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恋爱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林亦舒就仿佛是寡王本王。在大学的时候,整个宿舍除了她,不是谈了恋爱,就是有心动选手。
等毕业以后,家里人也开始使劲催着,结果林亦舒她本人完全没把心思放在上面,一个人过的自在呢,完全懒得找。
整个一个现代佛系青年,恋爱对象没有?没关系、不在意、无所谓。
她摇摇头,把这想法丢到了一边。有着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春节都过去了,再过不久就要开始准备春耕了,到时候种点什么好呢?
林亦舒在床上窝成一团,把手机往枕边一放,看着窗口的新月发起了呆。
她来这村子,名义上还是以扶贫技术人员来的,为了自己,也为了中间牵线搭桥的余林林,她怎么也要做点成果出来。
今天她和村长走的时候,她就开始观察了,这村子是以种植粮食为主,多种产物自给自足。和外界的交流也不多,和村外的贸易肯定也很少。这村子如果不改变的话,能致富才怪了。
这样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着,不一会,月亮已经爬上了高空。林亦舒也渐渐沉入梦乡。
村庄被黑夜笼罩,就在一片寂静的沉默之中,忽然从空中响起了一声叹息,深沉而隐秘。
下雪了,在寂静的深夜里,无声地大雪如鹅毛般飘过,今夜的天空格外的漆黑,深不见底。
在不远处的深山中,地面上闪烁着奇异的法阵。
“以前世之忆,续今生之缘......以护佑之福,护旧人之安......”
红衣白发的女子,站在法阵之中。雪白的长发无风自动。从天空中飘过的雪花,都小心的绕过,直落在法阵的一丈之外。
一只纸人不知从何处飘来,在这女子前发声道:“放弃这千年的修行,换你俩不确定的缘分,你接受么?”
大雪淹没了她的回答,纸人自燃成灰,落在地上,被一片白色淹没。
不远处的深山中,传出阵阵低沉的狐鸣,天空中隐约闪过真真雷光。而这一切,沉浸在睡梦中的林亦舒完全不知情。
第二天,林亦舒久违的拥有了一个不被闹铃吵醒的清晨,她从床上跳下来,把窗帘一拉开,入眼处,一片银色的世界。
咦?下雪了?林亦舒突然玩心大起,自从离开了公司以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卸下了沉重的担子。整个人都感觉轻盈起来。
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准备去玩这难遇的大雪。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撮红毛。
林亦舒吓了一跳,她再仔细一看,昨晚被她喂了酸葡萄的小白狐狸,正蜷缩成一团在她的门口瑟瑟发抖,她身上的毛色和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有跟红毛都完全看不出来。
今天下大雪,它冻坏了吧,这样想着,她弯下腰把小狐狸小心抱在自己的怀里。这小狐狸果然一点都没有挣扎,只是向林亦舒的怀抱深处拱了拱,似乎想获取更多的温暖。
林亦舒刚忙把她抱进了屋里,伸出手把小狐狸身上的雪掸落在地,重新关上门。
低下头,林亦舒凑过去仔细嗅小狐狸身上的味道。在她的鼻尖蔓延的只有清雪的凛冽。
林亦舒松了口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都说狐狸身上一股骚臭味,可是这家伙万群不同。她把小狐狸裹进一条旧褥子,放在自己还存了余温的床上。
这样的话,它能暖和一些吧,林亦舒在心里想着,推开了房门走出去。
经过这一番的变动,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去玩雪了,她只惦记着尽快去买点早饭回来,小狐狸冻了一夜,应该饿坏了。
终于,林亦舒踏着雪推开了家门,怀里还抱着热腾腾的包子和粥,顺路还带了一袋大米,以后就可以自己焖饭了。
嗅到了饭菜的香味,亦或者是听到了门响,小狐狸从褥子中探出个小脑袋,跳出来,站在卧室的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向林亦舒。
林亦舒摸摸它柔软的小脑袋,把刚买的白粥倒进了小碗里放在地上。冻了一夜算是小病号吧,干脆就买了白粥和白煮蛋。结果这小家伙,对地上那一清二白的大米粥看都没看一眼,眼巴巴就看着林亦舒手里的肉包子。
林亦舒犹豫了片刻,把手里的包子皮掰下一小块,递到小狐狸的嘴边。只见它一口就吃了下去,顺便舔了下她粘了肉汁的手指,还意犹未尽的继续盯着她。
林亦舒试探着把一整个包子都递到它面前。小狐狸呲着牙啊呜一下就把一整块肉馅全吞进了肚子里,之后,看着剩下的皮犹豫几秒也吃了干净。看见它吃的开心,林亦舒的开心的不得了。有时候逗狐狸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且有趣。
这时候,林亦舒终于有时间观察起这小狐狸的伤势,怎么说也是冻了一夜的。她有些自责,昨天的时候没问明白。不然自己喂过饭之后,就直接把它放进屋里了。
小狐狸比起昨天,脚步似乎是有一点沉重,光滑的皮毛经过一夜的风雪,也有些粘连。
“阿嚏”小狐狸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嗯,感冒了,一定是感冒了。林亦舒在心里想着,飞快拿手机找附近的兽医站。还好,没有几站地......嗯??隔壁镇里?
林亦舒一秒钟收拾好自己,飞快的抱着它就出了门,正好掐着时间,赶上了一天中为数不多的公交车。
车子缓缓启动,离开了偏僻的村庄。正好一人一狐坐在窗户旁边,能看到窗外的风景,小狐狸明显是没有见过这市面,此时它好奇的扒在车窗上往外看。
然而看了一会,它似乎是失了兴趣,懒洋洋的趴在林亦舒的怀里,扭了扭身子,找了最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两小时后。
“医生,它怎么样?”林亦舒抱着蔫蔫的小狐狸,有些担心的看向医生。
医生想把狐狸接过来,结果小狐狸却完全不让碰,拱起身子,尾巴上的毛全炸开来。他有些试探的问道,“狐狸平常人并接触不到,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就在不远的村子啊,我一觉醒来就看它病恹恹的趴在我家门口,我就带过来看看。”
“噗嗤。”这医生努力憋着笑,“你这意思是这狐狸在你家门口碰瓷呗。”
“咳咳......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林亦舒把话题扯开,“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它就在外面冻了一夜。它有没有被冻伤?我能不能养啊,如果养要不要吃药打疫苗?”
“这种野生动物我实在说不太好,因为在野外活动,或多或少都会有沾染上病菌之类。而且有野性的话,在家里养着也不安全。”
野性?林亦舒愣了一下,低头看她怀里的小可怜。这小可怜顺势打了个哈欠,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害。
在林亦舒的印象里,她似乎天生就很吸引这些小动物。
别人去喂鸽子,鸽子都会吓跑,而她就不会。路上遇见的野猫,明明应该很怕人,但是却会主动来蹭她的脚。
“如果实在想养的话,为了您和狐狸的安全,还是建议您打疫苗。梅里亚六联和狂犬疫苗就可以。”说着,医生从柜子上拿出了一盒递过去。
“嗯?犬用?”
“狐狸就是犬科的,差不多。”
林亦舒痛快的交了二百块。兽医也用针筒抽好了注射液,走向小狐狸。
结果就在医生的手就要碰到小狐狸的一瞬间时,他摸了个空。
这小狐狸似乎预知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只见它蹭的一下,就从林亦舒的怀里跳下来,只三两下,它就借着窗台,一口气跳到了整个屋子里最高的柜子上。拱起腰,浑身的毛都炸开来,活像一个球。
......空气陷入了一片安静。两人一狐,隔着高柜子互相遥望,这样的场景意外的喜感。
就连见过多少小动物的的兽医,也被这操作惊到了。他咽了下口水,“这狐狸你确定没成精?”
最后僵持了半个多小时,林亦舒装出生气的样子就要离开,小狐狸也只好屈从的从柜子上跳回来,乖乖的趴在桌上。眼睛里亮晶晶似乎闪着泪光。
终费尽周折,终于把疫苗打好了,这医生还掐着小狐狸的嘴,用手指飞快的给她塞了个驱虫的小药片。
林亦舒放心的抱着小狐狸回了家。和来时不同的是,这小狐狸脖子上套了个伊丽莎白圈。整个狐陷入自闭当中。
回到家中,她看着小狐狸,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突然就出现一个狐狸,突然就蜷在她家门口,而自己突然就养了它,这是命运的安排么?
林亦舒长呼了口气,既然决定养它了,应该要起个名字吧。总不能和天下的猫咪都叫咪咪,天下的狗都叫嘬嘬嘬一样。
于是林亦舒煞有其事的盯着小狐狸,字正腔圆的问它:“我要给你起个名字,你要叫什么好呢?”
小狐狸听到这话,一溜烟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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