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荫出来之后查了一下闻垚。
在他穿越之前,闻垚就已经扬名天下,是整个联邦数得上的号的铁腕军官,社交网络上粉丝逾千万,哪怕他从未开通过社交账户,却处处都有他的粉丝。
他曾经创造过军演连胜十场的历史,前四场他只是胜利方的一名军官,后六场他已经升任指挥官。
毕荫跟弟弟毕霎都是这位军官的粉丝。
他高中时候,有一年听说某个宴会能见着这位军官,从不要求什么的他还特地鼓起勇气找他爸,请求去参加宴会,后来在宴会上见到人,他紧张地去求了个签名。
闻垚也真给他签了,还多给他弟签了一份。
时间过去那么久,毕荫还记得当时他去求签名时闻垚那双温和的眼睛。
没想几年过去,曾经的青年才俊躺在床上变成了沉睡的植物人。
据网络报道,这位大校出事时正带着航天员进行日常训练,飞机故障,底下是城市,飞行员即使在飞机上炸死,飞机也决不能落下来。
危急时刻,闻垚接管飞机,让底下人跳伞逃生,他单枪匹马驾着飞机往郊外飞,飞机最后坠地爆炸。
他在最后一刻跳出来,成功逃生,奈何时间太短,高度不够,他摔到底下摔成重伤,保住了一条命,却摔成了植物人。
联邦历史上这个级别的飞行事故中,唯有他们那架飞机全员存活。
事故过后,联邦着重表彰了闻垚,给他升了职,他成为了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将,可惜再没醒来。
毕荫看得唏嘘,连整理病案也没什么精神。
周磬音见他神情恹恹,眉头一皱,转而想起他病还没好全,便没说什么。
两人一直工作到上午十一点四十,办公室里人来了又走,大家都不太敢跟周磬音说话,也不跟毕荫说话。
下班时间到了,周磬音淡淡道:“先去吃饭吧。”
毕荫忙站起来,“好。”
他收拾好桌面,跟在周磬音背后走。
周磬音身高腿长,走得飞快。
毕荫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走到后面悄悄小跑起来。
周磬音猛地停住,转身看他,“你跑什么?”
“啊?”毕荫紧张,“没,没什么。”
周磬音目光落到他腿上,顿了顿,“走吧。”
毕荫现在身高一七六,胸下全是腿,两条腿又长又直。
据张姨说最近一段时间他又长了点,算来他应该还在发育期,这两年还能再长,怎么也不算矮了。
毕荫在心中悄悄松口气,继续跟着周磬音走。
周磬音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脚步放慢了些,不再像刚刚那样,走路带风。
毕荫终于能跟上他,不用急忙小跑。
他不敢走在周磬音前面,更不敢并肩,怕周磬音看见他,会像其他带教老师那样,抓住他问问题。
他对麻醉学还算熟悉,对信息素学则只能说有个了解,要是现在被提问,他多半要一问三不知。
两人得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两三栋楼,过去后面的医生食堂。
走着走着,毕荫闻到了周磬音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道。
每个人身上都有信息素味道,哪怕beta也会有,不过平时大家都会尽量收敛,如果不是发情期,基本闻不到。
毕荫皱了皱眉。
他能闻到每个人的信息素味道,先前还不怎么明显,这几天越发明显了,尤其那次见冯引疆之后,他能很清晰地闻到。
正常人的信息素不会随便溢出,按照医学上的研究,他根本无法闻到这些味道,可能因为他做了信息素养护,信息素紊乱比较严重?
如果这样,他得尽快就医。
毕荫带着满腹心事跟周磬音一起去到食堂。
现在是饭点,食堂里人挺多,好几条队伍都排得挺长。
毕荫带着做学生的本分,忙对周磬音说道:“周老师,您先坐,我去买饭。您想吃什么?”
“我去买。”周磬音抬头,“去占桌。”
毕荫觉得这样不太好,又不敢反驳,被周磬音眼风一扫,忙蹿出去。
找到桌子坐下来,毕荫才意识到,周磬音可能觉得他在生病,特意照顾他。
周围桌子都坐满了人,毕荫坐在座位上乖乖等着,连手环都不敢玩,怕坐在这里玩手环让带教老师去打饭太不尊重人。
医院的八卦多,他要是敢玩,下午八卦就该传遍全院了。
毕荫正出神,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翻头转脑在看什么?”
他下意识回头,一眼看见身后的胡士铭,当即惊喜,“您也来吃饭?”
“不来吃饭难道饿肚子?”胡士铭脸上带笑,“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已经没什么事了,上次谢谢您。早上没见到您?”
“我在门诊那边。”
胡士铭跟他说着话,干脆在旁边坐下。
毕荫注意到他目光两次停留在自己下巴处,有些奇怪地摸摸下巴,什么也没摸到。
很快,周磬音打了饭回来。
毕荫忙上前几步接住其中一份。
周磬音将南瓜蒸鸡那份给他,端着自己的辣子鸡丁坐下来吃饭。
胡士铭笑眯眯,“今早又去检查?”
“嗯。”周磬音不愿多说这件事,转问:“门诊还顺利吧?”
“还行,现在夏天,患信息素综合征的人最多,其他没什么。”
毕荫在旁边悄悄记下他们的聊天内容,打算等会午休的时候把没听明白的部分好好翻书补一下课。
吃完饭,两位大佬都要继续工作,毕荫回了办公室,整理手头上剩下的病案。
这些病案并不复杂,他一边整理一边看,遇到不明白的东西及时上网搜索,有时候也顺带看看论文。
旁边有医生在睡觉,他不敢发出声音,怕吵着别人。
下午一点四十的时候,有一位医生闹钟响了,毕荫看了一下时间才发现快到上班时间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颈椎跟背部,往厕所走去,打算上个厕所继续下午的工作。
上完厕所之后,他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眼睛看着镜子,不小心瞥到自己的脖子。
他衣领外的脖子有一块红斑,看形状跟色泽很是暧.昧。
毕荫眉头微皱,才反应过来,胡士铭吃饭的时候根本不是看他的下巴,而是看他脖子,心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些误会。
他拉开衣领,胸膛下面也有红斑,一路蔓延,痒倒是不痒,也不肿痛,看趋势,应该正在消退。
他正对着镜子,有人走进厕所,看到他在镜子前面拉开衣领,吃了一惊。
那人目光再往上,看见他的脸,心里有些见怪不怪,目光中带点暧.昧,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
毕荫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这是他们办公室另一位实习生。
实习生没有背景,跟着主治,每天跑来跑去,很少在办公室。
两人目光对上,实习生被他冷冷的目光看的尴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这是过敏了?”
“嗯?”
实习生指了指他的胸膛,“这一大片应该是过敏吧?要是严重,你得去找点过敏药吃。”
“谢谢。”毕荫道:“我下班再去。”
实习生没想到他还挺拼,善意提醒一句,“你尽早找出过敏原。”
毕荫胸膛上全是红痕,看着还怪吓人。
实习生有些担心。
毕荫点头。
许多过敏药的原理是减弱免疫系统的免疫功能,吃多了并不是好事。
如果他不再接触过敏源,过敏反应不进一步加剧的话,原则上来说是不用吃过敏药。
毕荫回到办公室,自己大致排查了一下过敏源,直到下班他也没找出来,不过身上的疹子又散了一些。
他们早上六点上班,下午三点就下班了,毕荫见时间还早,开车去西湖路栖成小区。
穿越者在这里租了房子,他想去看看租来的房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这些东西能卖则卖,卖完之后他将尽快退租,换一笔钱还欠款。
栖成小区是高档住宅区,穿越者租住的房子在顶楼,三百平的大平层。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阳光正好,在阳台上可以将半座城市尽收眼底。
毕荫在屋内转了一圈,用行李箱收拾出一大堆东西,其中鞋子就有六双。
他将这些物品送去奢侈品回收店,总共拿到三十多万。
出来的时候他去花鸟市场带了一只兔子,小兔子才到他巴掌那么大,雪雪白很可爱。
张姨见他回来,出来迎接,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兔子,笑:“二少,今天怎么带了只兔子回来?要帮忙准备草料吗?”
“不用,我刚刚顺便买了草料。”
兔子不能吃含水量太多的东西,要不然容易拉肚子,得专门吃干草。
毕荫提着笼子上楼,走到楼梯的时候又想起来,转头问:“张姨,你帮我换了床垫跟床单?”
“是,你原来那张已经打湿了,不能再睡了。”
毕荫点头,“麻烦你了。”
张姨猜他在床上喝水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弄得满床都是水,也不好说什么,只笑着摆摆手。
毕荫上去后将兔子放在阳台一角,专门看了看月季。
月季里面的土还有些湿润,今天应该不用再浇水。
月季茎秆上又新开了三朵花,他只浇过一次灵泉,后面浇的都是普通的水,过了那么多天,花朵依然非常娇艳,比底下其他普通月季要好太多。
毕荫打开兔笼,拿出新买的水盆跟食槽,放好干草,又在水盆里放了两口灵泉水。
他将灵泉水灌入兔子口中,兔子在他手里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动,咕嘟咕嘟喝完水,跳着跑到一旁,警惕地看着他。
毕荫盯着兔子,盯了十多分钟,兔子还活蹦乱跳,看起来没什么后遗症,他收回手,坐到书桌旁边。
他这几天每天只睡六个小时,打算尽早将专业书过一遍,尤其信息素相关内容,他要补课的地方还很多。
毕荫每天都挺认真,上班下班,看书吃饭,不怎么说话,安静得没什么存在感。
周五,周磬音依旧带他去给闻垚查房。
他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在旁边做着笔记。
要离开的时候,他多看了闻垚一眼,闻垚跟睡着了没什么区别,哪怕昏迷了那么久,他那张脸还是十分好看,不像一般病人那样,一脸病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毕荫总觉得闻垚的信息素特别强烈,哪怕他能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但闻垚的信息素特别强烈。
他忍不住多看闻垚几眼,旁边两个护工见他这样,问:“少将有什么问题吗?”
周磬音先开口,“没有,跟平时一样,等会儿我们会将报告发给叶夫人。”
这次出了门,毕荫没等周磬音开口,压低声音道:“老师,我感觉闻少将情况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毕荫说不出来,“感觉不太对,一时看不出来,闻少将需要做一个更细致的检查。”
周磬音盯着他,“你真感觉不太对?”
“对,我很确定。”
周磬音听见他这话转身又回了病房,护工看见他俩神情有些奇怪。
周磬音道:“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再做一遍检查。”
“好,您请。”
周磬音检查一遍,闻垚的数值还是那样,连波动都没有。
周磬音转头,“毕荫,你来,先看看,再说说你的想法。”
毕荫忙点头。
他走上前来,认真检查了一番,奈何水平稀疏,什么也没查出来。
两人走出房门,周磬音问:“你现在还感觉不对?”
“还是有些不对。”毕荫小声道:“我总觉得有些闻少将今天跟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不太一样,老师,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我通知他的主管医生,”周磬音目光很严厉,“可能他情况真的不对,也可能你感觉错了,你明白吗?”
毕荫脸色发白,还是坚持道:“我愿意承担相关责任。”
周磬音很快通知了闻垚的主管医生翁盾。
翁盾带着团队赶过来,见他们站在走廊上,忙问:“出了什么事?”
“翁老,我学生感觉闻少将情况不对,你们最好尽快做更细致的检查。”
医学是科学,有些感觉敏锐的医生确实能提前感觉到病人的情况,他们有预感再开检查,检查出来的结果通常一查一个准。
闻垚情况特殊,翁盾不敢耽搁,检查很快开了出来。
护士过来抽血,将闻垚的血送去检验。
大家在闻垚病房里,两个护工十分紧张,已经通知了上面的人过来。
检查结果以最短的时间做了出来,三十分钟后,报告递上来,上面显示一切正常。
翁盾抬眼看毕荫,“你还是觉得有问题?”
毕荫紧张得脸都白了,小声道:“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翁盾看着这个年轻的医学生,相对于普通医学生来说,这个学生气质实在太过突出,衬得相貌都格外出色。
翁盾不忍苛责,只道:“做医生的有时候确实会感觉错,谨慎些总比马虎要好。”
他作为专家团里的主管医生,位高权重给这事定了调,也没有别的人敢跳出来指责。
尽管他身后几个中年医生护士脸上已隐隐带了些不满,仍是没多说什么。
周磬音道:“麻烦大家了。”
说着他要带毕荫回去,毕荫站在门口,心里紧张得要死,犹豫了一下,仍兀自道:“不对,检查结果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能做的都做了?”周磬音道:“当医生并不能靠感觉来说话。”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翁盾带着团队出来。
中间有个中年医生道:“小周,你这学生也是有意思。翁老说了不追究就不追究,你让他不用在这里演了,赶紧回去吧。”
这已经是在赶人了。
毕荫脑袋发急,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奈何就是想不起来。
他原先不是信息素专业,专业基础实在差了些。
他没看别人,死死拉着周磬音的袖子,低声道:“老师,确实不太对,应该是信息素方向的问题。”
他好像对alpha的信息素过敏,现在手腕又红了,从腕口的袖子看去,能看出一大片红痕。
周磬音看着他,“我们做了信息素检查,信息素浓度没有太大波动。毕荫,你觉得不对,要拿出证据。”
一群人堵在走廊里,电梯停在本楼层,一位衣着精致的女士带着人急匆匆走出来。
见他们都在这里,那位女士皱眉问道:“阿垚情况怎么样?”
翁盾队伍里那个抢先发难的中年人说道:“这个医学生疑神疑鬼,总觉得少将有哪里不对,我们做了最完善的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女士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不悦道:“怎么还有医学生在这里?”
周磬音站出来,“这是我带教的学生。叶女士,翁老,我们先回去了。”
“哎,你们回去吧。”翁老道:“学生能坚持自己的判断也很重要,你们别太严厉。”
周磬音点头。
毕荫不甘心,还拧着眉头,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说话了,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他也得查出原因拿证据说话。
他跟在周磬音后面,眼看就要走到电梯,他脑子忽然灵光一现,飞快道:“我想起来了!是信息素急变!信息素综合征中的莫氏综合征,病人腺体受过重大刺激,会有一定概率产生突变反应。这个反应很隐蔽,必须用阿尔弗雷德基因筛查法!”
他一席话说出来,在场除叶女士及她带来的人外,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周磬音停住脚步,问:“翁老,这项检查做过没有?”
“没有,这个太偏门,而且需要的时间太长。”翁盾身后一位医生声音发涩,“我们马上去做。”
一行人匆匆往病房赶,翁盾团队中的人已经忙起来了,大家连忙抽血及收集信息素要送去检查。
毕荫着急:“已经来不及了,我能感觉到变化,急变肯定已经开始了,现在必须提前用药,要不然急变完成,后果不堪设想。”
信息素综合征中的莫氏综合征一旦爆发,病人要么从alpha变成虚弱beta渐渐病逝,要么直接死亡,没有第三种结果。
闻垚作为联邦少将,这两种结果大家都无法承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毕荫身上。
翁盾跟周磬音心底发沉。
叶女士沉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毕荫紧握拳头,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我对alpha信息素过敏。”
他将袖子挽起来,白玉一样的手上面全是红疹,像穿了一件红色衣服。
“按照过往病例判断,只有莫氏综合征等少数几种病症才会导致非发|情期信息素泄露,我感觉是莫氏综合征,没有其他证据。”毕荫声音发着抖,“夫人,我只是医学生,谋害少将以叛国罪论处,我只提供我的判断,不会乱说。”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动容。
毕荫只是医学生,哪怕闻垚真是莫氏综合征,他要是不站出来,最后麻烦也找不到他身上。
可他还是站出来了。
叶女士看向翁盾,“翁老,您觉得呢?”
翁盾皱着眉,“确实有可能是莫氏综合征,只有莫氏综合征等少数几种病症才需要启用特殊的筛选方法。小周,我需要你这边的帮助。”
周磬音笔直站在那里,顿了好一会才道:“我觉得可以按莫氏综合征处理。”
如果真不幸误诊了,莫氏综合征的治疗方法对人体的伤害相对小一些,并且大部分还算可逆。
现在只能赌一赌运气。
万一要真是莫氏综合征,那就完了。
翁盾道:“我建议按莫氏综合征先处理。”
叶女士当机立断,“好,我听你们的,就按莫氏综合征先处理。”
翁盾后面带了一群医生都不敢说话,大家赶紧忙活了起来。
毕荫站在后面,腿都在发软。
药品很快送来,翁盾亲自给闻垚配好,他团队里的护士立即给闻垚用上。
病房里人来来去去,毕荫待在外面,手心一直冒汗。
周磬音见他脸比纸还白,说道:“别怕。责任不在你。”
毕荫冲他难看地笑了一下。
万一真要出了什么事,就算法律上无法追究他的责任,他家一定会被迁怒。
他越想越怕,低声道:“老师,我好像给我家里惹祸了。”
周磬音安慰他:“医生也是战士,当断则断。”
毕荫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人事已尽,只待天命。
毕荫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中午来临,有护士送了饭来,还给他带了一份,他一点都不饿,手接过盒饭,很快又将它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病房里面,闻垚已经按照莫氏综合征进行完了第一阶段的治疗。
哪怕真是误诊,结果也已经定下。
毕荫眨着酸涩的眼睛,继续盯着地面发呆。
一只手伸过来,拍拍他的背,毕荫抬头,是周磬音。
周磬音道:“事情还没定,先别怕。”
毕荫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才声音沙哑地答了一句,“好。”
周磬音坐在旁边,跟他一起等结果。
阿尔弗雷德基因筛查法加急也要五个多小时。
上午八点多送去检测,现在也快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坐在外面等。
叶女士亲自走出来,看着毕荫白得毫无血色的侧脸,叹口气,“你们进来等吧。心里压力别太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怪你。”
毕荫吸吸鼻子,“我怕对不起闻少将。”
误诊最坏的结果就是导致脊椎出问题,整个人瘫痪。
叶女士道:“他不会。”
两人正在说话,正坐在病床边的那位女医生手环一响,她飞快打开手环查看结果。
周磬音问:“怎么样?!”
只看了一眼,他便喊道:“莫氏综合征!确实是莫氏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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