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回 风雨日,薄唇轻言祸相关

小说:[七五]桃花酒 作者:洛安之
    昏沉沉的天空压了厚云, 忽闻电光疾走、惊雷轰鸣。

    温殊骤然惊醒,竟是眼前模模糊糊,有几分头昏脑胀。

    他单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晃了一下头,本就晕晕乎乎的脑子登时疼了几分, 怀里的兵刃从肩头滑到臂弯。他又用力睁了睁眼睛, 见屋内灯烛晃动, 有人高高举起了手, 意识渐渐回笼, 神志也清醒起来。

    这是……

    流光阁……!温殊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身在何地,赶紧摸了一下脖颈后。这皮面具仍在脸上, 他且松了口气,侧过头,天色更加昏暗了些栏杆之外, 随着那劈开天际云端的电闪雷鸣, 骤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温殊适才发觉不对, 他竟是昏睡了去。

    他这习武之人, 虽是走哪儿趴哪儿,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总被白老五嘲讽像个没骨头的懒货, 可实际上精神极好, 绝无莫名其妙困倦昏睡的可能。且他竟是不记得自己何时昏睡过去……温殊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抓起怀里的裹着白布的兵刃瞧了一眼, 白布仍是照他来前特意卷起的模样, 分毫无差。

    “展大人?”屋内传来娇声细语。

    “……”

    滚滚雷声之后,雨急似箭,纷至沓来。又仿佛敲击在鼓面地千万根木槌,哗啦啦直扑山城,掩去了人声。雨水自上往下在城内的石阶形成了小溪一般的流水。

    高高低低、层层交错的雨巷台阶往上,是那咿咿呀呀唱戏的梨园。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一步步上了台阶,他没打伞,一双明利的眼睛像是在这大雨中燃烧着幽幽的鬼火,阴沉又可怖。

    梨园大堂里头只有寥寥几人,杜湛林正佯装不以为意,实则眼巴巴地等着展昭作答。

    展昭没做声,侧头望了过去,却见这千霖宫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面颊。

    “你能不能教我一下怎么打败他,那家伙疯狗一样,我、我就没赢过。”

    展昭将茶杯搁在桌上,似是有些迟疑道:“杜……侠士何出此言?”

    “你莫要装糊涂。”杜湛林皱了皱眉头,“这事儿都传遍渝州城了,说你白玉堂武艺了得,以一敌八,轻而易举就将那轰地门的狗……咳家伙,打得落花流水!”几句话下来,他又扫开了那些不快,满眼兴奋道,“这渝州城可是许久没有什么新鲜事了,你一来便出了三,满城的江湖人都在说此事!”

    “……?”展昭哭笑不得,“还有何传言?”

    杜湛林啧了一声,“就是细雨楼大战展昭,来福客栈退敌八人,还有那五鼠闹东京的新话本。你自个儿做的事,怎问起旁人?”他又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翻展昭,“莫不是人云亦云、三人成虎、捕风捉影、耳听为虚?”他一口气来了一串的四字成语,不见展昭辩驳,不由得失望地撇撇嘴,“我就说传闻里的白玉堂跟个阎王罗刹一样,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怎么也该一脸凶相。你长得跟个菩萨似的,完全不一样嘛!”

    “……咳,”展昭轻笑了一声,仿佛明白为何先头这杜侠士傻了眼,原是满脸难以置信,“叫杜侠士失望了。”

    “什么杜侠士,你虽然没那么厉害,但好歹是江湖成名的侠客了,江湖相逢就是缘分。”杜湛林满不在乎地说。

    展昭想了想,只问:“前两事确是与白某相关,只是那新话本,如何也算是个新鲜事?”

    “当然新鲜。”杜湛林摇头晃脑,“城内都多久没新话本了,成日里念那些旧日传闻、历史旧谈。便是偶尔说一说近日的江湖趣事也没什么像样的,不是掀了土匪窝,就是砍了恶人头,没意思。不像你这闹东京、戏御猫,一波三折,那才叫个妙趣横生。这事儿完了又连着说起另两事,当真下饭的很。”

    “说书先生既要做这说书的营生,怎不编新的本子?”展昭失笑。

    凭着说书人的一张巧嘴,难道还瞎编不出几个跌宕起伏的话本儿哄人高兴?

    “哪儿敢。”杜湛林又憋不住啧了一声,暗暗打量了展昭一眼,才继续道,“两年前有几个说书的编排了一回唐门,说那老门主一口老血气死在大堂,哪想那唐门真为这空口白牙的胡话寻上门,说那些说书人咒人生死,杀了好几个说书人一家老小。如今渝州城的说书先生便是道听途说,也不敢编什么,生怕又得罪了哪位英雄豪杰,惹来杀生之祸。敢在渝州城内说书的,不是外乡来的,便是半只脚要进棺材的。不过唐门杀了几人又有何用,渝州城没人再说,却早早传到了大江南北。”

    展昭原是姑妄听之,可听到那唐门只为几句胡言编排就杀人泄恨,不免拧眉为之一惊。

    “果真唐门所为?”展昭问。

    “不然几个说书人还能招惹什么江湖人?唐门中人向来与魔教为伍,行事无忌。”杜湛林不以为意。

    “此事官府不管?”

    “那也得他们寻得见那唐门在哪,别说官府,就问你罢,你知道唐门在哪?”

    展昭无言。

    “且唐门势大,各个身手奇诡,官府哪来的胆子管,又哪来的本事管。那些说书人全家死光连个报冤的苦主都无,又是他们自己先瞎说惹了事,官府便埋了人了事了。可笑的是,前些日子这老门主还真死于非命了。因而如今也有人说唐门是自作孽,杀人偿命、冤魂在天,这咒就真应验了呢。”

    杜湛林伸手捡起跑堂小二哥送来的米花糖,仿佛对这旧事别无兴致,又觑了展昭一眼道:“那应明卫果真不是你……?”

    他话音未落,展昭突然手一伸,无声无息地探到了杜湛林脖颈后。杜湛林登时寒毛炸起,抬手去挡,这才发现展昭收回了手,手里还握着一支飞镖。展昭蹙起眉头,侧着头望了过去。

    梨园大堂的窗子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年轻人站在外头,瘦弱得像只猴儿,目光凶狠明利。

    “应明卫!”杜湛林高声叫破。

    大堂里外的人都是一愣,紧接着就见那窗外的年轻人冲展昭冷冰冰地笑了一下,恶意又扭曲。

    展昭立即发现窗子往下还滚了三枚鸽蛋大小圆滚滚的黑球,因梨园地板有些偏斜,竟是朝着他们这桌子一路滑了过来。展昭一手将杜湛林后领拽起,朝门外丢飞出去;他整个人一跃而起,抓住长刀往哪三颗古怪的小黑球一刀横扫,长刀出鞘,刀风犹似惊波沛厉,浮沫扬奔,卷起那玩意儿就击飞出窗外,匆忙之间连窗子都毁了大半。

    瞬间两声炸响落在雨水里,震得屋子里外都是惊慌至极的尖叫。

    展昭已经带着台下两位老大爷退到了最远处的戏台上。

    “……”

    展昭神色冷沉了几分,再望向窗外扫去烟雾的大雨时,已经不见了那轰地门的年轻人。

    只是他显然不会偃旗息鼓、就此作罢。

    这阴雨天,仿佛还能随时瞧见那年轻人从哪个角落里晃出身影,像个阴魂不散的恶鬼盯上了他的猎物,等着猎物松懈的那一瞬将其拖入地府,甚至不在乎会不会拖带上其他无辜之人。正如几日前他所言,不死不休。

    那被丢到门口的杜湛林好似刚刚缓过神来,跑上前道:“那应明卫、当真寻你报仇啊!当真是你杀了应明杰?!”

    话音落时,他见展昭转过头来,平平静静地望了他一眼,眉目温润,温和道:“人云亦云、三人成虎、捕风捉影、耳听为虚。”

    十二个字清晰温和,正是他先头嘀咕所言,却显露出眼前这侠客独有的无情张扬,又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凛然正气,令杜湛林忍不住一个寒战。杜湛林僵硬地站在原地,未能搭话,展昭已经长刀还鞘,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子丢给戏班的班主以作赔偿,又捡起桌上的伞,缓步出了梨园。

    “杜侠士若无旁事,白某就此别过了。”

    衣角飞扬,不过须臾,雨幕掩去了远去无踪的白衣人。

    “……”

    流光阁上,温殊随着这娇滴滴的轻语侧过头瞧了一眼。

    屋内是今日那弹奏琵琶的祁琬姑娘,珠钗绫罗,明眸善睐。她如今不在弹琵琶,而是备了一桌的茶具,烫杯泡茶,一眼瞧去,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温殊提着兵刃起身进了屋,面上不动声色,只笑道:“何时叫展某睡了去,却不能听得祁琬姑娘琵琶妙声?”

    祁琬姑娘侧头,巧笑倩兮,娇娇柔柔道:“展大人莫不是当真梦魇了?不是展大人神色困顿,叫小女子泡壶茶醒神?想是祁琬手艺不入耳,叫展大人看了笑话。”说着,她将茶杯送到了温殊面前,眉眼还有几分委屈懵懂,“展大人瞧着像是眯了片刻,可是往日辛苦?”

    温殊又是笑笑,“成日听曲赏乐,好似是有几分辛苦。”

    他拎起茶杯,慢饮了一口,眯着眼打量这位娇美的祁琬姑娘。吕文茂满渝州寻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女子,就想要借着美色绊住“展昭”,这位祁琬姑娘自然是冰肌玉骨,般般入画,尤其是她这细腰盈盈一握,走起路来更显一摇一摆、杨柳娉婷。温殊便是再糊涂,也记得莫名昏睡之前,这位祁琬姑娘上前来问的那话。

    若是他这般就被哄骗了去,那也太对不住这松江一霸的名头。

    那时,这女子祁琬,分明是瞧出他与白玉堂不同。此事除了那眼尖的展昭,便是柳眉与那渝州官府的吕文茂、罗善二人都不曾看出端倪,竟是被一个风尘女子察觉!要说这女子并无问题,温殊只怕是江湖白混了十几年,脑袋都要掉了好几回了。

    可他如今站在屋内,顺着灯烛之光细细瞧了数回,这女子衣着打扮并无变化,面容更无易容之相,且这细腰,也不是谁人都有。这般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通,他仿佛瞧不出丝毫的差异。温殊虽是狐疑,但仍能守住心头那抹惊骇,确信今日定是叫哪个神仙姑娘摆了一道。

    不是眼前这位姑娘佯装无知,便是昏睡之前那位弹琵琶又问话的姑娘是另一人。

    “茶不错,茶具也不错。”温殊搁下茶杯。

    这套茶具先头未有搁在屋内,这姑娘离开过屋内。

    祁琬温柔地笑了笑,好似不知温殊言下之意,果真答道:“祁琬哪有这般好茶好物,只是展大人乃流光阁贵客,祁琬这才寻东家取了茶具。也就展大人有面子,叫东家给了足了好东西,平白叫祁琬得了便宜。”

    “倘使祁琬姑娘欢喜,也算是成人之美。”温殊微微一笑,似是不以为意地微微颔首,“天色已晚,今日展某便告辞了。”他扫过桌上那炉静静染着香料的铜炉,心知此时要麻烦,口中却是温言慢语,“来日再来听祁琬一曲。”他如今扮作白玉堂的模样,在这渝州官府面前充当什么“展大人”,如今莫名其妙着了道,竟是在这流光阁里稀里糊涂地昏睡了去,却弄不清可有泄漏底细,更弄不清这人是否是那知州手底下的人。

    不过今日初七,今夜那白玉堂无论如何也该赶回渝州城。

    他且尽快与白玉堂换回,方能在那渝州知州起疑之前,将这事抹过去。只是此事但凡落入那吕文茂和罗善耳中,多少要对“展昭”去向有所猜忌,往后几日少不了诸多试探,不过这事儿便是白老五要管的了,以他的本事当是有办法能与这渝州官府继续周旋。

    “展大人慢走。”祁琬这便起身相送。

    温殊踏步出了屋,那祁琬又快步紧跟上来,又娇又羞地递上了一把伞,“展大人,屋外雨大,我见展大人空手而来,不若带上这把伞暂且一用罢。”

    温殊目光从那祁琬面上又扫了过去,眸光掩去了漫不经心的冷硬,望着祁琬的眼睛露出几分温柔和善。他伸手给祁琬姑娘快步来时翘起的头发抚平至身前,随手接过了伞,口中温温一笑:“多谢姑娘美意,再过几日展某必定亲自奉还。”言罢,他快步离了流光阁,打着伞入了雨幕之中,虽未有回头,也能发觉那祁琬姑娘目光相送,直至他转过弯去。

    温殊没有直接回柳府的小院儿,而是在这窄巷站了片刻。

    低垂的伞面下,那属于白玉堂俊俏华美的面孔上显露出从未有过的阴霾冷沉。

    他可从未有吃过这种亏!

    好半晌,他又无声地笑了一笑,打着伞从窄巷离去,神色吊儿郎当又玩世不恭。

    如今有三种可能:一是祁琬便是吕文茂与罗善寻来的能人异士,她看出异样后,故意来试探了他,佯装不知哄骗于他是为了将他拖住,等候官府那头的反应;二是她与那吕知州并无干系,偶然察觉异样试探之后,又装作不知,想就此揭过此事,是为叫他放过她,也是为威胁于他莫要轻举妄动;三是这先前那人和如今这人不是同一人,那试探的人可能根本不是吕知州的人,否则她不必这般麻烦换来换去,这祁琬姑娘果真是一无所知。

    后两种尚且好说,便是被人发觉一二,也坏不了白玉堂和展昭的事;至于前一种……便要看今夜吕知州有无动静了。

    无论如何,这位察觉异样的姑娘本事不小,兴许武艺也高他一筹,而他也没打算就此揭过此事。温殊看了一眼天色,实在太过阴沉不知时辰,但总归是夜幕将近。现在不急,等换回了身份,他有的是时间弄清坑了他一把的是哪位神仙姑娘。

    不知那白老五能不能当真赶得回来。

    天上又是一道惊雷。

    城外泥泞官道之上,一道身影自远而近,伴着疾风骤雨,马蹄笃笃难辨。

    他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目光穿过蒙蒙雨雾,在瞧见不远处渝州城池的高墙之时,突然牵着缰绳,扼住了快马疾驰的步伐。他的目光落在官道不远处交接的一条小道上。雨声哗哗,冰冷的顺着蓑衣垂落,他微微抬起的面容似是透着几分困倦,眉宇间仍是锋锐煞气,而那双桃花眼却仿佛又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正是日夜兼程赶回渝州的白玉堂。

    那是一条山道。

    渝州山城地势颇高,依山傍水而建,城内多是窄巷阶梯、层层叠叠交错复杂,而城外官道两旁皆是高山。他来渝州数月,早知这条路往上去的正是渝州城外的坟头山。

    这大雨磅礴不能阻他耳目,大老远白玉堂确是瞧见有两个人同样戴着斗笠、顺着阶梯上了山。这大雨天上坟头山也就罢了,他们未有穿蓑衣,倒是一个扛着两把铁锹、一个背上还背着另一个人。

    更有趣的是……

    白玉堂翻身下马,眯着眼睛打量着树丛中看见了一个小心翼翼、全神贯注跟着那二人的……一个白面胖子。

    ※※※※※※※※※※※※※※※※※※※※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不出来了。

    完全忘记要说啥子,那就日常表白小天使吧。

    写到这唐门与说书人的事……你们肯定已经忘了我最早在哪里留的扣子了(都是战线太长的锅)

    晚安……也许是对你们来说是早安。

    嘻嘻,小天使么么哒,谢谢每一位小天使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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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有感谢,我觉得我是不是太敷衍了,quq,我是爱你们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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