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快来人啊!”
萧元俊赶紧跑在外面, 喊村民过来帮忙。
林明瑜倒下了,大柱这酒也醒了, 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转身就要逃跑, 萧父赶紧上去拦着,但是他们怎么拦得住大柱,被他一推,往旁边踉跄了几步,还真被大柱给逃了出去。
但是大柱跑了几步,就被村里其他的人抓住,捆了绳子绑到林家。
几个女眷吓得不行, 还是萧父反应快些,喊了小儿子,“元俊,去喊大夫过来, 快去!”
榕树村里有个年纪大的大夫,是瑞祥县过来到榕树村养老的, 也不缺钱,偶尔也帮村里看看头痛脚伤等小病。
那位老大夫住得不远, 萧元俊上门敲门知道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位老先生就草草披了件衣服, 提着药箱小跑了过来。
不幸中的万幸,林明瑜受的伤不算严重,老大夫上了药包扎好, 回去把药包好,让萧元俊带回来马上煎。
知道自己的儿子没事,林母总算是把自己的心放了下来,有心情去外面处理去凶手大柱来。
这么一闹,基本上整个榕树村的人来到了林家,大柱一家子就在林家旁边,自然是早就过来,大柱娘更是闹着要给儿子松绑,说大柱只是喝多了人糊涂,走错了屋子。
但这人命关天的,又有萧父在旁边看着,萧父在县城当教书先生,村里不少的娃都在他手下学习,是大家心中最有学识最尊敬的人,再加上事实就摆在眼前,大柱确实是行凶了,榕树村里的人又不是傻的,自然是不会信大柱娘的鬼话。
“大柱可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林母出来的时候,大柱娘还坐在地上,哭闹不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可怜极了,“今儿不是高兴嘛,大柱就多喝了几杯,脑子不清楚,这大夫也不是说了没什么大碍,你们就放过我们吧,大柱他知道错了,是不是?”
五花大绑,被嫌吵随便塞了条破布到嘴巴里的大柱,像个死猪一样半瘫在那儿,脸上满是因为后怕流出来的汗,听到自己娘这么说,拼命地点点头,呜咽着,“唔唔唔。”饶了我吧。
“大柱犯了错,我们愿意接受族法惩治,”
这个时候,往日里跟个透明人一样的大柱爹也替自己唯一的血脉求情,大家都是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柱娘和大柱为人是不怎么样,和她娘一样大柱也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不同,大柱爹是村里公认的老好人,这样可怜兮兮地替自己的独子求情。
有人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想到大柱做下的事情,又马上反应过来,这大柱害得林家这个样子,本来就是他的错,怎么还有脸求情?
大柱爹这么一说,大柱娘也反应过来,就差给人磕头了,“是啊,随便你们打,骂都可以,别送官啊。”
“你儿子杀人未遂,我为什么不能把他送官?”林母从门后面走出来,看着大柱恨不得活活撕了他,“那是我跟天哥唯一的儿子,你们大柱这是要我们林家断子绝孙。”
“都是一个村的,你这要我儿子的命啊!”大柱娘这可就不干了,在地上撒泼,耍赖,“你儿子又没有事儿,大不了我给你们点钱……”
“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林母提高了音量,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母狮子,上去就想给大柱娘一巴掌,“我告诉你,我儿子没醒过来,你儿子也得赔命,送到官府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诶诶,明瑜他娘你冷静点。”
“快拉住她!”
围观的人看林母上去和人干架的架势,赶紧拉着她,就怕在出什么血案出来,要知道林母在林父离世后,孤儿寡母的为了不被人欺负,从原来的村花进化成了霸王花,大家就怕林母下手太重,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被人拉着,林母也不放弃,手用不了,就用脚狠狠踹了大柱娘和大柱几脚,等被人拉开了时候,大柱和大柱娘身上多了几个灰扑扑的脚印子,却不仅仅只有林母的脚印,有大有小,一看就知道还有别人的,只是那脚印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就有待考证了。
大柱娘什么时候被这么欺负,尤其还是她看不顺眼的林母,“说不定就是你那个狐狸精的儿媳妇勾引我们家的大柱,我们大柱才会……”
“你闭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这下子,萧母也想和林母一起上去撕烂了大柱娘的嘴巴,萧父本来还拦着,现在也不想拦了,萧元俊更是仗着自己灵活,过去狠狠踹了几脚污蔑他姐姐,害了他姐夫的大柱。
“好了,”村长和几位村里几位年长的族老从外面挤进来,看到了混乱的样子,拿着拐杖往地上一敲,不怒自威,“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
看到村长过来,林母也稍微冷静了点,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大柱一家子,冷声道,“村长你们来得正好,可得为我们做主。”
在来的路上,村长他们已经听别人讲了发生的事情,他们年纪是大了,但是脑子没傻,做出这样的丧尽天良的事情,还伤到了村里唯二的秀才,真是猪油闷了心,必须严惩,“把大柱送到祠堂,天一亮就送官府。”
村长和族老们都这么说,村民们出了两个大汉,把大柱给弄到了祠堂,而大柱娘看大势已去,哭哭啼啼地哀嚎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求情,而大柱爹也整个都仿佛老了二十岁,弯着腰跟在后面。
“活该!”
林母知道大柱是吃牢饭吃定了,心里堵着的气总算是消了点,但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宝贝儿子还躺在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心中就是一阵酸楚。
“明瑜他娘啊,林天在天上会保佑他儿子的,你别担心。”
“是啊,明瑜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几个留下来的族老和几个往日里和林母关系不错的人安慰着林母,但也知道,只要林明瑜一天没醒,林母一天都不会放心,这天晚上,林母彻夜难眠,索性和萧元瑶一起照顾着林明瑜。
“娘,我煮了点粥,您好歹吃点,”萧元瑶端着粥配着点咸菜和辣萝卜块进来,让林母吃点东西,“我爹已经和村长他们去县城,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这样的人,就该被砍头,不,砍头还便宜他了,最好是去做劳役……”
林母咒骂着,知道萧父过去,大柱肯定不会好过,这么一想她心里也舒服了些,随意吃了点东西,从昨天一直到今天她先是操持儿子的亲事,后来又提心吊胆了一夜,到底是年纪大了比不上年轻人,有些困顿,又萧元瑶在旁边看着,林母也放心,就去自己的房间里稍微休息一下。
“瑶瑶,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了,要是撑不住,你就来叫娘。”
“好,娘快去休息吧,我还撑得住。”
萧元瑶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明瑜,心里充满了对大柱他的恨意以及对林明瑜的担忧,都是为了保护她,明瑜才会受伤的。
以后,我一定要加倍的对婆婆和明瑜好,好好补偿明瑜,萧元瑶自责地想着。
萧元瑶呆坐了一会儿,看林明瑜嘴皮子干得有些起皮,就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想这样蘸点水,给林明瑜润润嘴唇。
然后,才拿出来手帕的萧元瑶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略带着迷茫的桃花眼。
萧元瑶:“?!!”
林明瑜才醒过来,嗓子干渴得紧,“有……”
“娘,明瑜醒了,夫君他醒过来了!”
看着激动不已往外跑去的萧元瑶,林明瑜默默地把后面的话说完,“有没有水。”
知道林明瑜醒过来的消息,林母赶紧跑过来,看着正躺在那儿,眼睛眨巴着神智清明的儿子,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想去碰碰林明瑜,但是又怕晃了人脑袋,只能蹲在床边,握着林明瑜的手垂泪,“儿啊,你担心死娘了,可终于醒了,我和瑶瑶都担心了一宿。”
萧元瑶也是红了眼睛,看到林明瑜现在醒过来,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林明瑜才醒过来,脑袋还疼着,说话也没什么力气,但他还是努力安慰着家中的两个女人,“娘,瑶瑶,你看我这不是醒了嘛,别哭了。”
“我是你娘,能不担心……”林母说到一半,连眼泪都顾不上掉了,震惊地看向林明瑜,“明……明瑜?”
萧元瑶也反应了过来,看向似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的新婚丈夫,“明瑜,你好了?”
林明瑜努力伸出手,反握住林母的手,看向萧元瑶,笑着说道,“是啊,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就好了。”
看着林明瑜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又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她们的儿子(青梅竹马)又回到了她们的身边。
林明瑜醒过来居然不傻了,这个消息可把榕树村里的人给惊到了,连老大夫过来问诊的时候也是盯着林明瑜裹成球的脑袋,摸着胡须连连称奇,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林明瑜撞到脑袋,把之前脑袋里的淤血给撞散,这才不再痴傻。
村里的人也是纷纷称奇,有人也想到了之前那位大师说的,林母也想到了,结合那位大师说的话,这婚就是来冲喜的,瑶瑶简直就是他们家的福星。
看着照顾着林明瑜毫无怨言,闲暇时间就有林明瑜读书的萧元瑶,萧母是越看越欢喜,这儿媳妇,娶对了,媳妇有事,这做丈夫不就是该保护媳妇,如果不是瑶瑶,明瑜说不定会一直这样痴傻下去。
果然是他们老林家的种,像他爹,当初他爹还在世的时候,要是她遇到这样的时候,肯定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的。
林母这么一想,原本因为那天大柱娘说的话,心里产生的一丝丝膈应都消失殆尽,对萧元瑶更是加倍的好。
看到林母这个婆婆对女儿这么好,萧母过来送土鸡蛋给女婿补身体的时候,更是满意女儿找了门这么好的亲事,亲家母真是个好婆婆。
林明瑜伤到了脑袋,需要些日子调养,而这个时候,大柱送到了官府也很快叛了刑,因为杀人未遂还有私闯民宅等罪行,狠狠打了大柱五十大板,关入大牢二十年后再放出来。
审判那天,林母和萧家的人特地去外面观看,就留萧元俊一个小孩子在家里帮忙照顾已经能下床走路的林明瑜,本来萧小弟是不愿意的,但是在萧元瑶承诺一根糖葫芦后,就马上愿意照顾姐夫了。
等大家从镇上回来,就发现了萧元俊变得似乎特别听林明瑜这个姐夫的话,林明瑜让他读书就读书,萧元瑶也好奇,问林明瑜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要知道,萧元瑶这个弟弟打小从调皮,不爱读书,也就萧父的话听听。
即使头上还缠着纱布,也依旧俊秀的林秀才神秘一笑,“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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