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他说让我知道错了去找他!?”

    “碰”的一声,阿月气急之下,将手中琉璃杯砸入地上。

    “这琉璃杯……”满江有些心疼地看着已成碎片的杯盏叹息。

    “好你个李承泽,当真是长本事了。”

    “月主,他毕竟是北齐皇子……这要是被人听见,会治罪的。”

    谁知这话一出,阿月怒气更盛,“皇子又怎样!皇子就能随便勾搭姑娘吗!”

    “也不算勾搭吧……不就是一块玉佩吗?”

    “不就是一块玉佩……好,他送玉佩是吧……”

    阿月在房内左右寻了寻,忽瞥见床头所放置的丝帕,拿过就扔给了满江。

    “把这个给谢必安。”

    “谁!?”满江诧异道。

    “给谢必安,就说今晚我约他一见,记住,我只约谢必安一人。”

    “你这不是气二皇子吗?谢必安能来?”

    “他不来,你就给我把他绑来。”

    “行行行,我这就去送。”

    二皇子处。

    屋外,李承泽见满江前来,心中一喜,以为是阿月知错来与他道歉。

    就洋装看书,刻意板着脸,谁知满江竟未曾入屋内寻他,好奇之下,李承泽只能起身,向屋外探头望去。

    就见满江正与谢必安扭打在一起,互相推搡着一女子的丝帕。

    “我不能收!”

    “你拿着,你不拿我可交不了差!”

    “不行!你想害死我吗!”

    “那你就想害死我吗!”

    李承泽轻咳了声,就负手走出,那二人闻声急忙收了手,丝帕正好落入谢必安手中。

    见李承泽走近,谢必安条件反射般将丝帕藏于身后。

    “你怎么来了?”李承泽看穿一切,却不曾点破,而是问向了满江。

    “奥,我来看看谢必安。”

    “他有什么好看的?几个时辰前,你们不刚见过?”

    “这不想他了吗?好兄弟!好兄弟……”满江一手搭过谢必安的肩,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又藏什么呢?”李承泽双手环胸,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望着谢必安。

    无奈下,谢必安只好将丝帕拿出。

    “女子的丝帕?谢必安你有心上人了?哪家姑娘,本王亲自帮你说媒!”

    “月主的。”

    李承泽的笑凝固于脸上,脸色慢慢转黑,笑的十分牵强,眉头紧皱了几分。

    “你说什么。”

    那扑面而来的诡异气氛,让满江有些后退,离李承泽数米远后,才高声说道。

    “我们月主说今晚相约谢必安,丝帕是信物,他不去就让我绑去。”

    哪怕距离如此之远,满江也清楚地听到李承泽攥紧拳所发出的“嘎嘣”一声。

    可李承泽面上却笑着,他笑看谢必安,似从嘴边挤出一句话来。

    “她既约你,那就去赴约!”

    话毕,李承泽依旧眯眼看着谢必安,脸色极其不好。

    在李承泽直直的注视下,谢必安有些窘迫。

    “我去将此物还回去,就回来。”

    这句话似乎是刻意说于李承泽,而他也确实因此话面色好了些许。

    谢必安走后,李承泽便开始觉得乏味,甚至有些心神不宁,他一直踱步于屋内,只等谢必安回来。

    而他不知,谢必安怕是回不来了。

    自从谢必安跟随满江到一石居,还未见到阿月,他便被满江用药迷晕扔在了客房。

    “你要把他扔在这一晚上?”满江问向阿月。

    “给他灌些酒,他若醒了就说是他不胜酒力,自己晕的,昨晚与我相谈甚欢。”

    “月主,要真是这样……谢必安回去可没好果子吃……就为了气二皇子值得吗?”

    “有什么不值得,这还只是个开始!”

    “您还想干嘛呀?”满江突然觉得生气的女人,有些害怕。

    “听说太子的毒还没有解?”阿月勾起了笑。

    “那不是你研制的吗?根除的解药只在你这啊。”满江看着阿月勾起嘴角的模样,又觉头大。

    “您不会要去招惹太子吧?”

    阿月意味深长得看了看满江,却不多言一句。

    整整一夜,李承泽坐在椅上等谢必安回来,可直到鸡鸣,直到日上三竿,谢必安才托着一身酒气回来。

    “喝酒了。”李承泽声音冷厉。

    “不记得了。”

    “与她都聊了些什么?能聊一整晚?”

    “也不记得……”

    “那你自己干了些什么,还记得吗!?”

    “没有印象……”

    谢必安有些浑浑噩噩,迷药的药效还未过,一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谢必安的状态,让李承泽拍桌而起,他整整等了一夜,就等来如此结果,如何不气。

    可更多的是一股酸意。

    东宫。

    太子李承乾因浑身瘙痒的病症,久病不起。宫中太医想方设法,却也只是缓解症状,至今无人得以根除。

    “你说……你能治好我?”李承乾趟于床上,声音虚弱。

    “太子都如此样子了,为何不愿信小女一次。”

    “你是……是二哥的人,我如何信你。”

    “现在不是了,二皇子为人心机颇深,非良人可言,小女寻的是可护小女一生无忧之人。”

    阿月上前拉开太子床前帷幔,“这里是东宫,我若杀你自己也活不了,我来此是为自己寻主。”

    阿月面色严肃,李承乾已有了三分信意。

    “你有何办法……治我之病。”

    阿月拿出一瓶药物,“太子,请将衣物脱去,此药是小女家中偏方,专治这瘙痒之症。”

    说着,阿月取出一些药物涂抹在身上,以示此药安全。

    如此,李承乾才向身边宫女点头,她们便为他解开衣带,轻扶他靠于床头。

    阿月半跪于床边,指尖沾取药物,一点点涂在太子身上。

    冰凉的触感,给了李承乾一份慰藉,阿月手指划过之地,难得地都不在瘙痒……

    “阿月,你跟随二哥多年,如今才知道后悔吗?”

    “后悔?我不曾后悔,只是发现二皇子与我所求不同,如此下去终会有相驰的一天。”

    “所以前来投靠于我?”

    “能与二皇子相抗的,只有太子。”

    李承乾看了眼此刻寝殿内的宫女,忽笑了笑。

    “阿月,本宫身后还有些痒,你替本宫看看。”

    因李承乾是靠于床头,阿月只能揽过他身,替其将寝衣褪去,谁知衣物滑下那刻,李承乾揽过阿月腰际,二人紧紧拥于一起。

    “阿月,本宫身边多是二哥之人,你今日在我寝宫的一言一行,用不了多久都会传入二哥耳中。”

    李承乾低声而道。

    “是吗?”阿月声音微微高扬,“太子的肩……不知比二皇子的宽厚多少,小女靠着十分安心。”

    李承乾闻言,忽而大笑起来。阿月比他想的还要更加有趣。

    东宫一事,极快就传入了李承泽耳中。

    那宫女将阿月与太子之间的对话、举止一字不落得还原于二皇子。

    谢必安在一旁听地是胆战心惊。转头望向李承泽,他却眯眼而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又是整整一夜,李承泽端坐于椅上,不言不语,面上只挂着笑。

    之后,阿月每日替太子涂药,日日前去东宫,却没有一次在偌大的宫中,碰见过李承泽。

    “你归顺于我,二哥竟没有作何反应,看来……你也并非重要。”

    “小女无权无势,手上只有几个店铺,如何能让二皇子看重。”

    “看来我这二哥也是个重色之人,如今你只能以面纱示人,他便放弃了你。”

    太子坐于桌案之上,正聚精会神画着一副仕女图,话落笔停满意地看着此画。

    “你来看看,这幅画可好?”

    阿月闻声走近,画中女子雍容华贵,风姿卓越,可他却未曾画上面容。

    “不知太子所画是哪家小姐?”

    “我心中人。”

    阿月替太子上药之后,便离开东宫,半路竟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女子。

    那个一身红衣的姑娘,依旧如此英姿飒爽。

    “哎!姑娘姑娘!”叶灵儿看到阿月,便急忙唤道。

    阿月驻足等候,叶灵儿跑上前来,一掌拍于她肩处。

    “姑娘,出宫的方向在哪啊?我进宫次数不多,一时有些迷了。”

    阿月望了望叶灵儿来的方向,那是他的寝宫。

    而此刻叶灵儿腰间所挂玉佩……也正是之前被她拿下的那枚。

    还真是物归原主了……

    “那边。”

    阿月面不红心不跳地,就指了与宫门相反的方向给叶灵儿。

    生生被坑的叶灵儿此刻却还十分感激阿月,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想起。

    “我是不是见过你啊!那天在……在皇家别院!”

    “你认错人了。”阿月冷着一张脸,不想与她有过多交流。

    “不可能认错!那天你也是带着这面纱的!”

    叶灵儿十分确定自己的记性,伸手去碰阿月脸上的面纱,不想阿月侧头而躲,面纱竟被叶灵儿所扯下。

    脸上的伤痕暴露在外,叶灵儿倒吸了口气,急忙赔礼道歉。

    “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

    “你可是觉得我很丑?我脸上的伤是不是十分吓人。”阿月不再躲避,看向叶灵儿。

    “没有……谁身上还没有几个伤痕啊!我身上多的是!我……我先走了啊!”

    叶灵儿一边宽慰着阿月,一边将面纱塞回阿月手中后,就一溜烟顺着阿月所指的方向,跑去。

    宫外,满江一直等着阿月,见她出来便急忙迎上,低声道。

    “程巨树被抓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