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
(——能力决定输赢,演技决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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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参加马尔福庄园的圣诞节,而是匆匆收拾了行李,辞别了千般挽留的卢修斯和纳西莎,回到了福利院。
我正好赶上他们的午饭。凯特琳夫人和大家十分喜悦的欢迎了我,我们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吃过了午饭,开始准备晚上的活动。
我不是很了解人类到底怎么过圣诞节,再加上大家都缠着我问我魔法和学校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投入到准备工作中,而是坐在一旁看着那些孩子们在凯瑟琳夫人的带领下扎彩带和吹气球。
晚餐的时候,我取出纳西莎塞给我的一大包精美昂贵的糖果点心分给他们。看着他们笑闹欢呼,我突然觉得人类其实是很有趣的种族:他们生命如此短暂,还会经历各种磨难,但是总会因为一点儿甜蜜的小事就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真让我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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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儿逗留了几天后,我借口学校有事离开了福利院,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已经回学校去了。据纳西莎说,他表示心情很复杂,强烈要求不再看到我。我再三追问纳西莎到底给德拉科说了什么,纳西莎终于透露了一点口风——她居然对德拉科说她本来打算收养我。
我,“……?!”
卢修斯在旁边笑的毫无形象,“天哪,这么来说,我差点就成了棘霓的爸爸?乖女儿,快叫一声爸爸?”
我和纳西莎同时被茶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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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假期我也一直没闲着。我在马尔福庄园不停研究魂器的作用。
在我的认知体系里,人的灵魂绝对不能被分开,三魂七魄的缺失会导致严重的伤害,甚至可能导致死亡。当年他对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把它当成了一种错误的方法,是一种绝对的损害;而现在得知这种方法居然真的能保存生命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庆幸——难过的是他居然用这种自损八百的方法追求长生,庆幸的是他还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
返校的时候,纳西莎给我塞了满满一箱高级点心糖果零食,还给我整理了另一箱精美的衣服和用具。
“学校里缺什么、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随时写信告诉我,”纳西莎抱着我说,“如果不方便直接寄信过来,就让德拉科帮你转交——我特意嘱咐过他了。”
卢修斯则考虑的更多,他私下找我谈论那个日记本的问题。“你要怎么拿回那本日记呢?”他说,“邓布利多会影响到你吗?”
“它就在金妮手里,我偷偷把它拿走就好。”我踌躇满志,“至于邓布利多,他还在为密室焦头烂额呢,应该没空管小女生的日记本心事。”
“干脆我让校董会投票把他撤职好了,”卢修斯开玩笑的说,“这么一来他再也不用焦头烂额了。”
“好主意,”我竖起大拇指,“不过我建议你不到不得已不要这么做,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分他的心——别让他闲下来后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凤凰社里。”
卢修斯点点头,“这个自然。”他的手杖在手里转了一圈,带着一点儿犹豫的意味。
我挑起眉毛,露出询问的神色。
“……魂器到底是什么?”他最终还是轻声问。
我慢慢伸出左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直直盯着他,“如果你不是卢修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一忘皆空。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魂器,包括纳西莎——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凤凰社知道,哪怕是食死徒也不行。除了你,任何知道的人,都要死——而你也不要深入追问下去了,我这是为了你好。”
他的神色也郑重起来,“既然如此,为了避免某些不可控因素,我建议——一个牢不可破咒?”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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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第一天,洛哈特就给我们搞了个大惊喜。
门厅的布告栏上贴着一张新的羊皮纸,底下都是探着头阅读的学生。罗丝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爱丽丝挤进人群。“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她兴高采烈的边看边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
“我们去吗?”爱丽丝问,“也叫上金妮一起吧。”
“她?”罗丝撇了撇嘴,“从我回来就没见过她,她不是留校过圣诞了吗?怎么一直不见人影?”
我和爱丽丝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疑惑。爱丽丝在思考金妮在哪,而我在想怎么才能偷偷拿回日记本。
晚上八点,我们又匆匆回到礼堂。金妮也来了,但是并没有和我们一起,而是寸步不离跟她的双胞胎哥哥。她的脸看起来有了点儿血色,不再那么惨白了。
自从上次我直接堵住她质问后,她就一直在回避我。是她发现了那本日记的不同寻常之处吗?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只是个一年级学生啊;退一步讲,就算她发现了日记本的不对劲,但是这又怎么解释她对我的窥视呢?她不可能知道我和里德尔的关系呀?
她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思绪回到礼堂。以往长长的餐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罗丝说,“有人告诉我,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这时候她看见了不远处的波特,“哈利!哈利看这里!”她挤过去热情的问,“赫敏呢?返校后就一直没见她呢!”
“她……在医疗翼。”波特啜嗫着说。
我吃了一惊,正想追问一句,人群突然欢呼鼓掌起来,罗丝也被门口进来的人吸引了目光,暂时忘记了追问赫敏的下落。
只见吉德罗.洛哈特教授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一脸阴沉。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时,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热情笑容,“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对斯内普比了个手势,“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 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我心里低低嗤笑了一声。
台上,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台下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一—— 二—— 三!” 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然后——斯内普不愧是食死徒出身,随着他喊出的缴械咒,一道耀眼的红光把洛哈特撞的朝后飞起,咚的撞在礼堂墙上,然后滑落下来瘫在地板上。
舞台那边斯莱特林学生里,德拉科带头给他的教父鼓起掌来。令我吃惊的是,居然也有十几个其他学院的学生附和着鼓起掌来——但是绝对不是为了斯内普的胜利,而是为了洛哈特的吃瘪。
“好,大家看到了吧!”洛哈特顽强的歪歪倒倒地重新爬上舞台,抹了一把头发说道,“这是一种缴械魔咒—— 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 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钻心剜骨!万毒攻心!千针入骨!吸髓嗜血!难道要用黑魔法了!这才有看头嘛!
我带头鼓起掌来——但是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在鼓掌,周围的人一脸茫然的看向我,我尴尬的放下了手。
洛哈特大概也想到了斯内普的危险系数有点高,只听他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你们自己练习吧!”
我失望的撅起嘴。
他和斯内普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分队。罗丝和一个赫奇帕奇女孩一组,爱丽丝和金妮一组,而我和一个斯莱特林女孩一组。
“你好,”这个斯莱特林女孩声音很低,“我们开始吗?”
我点了点头。
“你先。”她说。
我举起魔杖随便挥了挥,然后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换她继续。
“除你武器。”她举起魔杖语调平静,一道微弱的红光,我手里的魔杖朝上掀了掀。
我给她鼓起掌来。但是她显然对自己的成果不是很满意,“我们继续?”她征求我的意见。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人群就推挤着从舞台两边退开了。我回头一看,是斯内普,他一只手拎着波特一只手拎着德拉科,把他们推到了台子上。
“都安静!”洛哈特也回到了台子上,大声指挥着学生们,“让我们来看看最精彩的——学生代表的决斗!”
不远处几个女生低声尖叫起来。
台子上,波特和德拉科互相怒目而视,就算鞠躬的时候也坚定不移的翻着白眼瞪着对方。
“一!——二!”洛哈特一脸兴奋,“三!”
德拉科抢了先手,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我心里一个哆嗦——这不该是用在这里的魔法!
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德拉科杖尖的黑雾里蹿出来,重重地落在他俩中间的地板上。这一下摔的有点狠,黑蛇怒气冲冲的昂起头,在台子上左右游走。
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而我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
“不要动,大家。”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我来把它弄走……”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他举起魔杖,威胁地向蛇挥舞,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被挑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摔落回到地板上。
这一下,那条蛇和我都彻底生气了。
黑蛇气呼呼的露出毒牙,朝着周围的人群威胁的嘶叫,突然,它转头看向了我。
【你是……】它有点疑惑的盯着我。
这时候我反而退了一步,不是害怕它咬我,而是害怕暴露身份。
黑蛇朝我爬来,似乎想要近距离嗅嗅我。
一个声音阻止了它。
【停下。】
我和蛇都惊愕的回头看去——实际上,除了我们,礼堂里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方向,带着满脸的惊讶。虽然他们听不懂蛇语,但是蛇语独有的冰冷嘶嘶气音和那条蛇的反应,已经足够大家做出判断了。
那是哈利.波特!他在说蛇语!
哈利.波特是个蛇佬腔!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是斯莱特林血裔?他开启了密室?——梅林啊,这太可笑了!
一片死寂中,斯内普走上前去,挥了挥他的魔杖,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今天到此为止,”斯内普从牙缝里低声说,“都回去!现在!”
四周的人群都从惊愕里回过神来,边退场边不停地窃窃私语着。波特被罗恩韦斯莱拉下了舞台,他们一路小跑离开了礼堂,一路上人群就像躲避瘟疫一样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我不敢相信,”旁边的罗丝喃喃,“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他打开了密室?”
我也不敢相信。
散场的人群从我身边走过,我抬起头,逆着人流和斯内普对上了目光。
他空洞的黑眼睛像是无生命的死物,冷冷的盯着我。
“走了走了。”罗丝拉了我一把,我顺势转开了目光。
走出礼堂的时候,我依然感觉到有一股目光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贴在我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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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以后,学校里的学生对波特避之不及,波特走到哪周身都能空出一个以他为圆心的无人空心圆;哪怕是餐桌上,他的左右只有罗恩敢坐——因为赫敏还在医疗翼,并且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我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取我的药时私下询问了一下,庞弗雷夫人告诉我赫敏脸上出了斑疮,所以才不愿意见人。
我开始计划如何拿到日记本了。首先要避开神经质的金妮,其次要避开她的舍友罗丝,最后要避开教授们尤其是邓布利多的注意。
这么算下来,只有等她把日记本放在寝室的时候进去偷了。
但是没过几天,我还没找到机会,袭击事件再次发生了。这次是赫奇帕奇的一个三年级男生,以前经常看到他对着金妮献殷勤,跑前跑后的递东西,导致弗雷德和乔治都非常不耐烦他。
意料之外的是(不如说意料之中),波特也在第一事发现场。尽管他不停解释他半夜游荡在走廊的理由是他被洛哈特喊去帮他处理粉丝回信,但是惊恐万分的学生们可不信他的解释。
我反而有点疑惑。
里德尔从没告诉过我海尔波的攻击方式,再加上海尔波和我关系不错,所以我也没在意过这个。不过现在,我隐约觉得,石化是海尔波造成的。
我很不能理解。海尔波饿了吗?可是它怎么不吃掉那些人类呢?还是说它只是听从那个神秘的、很有可能是波特的“斯莱特林血裔”的命令,报复性攻击人类?
我得找机会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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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我终于等到个作业少的周末,打算半夜去找海尔波聊聊。
等大家都睡了,我轻手轻脚爬起来,把睡得死沉的凯撒放回箱子,然后披上斗篷,踮着脚尖走出寝室。
公共休息室里壁炉已经半熄了,微弱的火光把平时活泼鲜艳的公共休息室映得一片昏暗,阴影里仿佛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我推开公共休息室拱门,门上的胖夫人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梦话,只清醒了一瞬间就又沉入睡眠。
走廊上空无一人,墙壁上的火把时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火光在走廊上投下一段一段的光亮,却让光明之间的阴影更加黑暗晦涩。
我朝着二楼女生盥洗室走去。
我没穿鞋子,光脚走在地板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蛇形时的敏捷无声。
抵达盥洗室大门,我先静静倾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确定桃金娘不在里面哭了,我才伸出手打算推开门扉——
一个柔和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
“迪斯洛安小姐,夜游可不是好习惯。”
一瞬间我指尖过电一样麻痹,全身汗毛全都炸了起来,我一把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来!
我缓缓地、僵硬无比的转过头。
在我身后,邓布利多正微笑着看着我,白胡子上蝴蝶结正反射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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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我坐在扶手椅上,局促的捏着自己的袖口。
刚才,情急之下,我撒谎说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溜达,走到二楼想洗脸,所以才打算进入那个盥洗室。邓布利多似乎是相信了,他友好的请我去校长室坐坐——“既然你睡不着,那么介意听一个老头子唠叨几句吗?”
此刻他的蓝眼睛正从半月形镜片上看着我,眼神清澈明净。
“你不应该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出来夜游的,迪斯洛安小姐。”他双手搭成塔状支着下巴,“为了你的学院的分数,更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垂下头,做出虚心受教的神情。
“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来一杯牛奶。”邓布利多点了点魔杖,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出现在我手边的小圆桌上。
他做出请的姿势。
我点头致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有蜂蜜吗?我想加一点儿。”我提出要求。
邓布利多似乎有点吃惊,“能遇到同样的甜食爱好者实在是让我惊讶。”他点点手指,一罐蜂蜜出现在圆桌上,配着闪闪发光的银勺子。
我加了三大勺,直到牛奶泛起微微的蜜色。
一口气喝下,感觉胃里都暖了起来——虽然喉咙里甜的发腻。
“迪斯洛安小姐,你晚上为什么睡不着呢?”等我喝完,邓布利多问。
我想了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想到之前的事情。”
“学校的袭击事件吗?”邓布利多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但是有点儿害怕。”羽毛笔在我手里打了个转,“毕竟我也算你们所说的麻种。”
邓布利多温和的安慰我,“对梅林发誓,我和其它教授会全力保护学校学生的安危的,不管他们是什么出身。”他的眼神坚定,蓝色眼睛仿佛坚硬而锋利的水晶。
我捏着羽毛笔,朝他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我相信您和教授们。”
“那么,你对于这件事还有其他看法吗?”邓布利多直起身子。
“波特是蛇佬腔。”想了想我还是写了出来,“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他直言不讳,“而斯莱特林的血脉天赋就是蛇佬腔——但是我并不认为是波特所为。你觉得呢,迪斯洛安小姐?”
羽毛笔微微顿了顿,“我也不知道。直到来到霍格沃茨,我才听说了斯莱特林和蛇佬腔的关系,我一直觉得,魔法界真神奇。谢谢您收我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
写到最后一句,我抬起头,真诚无比的,带着感激的,注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
他也盯着我的眼睛,慈爱的笑了起来。
“你能来霍格沃茨,是你的魔力天赋决定的,我可做不了主。”他打趣的眨了眨眼睛,摸着自己的长胡子,“啊,已经这么迟了,快回去休息吧——虽然明天是周末,赖床可是不好的啊。”
我也笑起来。
走出校长室,我还保持着微笑;一直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我才敢蹲下来缓口气。我的腿肚子直抽筋,左手手心全是汗,后背也黏糊糊全是冷汗。
刚刚牛奶里什么也没有,没毒,没吐真剂,只是一杯热牛奶而已。
而他也只是普通的关心我,就像是关心学校里任何一个学生一样——虽然从立场上,我们注定要站在天平的两端,彼此黑白分明,水火不容。
而等我对他亮出毒牙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生死相杀之日。
而这一天,想必不是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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