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简思暮睁开朦胧的睡眼,窗帘外已经是一片明亮。
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伸手关掉屋内的灯。电子闹钟上显示三月十五号,六点十二分。
深吸一口气的简思暮好不容易清醒一小会儿,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深感疲惫不堪。
自从前天把沈漾送回公司后,天天给他发早晚安,发的还是语音。
难以想象一个快二十五岁的大男孩儿,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言语里尽是温柔。
哪怕沈漾问了很多遍到底算不算在一起,他一句也没答,他待他依然如初。
这些年,简思暮考虑了很多事情,可能是他演一辈子戏都控制不住‘噗通噗通’的心跳加速。
他可以演冰山高冷,也可以演热血沸腾,却演不了不去想他、不去心动。
唯一能克制住的表情,好像全被沈漾读了个通。
简思暮回他的虽简短的一个‘安’字,脸上扬起的笑是掩饰不了的事实。
拉开窗帘,将落地窗推开一条小缝隙。窗外的阳光挤了进来,打在简思暮的侧脸上。本就白皙的脸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纱,柔和微茫。
还有几天就是春分了,太阳升得早,这屋子又采光极好。
华娱那边昨天傍晚就发了声明,虽然当时的热度没有完全消散,经过来回一折腾,又是一波热度。
商人的做法,简思暮习惯了。
这事前前后后,身在擎扬的金依华也帮了他很多,第一时间联系了公关部门。
艾琳说的没错,事情来得蹊跷,不得不多个心眼儿。简思暮知道突然爆红,星路很顺,成了太多人的阻碍了。
水深的娱乐圈已经不是他洁身自好就能不被暗下针对,交给时间好了。
艾琳这边因为视频的事情微博几乎要卡瘫痪了。全是网友发来的私信,她不去查看全部清空,实在忍受不了干脆卸载了微博一段时间。
就在烦心之际,艾克打来了电话,问她跟自己崇拜已久的明星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做梦都要笑醒的那种。她却淡淡一笑,说是假料罢了。
看样子,辜欣茹仍旧没有把实情告诉艾克。艾琳昂起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眼泪憋回去。
也不知道辜欣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真心想认简思暮也理应告诉艾克。
那年,辜欣茹和艾克都赞成她回国考证,追逐梦想,努力当助理。原来,到头来真心实意支持她的只是艾克而已。
他们兄妹俩关系很好,目前正|念大学的艾克也开始试着接管AI公司的总经理位置。
艾克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不出意外的话,AI一旦进入国内市场,建分公司,艾克必然会回国管理。
简思暮一头闷在了游泳池里,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与外界隔绝,听不见任何喧嚣。
平时没有行程的他都喜欢游泳或是打篮球,倒不是刻意为了减肥。
害怕孤独却不喜欢群居的他,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谨小慎微。
想到以往在娱乐圈里的种种,简思暮的思绪飘忽不定。
忽然扑腾了一下,许是潜水太久了,有些呛到鼻子里。简思暮双脚往下一蹬,确定踩到泳池底部,把头从水里伸出来。头发带起了一串串水珠,半空中形成了优美的弧线。滴落在泳池边,似是绽放出朵朵娇艳的花。
简思暮正要起身走到泳池边坐下,却瞧见了一个躲在不远处树下的人正蹲着偷拍他。
那人正好拍到了简思暮冷着眸子回头的样子,湿透了的白色背心勾勒出完美的线条。满意地走近,坐在简思暮身边,对上他的斜眼。
“删了!”
“我才不删。”沈漾四十五度仰视简思暮,那么好看的照片他怎么舍得删呢。
简思暮没空跟他纠缠这些,裹了条浴巾,轻轻擦拭头发。水珠从发梢那端顺着脸颊滴下来,在他瘦削的下巴上摇摇欲坠。
沈漾舔舐了嘴唇,从上往下望,没被浴巾遮住的腹肌透过白色背心,若隐若现。简思暮微微屈着右腿,突兀的短裤,紧贴着臀部,轮廓甚是好看。
简思暮似乎注意到沈漾在看他,故意把浴巾拉了拉,遮住了大腿处。
这一拉也牵动了沈漾的遐想,沈漾结结巴巴地说熊棋那边有消息了。
前日,净溪市。熊棋见了白椿,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可当提到朱瑾年的时候,白椿很生气地把他轰走了。
熊棋也是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想再见白椿的时候,他都避而不见。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了白椿去公园里散步,逮到机会凑过去。白椿以为他是朱瑾年那边来谈合作的,坚决表示自己不跟朱瑾年合作。说罢就要走,熊棋无奈,只好将实情告知白椿,说沈氏集团怀疑朱瑾年挪用公司公款,苦于证据不足,特地过来探查,也顺便想了解朱瑾年的为人。
白椿很谨慎,直到熊棋拿那张有问题的账单给他看了,他才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撼的实情。
当年,白椿和朱瑾年合伙开了电器商城,规模不大,算是薄利多销。
电器商城大约开了一年,白椿就发现电器城出现亏损,起初是一些小数目,白椿没有怀疑到朱瑾年头上。毕竟做销售的,总有亏损。
又过了半年多亏损越来越多,无意间在朱瑾年的电脑里发现了十几张电子版的账单。才知道朱瑾年一直暗箱操作,一些进账的单子没有上交,货款也私吞了。
这件事不小,如果上交警局是可以立案的。但白椿跟朱瑾年是同学兼合作伙伴,没有告发他,又不想再跟他继续合作下去,宣布电器城破产,两个人分道扬镳。
“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作为股东董事还中饱私囊。商人虽以盈利为目的,却不以谋私为手段。这件事,你如果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一定要告发他!”白椿对昔日的合作伙伴是彻底失望了。
熊棋苦恼的是这么多巨款账单他不可能销毁,而且有可能还有存档,关键这些证据他不知道朱瑾年放在哪里。
白椿给了熊棋很大的提示,朱瑾年除了在琦川和东凌有套别墅,在肃山还有套老房子。他们当时也是在肃山开的电器城。
“这事我听说过,他不是早就卖了肃山的房子吗?”熊棋记得,那时候简思暮刚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因为朱瑾年卖肃山房子的这事,公司讨论了好久。短时间内有买主,而且给的价钱还不低。
白椿摇摇头,他年初回肃山过年的时候碰见过朱瑾年。暗地里得知他没卖掉房子,还时常会回来住几晚上,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多想。
大张旗鼓地卖房子,又高价把自己卖的房子以神秘的身份偷偷买回来。私挪公司公款,有些数额巨大的,不方便存入银行,那么只能藏在别墅里,这样就说得通了!
熊棋把来龙去脉都跟沈漾讲了,沈漾让他先待在净溪,自己大清早过来找简思暮商量对策。
简思暮听完沈漾的话,刚想开口,沈漾让他先换一套衣服去。“你这湿着身子,感冒了就不好了。”咽口水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那上下的隐约可见,完全就是在撩拨沈漾那颗动荡已久的心。
简思暮抬脚准备上楼拿衣服,沈漾盯着他的腿低声来了句,真是瘦。
好巧不巧被简思暮听见,他眉头一紧,猛地转身走到沈漾身边,躬着身子,把沈漾逼到沙发角落里。
沈漾都快躺平了,看着简思暮愈来愈近的脸,故作镇定,“你,你干嘛啊。”小手儿死死地拽着沙发垫子,生怕一不留神滚到地上去。
“你刚说谁受?”
沈漾当真没往那方面想,“你啊,说你瘦。”这话没毛病啊,一米八八的简思暮才一百三十斤。
气氛凝固了,简思暮又靠近了些,脸都快怼在一起,“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谁是受?”
半晌,沈漾明白了简思暮的意思,怂得不能再怂了。连声承认,“我,我是,我是受,我是受。”
原本严肃的简思暮噗嗤就笑了,满意地去二楼找衣服顺便冲个澡。
沈漾眨巴着眼睛,“好你个简思暮,你没生气,你故意的!”沈漾耳根子发烫。
二楼,拿着衣服的人,吹着口哨,下楼进了浴室,心情无比畅快。
生气了怎么样,没生气又怎么样,谁攻谁受这不明摆着吗?不过简思暮就喜欢听沈漾亲口说的。
洗完澡的简思暮刻意没扣上面的两个衬衣扣子,刚好露出他泛着红晕的胸膛。
坐在沈漾身边,看着他那一脸不满的表情,又挨近了些许。
沈漾闻得见他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也瞟了眼白色衬衣。
简思暮打开手机查询高铁票,“肃山离这边不远。但是车次不多,今天去的车票已经卖完了,最早只有明天下午的。”
最后他们两个决定让熊棋先直接坐飞机从净溪飞肃山,他跟沈漾一起开车过去。开车过去的话,下午就能到。
车开了有半个多小时,坐在副驾驶座的沈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向车的后视镜,用手肘挨了挨简思暮,“你看后面那黑色车子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简思暮本想说沈漾想多了,可是又不能放松警惕,一只手压低帽檐,特地开到小道绕了二十多分钟才把后面的黑色车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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