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软和背叛
(——对于我,他是里德尔,还是黑魔王?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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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棘霓。”纳西莎走下楼梯,轻快的挥了挥手。
“哎呀!早上好西茜!”我蹦起来举高手中的花束,“我带来了刚开的矢车菊!我在路上采的!”
“太感谢了,正好我有一只同色的花瓶来配它。”纳西莎笑着接过小小的花束,插在了家养小精灵拿来的花瓶里。
这时卢修斯从二楼走下来,一边整理着他的领带一边看了我一眼,“你又揪花园里的花是不是?上次你撵着白孔雀想要揪尾巴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西茜,部员会议我快迟到了!晚上见!”他温柔的吻了纳西莎的面颊,然后急急忙忙踏入壁炉中。
我朝他的背影吐吐舌头,纳西莎咯咯的笑起来。
一切都很好,纳西莎已经完全融入了马尔福家,虽然还略略带着少女时代的羞涩,但是已经可以看得出女主人的端庄稳重。自从我和她熟悉后,她就把我当成了最可靠的朋友,无所不言。
“棘霓,”她朝我眨眨眼,“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玫瑰色脸颊,确定就算那是个坏消息也一定泛着可爱的甜蜜。
“我应该先听哪一个?”我问。
“当然是好消息,我保证好的不能再好,”纳西莎将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这里——这里有个新生命了!”
我的天!!!
这个消息砸的我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我不自觉的咧着嘴傻笑起来,“诶呀,这——这真是……太好啦!”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腹部,又觉得失礼,缩了回来。
“不要介意,来,”她轻轻拉过我的袖口,“虽然现在才两个月,还什么都感受不到呢……”
我半透明的手指虚覆在她的小腹上,微微颤抖着。
突然,我反应过来,略略有点惊惶,“坏消息呢?和这个有关吗?——卢修斯知道吗?”
“不要急,”纳西莎抬手安抚我,“卢修斯还不知道,我可是第一个告诉你的。”她狡黠的笑起来,“坏消息就是,不管是男孩女孩儿,我都要起名叫——Draco。”
“天龙座?”我瞪大了眼,回想着星象图里天龙座的位置,捂住嘴憋笑,“挺好的,挺好的……不知道卢修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想笑就笑,”纳西莎撅着嘴,“我也没办法,纯血家族的起名传统就是这样,我是一个布莱克啊。”
的确,纯血们似乎偏爱用星座命名。不过说起布莱克……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怎么样了?”我问,“按贝拉特里克斯的性格,就算西弗勒斯消极怠工,她居然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提起她的姐姐和两个堂兄弟,纳西莎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忧色,“贝拉嫁到莱斯特莱奇家后一直不情不愿,虽然罗道夫斯不敢说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逗弄着那束雏菊,把纯白色花朵揉成一团,“西里斯也一直不回来,安多米达也和家里闹的很僵,唯一听话的雷古勒斯也因为西里斯而心有怨言……父辈们的身体也渐渐不好……如果一旦失去那一位的扶持,真不知道布莱克家会怎么样。”
她自嘲笑了一声,“最古老纯粹的布莱克。”
“他不会放弃布莱克家的,至少这个我还是能保证的。”我安慰她,“晚上把你的好消息告诉卢修斯,你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开心点,亲爱的西茜。”
纳西莎展颜一笑,忧色被母性的喜悦冲淡,水仙花一样的微笑再次回到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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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蓝楼后,我把纳西莎怀孕的消息告诉了里德尔。
“居然是你而不是卢修斯先告诉我这个消息,”里德尔慢条斯理说,“我表示微妙的尴尬——我什么时候成了妇女之友了?”
“潜台词是少给卢修斯派活儿,让他多陪陪纳西莎。”我把他的一沓文件挪开,盘腿坐在桌子上,“你这种单身人士当然不会理解未来爸爸的心情。”
“……”他的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
“哎,我送点什么好呢,”我盘算着,“防御饰品当然要,除此之外呢?卢修斯好像什么都不缺——你说呢?”
“从我桌子上下去,”他挥手赶我,“我不想和你讨论婴幼儿玩具和过家家。”
我变本加厉,化成蛇形占据了他的整个桌面,【这可是卢修斯的孩子,辈分上你可是他的爷爷——但是不要难过,毕竟你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男女老少通吃。】
黑魔王忍无可忍,卷起一沓牛皮纸狠狠敲在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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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至少从那以后几个月,无论对凤凰社的情况多么紧急,他都没给卢修斯派太多任务。
卢修斯为这事感谢了我,“多亏你的面子,我这几个月简直少了很多事——当然,千万别让那位知道我这句偷懒的话。”
但是西弗勒斯就不同了。目前在伦敦的食死徒中主力军本来就那几个,现在少了卢修斯,很多事情就得由他负责。
“难以置信,”他刻薄的说,“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马尔福,黑魔王居然这么体恤下属?”
我不以为意的回答,“黑魔王有时候挺通情达理的,不然你可以用一个还没出生的小斯内普试试——啊,前提条件是你得有个妻子。”
猛地一声巨响,他正在沸腾的坩埚哐的一声翻在地板上,魔药冒着白烟刺啦作响。西弗勒斯脸色铁青,恶狠狠的挥着魔杖吼道,“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打趣的一句话却造成了这个后果,我有点目瞪口呆,“对不起,可是——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呀。”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脸涨的通红,握着魔杖的手迸出条条青筋。
“到底怎么啦,自从六月份你就不对劲,这都几个月了,什么事还过不去?”我问。
半晌,他哑着嗓子回答,“永远……不可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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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食死徒搜查的目标从西里斯扩大到了满满一个名单。里德尔派出了大量人手,一个地区挨一个地区的搜查,但是结果却不如人意。每天从各地返回的使魔穿梭在庄园结界,每一次都让他变得更不耐烦,怒意在他的红眼睛里凝聚着,并且日复一日更加浓郁。
蓝楼大厅。
里德尔交叉着手指,看着长桌上战战兢兢的众人。他声音里不带丝毫温度,“西里斯.布莱克在哪里?我有没有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贝拉特里克斯难得对她一直爱慕的里德尔产生了一丝恐惧,“大人,我……他……”
“愚蠢。”里德尔说。
长桌上陷入了寂静,一个棕发食死徒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凤凰社把那群人藏起来了。”里德尔轻声说,“我需要换一个方法……”
一个灰发男人开口了,带着犹豫和微微的迫切,“大人,我听说,我听说以前您手下曾经有一个擅长解咒的巫师,可以让他来——”
他的话没说完,里德尔抽出了魔杖。一道红光,男人从椅子上滚下去,惨叫着缩成一团。
“凯恩,”里德尔看着男人的空椅子,眼神平静,“不要替我做决定。”
他抖了抖魔杖,凯恩哆嗦着爬起来坐好,脸色青白。
“罗齐尔,”里德尔看向另一个食死徒,“你在飞路网办公室都查到了什么?”
被点到名的罗齐尔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回答,“大人,我,我我已经监察到了其中几个人的行踪。”
里德尔微微颔首,罗齐尔受到莫大鼓励似的,大声说了下去。
“大人,我知道那个波特——和他的妻子住在哪里,我认为,只要找到他们两个,就能拷问出其他——”
长桌另一侧的一个黑发男人蓦地抬起头,又很快低了下去。
里德尔注意到了,饶有兴趣的打量过去,“西弗勒斯,看来你也有想法?”
“大人,我没有意见。”西弗勒斯干巴巴的回答,“但是波特也是纯血家族,想必有很多保护咒,恐怕很难……”
“我们不用去他们家里,我们只需要在路上等着!”罗齐尔打断了他,“大人,我——克服重重困难,经过种种努力,查到了他们的猫头鹰记录!我确定——后天下午五点,他们会经过贝克曼镇的传送阵去圣芒戈!”
罗齐尔周围的许多人露出钦佩的神情,里德尔也挑起眉毛看着他,“真让人出乎意料。如果抓住了他们,你将得到我的奖赏,罗齐尔。”
罗齐尔一脸激动的鞠躬行礼,里德尔继续说,“既然是你查到的,那么自然由你负责。你带人去那里,不要让我失望。”
长桌上食死徒们窃窃私语着交换情报,主座背后,漆黑的巨蛇慢慢把下颌搁在黑暗君主肩膀上。
【从找西里斯变成了追捕一整个名单,】我问,【恐怕你早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是啊,】里德尔说,【如果能把凤凰社的那些新生力量一网打尽,那么就凭那几个老头子,对我的势力将再也够不成威胁。】
我打量一圈长桌上神色各异的食死徒,意兴阑珊滑下椅背,【祝你早日实现梦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别太麻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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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三天,本来万无一失的埋伏战出了大问题,罗齐尔带着人在那里埋伏,等来的不是波特夫妇,而是大批傲罗和凤凰社。一番苦战后,食死徒狼狈撤离,损伤惨重——去了七个,只回来三个。
里德尔为此大发雷霆。
“我是让你去抓波特的,不是让你带人给凤凰社的包围圈里送死的,罗齐尔。”里德尔坐在椅子上,俯视着脚下的人。
罗齐尔像一只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全身还在痉挛似的抽搐。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停的滴落在地板上,但他还是极力的挣扎着爬起来跪好,将头紧紧贴在地板上,一言不发。
不是无话可说,而且不敢说。狂怒的黑暗君主不会听任何的辩解和道歉。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里德尔走过来,黑色长袍扫过罗齐尔的面颊。他抬起脚踩上了罗齐尔的手指,缓缓加力倾轧,俯低身体用耳语般的语气说,“查出那个叛徒,把他带来——不论死活!”
罗齐尔亲吻着黑暗君主脚下的地面,为了这一丝希望而感恩戴德。
“滚出去。”里德尔说。
等罗齐尔连滚带爬退出大厅,里德尔缓缓坐在了椅子上。黑色的大蛇游走过来,懒洋洋把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一直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里德尔说,【罗齐尔不可能背叛我,其他两个也是老牌食死徒,死掉的四个更不可能。】
【那就是那天在座的其他人通风报信。】我不以为意的说。
里德尔死死的攥着手,【如果他落在我手里……】
【我觉得罗齐尔查不出来的。】我说。
里德尔看了我一眼,【那他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我摇摇头,没再说话。我不喜欢他杀人,杀戮总会带来报应。但是我无法阻止他,这是他的事业。
【不如下次追捕你负责吧?】里德尔突然提议,【有你在,我比较放心。】
我懒洋洋的用后脑勺对着他,【说得好,然而我不同意。】
【你不去?】里德尔惋惜的说,【那我只能让卢修斯负责——】
【嘿!】我转过来朝他呲牙咧嘴,【讲不讲道理?我去行了吧?卢修斯还要照顾纳西莎!】
里德尔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我突然觉得我又被他坑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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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齐尔至今还没能查出那个叛徒,失去了黑魔王的宠信他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风声鹤唳。
所以第二次的追捕他自然没有资格参加,而是由我和卡卡洛夫负责,去一个废弃小镇(实际上是门钥匙的障眼法)埋伏蹲点,抓捕要从这里经过的波特夫妇。
我们一行人等在这个破旧的小路已经很久了也不见有人来,卡卡洛夫露出微微的不耐烦神色,“到底是不是——”
“闭嘴。”我说,“想问就回去问黑魔王。”
食死徒们对那个“传说中的”“曾经备受重用的”“解谜者棘霓”还是有点忌惮的,所以卡卡洛夫只是撇了撇嘴巴,转过头看向了别处,“我们要去那边搜查一下。”
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卡卡洛夫,请注意服从命令。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者。”
卡卡洛夫的灰眼睛恶意的亮了起来。很显然,他觉得我只是个徒有其名藏头藏尾的小矮个,莫名其妙就得到了黑暗勋爵的重用——他在不服气。
“我们就是要去那边搜查一下,”他再次强调,“搜查可疑人员。”不等我回答,他领着其他人走了。
我看了看他们走的那个方向,空无一人的幽深树丛。
多么明显,他只是在故意消极怠工——他打算让任务失败,然后把责任推在我头上。
可惜了。我想。
他们走后没多久,废弃的篱笆后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我仔细倾听着——不是卡卡洛夫他们回来了,而是今天的目标。
我半跪在隐蔽的树桠间,握着魔杖耐心等待着——捕食前的蛇类总是很有耐心的。
四个人走入了我的视线,一个俊秀的黑发青年,戴着圆框眼镜,正是食死徒在搜查的波特。他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漂亮红发女人,走的又急又稳。他们身后还跟着另一对夫妇,那个女人也挺着肚子,两个人都是圆脸,看起来温和亲切。
尽管是一对四,我还是毫不畏惧用昏迷咒做为开场白。波特反应很快,瞬间挡在女人前面挥下铁甲咒,然后沿着咒语来路回我一个爆破咒。我轻快从树上跳下去,还未站稳就继续射出一道昏迷咒。对面两个男人自发挡在女人前,和我交上了手。到底是里德尔亲手教出来的水平,七八回合后,我的割裂咒击中了波特,他惨叫一声捂住腹部跌倒在地。
红发女人哀叫一声扑在他身上,试图用血肉之躯挡住我。
旁边另一对夫妇没有丢下他们逃跑,而是也挡在了他们前面。那个圆脸男人大声质问,“你要对我们做什么?!”
我微微挑起魔杖尖作为回答。
圆脸男子咬牙,“食死徒?”
我摇了摇头。
“你为黑魔头办事?”他改了一个方式问我。
我没有否认,也不打算和他们多费口舌——我只负责带他们回去,至于回去后怎么样,那就是里德尔的负责范围了。
圆脸男人不再多话,率先朝我发咒,我也开始反击。没想到几个回合后,他护在身后的妻子突然痛苦捂住肚子,哆哆嗦嗦跪在了地上,显然是动了胎气。
“艾丽丝!你还好吗!”她的丈夫防备着我不敢回头,但是一张圆脸上焦急神色溢于言表。
食死徒的情报里说,他们本来是要路过这里的传送阵去圣芒戈,检查腹内孩子情况的。
我的魔杖微微垂了下来。
有孕的雌性啊……
不杀有孕和哺乳的母兽,以免一尸两命,太过阴桀、有损天道——这是从幼时起师兄就教导我的道理,也是万物相生相克循环下的规律。师兄的教导,早已成为我的潜意识。
即使里德尔的命令再严肃,可我的观念却成型于师兄几百年的教导。我可以接受为了自保杀死人类或者杀死同族,但是对于滥杀或者虐杀,亦或者不分目标的屠杀,我却始终有着“杀戮过重有损本心”的忌惮,和对天道因果报应的敬畏。
双方都保持沉默,我听着对方粗重的呼吸声,考虑着到底是遵循天道和师兄的教导放过这两个孕妇,还是为了维护里德尔的利益而把他们抓捕回去。
如果把他们带回去,里德尔会杀了他们吗?
只是两个孕妇而已……真的会对里德尔造成威胁吗?
他一直以来所说的那些东西,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意的旁观感。我并不认为杀掉这种目标,就真的能对他的事业起到什么帮助。
对峙期间,被称作艾丽丝的圆脸女人的痛苦□□更大了,红发的莉莉扶着她,一脸焦急。两个男人都用魔杖指着我,时不时焦灼不安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远处的一声大叫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随即隐约传来卡卡洛夫激动的叫声,“快来——那个家伙堵住他们了!快回来——”
我们五个人都陷入了焦灼,我不安的捏着袖口,波特咄咄逼人的抖了抖魔杖,“让开!”
他身后的艾丽丝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悲伤和祈求。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纳西莎。同样的有孕在身,同样的期盼着自己宝宝的出生,同样的……母亲。
我是否能因为里德尔的一道毫无道理的命令,就违反几百年来师兄对我的教导,和几百年来潜移默化形成的天命观念?如果师兄知道了,他会对我失望吧?
如果是师兄,他不会叫我去做这么荒谬的事情。他教导我万物道理,然后让我自己选择。
我从不会选择让他失望的那条路。
我缓缓朝后退了一步,“你们走吧,我身后再走一百英尺就是反幻影阵的边界。下次再见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们诧异的看着我。
卡卡洛夫的大叫和食死徒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不得不再次催促,“走。”
圆脸男人一把抱起自己的妻子朝我身后狂奔,波特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也拉起自己的妻子跑了起来。
我听到卡卡洛夫惊惶愤怒的尖叫,“你在干什么——拦住他们!拦住他们!——钻心剜骨!”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幻影移行的爆破声,波特他们离开了。
我看向气喘吁吁跑来的卡卡洛夫和他身后惊恐万状的食死徒,脑子里乱成一团。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卡卡洛夫朝我大吼,山羊胡子直抖。
我朝他讥讽一笑,尽管我知道隔着面具他看不到。
“你也是。”我一字一句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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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了解里德尔了。
里德尔不会因为敌人是女人甚至孕妇就手下留情,在他看来所有敌人都不值得同情和放过。他的风度翩翩和优雅大度从来都是只针对自己人——甚至不包括办砸了事的自己人。因为他所鄙夷的天道,我放走了他的敌人;但是我无法看着一个有孕在身的女人落在敌人手中,我知道食死徒们的恶咒也从来不具有绅士风度。
我似乎有点后悔,但是又似乎不后悔。
师兄,我选择的答案,是对的吗?我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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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卡卡洛夫一直恶意的盯着我,“呸!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眼睁睁放走了波特和隆巴顿——我会如实禀报的!”
“在这之前先把你擅离职位的事禀报上去吧!”我反唇相讥。
他被我噎住了,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懒得理他,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安抚一个将会狂怒的黑暗勋爵Voldemort。
——而不是一个对朋友失望的里德尔。
我叹了口气,迎上了那对翻涌着暗红色的滔天巨浪的眼睛。
“欢迎回来,棘霓。”骨白色的魔杖在他的指尖翻转,他的声音柔和而低沉。
他的身后,卢修斯低头默立,旁边站着西弗勒斯和纳西莎。
我的表情当即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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