”
金珠面色一喜,“真答应了”
林凤音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傻,不答应你答应谁啊,只不过”
金珠紧张起来。
“不过我得先跟鸭蛋商量。”他这个年纪早知道“结婚”的含义,一定要尽量消除他的排斥心理,她的幸福,一定是建立在他的同意和祝福之上。
肉眼可见的,金珠松了口气,“好。”让金老三鸣金收兵,整理好着装,嫌车里气味重,又把窗户打开,甚至还细心的把卫生纸也找个垃圾桶扔了。
待同小陶碰面,两个孩子早累得呼呼大睡。看着儿子红扑扑肉乎乎的脸蛋,林凤音一路都在考虑怎么跟他说。很明显,金家的人品和家风,肯定不会亏待他。况且说句昧良心的话,这样的组合家庭金珠不会生育也是“好事”一桩,没有亲生子和继子的利益冲突,金家人更会好好待他。
大人权衡利弊,小孩只讲喜不喜欢。
尤其想到鸭蛋这让人摸不着北的臭脾气,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哪。
新车开到家,邻居们都来看稀奇。毕竟这可是华光村第二辆小轿车,还是非常洋气的颜色款式,谁都羡慕。
***
走进巷子,向老头从怀里掏出钥匙,半晌不见老伴儿跟上,回头见她抱着耳福,正跟老街坊吹牛,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似笑非笑。
向老头只觉老脸臊得慌。
他一辈子最看中的脸面,在那场逼宫大戏中丟尽了。
“哟,老姐妹也来看车啦”
张春花不知道什么车不车的,炫耀的把白胖机灵的耳福往老姐妹眼前递,“这不快过年了,回来帮鸭蛋妈置办点年货,她一年轻媳妇儿操持不了这么大的事”
话未说完,旁边的妇女“噗嗤”一声笑了。
其他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大笑。
“这人年纪大了就是记性不好,都离婚了还儿媳妇儿媳妇的叫,让人老金家听见,可不招人恨嘛”
张春花老脸“刷”的红了。
她不是不记得,是真过不下去了啊
没了林凤音的“养老钱”,他们又回到了前头几十年的状态,米自个儿种,菜自个儿栽,肉自个儿买,买不起。
冬梅那小蹄子整天好吃懒做,闻见谁家肉香就往人家里跑,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货色。一来二去就跟村里地痞光棍混到一处,以前还打着跟吴家复婚的主意,现在名声传出去,人更看不上她了。
懒就罢了,还比狗都馋。家里有点好的老两口都舍不得吃,要留给两个孙子,尤其耳福还不会吃大人的饭,又买不起奶粉,每天蒸个蛋给他补身子。谁知这贱蹄子连小侄子的蛋也不放过,天天趁着他们干活偷吃个精光,等发现的时候鸡窝里的引窝蛋都没了。
张春花气得跺脚大骂,恨不得往她馋嘴里喂两瓢猪屎。
更过分的是,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大山里有两口子,结婚七八年没孩子,贱蹄子还想把耳福抱去卖了,说什么“大人都吃不饱还养拖油瓶”幸好桦儿发现及时,贱蹄子被她追回来打个半死,一怒之下赶出家门。
可他们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也被她卷走了。
向家老两口真是有苦说不出,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时候才想起鸭蛋妈的好来,不止勤快能干心术正,还能挣钱,每天被她好吃好喝的供着,那日子别提多舒心。
可看着眼前这暂新而又阔气的大铁门向老头呆了。
他的钥匙插不进去
林凤音被拍门声吵醒,十分不爽。
“谁啊”
“凤音,鸭蛋呢家里啥时候换的门”张春花腆着脸。
林凤音眉毛一抬,“我换我家的门,还要通知你”
“不不是这,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我呸谁他妈跟你一家人你儿子在监狱,你儿媳在深市。”
想到抛下他们的梁文静,张春花真是恨得牙痒痒。不管他们不说,还连桦儿和耳福也不要了,跟以前的林凤音比起来,真是真是猪狗不如
早知道是这样的货色,打死他们也不同意离婚。
“你看,两个孩子跟着我们过苦日子也怎么说他们也是鸭蛋的弟弟你看能不能”
林凤音被气笑了,她是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让被出轨的前妻帮狗男人养私生子他们脑袋里是有坑吗
不,有屎。
活了大半辈子,还这么拎不清。
她静静地看着他们,忽然可怜起他们来。一辈子勤勤恳恳不偷不抢,半截身子埋土里的时候却还被辛苦养大的儿子坑一把,既要操心监狱里大的,又要养育两个小拖油瓶。
向老头看着前儿媳嫌弃、不屑,甚至鄙视的目光,默默地流下两滴浊泪。是后悔,是羞愧,也是无地自容。
明明有这么好一儿媳妇摆在面前,为什么就是不会珍惜
明明可以安享晚年,却硬作得无家可归,老无所依。
他拉了拉老伴儿,“算了,回吧。”
张春花还想软的不行来硬的,回头见老头儿脸上的泪,过了一辈子,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顿时也红了眼圈。
她后悔啊,她比谁都后悔,后悔得抓心挠肝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她也想豁出老脸不要,跟鸭蛋妈赔个不是,只要别再待羊头村,当牛做马她也愿意。
让他们回去吧,她保证不对她的事指手画脚,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让他们回去吧,她保证不出去嚼舌根了,每天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做好一日三餐照顾好孩子。
让他们回去吧,她保证
然而,张春花知道,林凤音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儿,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也不知是残存的自尊在作祟,还是怀里的耳福被众人的指指点点吓哭了,她清清嗓子,挺挺胸脯,打直肩膀,抱着耳福走了。
带着她这辈子最后的倔强。
林凤音静静地看了会儿,相信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以后都不会再发生的插曲。鸭蛋想他们可以回村看他们,带点水果买点药,是他作为孙子该做的,但别想指望她。
耳福差点被卖的事她听说了,因为从中牵线的二贩子就是当年拐卖妙然的下家,金家已经埋伏了很久,就等着让她吐出上家呢。
***
对新买的小汽车,鸭蛋很快没了新鲜劲儿,对虾米的爱倒是始终如一。吃饭要将它拢自己脚下,专捡最软最香的肉扔给它,睡觉也要跟它一个屋,每隔几天还会帮它洗澡梳毛。
这不,饭碗刚放下就往屋里跑,虾米吐着长长的舌头紧随其后。
“妈你怎么在这儿”他警惕的四下打量,赶紧跑去摸了摸枕头下,发现自己的“宝贝”安然无恙,紧绷的神经才放下来。
“臭小子,又偷藏什么了”
“妈你怎么老来我房间啊,是你说我都大孩子了,你是女的,我是男的”
“得得得,少废话,坐下,有事说。”
鸭蛋撅着嘴,一屁股坐枕头上,生怕他妈把宝贝收走。
林凤音懒得管,正色道“他你也知道,你爷爷奶奶也回了村里,现在就咱母子俩,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跟妈妈说也可以跟金叔叔说。”
她决定找找个突破口。
鸭蛋低着头,“嗯。”
“以后只剩我跟妈妈,外婆说了,有困难她和舅舅一定会帮我们的。”
林凤音心内冷笑,刘巧花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但儿子不知道她的为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渴望得到长辈喜爱和认同的孩子,没必要对他发火。
遂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短短的头发很扎手。“妈妈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可以吗”
鸭蛋挑着眉毛,跟金珠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神,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不知不觉,她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其实,如果你没准备好,也可以等两年,等你大些,懂事儿再商量”
鸭蛋皱着眉头,“我现在也懂。”
林凤音被他堵得不知说什么好,不得不感慨近墨者黑,跟着金珠学了不少臭毛病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小面瘫
“妈你真想好啦”
“嗯什么”
鸭蛋嫌弃的皱皱鼻子,“你怎么老是发呆啊,也就叔叔受得了你。”还把你当宝,换我我可不喜欢。
林凤音愣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喜欢叔叔吗反正他喜欢你,你要不嫌弃的话,就跟他结婚吧。”
林凤音“”目瞪口呆。
“不喜欢那算了。”
“诶等等,谁说我不喜你小屁孩懂什么。”
鸭蛋咧嘴,“嘿,我就知道你也喜欢叔叔,那你们结婚吧。反正你都离婚了,单身人士,婚姻自由。”
林凤音没想到,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他会率先点破,甚至鼓励这些新潮词汇,也不知道他哪儿学来的。
鸭蛋语重心长“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比谁都懂,叔叔对你好,金奶奶金爷爷对你也好。”
“光对我好就行了”林凤音还嘴硬,脸却红了。
她是真的真的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懂事,甚至不是懂事,已经属于早熟了欣慰之余,又有点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我也好呀,反正叔叔说了呜呜”他忙捂住嘴巴。
“他说什么”
“没,没说。”
林凤音把脸一板,揪着他软软的带绒毛的耳朵,毫不留情地顺时针旋转四十五度,“说。”
“疼疼疼,疼死了妈”
“说不说”
鸭蛋撅着嘴,“你就会暴力打压我,一点儿道理也不讲,比秦始皇还暴君啊,疼疼疼。”
已经旋转到九十度了。
林凤音简直哭笑不得,跟他好好讲道理他能听吗哪次不是棍棒伺候才肯说真话
一个不肯放手,一个不愿说真话,正闹着,金珠走过来。
“怎么”
鸭蛋疼得龇牙咧嘴“叔叔我妈又打我,男人婆。”最后三个字压得非常非常低。
果然,林凤音没听见,免了他另一场皮肉之苦。
“他不说你说,你跟他说什么了,让他心甘情愿做你的狗腿子。”
金珠摸了摸下巴,“胡说,这叫顺应民意。”
“对,只有暴君才不顺应民意。”
林凤音老脸一红,关于促成他们结婚这事,杨姐大龙小莉也没少下功夫,难道还真是“民意所归”
鸭蛋趁机逃离魔爪,使劲揉了揉耳朵,一把抱住金珠的腰,“叔叔你快收了我妈吧,好好管管她,都这么大人了还要被拧耳朵我容易吗我”
金珠翘了翘嘴角。
林凤音脸红脖子粗。
说好的会寻死觅活阻拦她结婚呢说好的母子相依为命不让她嫁人呢仅仅离婚一个月,她就被小叛徒毫不留情的出卖了。
金珠趁热打铁,当天就让母亲上门提亲,第二天在林凤音还没起床的时候就把刘巧花林老根接到县城,美其名曰“双方父母商量”,下午就把新房家具给买了。
林凤音“”
小陶老怀甚慰,他老板可终于知道把煮熟的鸭子往怀里搂了。
为了照顾鸭蛋情绪,也为了二人世界的方便,新房选的是林凤音的卧室,里里外外装修一遍,再摆上几样高档家具,其实也不赖。
顺便把原本略显破旧的客厅厨房也装修一遍,把中间院墙打通,掏出一道月亮门,两家并一家。
反正是自个儿房子,林凤音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按着老早的愿望,栽了满院子的蔷薇,预备爬藤后搭个凉棚,下头支上石桌石凳,冬天煮酒,夏日吃西瓜。
除了对床有要求,金珠对其他东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卡给她,看中啥买啥,小陶负责跑腿,没几天就把家里捯饬得焕然一新。
日子挑的是正月初八,大吉,宜嫁娶,婚礼之热闹,空前绝后,万人空巷,事后几十年,红星县城的老人儿回忆起来,都感慨不已。
婚前,林凤音把九十万存款分成三部分,三十万存在鸭蛋名下,以后作他的教育基金。三十万在刘晓丽家所在的村子周边盖了一家小小的制衣厂,自个儿设计,从深市挖来的专业裁剪,当地招工缝制,挂上“凤音牌”,出厂就进时装店,再也不用千里迢迢从深市进货。
半年时间不到,因时髦的款式,低廉的价格,附近几个县市都从她的厂子拿货,“凤音牌”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三十万很快回本。
至于最后的三十万,她收购了一批六七成新的二手汽车,跟杨姐合伙在市里开了一家租车行。虽然生意不冷不热,但至少能保本。
恰巧三年后高峰市搞出租汽车试点改革,租车行争取到一个名额,得到国有企业注资,摇身一变成了“高峰市第一出租汽车有限公司”,有了国家认可的“身份”。
林凤音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小打小闹会有被放到台面上的一天李哥也绝对想不到,自家老婆只用三年时间就挣得比他还多三倍。
可那花钱速度,哎哟,也挺对得起挣钱速度的。
想想人金老板那么大的老板,那么有排面的人物,卡随便老婆刷,车子随便老婆买,把小林惯得少奶奶似的,在红星县甚至高峰市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又觉着,自家老婆也不是那么败家。
此时,呼风唤雨的林凤音女士,衣角被一只胖乎乎有肉窝窝的小手抓住,一个壮实的小牛犊子撞进她怀里。
胸口被撞得生疼不说,眼前还直冒金星。
谁能告诉她,两周岁的小屁孩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谁又能告诉她,把这小屁孩从十月怀胎带到两周岁居然能要她半条命
做鸭蛋的妈妈太便宜了,以至于让她怀疑小这个不是亲生的,一点儿也不像他哥哥。
是的,在两年前的秋天,她生了二崽子。
谁也想不到被几家医院诊断为“无精症”,并以此为借口从不做保护措施的金珠,居然一次就让她怀上了。
说出来她都嫌丢人。那年因为例假不正常,几个月不来她也没当回事,没有口味变化没有嗜睡没有孕吐没有显怀,等发现肚子大起来的时候,已经有胎动了。
已经生过一个的人了,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她真的没脸见人,没脸出门。
金家人也傻了乐的
本来已经放弃希望,甚至觉着她喜欢的话可以领养的时候,居,居然怀上了
从发现怀孕的那一天,金母和鸭蛋就化身她的随身保姆保镖,让她提前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母慈子孝歌舞升平的理想生活。
唯独金珠回不过神,直到老婆肚子吹气球似的大起来,被推进手术室,孩子呱呱坠地,护士抱过来一个红彤彤的肉团子,他才真正反应过来。
他金珠真,真的,有孩子了。
一个流着他的血,长得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
孩子取名金林,是他和她生命的延续。
鸭蛋顺便提出改名的要求,他一直觉着“雅丹”是个女孩名儿。
金家两老满口答应,连忙请了白师傅来测算,绝不干有了小孙子就忽视大孙子的事。金珠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爱,把他当成真正意义上的长子,说过尊重他的主张,改不改姓都随他。
因为,无论改姓与否,他都会像父亲一般教养他,始终如一。
最终,白师傅说他跟二崽子一样,是得了母亲的福禄庇护才得以来到人世逆天改命,就叫向林。
兄弟俩一个向林,一个金林,脾气也大同小异。
二崽子是人嫌狗厌的口水怪,逮谁亲谁咬谁,大崽子虽然上五年级了,可还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捣蛋鬼。以前只有一个,火力集中打击,效果持续时间长,现在可不好搞。
哥俩好的时候,二崽子完全取代了虾米的“跟班”位置,屁颠屁颠追大崽子身后,搞团伙作案,战斗力和破坏力都呈几何式翻倍,三天两头有街坊来理赔。
翻脸的时候,什么兄友弟恭岁月静好全是幻觉,分分钟就能爆发世界大战,从楼上打到楼下,从客厅打到妈妈店铺,闹着要妈妈做裁判。
林凤音无数次想把二崽子塞回肚子去,他就不能像妙然姐姐一样乖巧懂事吗是家里玩具不够多小人书不够好看还是外头乐园不好玩小伙伴不够多就不能像以前的鸭蛋一样自娱自乐只去祸害别人家的孩子吗
“不,喜欢鸽鸽。”
林凤音绝倒,“那行,鸭蛋你去外头玩,让他一个人在家。”
鸭蛋梗着脖子“不,他是我弟。”
得,就是要相爱相杀是吧
林凤音每天花在狂揍暴揍他们身上的时间,“别说三十万,三百万都早挣到了。”
“嗯什么三百万”金珠合上书,抬头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
林凤音把两个崽子的“光荣事迹”说了,谁知他只是淡淡的“嗯”一声。“喂,你怎么也不附和一下难道我说错了”
金珠揉揉太阳穴,“我在想事。”
“什么事”
“真想听”
“那先把这个月的公粮交了。”男人翻身,将娇小圆润的她覆在身下,春宵苦短,及时行乐。
“诶等等,明儿我没时间管,两个崽子你可得看好了,闯祸唯你是问。”
“对了,记得提醒我帮妙然和妞妞熨裙子。”妞妞被她接来过暑假,两个小丫头一见如故,如胶似漆。
男人含糊答应,得赶快犒赏自己才行。明儿是小舅子的大喜之日,娶的就是日久生情的刘晓丽,这种时候岳父岳母反而靠不上,他这做姐夫的自然要替他操持耗费精力,得先“补补”。
云消雨歇,林凤音舒服得睁不开眼,但还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问“你刚才说想什么事”
男人嘴角抽搐两个小时前也叫“刚才”
他把双手枕在头下,被子只盖到腰间,“抽空去把遗嘱公证吧。”
林凤音被吓一跳,翻身坐起,“什么遗嘱”被子滑落,露出饱满的雪白。
男人眼神暗了暗,温声道“想哪儿去了。做生意,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光景,先把东西分好,给他们留条退路。”
林凤音懂他的意思,这才松口气。是啊,她当初为鸭蛋预留三十万,即使是在生意最缺钱的时候也没动,不就是有这样的考量吗
跟大崽子比,二崽子少了这三十万,亲爹替他考虑也正常。
金珠翻身,将全身三分之一的重量压她身上,看着她的眼睛,嘴里却轻描淡写“三个孩子,先每人给他们留五百万,等成年的时候如果我还没破产,再给兄弟俩分一次。”
林凤音怔了怔,三个孩子
他的财产分给妙然她没意见,也在情理之中,可鸭蛋不仅现在提前预留五百万,以后还要跟弟弟平分
以她对金氏生意的了解,以后不止不会破产,还将冲出华国走向世界,几百亿资产不成问题。到时候鸭蛋分走的不是几百万,是他奋斗一辈子的心血
“傻,鸭蛋那儿有我,孩子改口又不是图你什么。”她从来没想过从他这儿继承什么。
鸭蛋虽然把他当父亲尊重,眼里的孺慕也不似作假,可他脾气拗,左一声“叔叔”右一声“叔叔”的,大人们也不勉强他。昨天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跟着金林叫了一声“爸”,
可把老父亲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金珠把脑袋放她颈窝,先是“呼哧呼哧”喘气,没一会儿感觉到濡湿,人却一动不动,还渐渐传来节律均匀的呼吸。
就在林凤音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又忽然听见一声。
“高兴。”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忍耐老胡这么任性的更新频率,这本书期间发生了很多事,老胡决定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状态再开新文。老规矩,举起小手手,发红包
老胡接档文穿成狐狸精亲闺女不见不散
崔绿真今年三岁半,白白胖胖,奶香软糯。
因为她的麻麻被姨姨们叫作“狐狸精”,粉面桃腮,纤腰翘臀全村都在挨饿的时候,总有不同的叔叔给她们送退好毛的野鸡,去鳞剖肚的鱼虾。
虽然没有霸霸,但她好幸福呀如果忽略吃“饭”的时候,麻麻会用她的纤纤玉指撕开活蹦乱跳的青蛙肚子,洁白的牙齿一口咬掉小兔子的长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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