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被韦伯太太吸引住了。
汤姆一脸吃惊,他动了动嘴:“妈妈?”
威尔逊先生诧异:“韦伯夫人,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你这么进来的!”威尔逊太太高声叫了起来。
韦伯太太一眼就看见了威尔逊先生手中的细杆,她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举起手中的菜刀,她恶狠狠地对威尔逊夫妇道:“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她提起手中的刀,对准威尔逊夫妇,朝他们一步步靠近。
“你、韦伯夫人,你、你想干什么?”威尔逊先生被韦伯太太的动吓住了,他退后两步,强撑着问道。
“你不能这么做!”威尔逊太太情绪比较容易激动,她害怕地尖叫。
韦伯太太心里其实也很慌,她努力让自己表面显得凶狠一些,强装冷静:“别忘了,你怎么评论我们家的。”她把刀指向威尔逊太太。
威尔逊太太吓得不敢动弹。
韦伯太太一字一句地说道:“满身臭味的屠户。”她紧紧盯着威尔逊太太,“你要不要来闻闻,我身上究竟臭不臭。”
“今天我刚亲手宰了一头猪,把它的血放干,然后掏出内脏,那头猪现在还开膛破肚挂在我家的院子里,你要不要去瞧瞧!”
韦伯太太把杀猪的过程详细地描述出来。
“这把临时从你家找的刀,虽然比不上我们家的大砍刀,但我想它用起来应该也很不错。”韦伯太太亮出锋利的刀锋,看着威尔逊夫妇说。
两人听了韦伯太太的话,脸刷一下变白了。
威尔逊先生颤抖着声音说:“你别乱来,很快就会有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逃不掉的。”
“汤姆!”威尔逊太太慌忙拉住,“快,快去劝劝你妈妈。”完全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
汤姆被威尔逊太太推了一把,他踉跄两步挡在前面。
韦伯太太握着刀子,看向汤姆。
汤姆蠕动了下嘴唇,眼力闪过一丝怯弱,他干巴巴地叫道:“妈妈。”
韦伯太太视线扫到汤姆衣服上的那一抹血迹上,她又惊又怒叫出声:“儿子,你受伤了!是谁!是谁弄伤了你!”
韦伯太太像个护犊子的母牛,怒容满面,叫嚣着要找出伤害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她横眉一竖,把刀尖指向威尔逊先生:“我知道了,是你对不对!”
威尔逊先生憋着一肚子气,但看到韦伯太太手中的刀,他抖了抖胡子,嘴犟到:“我在处理自己的家事,是他自己跑到我棍子下的。”
“家事?”韦伯太太看到一旁的茱莉亚,她脸上的明晃晃的一个巴掌印,半张脸已经浮肿起来。
她冷笑一声,指着茱莉亚说:“那就是你的家事,”韦伯太太高声地扬起声调,“我们让村子里的大家都来评评理,你所谓的家事就是差点把自己女儿打死!”
“这轮不到你管!”威尔逊太太插嘴,“你还是管好你的儿子,茱莉亚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想怎么管教,都轮不到你们插手!”
韦伯太太瞪了她一眼,威尔逊太太身子一颤,马上闭嘴。
“汤姆,跟我离开这里。”威尔逊太太的话倒是提醒了韦伯太太,她很快想起自己追出来的目的,沉声命令道。
汤姆下意识看了茱莉亚一眼,她低着头,一缕发丝掉下来,凌乱的头发衬得她整个人脆弱又彷徨,她抖着肩膀,双手纠结地缠在一起,一声不吭。
如果他现在就离开……汤姆不敢想象茱莉亚接下来还会遭受什么伤害。
他哀求道:“妈妈,求您帮帮茱莉亚。”
韦伯太太也跟着看了茱莉亚一眼,茱莉亚凄惨无助的模样,虽然获得了她的同情与怜悯,但她的大脑却保持清醒,硬着心肠说道:“汤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米娅失望地摇摇头,她还以为韦伯太太会做出点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呢,不过作为一个正常人,这样的做法也符合情理。
反而是汤姆的做法她不予苟同,明明有很多解决问题好方法,他却做出了最差的选择。
还有茱莉亚,米娅眯起眼睛望着引起这件祸事的主角,她的态度很重要,然而她太软弱了,无论威尔逊夫妇怎么伤害她,她都一味的承受,丝毫不反抗。
就算有人替她出头,却还是缩在自己的龟壳里,毫无作为。
不仅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一心一意爱她的人。
威尔逊夫妇就别说了,趋炎附势,眼里只有自身的利益,是两块无法软化的臭石头。
在米娅看来,最简单的事情就是拿钱消灾。
为了以后更长久的日子,韦伯家最好能远离威尔逊夫妇,断绝今后一切麻烦隐患,这样,汤姆和茱莉亚才能有幸福的生活。
然而,双方产生的冲突把所有的矛盾激化,让谈何的希望变得渺小。
米娅轻咳一声,以此来引起屋里人的注意,该她出场了。
“米娅婆婆,你怎么在这里?”汤姆最先注意到米娅,惊讶地问到。
米娅向前迈出一步,从角落里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环视了所有人的表情。
有疑惑的,又吃惊的,也有不欢迎和嫌恶的。
米娅勾起嘴角,轻松的朝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烦人的威尔逊太太嚷到。
米娅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威尔逊太太继续叭叭,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了。
“嗬嗬嗬。”米娅盯着大家,阴森森地笑了出来:“看到这里挺热闹的,就来看看。”
屋子内一片静默,米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大家都有点上火,需要我提供些凉草吗?”
“米娅,你别来捣乱!”韦伯太太皱着眉说道。
米娅古怪的脾气是整个村庄众人皆知的,很多人都说她是个诅咒人的巫婆,大家都不怎么愿意与她打交道,害怕惹祸上身。
米娅桀桀一笑,“韦伯太太,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建议吗?”
“我明明是来帮忙的,怎么能说是捣乱呢。”
威尔逊先生看到米娅,心里感到一丝恐惧,他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地说道:“米娅,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我的房子。”
米娅抬眼,目光射向威尔逊先生,嘴上说:“我有个建议,威尔逊先生,你家的大门得重新换换,这扇一点儿也不牢固。””
“你究竟想做什么!”威尔逊先生沉声问道。
“噢,差点忘记了正事。”米娅拍拍脑袋,说,“我是来帮忙提亲的。”
“提亲!”汤姆失控地叫出声。
茱莉亚脸色愈发惨白,她身子抖成了筛子,一颗心被人悬在钢丝之上,摇摇欲坠。
威尔逊先生做出一个古怪地表情,直觉告诉他,米娅掺和是个不详的预兆。
“咚咚咚。”屋里氛围沉凝,突然从窗户外传来敲击声。
所有都被吓了一大跳,目光射向窗户,只见窗台上立着一只黑鸟,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隔着玻璃窗直勾勾地往里看,眼神极为渗人。
米娅看了一眼,她挑挑眉,手指微动,窗户忽然弹开,黑鸟抬起翅膀,大咧咧地飞了进来。
威尔逊先生正想举起手中的细杆驱逐黑鸟,黑鸟越过他的头顶,直接落到了米娅的肩膀上。
“哑!”屋子里响起一声乌鸦叫。
诡异的氛围弥漫开,大家都屏住了气息,盯着那只不请自来的乌鸦。
乌塔睁着一双幽深的眼珠子,与威尔逊先生对视,同时,他还要承受来自米娅的凝视。
一人一鸟沉沉地目光非常瘆人,威尔逊先生身体僵硬,他喉咙干涩:“不知您为了谁来提亲?”言语中明显换上了恭敬地语气。
米娅冲他咧嘴一笑,“不都在这儿了吗?”她抬起手指向汤姆,“他。”
“我?”汤姆满脸疑惑。
茱莉亚猛地抬起头,她紧张地盯着米娅。
韦伯太太着急地叫到:“米娅!”
米娅并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对威尔逊先生说:“有兴趣谈谈吗?”
威尔逊先生一时语噎,米娅虽然用了商讨的语气,但他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尽管非常不情愿,威尔逊先生不得不缓和语气说道:“我想韦伯太太已经很清楚我们家提出的条件。”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汤姆:“没有商讨的余地,只要韦伯家能达到我们的要求。”
茱莉亚听到这话,她立刻紧张地看向汤姆。
汤姆紧紧地握起拳头,却不搭话。
韦伯太太刷一下黑脸:“这件事情不用讨论,我家汤姆是不会娶茱莉亚的。”
茱莉亚身体晃了晃,膝盖一软,猛然跌坐在地。
汤姆条件反射冲过去,接住茱莉亚。
手臂支着茱莉亚的上半身,汤姆跪在地板上,他咬咬牙,仰头对威尔逊先生说:“请您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达到您的条件。”
“不行,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马丁先生会来我家上门提亲,到时候,我会答应他们的婚事。”威尔逊先生说道。
“一个星期……”汤姆瞬间呆滞,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汤姆,你是韦伯家唯一的儿子,我不允许你来这里自取其辱,我命令你,马上和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要着急嘛,韦伯太太。”米娅阻止了韦伯太太,她伸出一只干瘦的手,轻轻一握,把韦伯太太手中的刀接了过来。
韦伯太太手里一空,她吃惊地看着米娅。
米娅抬起左手,威尔逊先生手上的细杆不受控制,从手里脱离,飞到她手里。
两件东西转眼间全到了米娅手中,她一翻手,两件东西从手中落下,在接触地面之前,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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