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
(——野兽相对,要么惺惺相惜,要么殊死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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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占据了报纸头条的都是西里斯布莱克那张疯狂嘶吼的脸。
纳西莎情绪一直很低落,虽然她和西里斯关系并不亲密,但也毕竟是同出一家,血浓于水;与此同时,卢修斯公务渐渐繁忙,整个魔法部和傲罗办公室都为逃跑的西里斯头疼不已。
唯一保持着兴高采烈的可能就是德拉科了。他把所有有关西里斯的报道都剪下来收集好,打算开学后好好嘲笑波特一顿——“波特的教父真是和他一样的堕落糟糕!”
……可是话说回来,那不也是你的表亲舅舅吗?
当然,这话我并不敢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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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卢修斯手里要了一根旧魔杖,十二英寸,龙心腱,冷杉木,这种木材据说适合意志强大、行为强势的主人,这也是卢修斯收藏的魔杖里我能找到的最适合里德尔性格的木材了。
卢修斯以为我要用这根魔杖做什么危险的事(比如找西里斯决斗之类的),他对此十分忧心忡忡,再三嘱咐我不要冒险。
没过几天,卢修斯又给我带来一个消息:哈利波特在麻瓜聚居地使用了魔法,然后从他监护人那里逃了出来,现在已经被魔法部部长接到破釜酒吧住宿了。而部长之所以这么关注波特,正是因为有个“想要杀掉波特”的西里斯到处游荡。
我对里德尔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微冷冽的笑意。
【你不该把他当做敌人的,】我说,【从能力和地位来说,他并不配做你的对手,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不过,我还是建议你重新审视一下你的目标——把打败一个孩子作为目标,实在是太可笑了。】
“你不懂,”里德尔说,“你不懂我为什么针对他。”
【那你告诉我啊。】我说。
里德尔转开了头,沉默不语。
【和当年那个预言有关是不是?】我说,【从你听到那个预言之后,你就像是着魔一样。预言里说了什么?】
里德尔微微动了动嘴角,像是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你不肯告诉我吗?】我说,【那好,我去问斯内普或者特里劳妮,摄神取念不管用,我就用钻心咒,我迟早都能知道。】
那一瞬间他的怒意实体化成强大的魔压从我耳边如同刀刃般掠过。
“我不许你继续深究这件事!”他厉声说。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对我声色俱厉的说话。
【你太不讲道理了!】我生气的质问他,【那个预言造成了现在的后果,我也牵涉其中,凭什么我不能知道?】
“我有我的理由。”里德尔说,“你只需要接受它。”
他一直都是如此强势,如此专断,而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把对食死徒的强制命令用在我身上。
【你又不告诉我,】我又气又委屈,【如果因为这个预言,你又出了事怎么办?你还打算瞒着我什么?】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是为了你好。”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听话,我的纳吉尼要乖。”
……我对他的软言软语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里德尔,你确定我不知道那个预言不会造成伤害到你或者其他人的后果?】我问。
“我确定。”他说。
【好吧,】我叹气,【我答应你不深究那个预言,你也得答应我,别再和波特过不去。】
“我尽量。”里德尔转开了目光。
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他没听进去,我不得不再次劝他,【你真的没必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当你的生命足够漫长,你何必和蜉蝣计较呢?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你又何必和蝼蚁过不去呢?】
里德尔瞳色暗沉晦涩,注视着窗外栅栏上缠绕着的藤蔓。那些魔法藤蔓永远盛开着绚烂繁盛的雪白花朵,有种不知世事险恶的天真和残忍。
直到我失落的垂下眼睛,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后来我终于知道,若我此刻问到了答案,命运的缝隙就会立刻分崩离析,而若我没有得到答案,却又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埋下了迟早会爆发的灼热熔岩。
世事无常,命运弄人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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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后的计划,我再次经历了一次蜕皮期,以便于灵力和身体达到最佳状态。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把自己的人形又调整了一下——作为青少年人类,一年还不长个儿实在是说不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飞快,布莱克的通缉令漫天飞,我们去对角巷买教材的时候发现那里好多商店都加强了防范。
二年级的书普普通通,没有出现之前洛哈特那种华而不实的大部头,不过德拉科的书单可就可怕的多——“一本会咬人的书?”德拉科一脸嫌弃的看着笼子里互相撕咬的那些长满獠牙和黑毛的厚书,“我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教授要求的这种东西——爸爸真应该让学校解雇他!”
书店店员一边用皮手套抓书,一边吐苦水,“我也从没见过这么凶残的书和教授!”
随着他的话音,两本疯狂咆哮的书合起来把第三本撕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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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那天,我和德拉科一起到的火车站。一进车站,德拉科就去找他的学院同学了,我提着箱子,用目光向远处送行的纳西莎道别。
我上了火车,开始找空车厢。我们来的还比较早,所以大部分车厢都是空的。我一直走到列车最前面几节车厢,才找到德拉科和他的同学们。
“嗨,迪斯洛安。”潘西朝我招手,她旁边是半眯着眼假寐的布雷斯,看到我他也朝我一笑,“嘿,早上好。”
德拉科坐在他们对面,爱理不理的看了我一眼,满脸不高兴——因为直到假期最后,卢修斯还是没同意给他买一把火弩.箭。
“你要坐在我们这里吗?”布雷斯问,“进来吧。”
我摇摇头,指指旁边车厢。
“好吧,”布雷斯也没强求,客客气气向我道别,“学校见。”
潘西也朝我挥手,德拉科依旧爱理不理的哼了一声,用眼睛瞥了我一眼算是道别。
我拉着行李走到他们隔壁的车厢,靠窗坐好。
车站上挤挤攘攘的学生和家长渐渐多了起来,过道里学生们也都找到了车厢坐好。我正在思考着我的计划,车厢门被拉开了,一个温暖的身体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我。
“我好想你!”罗丝在我耳边夸张的大叫,“终于见面了!”
爱丽丝从她身后探出头,软软糯糯向我打招呼,“诶呀,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她把行李放好,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不坐吗?”爱丽丝问罗丝。
“啊,哈哈,”罗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和拉文克劳的……呃,约好,呃,一起讨论一个……学术问题,”她迅速跳过这个话题,“那么,亲爱的棘霓亲爱的爱丽丝,学校见!”
她风风火火拉开门跑掉了。
爱丽丝吃吃笑起来,“我知道的,她是去找拉文克劳的那个学长了。”
说话间,车开动了,我把凯撒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腿上。
“它看起来长大了呀,”爱丽丝说,“颜色也更艳丽了。”
凯撒得意的摇头晃脑,试图爬到爱丽丝腿上去,爱丽丝惊叫着缩进座椅,我连忙把凯撒拎回来。我们正在玩闹,德拉科领着克拉布和高尔从我们车厢外面路过了。
我连忙示意我要出去一趟,爱丽丝疑惑的看着我,我顾不上那么多,把凯撒往座位上一放,拉开门撒腿就追着德拉科的方向跑去。
然而我还是迟了一步——等我找到德拉科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拉开了最后一节车厢的门。
“唔,看这是谁呀,”德拉科用他平常那种懒懒的声调说,“波特和韦斯莱。”
他身后高尔和克拉布嘿嘿地笑起来。
“我听说你爸今年夏天终于发了点财,韦斯莱。”德拉科说,“你们没有把那些加隆裱起来挂在墙上吗?”
车厢里传来猛地起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连忙跑上去,站在车厢门口侧面,试图把德拉科挡在身后。
车厢里罗恩.韦斯莱怒气冲冲瞪着德拉科,波特一脸惊愕看着我,赫敏则兴高采烈的朝我挥手,“嗨,棘霓。”
在车厢靠窗位置,还有个熟睡的成年男巫,这个陌生人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灰色长袍,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他面带病容,而且神色疲惫不堪。尽管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白发了。
也许是我们响动太大,这个男巫动了动脖子,又继续陷入熟睡。
“那是谁?”德拉科问,他形状漂亮的眉毛皱成一团。
我指了指行李架,那里有一个破旧的小箱子,用许多绳子捆着,整齐地打着结。“R.J.卢平教授”这几个字印在箱子一角,字母已经剥落了。
“教授?”德拉科嘟囔了一声,“见鬼,让我们买那个妖怪书的不会是他吧?”他的目光从那个破烂的箱子滑到男巫破旧的长袍上,露出嫌弃的神色,“这种破烂,你们还真是一路人……”
“马尔福!住口!”罗恩怒气冲冲朝我们跨出一步。
那个男巫——也就是卢平教授,这次彻底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它们有着柔和的棕色调,眼角下垂像是某种温吞好脾气的大型犬科动物),看向车厢门口的我们。
“怎么了?”他轻声问,目光从德拉科转向我。
和他对上目光的那一瞬间,我后背的汗毛全都炸了起来,瞳孔几乎下意识收缩——危险!
我跨出一步挡在德拉科前面,直直盯着卢平教授的眼睛,手指摸上了袖中的魔杖。
虽然他的气息很平和,虽然他的目光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但是我能感觉到那种同类的气息——那是同样来自兽的野性!
而显然,他也做出了警惕的反应!
那一瞬间,我们两个就像是被入侵领地的凶兽,全身的神经都在一瞬间运转到了巅峰!
卢平教授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我们都有着野兽的直觉——但是他先示弱了,他朝后倾斜身体,做出一个无害的手势,“怎么了,这位同学?”
“你怎么回事?”我身后德拉科也问。
卢平教授身上的兽的气息几乎微不可感了,我也慢慢放松了身体。
“真是的,走吧。”德拉科抱怨着,转身走了,他的两个跟班连忙跟上。
我也退了几步,离开了那节车厢的视线范围。
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是……兽吗?
今年的霍格沃茨,还真是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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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行驶到下午时分,窗外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糊的灰色,而且逐渐加深,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小吃车在过道里走过,我和爱丽丝买了一大堆零食打发时间。
“我们大概是要到了。”爱丽丝说着,往嘴里丢了一个软糖。她这句话刚刚说完,火车就慢下来了。
“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啊,”爱丽丝满脸迷惑,“我们不可能到了呀——还有至少两个小时呢。”
火车越走越慢,车轮的声音小了,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
爱丽丝吃掉袋子里最后一颗软糖,起身去看走廊里的情况,我也站起来跟着她探出头。和我们一样,走廊边上的各个车厢里,都有人探头出来张望,互相询问交谈着。
火车忽地一震,停了下来,远处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其中还夹杂着笼子里猫头鹰们不满的尖叫。
突然,所有的灯忽然之间都灭了,我们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出什么事了?”爱丽丝害怕的挽住了我的胳膊,拉着我退回座位边上。
我把瞳孔调节到最大,清晰的看到了黑暗中的场景。爱丽丝还不明所以的看着车厢外,我一把把她拉到身后,抽出了魔杖。
一道雪白的荧光从我魔杖顶端照射出来,而被这惨白的火光照亮了的,是一只——
【摄魂怪。】我从牙缝里说。
爱丽丝发出微弱的尖叫,抱着我的腰抖成一团,我能感觉到她的腿软了,因为她在不断的往下滑。
一阵寒意掠过我的全身,仿佛呼吸都凝结了。这阵寒意穿透了皮肤,一直冷到心脏里。
爱丽丝小声啜泣起来,“棘霓,我好冷……”
一阵薄薄的银色雾气从我魔杖里射出来,它没有形状,只是一团雾,但是摄魂怪躲开了,朝后滑行着消失在黑暗的过道里。
我一只手拉起爱丽丝,一只手拎起不明所以的凯撒绕在自己脖子上(它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朝隔壁德拉科的车厢跑去。
爱丽丝哆嗦着勉强跟上我的步伐,几次差点跌倒,又被我强行拎起来。
在德拉科的车厢门口,也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腐烂的手已经伸进了门里,我听到车厢里传来潘西低低的尖叫声——一缕银色雾气从我的杖尖喷出,闪电般朝这只摄魂怪蹿去,它像是烫伤一样躲开了,消失在过道另一边。
我拉开门,审视了一圈车厢里的情况:德拉科脸色苍白满脸惊恐,手里拿着他的魔杖指着门口——可惜拿倒了;潘西缩在座椅里,呆呆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布雷斯情况最好,虽然面无血色,还勉强朝我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我把爱丽丝推到潘西旁边坐下,自己坐在德拉科旁边,还顺手帮他调整了一下魔杖的正反。
那片薄薄的银色雾气一直浮动在我们车厢门口,驱散着寒冷和黑暗。
“那是什么?”潘西哆嗦着嘴唇问。
我还没回答,车厢门玻璃上又映出一个黑色的斗篷身影,它试图伸手打开我们的车厢门,又被车厢里的银色雾气所威慑,犹豫不决的徘徊着。
大家看着玻璃外黑暗中时隐时现的黑色雾影,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爱丽丝的啜泣声都被强行咽回了喉咙,像是怕惊动了门外的怪物一样。
我虽然不怕摄魂怪(它对非人类的影响很小),但是看到德拉科的神色,我也不由得焦灼起来。
我再次用了守护神咒,但是杖尖银色的雾气依旧薄的像是风雨前的暗淡天光,几乎要消散在一片黑暗里。
该死的,我的守护神从来就没能成形过!
摄魂怪枯瘦的指甲已经扣住了门扉,玻璃上开始结出细小的冰花,温度几乎降到零度。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试一次里德尔教我的暗引之咒(用更黑暗纯粹的魔力驱散摄魂怪的黑暗),在列车末尾那边的走廊,瞬间有强烈的银光跳跃着靠近了——那是一只银色的巨狼,它在走廊上奔跑着,所过之处摄魂怪纷纷碎裂消散。巨狼摇头晃脑的追逐着摄魂怪,很快就把走廊里那些飘来飘去的黑雾驱散了。最后,巨狼一头撞在列车最前面的墙上,碎裂成漫天星辰一般的银色萤火。
温度重新回升,刺骨的寒意潮水般退去,车厢和走廊的灯重新亮了起来,列车又开始启动了。
车厢里的孩子们这才像是解冻的罐头沙丁鱼,纷纷活了过来:潘西想要推开爬在自己身上的爱丽丝,不过爱丽丝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抓着潘西的胳膊不放;德拉科翻出丝帕擦着脸上的冷汗,双目无神盯着面前桌子上的半块结冰的南瓜饼;布雷斯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小声问我们,“需、需要我去买点热可可吗?”
“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你们觉得冷吗?”潘西终于接受了爱丽丝暂时不会撒手的事实,转向我们问。
“我觉得古怪,”布雷斯说,尽管他的皮肤黑,依旧能看出他面无血色,“我感觉人生就此结束了一样。”
“那是……摄魂怪。”德拉科低低的说,就好像这个词儿会把消失的怪物重新召唤回来一样。在我的印象里,也只有“Voldemort”这个名字能造成这种威慑力——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孩子们没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原因。
我正想去找小推车买点热的饮料分发给孩子们,车厢门被推开了。
“你们还好吗?”卢平教授探进半个身体,“大家都在吗?”
“是的,先生。”布雷斯最先镇定下来。
卢平教授从他手里的纸袋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递过来,“吃点这个,很快会好起来的。”
见大家都没有伸手接过它的意思,我主动伸手接过了那块巧克力,并点头道谢。
“我还要去其他车厢和列车长室看看,”卢平教授说,“还请大家呆在车厢不要乱跑。”
没人向他道别,他也不以为意,拉上门走了。
我把巧克力递了一圈,德拉科一脸嫌弃的避开了那块看起来很廉价的巧克力,潘西倒是不介意这个,接过巧克力,掰下几块递给我们,然后把巧克力在德拉科面前晃了晃。
“你确定不吃?”潘西问,“现在就凑合一下吧。”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抵不过摄魂怪带来的寒冷,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
“还不错。”他嘟囔。
布雷斯正想说话,车厢门又被唰地拉开了。
“没人学会敲门吗?”潘西挖苦说。
“啊!”罗丝充满活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在这里!”她走进来,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就坐在了我旁边,“刚刚可真可怕!你们还好吗?”
潘西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给她递了一块巧克力,罗丝摇摇头,“我吃过了,刚刚那个——那个教授,给每个车厢都挨个儿发了巧克力!”
“我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富裕。”德拉科说。他一缓过劲儿,就又开始讽刺他看不惯的一切了。
“诶,比起这个,你们听说了吗,”罗丝兴致勃勃的和我们分享八卦,“我听赫奇帕奇的文卡说——”
“——摄魂怪把波特吓晕过去了!”
门再次被砰的推开,伴随着潘西“难道真的没人会敲门吗”的抱怨,克拉布一脸兴奋朝我们大声说。
车厢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德拉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波特真的——真的晕过去了?”他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我一定要去好好采访一下——”
“不行,”高尔凑过来说,“那个教授在他们车厢。”
“我才不管,”德拉科一听到波特就充满了活力,一扫之前摄魂怪的心里阴影,“不过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穷——”
我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平静的看着德拉科。
“……教授而已。”德拉科在我的注视下勉强接上下半句,“好吧好吧,”他气呼呼的坐回位子上,“反正到了学校还能……”
列车继续平稳行驶,等离目的地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广播开始催促我们换上校服,我们三个格兰芬多这才向三个斯莱特林道别。
“……谢谢你,帕金森小姐,呃,学校见。”爱丽丝终于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抱了一路的那条胳膊是潘西的,连忙满脸通红站起来向潘西鞠躬道谢。
潘西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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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到七年级到校方式和新生不同,新生需要坐着船渡过黑湖抵达城堡,而我们则直接坐着马车过去。
只不过拉马车的不是普通的马,而是夜骐。
我看了一圈周围,大家都一脸平静,顶多有二年级学生好奇的看着马车前面的空辕,似乎觉得是魔法让马车自动走起来的似的。
“哇,”爱丽丝看着马车,“它会自己走!”
所有人都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却注意到,不远处的布雷斯看着夜骐,露出一个嫌恶的神色。
他能看到夜骐?
来不及多想,爱丽丝拉着我爬上一架马车,罗丝和金妮也从人群中挤过来,爬上了我们的马车。
马车走了起来,车轮吱呀吱呀碾过路上的小石子,声音单调而催眠。
我掀起窗帘。远处夜色中的城堡渐渐显出轮廓,灯火辉煌,城堡大门大开着,迎接着第一次来霍格沃茨的新生,也迎接着重新返校的我们。
而我也将迎来一个注定不会平静的计划。
越狱的西里斯,作为证据的一段回忆,紫杉木魔杖,火车上的摄魂怪,奇形怪状的妖怪书,和一个散发危兽气息的新教授。
这一切,真不知会催生出怎么样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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