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九作别,恶鬼扑城邪祟生

小说:[七五]桃花酒 作者:洛安之
    白玉堂到底是松了刀。

    他的目光一寸寸从蒋平脸上滑过, 最终落在那被他一刀削断的分水峨嵋刺上。

    雨声分明落在青石板上哗啦啦作响,可是却仿佛极远极静。

    蒋平之意,他如何不懂?这幕后之人算的就是他的脾性,只要他当着百姓和官府的面将满口胡言的师婆杀了, 这婺州城里的大多数事都说不清了。可他便是杀了又如何,白玉堂神色冷地仿佛冰冻万里山河,留着师婆在世也不过多泼几盆脏水, 多扣几口黑锅罢了。白玉堂口中戏弄蒋平病夫,又时常与蒋平拌嘴斗气,可这会儿却不会与蒋平闹性子一意孤行。

    白玉堂长刀入鞘,清晰听见那蒋平身后的师婆咽了口水、松了口气。

    他嘴角扯开一个讥诮的冷笑, 却听那官府的衙役又喊:“放、放下田知州。”师婆出声之前, 白玉堂就将田起元扛在肩上了。

    白玉堂瞥过那衙役,懒得与此人言语,扛着田起元进了田府。

    自是无人敢真的上前拦这煞神, 那衙役一声胆气都叫白玉堂的一瞥登时散尽。

    蒋平皱着眉头, 环视一圈,只见满地东倒西歪的平头百姓和那些来寻人的亲眷,着实弄不明白前后因果。他有意查看一番那些口耳出血的百姓, 然而那些敌视、警惕又恐惧的目光和后退的脚步到底让他碰了一鼻子灰。虽说是他出手拦下了白玉堂,可那声“老五”里里外外的人可都听得真切, 再加上他那一手功夫, 百姓个个都当自己精明, 自然把这人当做白玉堂同党。

    蒋平只能按下心思, 将一堆分水峨嵋刺收起。

    他今日才赶到婺州城,又在白府听白福着急白玉堂夜探田府未归,这才骑着快马匆匆又赶来这城西。

    得亏这会儿虽然人潮拥堵,城西一片混乱,可从白府来的路上到底人少了些,才叫蒋平顺利赶至。

    蒋平借力上了屋檐,冲田府里头喊了一声,“老五。”

    白玉堂闻声而至,手里竟是拎了个酒器,显然是从田府拿的。田起元自然被他留在田府内,他只来得及寻那几个留于田府的大夫照看田起元,如今田夫人金玉仙因狮吼功受伤,又对白玉堂生了误会,向来半句话也听不进去,五石散一事看来还得另作计较。

    蒋平瞟了一眼那酒器,陶瓷的瓶儿,普普通通,白府有的是比这精致的酒器,也不知白玉堂在打什么主意。他没有多问,随白玉堂轻身离去,半道还不忘叫上他那马。

    却不想白玉堂与蒋平有心回府,将此事先翻篇再论,别人却不想。

    那神神叨叨的马师婆捡回一条命,竟是重振旗鼓,又不知哪儿弄来铜锣,在白府门口敲锣打鼓、上蹿下跳、吵吵嚷嚷起来,仿佛吃准了白玉堂不会弄死她,又或许……她发了疯就等着白玉堂听不得这些难听指骂,一刀剁了她,也坐实了这婺州邪祟的凶名。

    马师婆在门前的污言秽语,惊得白府内仆从俱是方寸大乱。

    府内仆从不多,除却在外盯着营生的商行管事,多是些尚且年轻的丫鬟小厮。可这些丫鬟消失无一不是当年白锦堂细细挑选入府的人,在白府待了少说都有十年之久。他们有被牙子拐卖的孩子,有漂泊在外的流浪乞儿,有家中遭逢大难被白家收留后甘愿留此做个奴仆的,白大当家许是江湖习性,早年于他们有恩,实则无人签了卖身契,反倒各个受雇于白家,是个清清白白的平民,绝非奴籍。外人不知,陷空岛的卢大爷却与夫人闵秀秀笑说起白大当家不知是生来运道如此,还是真识人准,这留于府中的仆从,没有那一纸约定,竟是从未有人做下背主之事。闵秀秀说这是上天派来的神仙人物,哪有人舍得为难,叫卢方结识才是卢方三生有幸、卢家祖坟冒青烟。想来他此生唯一一个出手相助却从了歪门邪道的,便是那投靠了假安乐侯,意欲杀包青天的项福了。

    可白大当家有一旧友,生来天煞孤星,算天算地,世间之事皆在他眼,一看白大当家那极有福气的仙人面相却口吐鲜血,直道天意可恨。

    白锦堂二十一岁那年冬日撒手人寰,再有人问起那旧友方知何为天意可恨,叫他此生寿命短暂,叫他此生福泽绵长。

    九年一晃匆匆而过,白府的仆从无人敢忘那年冬日多少师婆围在白府门口,寒风凛冽,与那师婆的鬼哭狼嚎相合。

    那个冬日,十一岁的二少爷白玉堂落入冰湖,不会水的他在湖底沉了许久才被捞出,烧得神志不清;白锦堂连日照顾竟是忽然病倒,不知是白玉堂传染了风寒还是下湖救人之时就埋下了病种。而谁也想不到,看似文弱实则向来身强力壮白锦堂竟被一场小病夺走了性命。

    白锦堂走之前还与巧在婺州的卢方笑语白玉堂那混世魔王遭了这冰窟窿,看他病好还敢不敢往水里蹦跶,这几日他且病着烦劳他多多照顾白玉堂……可他一病不起,再未有睁开眼。

    给白玉堂亲自煎药的沈嫮尚且一无所知,卢方出门劝阻只望外头莫要喧闹扰了白家兄弟二人的歇息。

    白玉堂被门外惊闹吵醒,拖着病体去寻兄长。

    他推开房门,却见白锦堂独一人躺在床上,眉目含笑,静静睡着,没了气息。

    寒风带来了江南婺州城的一场小雪,也用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风寒,带走了白家的大当家。

    这场风寒像是火苗忽而燃起,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大火燎原,引得白锦堂旧疾复发,而白锦堂病下这日本该上门看诊的大夫被师婆压在门口迟迟未来。

    门前的师婆往日也多少得过白府的好处,可仿佛心肺都叫猪狗啃了个干净,装神弄鬼地说白府不净不祥,谁都不能进,进了这命就没了。是她们拦着白府所请的吴老大夫,不知哪儿来的消息知晓吴老大夫今日不是来看白玉堂而是来看白锦堂。她们说吴老大夫家孩子哭闹不已是白家邪祟上身,大夫再进白府就是要了自家人的命;说是上天要收白家妖孽的命,谁也拦不得。当然吴老大夫不信,可他年事已高哪里是这些瞎闹的婆子们的对手,至于门口瞧热闹信了的……瞧瞧婺州城里都是个什么传言,说那白锦堂生得仙人一般是妖孽上身,这才克了白家老爷夫人的命;说那白锦堂半生顺遂都是偷了旁人的运道、抢了旁人的气,往日施恩救人俱是为此,如今连自家兄弟也不放过;说那白府内却有邪祟,瞧瞧从白家出外行商到家财万贯,这家里竟是一个个都死干净了只留下一对兄弟。

    谣言从何而来,谁也不知,只是某一日起,满婺州城家家户户仿佛都悄悄摸摸地再说这些恶言恶语。

    他们也有不信的,也有说白家不是如此的,也有受过白家恩惠因这谣言而怒的,可大多人只当自己说说闲言碎语、瞧瞧热闹罢了,又不是害人害命,各个心安理得。

    谁能想到白大当家真的会死。

    又不是三岁小儿,这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怎么还会因一场风寒而死,莫不是真乃天收?

    白玉堂的长刀吓住了婺州城的百姓,眉宇间的戾气活像是地府来的阎罗,与那总是笑意盎然、霞姿月韵的白大当家全然不似两兄弟。只不过十一岁的少年人,就能割人舌断人腿,该是如何狠毒的性子,婺州城的百姓打量着这个煞神,又是惧又是厌,全然想不起这如今是个病中痛失亲兄的孩子。

    白家仆从心中总是猜疑,当日沈嫮到底拉住了白玉堂,才叫师婆保住了一条命,还是……白玉堂自疑是他的风寒害死了亲兄,这才最终停了手。

    师婆被赶出婺州城,卢方带着白玉堂去了陷空岛,沈嫮独留府内,自是无人为难一个闭门不出的遗孀。

    一月之后被前来探视的闵秀秀瞧出身孕,劝其到陷空岛散心养胎,直至芸生降生。

    他日再归时,无人再提白锦堂,也无人再提当年仿佛要血染婺州城的少年。

    白家少爷白玉堂,江湖人称锦毛鼠,少年华美、器宇不凡,洒脱聪慧且好行侠仗义,只是……出手狠辣。

    匆匆,便是九年,连白锦堂当年的遗腹子都八岁了。

    出乎白府仆从意料之外的是,白玉堂没有理会门外的鬼哭狼嚎,权当了耳旁风。

    白玉堂自是性急的,且生来孤傲,如何也不是个能忍的性子,不比展昭性情隐忍,可他回了白府后愣是没出书房门。

    便是白福来报,大少夫人沈嫮听闻师婆于白府门前闹事动了气,也是抬头看了白福一眼,好半天才压着眉宇间的阴霾命仆从仔细照顾,没有再论其他。

    非是老神在在,白玉堂也瞧出这幕后布局之人比三年前在陷空布局的齐桦更有耐心,白玉堂半点消息没摸到,反倒样样顶了锅,要不是田知州在他回来前就抱病,只怕这什么怪疾也要归到他头上了,正可谓是没逮着狐狸尾巴先惹一身骚。

    仔细想想,城内一个乞儿也不见,百姓与白府生了误解自是查不出三月末谁人借过农具,更别说盯梢那东市的“半支秃笔”了。

    还有那田知州……

    白玉堂寻上田起元,从田起元身上得知五石散一事便有意拿五石散抢先机,倘使百姓与府衙都配合查案,他也能顺藤摸瓜查一查祖坟之事和亲兄尸骨与这城内古怪的干系。虽说他原不曾将此事想周全,只是顺道走一趟田府……到这回儿田起元出事才事后诸葛亮,发觉自己从进城起所作所为都在幕后人的眼睛下。只是白玉堂暂且弄不清有哪些事是意外,有哪些是故意安排,又有哪些与他有关,哪些人于他而言是可信的。

    比方说那田知州所言是真心还是假意,幕后之人如何算到田起元在师婆闹事这日当众倒下?

    比方说能在田知州不配合时,有机会在白玉堂面前滴水不漏地暗害田知州……的田夫人?田府内不过五六老仆,和三位留府的大夫,均有几回下手。白玉堂将酒器带回,自是有意确认其中是否添了其他毒物,酒是早就热好的,但田知州发散不当是算计了白玉堂的性子和行事,还是当时临时起意?

    再比方说……在人潮拥堵之时用了狮吼功的人,是算计白玉堂,还是为救人、情急之下的意外。

    以有心算无心,这幕后之人无论怎么说都是快了白玉堂一步,虽说他早该应陷空之案起就提防几分,而不是任由算计,可日日小心、事事谨慎到底不是白玉堂的作风。

    只不过,再往后他半步都错不得。

    既然被蒋平及时叫停没有顺心口的恶气杀了师婆,自是没必要在这堵在门前的圈套前落入下乘,平白叫人如意。

    白玉堂性傲不假,少年意气也不假,但绝非轻狂到忍不得半点一时之气。

    他且在白府静了心,成日里把玩的便是那日从白锦堂书房里摸出的小册子,上头蝇头小楷早已模糊不清。无人扰他,便是蒋平也到底有几分心忧话不投机,反而令白玉堂满肚子气炸了锅,只能与白福私下细聊白府近日之事。

    倒是白玉堂问起陷空书信被截,蒋平说卢方这两月都在查此事,原是有意寻温殊地下三教九流的人搭把手,可那温殊不见踪影,离了松江府好一阵子。白玉堂倒不意外,反倒说他与展昭从汴梁下江南时,绕道光州,见到了闲来无事的瘟老六。

    说起书信,难免提起快马加鞭千里送口信到开封的韩彰,如今尚未归来,原是白玉堂与韩彰约定交托书信于柳青后再探查一下那襄阳王世子;当然,韩彰与白玉堂素来感情甚好,放心不下,去襄阳前又修书一封,送去陷空,望大哥与三弟四弟腾空去一趟金华;没想到此信未有寄达,陷空岛无人知晓白玉堂是独自回了婺州城,得亏韩彰在襄阳碰上丁家双侠,心忧五弟,得知他二人外出寻他们那一声不吭散心去了的妹子丁三,如今寻不见人有意打道回府,好说歹说请双侠给陷空岛带个信。

    丁家双侠虽接了这事儿,可丁家妹子为何一言不发出门散心,还不是因为当日茉花村被白玉堂搅了好事,因而丁家双侠心里到底别扭,这信晃晃悠悠送了二十余日,只当顺道。

    蒋平正是五月十一日一早从丁家双侠手中得了信,即刻启程赶来婺州。

    陷空岛到婺州骑马且要六七日,他那马不比白玉堂的好马,走了大半日的水路夜至杭州,转快马三日,这才在五月十六早上赶到。

    白玉堂顺口问了一句可知北侠欧阳春近日传闻。

    “北侠?你如何问起他来?”蒋平话已一出口,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你是猜当日狮吼功?却不是他了,北侠应友之约,如今不在江南。且你不是说当日用狮吼功的人,只有几分花架子,瞧着唬人实则内力不甚?”

    白玉堂压了话题没有细谈,此问也不过因得知丁家兄弟在茉花村,随口一提,本就无猜疑这几人之意。

    师婆在门前闹了一整夜,到了夜里才彻底偃旗息鼓。

    可入夜之时,马师婆像是中了邪,在风雨大作中疯疯癫癫地跑走了,口中又是哭又是笑:“婺州城完了,天要灭婺州……”

    这一日满城风雨之中,谁也没有出门,越来越多的人出现怪疾之状,可婺州城内的大夫不知何时均不知所踪,尚在开门坐诊的济世堂吴大夫束手无策。

    夜色渐深,可外头却渐渐亮了起来,仿佛哪儿起了大火。

    白玉堂原有意夜里出门,一出书房,就见白芸生抱着一脸好奇的白云瑞,方便白云瑞从楼阁上探着头往外看。

    一旁,白福也一脸茫然地拽着一个小厮问话:“何来火光?”

    “应是信奉桃木教的百姓夜里要上山。”那小厮说道,显然不是头一回见到此景。

    “如何回事?”白福到底不是日日待在这金华白府,少不得有一两件事弄不清的。

    “那桃木教每年七月半的时候都会举行盛典,说是盛典,也只不过是‘婺州灯火不夜城,信女求福上桃山。’”小厮答道,“本是鬼节不出门,可桃木教却说鬼门大开时会叫孤魂野鬼上门作祟,因而城中信奉桃木大仙的门户都会在这夜准备好祭祀之物,而家中男子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在城中游走,驱走邪祟,女子则带着食物上山祈求平安,直到天亮。”

    “年年如此?”这话是白玉堂问的,他儿时也在婺州,可从未见过。

    “年年如此,仔细说来有九年了。”小厮答道,他们住在这婺州城从未离去自是一清二楚,别说他,就是楼阁之上的白芸生也不是头一回看见,只是白云瑞去岁年纪小没见过罢了。“只是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小厮心中疑惑,又说了半句,被白福拉到一旁,这才惊醒白日师婆在门外闹事说什么邪祟入城。只是他不知最重要的是那怪疾入城,城内越来越多的人患病,才叫城内惊慌不已,既是大夫束手无策自然要求神问仙。

    “命人看着他二人,莫叫他们跑到外头去,也叮嘱芸生几句。”白玉堂不多话,只与白福指了指楼阁上的白芸生。

    白玉堂又关上书房,目光落在从田府带回来的酒器上。

    他有心请人来查看此物,查查是否装过毒物,可别说婺州城,便是全天下也寻不出第二个公孙先生。至于济世堂的吴老大夫,虽有几分本事,但却不好随意相托,白家现正是全婺州城百姓的眼中钉肉中刺,且叫他们不去寻济世堂误诊的麻烦,若有所牵扯难免给济世堂引去祸端。白福曾言那吴老大夫尚在坐诊,可见医德之高,若叫他躲在这白府之内,不管城内病患,吴老大夫怕是不愿。

    白玉堂思虑是否要叫蒋平带着此物去陷空岛给闵秀秀一看,思来想去却道太过麻烦,不如直接拿去诈那田夫人一回。

    待这所谓平安盛典、婺州不夜城过去,还得再探一回田府。

    倒不是他不能在这灯火通明的时候前去,只是满城百姓与他结怨,又一个接一个中了那五石散,只怕这些百姓正是愚昧好骗的时候,若白玉堂离了白府,这府内除了蒋平与沈嫮还有沈嫮那陪嫁丫鬟,全是不动武艺之辈……

    白玉堂压着耐性,一等就是七日过去。

    婺州城竟是接连七日都是举着火把,昼伏夜出的人,发病的人越来越多使得更多的人加入了这一行列,祈求桃木大仙睁眼一看救他们一条性命。短短七日,城内就成了白日里家家户户都闭着门,只有官府衙役还偶尔白日巡街、记得城门守卫,非东西市照开,这城内仿佛日夜颠倒、人人似鬼的空鬼城。

    更想不到的是,第八日,这些举着火把、提着灯笼的百姓疯魔一般围到了白玉堂尚在的白府,白玉堂的担心成了真,就连武功高强、凶狠手辣的煞神都已经镇不住这些人。

    夜里划开一声尖叫。

    一个个形容枯槁的男子围住了白府,撞着白府大门,从白府院落的墙外叠罗汉爬了进来。

    他们眼中闪烁着诡异的贪婪的光芒,气势汹汹、行止暴力,手中提着长棍,口中喃喃着什么“邪祟……邪魔……”凶狠又恶毒高举长棍冲着娇弱的丫鬟一脑门敲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人爬了进来,良知仿佛被寂静的夜晚吞噬,胆气却随府内丫鬟小厮的尖叫越攀越高,整座白府在灯火照耀下犹若恶鬼包围的热锅。

    “仙丹妙药……”

    “起死回生……”

    他们喃喃着,驮着背、拖着长棍,步步紧逼。

    “交出来……”

    “交出来!”

    ※※※※※※※※※※※※※※※※※※※※

    果然,昭昭没出场。

    啊好大一个打脸的FLAG。

    不过看到这里你们都懂了,昭昭,明天,要出场了。

    我不信明天我还打脸!

    终于这座在白玉堂归来时还普普通通的婺州城,在一个月内变成了恶鬼横行的空城。

    啊我真是不容易【喂】

    今天是日更第七天了!我日更一周了呢~

    虽然今天来迟了,主要是因为卡文了,我本来是打算写到昭昭出场的,但是还是差一大截……

    _(:з」∠)_而且今天写到白锦堂的时候,把我自己给虐到了。

    啊……明明从很早之前就准备好这么做,而且也埋下伏笔了,但是揭开的时候不由得感觉心口一痛。

    痛的是那蓦然离世的白大当家,也是陷入自问是否自己害死亲兄的白五爷……

    所以白五爷对嫂子好,对芸生也是将平生所学尽数教之,不愿回婺州城,不愿再提大哥。

    忍不住想天意可恨……其实是我可恨啊。

    QUQ哇的哭了起来……难怪五爷总是在梦里要提刀砍我【喂】

    然后,感谢妖言惑众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4-06 22:38:41

    谢谢小天使给我今天加餐,所以我今天买了一瓶老干妈【等等?】

    晚安。

    还有明天见,昭昭~

    明天见,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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