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初雪》播出

    随着第一股冷空气来袭，日历又翻过了数页，又一年秋天将要离去，时间的脚步亦迈入了一年中最后的季节。

    全球影视产业中处于领先地位的美剧业已正式开始了新一期荧幕征战，无论是饱受期待的大热剧续集还是经过苦心思量推出的全新剧集，都足以让全球的剧迷沉浸在兴奋之中。各大论坛及微博上，热门美剧讨论帖的数量陡然增加，与正在进行中的国际四大时装周相关帖几乎瓜分了半壁江山。

    国内的影视剧则没有明确的播放档期，一年四季都有新剧集推出，而且每天至少两集的播放方式也不用让观众像实行周播制国家的观众那样，需要一星期的抓耳挠腮才能等到下一集。

    但相比起剧情精彩制作精良的外国电视剧，国内电视剧也没有太多能拿得出手的其他优势了。在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曾经的壁垒已不复存在，但不断扩大的市场带来的，除了更加诱人的利益之外，也必然伴随着愈来愈激烈的竞争。

    随着经济发展，精神需求的不断提高，媒体市场对热钱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大，原本的制度已明显不符合市场规则，因此近些年的大众媒体行业一直有着要求改-革的声音，而制播分离制，更是其中最为引人关注的话题之一。

    在这种环境下，各大电视台逐渐将电视剧、综艺节目的制作工作转移至下属或独立的制作公司，已隐隐成为了大趋势。而影视业的逐渐市场化，也让不少影视公司、个人工作室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每年制作的电视剧集数目也以让人咋舌的速度不断增长着，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表象。

    但是，对一部电视剧来说，制作并不代表什么，播出，才是重中之重。

    对所有电视剧制片方而言，卫星频道都是播放的首选。在这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一部戏想要大红，就必须不惜一切争取上星、争取黄金时段。但上星+黄金时段的竞争实在太过激烈，而排名前列的几大卫视始终更看重自家公司的剧集，所以对于电视剧市场而言，购片会仍是主要方式.

    常见的流程是一部剧集拍摄完毕，其制作公司会邀请各电视台的购片部门观看，双方达成意向后，开始沟通谈判，签约后就可以在电视上播出了。

    不过由于剧集质量良莠不齐，市场前景难断，有些剧可能根本就无人赏识，拖上一两年才卖出去的情况并不少见；但也有一些在前期就极受关注的电视剧，立项之初就会有电视台扑上来大把掏钱时段随意，甚至不介意多个电视台联合首播，比如目前影视界最红的制作人，编剧女王靳若莲的作品。

    还是个行业菜鸟的李嘉然当然没有靳若莲的号召力，而对于《初雪》的播出，她自有想法：目前的偶像剧市场仍是韩剧的天下，国内偶像剧仍抛不掉“老套”、“假”、“装”、“雷”的标签，初雪的市场情景可以说并不明朗，而精创也不可能会为这部它不看好的偶像剧砸下太多资源，所以她并不看重首播购片会，也不奢望上星。《初雪》前期的宣传已达成了吸引目标观众群的目的，她相信《初雪》播出后，就能凭着剧集自身的质量造成影响，在重播时应该能有所作为，因此它的首秀只要一个有一定收视群体的省级频道就够了。

    “精创出品，人气主演、网络上从公布起就有了极高的关注度，我想凭着这些优势，它的收视绝对是有保证的。”

    B卫影视频道负责人办公室里，李嘉然和精创发行部员工坐在沙发上，她细数着《初雪》的各项优点，希望能打动办公桌后毫无表情的中年男人。

    B市电视台是国内最具竞争力与影响力的主流媒体之一，覆盖率广大实力雄厚，收视占有率在省级电视台中位列前茅。但其旗下十余个频道中，影视频道的成绩却并不出色，B市电视台的几档王牌多为谈话益智生活类节目，资源也通常集中于此。但影视频道的黄金时段却基本都是大热剧集的不知道第几轮重播，虽然收视过得去，但比起近年崛起的不少对手，影视频道却越来越流于平庸。但即使如此，频道负责人在看到《爱在初雪时》的介绍时，第一反应也仍然是拒绝。

    原因很简单：偶像剧的类型，与电视台底蕴深厚的主流形象不符。

    “顾总。”李嘉然道：“我是B市人，从小看着B卫长大的，对B卫有着极深的感情，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年《大洋彼岸》播出时万人空巷的情景，和那首主题曲。”

    听到李嘉然的话，中年男人神色间终于有了微微动容。《大洋彼岸》是十多年前B卫播出的，一部讲述B市人在国外艰难奋斗的电视剧，也是国内第一部全额贷款、境外拍摄的电视剧。它的题材直指当年的出国热潮，跌宕起伏的剧情、真实复杂的人性、意蕴深刻的内涵，都让观者看后百感交集。这部电视剧是对一个时代热潮的真实写照，播出时曾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李嘉然所说的“万人空巷”毫不夸张，而眼前的这位中年男人，就是当年《大洋彼岸》制作团队中的一员。

    “《大洋彼岸》是毋庸置疑的经典，它代表了B卫最辉煌的时期，引领着全国的电视市场，在电视剧这一块上，甚至能与央视抗衡。但现在的B卫，却很久没有推出过引领风潮的电视剧了，坦白说，做为一个爱看电视剧的B市人，我很难过，我感觉B卫的影视频道已有些失去当年的气魄了。”

    中年男人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却是一丝冷笑，“那照李小姐的说法，莫非你的这部偶像剧能够引领市场风潮？”

    “我不是这个意思。”精创发行部员工的脸色已微微泛白，但他的暗示却并未被李嘉然接收到，“现在的市场不像当年，网络的普及、信息的快速流通都让观众的眼界有了质的提高，他们的口味越来越难以掌握。我只是认为，在这种开放的市场下，不应该再执着什么才是主流，只要一种剧集类型有市场，就值得去争取。而剧集的形象应该是用质量口碑、而不是类型来判定。”

    “小姑娘，我只能说，你还太年轻了。”中年人的脸色已越来越黑，他直接将手上的资料推了出去，态度已是毫无商量。“市场不是你说有，就能有的。”

    李嘉然心里腾起一阵怒火，又有一阵无奈，她已用尽全力，但仍无法说服顽石般固执的老家伙。

    发行部员工小心地向她示意离开，但她却真的不甘心。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打造了最适合的班底，找到了最适合的演员，尤其是她原创的夏嫣，她相信她的《爱在初雪时》不会让她失望，她必须为她的心血找到最有利的展示平台，

    中年男人已懒得理她，径自拿起了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浮沫正准备喝下，但这时，他桌上靠近手边的一只红色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中年男人动作迅速地接起，瞬间仿佛换了个人般变得恭谨谦虚，“台长您好。”

    在李嘉然与员工惊讶的眼神中，中年男人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片刻后他挂上电话，再抬起头时，刚刚的冷淡却都化作了亲和的微笑。

    “原来是李小姐，果然年少有为，我们抓紧时间，好好商量一下您那部作品的播放事宜吧……”

    在谈好了初步意向之后，李嘉然离开了B卫，打发走了那个脸色微妙的员工后，她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醇厚的嗓音如山一般沉稳，却带着宠溺的笑意，在耳边响起：“然然，怎么了？”

    李嘉然神色懊恼，直接问道：“爸，B卫忽然很看好我的电视剧，是你做了什么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云霆笑了，“你的项目还是爸爸帮你说话的，怎么那时没听你埋怨爸爸？”

    “可我不想再麻烦你们了啊！”李嘉然说道：“次次都要靠家里，那《初雪》就算成功了也毫无意义，那根本不是靠我自己的力量完成的。”

    “那你准备放弃爸爸帮你得到的机会吗？”李云霆问道，却没听到女儿的回答，“然然，证明自己，不等于要和爸爸划清界限。你说过，你会用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忘记你的家世，但是然然，背景有时候是一种助力，但同时也是一种压力。你选择踏入影视业时爸爸就说过，这个行业面对的是大众最直接的喜好，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并不多。当家里为你扫清了大部分障碍，你的电视剧仍然失败，那时你就再也没有任何逃避的借口，只能承认你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你一直写不出自己的剧本，才转向小说改编，终于有了你的第一部作品，爸爸只是想帮你得到一个验证自己的机会，但最后的结果，无论输赢却还是要靠你自己承担面对。”

    “爸……”李嘉然无言以对，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当然，这才是然然。”李云霆很高兴：“晚上回家吗？爸爸好久没尝到然然的手艺了。”

    “好的。”李嘉然笑了，心下的那点不快已烟消云散，她步履轻松地走向自己的车子，语气带上了几丝撒娇：“爸，其实拍摄很顺利呢，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路宝是新人，第一次演戏会不顺，但没想到她好厉害，简直像为镜头而生。”

    “看来我们然然的眼光也很厉害啊……”

    随后几次商谈，B卫与精创终于在拍摄快结束的时候敲定了合同，《初雪》的首播得到了一个对新剧来说相当不错的平台。而消息还未正式公布，就已小范围地引起了一些议论，尤其精创内部也流转着“不愧是大小姐，游戏都玩得这么大”“反正人家亏得起，有个好爹什么都不愁”之类充满了浓浓的酸气妒嫉的言论，但表面上，却人人都称赞她年少有为预祝初雪旗开得胜，对此李嘉然一概充耳不闻，依旧全身心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随着《初雪》拍摄完成，确定了播出日期后，B市卫视和剧组官方微博同步宣布了这一消息。从原著售出影视改编权到因增加原创角色而引起书迷反感纷争持续，再到拍摄完毕已近一年，重重反对质疑终于等到了验证的时刻。首先出现的，是在B市王牌谈话节目——《闲话B市》空隙间播出的正式预告——

    ——“在凉夏的校园，他们相遇；在初雪降临的季节，他们相爱……”

    旁白声中，画面上出现了充满清新氛围的校园，清纯灵动的王佳沁与温润帅气备受女同学爱慕的苏劲尧依次登场，校园恋情特有的纯真青涩都不自禁让人回忆起人生中最美好的那段年华。而随后江家父母的反对、两人的不渝，到最后的决定，都清晰明了地在轻快悠扬的配乐中一一呈现。在两人决定一起离开的当晚，江澄开着车飞驰在飘雪的深夜，此时路口绿灯亮起，他启动车子穿过路口，但本应停车的一辆车子却突然在红灯亮起后仍加速奔出……

    杨羽曼站在车站，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袋，她一脸温柔的笑容，手轻抚在小腹上：“不知道江澄知道他要当爸爸了，会傻笑成什么样？”

    此时画面一转，雪夜中一辆车子倒翻在地，一只手从车窗中伸出，勉强动了动，终于无力的摔下。

    唯美的画面，动听的音乐，流畅自然的情节转折，都让观看这支预告片的观众很感兴趣，而看过原著的观众更觉得放心不少，连不少偏激的书迷都不得不承认，至少从预告看来，电视剧已经很完美的表现出了原著的感觉，如果没有那个糟心的角色就更好了。

    ——“多年后的再度相逢，命运却让他忘记了她……”

    杨羽曼望着站在门外一身成熟气质的高大男人，一脸震惊。而男人看到杨羽曼，先是一愣，但很快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您好，我找……”

    “江澄，你来了。”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虽只是一个背影，却风姿天成，“我来介绍，这是我们公司业务部的优秀员工——杨羽曼，羽曼……”那道身影转过身，露出一张如花绽放般的甜美笑靥，她看向江澄，柔柔一笑，明媚的眼眸中似有无限柔情，“这就是我提过的，我的男朋友——江澄。”

    这个演员好漂亮，她是谁啊？不少观众心中都发出了惊叹，尽管娱乐圈中美女如云，但这个演员甜美阳光的笑容与优雅温婉的气质却仍让人眼前一亮。

    接下来几个快速的画面，杨羽曼的失落，江澄的疑惑，两人若有若无的牵绊，都无比牵动人心。预告最后，背景音乐在一阵急促的快节奏中戛然而止，江澄紧紧握住杨羽曼的手：“你是曼曼，那小初冬是……我们的儿子……”杨羽曼抬起头，脸上已满布泪水，但她却露出了一个极安慰的微笑。

    ——“被命运作弄的恋人，纵使爱已寻回，但他们能否再续前缘？”

    旁白结束，音乐再度响起，这时门却被推开，门后是夏嫣惊讶的脸，“你们……在做什么……？”

    画面瞬间一片朦胧，有雪花纷扬飘落，落下时组成了一组水晶效果的花体字——“苏劲尧、王佳沁倾情演出——都市暖心偶像剧《爱在初雪时》，X月X日B市卫视晚八点，都市剧场，两集连播，敬请期待。”

    这支预告片播出不久，网上就出现了相关的话题——

    “我看了《初雪》的预告，好像很不错啊，现在超级期待电视剧。”

    “我也是，苏劲尧好帅，王佳沁也特可爱，还有那个原创角色……也好美啊！”

    “是啊是啊，她笑起来好漂亮，身材也好，看着真有气质。”

    “那个演员是个新人，叫什么来着……”

    路家，坐在电脑前的路凝看着网上的评论，笑得露出了两个小梨涡，她拿过手机，登陆微信群聊：“预告片看了吧，我姐姐的夏嫣怎么样？……我姐姐才不是只有长相，她才不需要PS，她本人比电视里还好看呢！……没关系啊，我姐姐演得怎么样马上就能看到了……好，到时候一起看，在这之前不许再骂我姐姐了！”

    放下手机，路凝又抓过台历，播出日期并不远，但她仍觉得兴奋难安，恨不得立刻就能看到完整的剧情，一方面是原著的移情作用，另一方面，是她相信姐姐一定会演得很好很好的。不过可惜，姐姐不在家，不能和她一起看了。不过没关系，路凝又笑了起来，她会把同学们的反应，都告诉姐姐的。

    —

    在有些出乎精创与B卫预料的市场期待中，《爱在初雪时》播出了。

    播出当天，路凝早早做完了功课，在饭桌上就盯紧了电视屏幕，路建祺看完新闻想转台，立刻就被禁止了。

    宁兰芝忍不住笑了，“心心，你姐姐的电视剧还得一会儿，你太着急了。”

    路凝鼓着腮，“我知道，但我怕提前演了……”

    “你这孩子。”宁兰芝揉揉女儿的头，笑看着同样一脸笑意的路建祺，“昨天大嫂就给我打电话了，说宝儿的电视剧今天就播了，提醒我一定按时回家，哎……宝儿都说了她出场会很晚，偏偏大嫂和心心都这么着急。”

    “大嫂就那性格。”路建祺哂然一笑，“倒是宝儿，早上来电话时我和她说了今天她那部电视剧就要播出了，她居然挺无所谓的，看来真是大了。”

    “是呢，宝儿越来越有大姑娘的样子了。”宁兰芝也笑了。

    谈笑间时间过得很快，随着几个熟悉得已让人生理性厌恶的广告播出后，终于来到了八点的都市剧场。路凝拉着父母，兴奋地睁大了眼。

    “白雪飘落的时候，听到花开的声音……”

    悠扬的主题曲从屏幕中传出，画面在一片白雪背景中缓缓出现了男女主演的身影，片头如预告片一样，充满了唯美浪漫的气息，当演员名字出现时，路凝努力睁着已瞪到极限的眼睛，紧跟着屏幕：“啊，看到姐姐的名字了，第三个就是……”

    “心心。”宁兰芝把女儿按回来，“好好看电视。”

    “嗯。”路凝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好了。

    “爱是你我心中盛放的花朵，在白色的季节……”随着歌声结束，屏幕上闪出了“爱在初雪时”几个大字，电视正式开始了。

    虽然知道除了片头片尾的几个镜头，前十几集里都看不到姐姐，但并不妨碍路凝看得津津有味——她本身也是原著的忠实粉丝。

    一开始，江澄与杨羽曼在手机贴膜店不小心拿错了手机，杨羽曼拿着江澄的手机，无奈地看着对方手机上的和自己一样的哆啦A梦图案贴膜，向店家借了电话，然后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对方接起，却是一个好听的男声，她囧了半晌，才忍不住笑着说道：“原来是哆啦A梦先生吗？不好意思，咱们的手机大概拿错了，你还在附近的话，能不能约个地方把手机换回来？”

    而她却没想到，拿错她手机的，竟是同学舍友们一提到就眼冒粉红泡泡的男神江澄。

    看着杨羽曼的羞怯无措，与江澄的温和优雅。路凝几乎舍不得眨眼，看书时对文字描述的画面所产生的无数想象，都与眼前的画面无比贴合，这真是一部好看的剧集啊。

    虽然《初雪》第一天播出的两集收视很一般，时段排行在五十位开外，但与路凝想法一致的观众却不在少数。而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原著书迷，对剧集本身就抱着更高的要求与不可避免的担心，但事实却证明，剧集的质量让她们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

    贴合角色的演员，唯美精致的画面，清新干净的布景，时尚靓丽的服装，淡雅明亮的调色，悠扬活泼的配乐，以及完全遵循原著的对白与剧情，都以更明快利落适合电视剧的节奏表现了出来，让观众无论是否看过原著，都可以轻松愉快的沉入其中。

    比起只能依靠想象的文字描述，感官更直接立体的影视剧的确更占优势，当然前提是它需要足够的优秀。

    随着剧集播出，每天的收视都有所提高，而更令人惊喜的，是《初雪》良好的口碑与市场反应。

    第十四集江澄车祸，在医院醒来后他茫然地捧着头问父母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杨羽曼在车站焦急不安地徘徊，随后江澄的父母火速为儿子办好了出国手续，在踏入登机口前，江澄回过头，眼神茫然四顾却找不到目标；而另一边，杨羽曼办理了休学手续，眼眸含泪地离开了校园。大量蒙太奇镜头、特写镜头及空镜头交错而有序的运用，充分体现了郑国祥导演深厚的摄影功力，配合由日本校园剧配乐大师青木帆操刀的伤感旋律，令原著中极催泪的一段描写有了电影般的感觉，即使剧情很狗血很偶像，也令无数观众潸然泪下。

    第二天的收视报告一出，简直令B卫感到不敢真实：瞬间收视率竟冲破了1.5%，而平均收视率也达到了1.12%。

    以B市卫视十余个频道横比来看，同时段的王牌收视节目——文艺频道每周四8点的《闲话B市》风格平易幽默又底蕴深厚，平均3%的收视也让其时段冠军的地位不可撼动，在主场B市，即使与三大卫视的综艺节目对决都丝毫不落下风。《闲话B市》结束后，9-10点时段的冠军常客是生活频道一档极受欢迎的家庭纠纷调解节目，轻松秒杀大部分电视剧的激烈狗血撕X，保证了它1.5-2%的良好成绩。而让《初雪》迈入第一个收视高峰的十三和十四集，正是在与这两个庞然大物正面碰撞下取得的，在8点段排名第四，9点段排名第三。而在影视频道的纵比中，这两个成绩则分列冠亚军两个位子，也是影视频道今年的最好成绩。

    与《初雪》同期上档的剧集共有四部，且很巧合的分类都是都市剧，而初雪是唯一的偶像剧。其中两部剧由两个在B市占有率极低的省级卫视台播出，对初雪可以说毫无威胁，但另外一部却是三大卫视之一的Z省卫视播出的医疗剧《白色风云》，由Z省卫视下属的制片公司出品，在剧情、演员和卡司阵容上都比《初雪》强大，也是《初雪》最大最直接的对手。而两部剧播出后，起初是《白色风云》称雄，但《初雪》凭借其良好的口碑却逐步追了上来，在第十集时两者打平，第十二集完成反超，而第十四集已毫无疑问后来居上。七天决出胜负。

    将比较范围放大到全年的影视剧，首位是由已退休数年的国-家-级导演于孟笙老师，经邀请出山操刀的央视开年大剧《战火纷飞》。一播出就成轰动之势，以平均破3%最高破5%的成绩傲视群伦，热度至今未退，是当之无愧的年度收视冠军、与明年金百合奖的预定赢家。不过这样的剧集几年才能出现一部，并没有可比性。再往后则是几部质量平台都不错的常见类型剧集，家庭伦理、都市职场、民国古装都各有份额，首播收视率都在1%上下。编剧女王靳若莲近期的重心都放在电影上，电视剧方面并没有新作品推出，但她的工作室制作了一部由她担任剧本监制的四十集都市职场剧《颜妆》，讲述在一家高档化妆品公司工作的女白领的故事，刚刚在三大卫视之一的X省卫视下档，收视同样过1%。

    做为一部素来被主流市场排斥的偶像剧，《初雪》播出第七天，第十三、四集，剧集进度刚过半，就能取得如此亮眼的收视，简直不可思议。虽然以积极创新闻名的Y省卫视几年前曾推出几部校园偶像剧，都在播出时取得了高收视高关注度，但评价却都是一面倒的雷，典型的叫座不叫好。而《初雪》播出后，却随处可见“精致”“感人”“温暖”“美好”“时尚”之类的评价。市场的态度，一目了然。

    在今冬初雪尚未来临之际，一部《爱在初雪时》，已率先带领观众走进了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