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这种冲破重重阻碍,私下幽会,啊不,见面的故事,我似乎在哪里读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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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唰地睁开了眼睛。
那根骨白色的魔杖依旧好好的放在我的枕边,旁边并排放着我月白色的魔杖。
可惜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机会能出校,看来魔杖还得在我手里保管一阵子。
枕头另一边凯撒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个劲儿吧唧嘴,尾巴改得意洋洋的乱甩。我在它的箱子里放了两只小白鼠,这才准备起床。
不过说到老鼠,我又想起彼得佩德鲁来。他也许被罗恩带到了学校,也许被留在了家里,不管是哪种,我都能准确追踪到他。
不过……我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对我和里德尔并不构成威胁,就留着他给邓布利多添堵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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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星期四中午,波特才又出现在班级里。肩膀伤口刚刚痊愈的他受到大家热烈欢迎,赫敏和金妮更是冲上去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我站在人群后,静静看着他。
他满脸笑容,并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惊涛骇浪。
而我自然不会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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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如何处理那段回忆的,满心忐忑等了几天,他都毫无消息。我写了一封信给卢修斯,让他帮我留意魔法部那边的动作,但卢修斯的回信里除了告诉我各处戒严依旧之外,没有任何魔法部变动的消息。
难道邓布利多不打算救西里斯了么?还是说,他又有了什么打算?
我不禁有点紧张。
在这种揪心的等待中,我迎来了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这节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三个人一组,我去的迟了,爱丽丝、罗丝和金妮已经搭了组,我正好一个人落了单。
“啊,迪斯洛安小姐,快坐下吧。”卢平教授朝我点头,“你和——和巴托里小姐、拉克拉先生一组吧,可以吗?”
我点点头,朝卢平教授所指的那两个斯莱特林学生走过去,在他们旁边站定。其中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儿(也就是巴托里小姐)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认出她就是曾经洛哈特那个决斗俱乐部里和我搭档的女生。
“嗨,好巧。”我朝她做口型。她朝我点头一笑。
卢平教授把他那破破烂烂的手提箱放在讲桌上。他和来时一样地褴褛,但比在火车上的时候看起来健康些,身上野兽的气息也已经完全不可感了。
“下午好,”他说,“请把书都放回到书包里去。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我从赫敏那里听她说过卢平的上课方式,第一节课教的是博格特,十分有趣。不过我还是不太希望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上一只博格特的,天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是曾经的沙漏,代表着我对永生的悲哀,还是魔鬼的火焰,代表着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亦或者,会是那个人的尸体,代表着我和他终将殊途——我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教这个,我只能装病逃课了。
不过幸好,他给二年级学生的上课内容还没那么难。这节课我们学习了如何用爆炸声吓走喜欢捉弄人的红尾地精,课后作业是一篇关于如何分辨红尾地精和沼泽地精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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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直平平淡淡上了一个月的课,我终于忍不住去打听邓布利多的口风了。就像是准备了好久的陷阱终于被踩中,也的的确确听到了猎物掉进陷阱的声音,接下来却迟迟没有听到陷阱里传来的挣扎声一样,我对他毫无反应的反应十分不安。
我抽了个没作业的晚上到校长室,敲了半天门却一直没人开。打算回去的时候,看见卢平正好从旋转楼梯门口出来。
“教授,晚上好,”我向他打招呼,“校长似乎不在办公室里呢。”
卢平教授永远都是温温和和的态度。他看完我的话,朝我点点头,“那么,看来我们都白跑了一趟啊。一起回去吗?”
我们走进旋转楼梯,守门石兽垂下羽翼,楼梯开始旋转着下沉。
在石头与石头沙沙的摩擦声中,卢平教授突然出声了。
“迪斯洛安小姐你……是混血吗?”
他浅棕色的眼睛看着我,瞳孔深处有一种晦涩不清的悲哀与急切。
我并不想和他有什么纠葛,因此我只是避开了他的眼睛,意兴阑珊的把目光投向地板,似乎能从那儿看出一朵花来。
没想到他锲而不舍的追问,“是我冒昧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
一张纸唰地竖在他眼前,“教授,知道自己冒昧,就请别问。”
楼梯咔的停止,石兽收起羽翼露出过道,我率先走了出去,留下身后一脸呆滞的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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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过了几天,邓布利多主动联系了我。猫头鹰送来的纸条示意我下午六点去校长室一趟,讨论一下“近来我们所关心的那个问题”。
六点我到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小圆桌旁研究一盘巫师棋。看到我进来,他招呼我,“迪斯洛安小姐,下午好。有兴趣来一局巫师棋吗?”
虽然我喜欢开门见山,不过这是在他的办公室,只能按他的套路来。我耐下性子在桌旁坐下来,也一起看着残局。局中白棋已经将黑棋压到了死路,就差将军了。
“迪斯洛安小姐,”邓布利多指指白棋,“你觉得黑棋能赢吗?”
我伸手用黑棋骑士吃掉白棋城堡,顺手堵住了白棋王后的前进方向,这么一来,虽然黑棋暂时赢不了,却也暂时输不了了。
“想要完璧归赵显然不可能,只有主动弃车保帅,才有一线生机。”我回答。
“不错,”邓布利多掂了掂手中的白骑士,“可惜刚刚……是轮到白方主动了。”
我抿住了嘴角。
邓布利多放下棋子,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沓文件,翻着文件说,“魔法部那边已经开始把这件事提上议程了。”
我正襟危坐,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想让威森加摩承认他们宣判错误的确要废一番功夫,我和他们一直无法达成两方都满意的协议,所以最后,我们想了一个折中方法。”邓布利多的目光从文件上方看着我,“那就是——在不撤销对西里斯布莱克的追捕的前提下,撤销对彼得佩德鲁颁发的梅林勋章,并宣布对彼得佩德鲁的追捕令。”
我沉默了半晌,才问,“为什么没有宣布西里斯的清白?”
“一段回忆太难翻盘了,”邓布利多说,“更何况,那十二个麻瓜的死究竟归咎于谁,除非能找到西里斯或者彼得其中之一,否则谁都无法下定论。”
“是吗……”我沉默的把玩着手里的黑骑士,脑子里飞快思考着。邓布利多该不会因为没有达到目标,就要反悔把我的魔杖要回去吧?如果西里斯一直无法恢复清白,我该怎么走下一步棋?如果彼得被找到,他又会产生什么变数?
“……迪斯洛安小姐。迪斯洛安小姐?——迪斯洛安小姐!”
直到邓布利多叫了我好几声,我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朝他歉意一笑,“抱歉教授,您刚刚说什么?”
邓布利多倒没有深究我走神的事,他放下文件,交握着自己的手看着我,“迪斯洛安小姐,希望你保证你的身份保密,否则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可能会因此利用或者伤害你。”
我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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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邓布利多又忙的不见踪影,我想,也许是魔法部那帮官员太过难缠了吧。
彼得佩德鲁的逮捕令一出,师生议论纷纷,我听到的版本就有七八个,有几个猜的已经很靠近真相了,不过真正猜中的还暂时没有。
关于西里斯的事,我写信告诉了卢修斯一部分,让他提前做好风向变化的准备。接下来,就是找个机会把魔杖送到里德尔手中了。
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时候,学校组织二年级以上的学生去附近的巫师村落霍格莫德玩,我向麦格教授申请和三年级同去,然后理所当然被她拒绝了。
不能去霍格莫德,霍格沃茨又有幻影移行限制,这么一来我就没机会去找里德尔了。
我蹲在公共休息室一筹莫展。
赫敏以为我在为不能去蜂蜜公爵而失落,她许诺给我带回来好多好多糖果。虽然她完全猜错了方向,不过我还是感谢了她的好意。
看着她蹦蹦跳跳消失在门口,我正要坐回沙发上,这才发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角落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波特。
他有点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匆匆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公共休息室。不过我注意到,他走的并不是去城堡大门的那条楼梯,而是去图书馆的那条。
怎么,他不去霍格莫德吗?
这个念头不过在我脑海里一转,就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回寝室躺了一会,凯撒闹着出去玩,于是我再次爬起来,把凯撒绕在脖子上,又围了一条大围巾,朝城堡外走去。
十一月初的清晨已经带上了凉意,七分之五的学生一走,学校里顿时显得空空荡荡的,寂静了不少。
森林里还飘着淡淡的白雾,枝叶深处有飞禽婉转长鸣,我沿着禁林边上的小路慢吞吞走着,凯撒从围巾里伸出嘴尖吐着信子,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颇有一种悠闲的气氛。
地平线远处是海格的小屋,小屋旁边放着一只只养毛虫的大木箱。听说自从波特受伤后,海格的授课内容就变成了弗洛伯毛虫饲养;而那只伤人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也因为波特一再表示不追究而免于一死。不过这其中也有我一份功劳——卢修斯听说我也差点受伤后,本来打算好好收拾一下海格和那只兽,不过我再三请求他不要插手,毕竟牵连到的人除了赫敏和波特就是我了,如果他态度太强硬,难免会让邓布利多再次注意到我和他的关系——毕竟卢修斯总不可能是在给波特或者赫敏找场子吧?
又散了一会步,太阳渐渐升高了,温度也升起来。我拐下小路,朝林边走去,打算找棵树乘凉。虽然再远的地方就有摄魂怪,不过它们对我和凯撒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也放松了警惕。
朝林子里走了一百多米,身后的来路已经被影影绰绰的树木遮住了。我的耳边充满了风拂过草木的簌簌声,时不时几声悠远的鸟叫反而更显得林间宁静。
凯撒嚷着要吃鸟蛋,我把它放在树杈上让它自己去捕食,没过多久它就狼狈的窜了回来,身后还追着怒气冲冲护崽的成鸟。
【丢脸啊,】我叹了一口气,拎起凯撒搭在肩膀上,【还是让我来吧。】
我脱掉校袍,三下五除二系在腰上,顺着树干蹭蹭蹭就往上爬了一大段——当然,是人形,我还没胆子大到在霍格沃茨变回原型。
爬到离地十来米的树桠上,我伸手去摸鸟蛋,成鸟在我头顶发出尖锐的鸣叫,扑着翅膀啄我的头,被我一道电弧吓跑了。
【摸到了!】我收回手,手心里是三个光滑洁白的鸟蛋,还带着成鸟的体温。
凯撒兴奋的伸头想要吞一个,我恶趣味的挥着手就不让它够到,【来,叫爸爸就给你。】
【你有毛病啊!】凯撒愤怒的抗议,尾巴在我脸上抽的啪啪直响,【首先,蛇不认父母,其次,你是个母的!】
【母的也给我叫妈!】我张嘴试图咬住它的尾巴。见状,凯撒改变战术,从抽转为戳,尾巴挥舞的虎虎生风。
我被它的尾巴尖戳中鼻孔,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大大的喷嚏卡在了鼻腔里,然后——
“阿嚏!!!”一个巨大的喷嚏,伴随着手下枝桠受不住力而断裂的咔嚓声,我握着半根树枝从数十米高的树上直接掉了下来,半路上腰还撞断了另一根伸出来的枝桠,痛的我眼冒金星。
就在我以为我要直接屁股着地的时候,我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了——然后在惯性下,那个人被我带的直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一番冲击下,手里的鸟蛋居然还完好无损,凯撒像是怕我反悔似的,一头扎进我的手心叼起一颗蛋就吞了下去,还不忘叫了一句,【妈你松手别捏碎了啊!】
我,“……”
我从那人黑色的风衣布料里抬起头,鼻尖都是那种熟稔入骨的冷冽气息,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我几乎能听的清他心脏咚咚的跳声。
“所以,”里德尔拖长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浸满了浓到几乎滴出来的讥讽,“在我当了一回祖父之后,我又荣升成曾祖父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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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解释后,里德尔松开手,把现在才反应过来于是吓到装死的凯撒啪的丢回我头顶。
“跟你蠢的如出一辙。”他评价。
【这话说的,】我反驳,【难不成我的蠢也是跟了你?】
他斜着眼瞥了我一眼,懒得和我计较。
【不过,】我严肃起来,【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跑到霍格沃茨来——】
“没关系,”他倚着树懒懒的开口,“没人能发现。你刚刚不都没发现么。”
今天教授们基本都去了霍格莫德,留下的只有卢平和费尔奇,也难怪里德尔能出入如无人之境。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说,【以及,我听出来你在鄙视我的水平了。】
他不以为然应了一声,“魔杖拿到手了?”
我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魔法部那边彼得佩德鲁的通缉令满天飞,”他抱着手臂俯视我,“说明你和那个老疯子已经达成了协议。”
我耸了耸肩,【别叫他老疯子,不然我会觉得世界上已经没有聪明人了。】
里德尔哼了一声,抬头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茂密枝叶。枝叶间随着风跳动的金色光斑落在他身上,愣是将一袭黑衣的里德尔衬托出几分神圣感。
他的脸色依旧那么苍白,也说不好这到底是他的正常样子还是仍旧重伤未愈;一头黑玉似的漆黑头发垂在脸侧,柔软的和他的强势性格一点儿也不搭;他的一双眼睛微微眯着,阳光为他的眼眶投下深邃的阴影——然后,他突然睁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暗红色的瞳孔像是猫似的,睁得圆溜溜的——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魔杖给我?”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身高优势俯视着我。
【太过分了,】我半真半假抱怨,【也不问问我的情况,就知道关心自己的魔杖。】
“你还站在这里而不是泡在魔药材料瓶子里就说明了问题,”里德尔说,“不过,为了表达我对你的关心,我还是勉为其难问候一下好了——你到底是怎么跟邓布利多达成协议的?”
我这才想起我那些瞎编的狗血故事,那可是绝对不能被里德尔知道的“黑历史”。
【呃,这个问题嘛,下次再说,下次再说。】我挠了挠头,【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寝室取你的魔杖吧?】
里德尔冷笑了一声,“下次也别说了,快滚去取。”
我,“……”
我严重怀疑他已经从不知哪个渠道知道了我瞎编的那个故事!
心虚的我完全想不出怎么回复他的话,只能留下一句“你别乱跑我马上回来”然后连滚带爬朝城堡跑去。
直到跑进城堡,凯撒才敢从我围巾里探出头来,它凑在我耳边小声说,【刚刚那个人真可怕。】
我嗯了一声,也小声回答它,【真的太可怕了。】
说话间,我撑着楼梯扶手一个回旋跳到隔壁正在旋转的过道上,躲开了拐角后马上就要遇到的费尔奇,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寝室。取出里德尔的魔杖揣进怀里,我再次小跑赶回去,然后在城堡门口被从门外进来的卢平教授堵了个正着。
本来我以为又会节外生枝,没想到卢平只是匆匆给我打了个招呼,就步履急促的走了。
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不对劲,他的脸色太苍白了,像是生了重病,身上野兽的气息几乎冲到了我的鼻子,要不是我确定他不会伤害我,刚刚我几乎要下意识摆出防御姿势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深究卢平的问题了,我继续朝禁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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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气喘吁吁重新在里德尔面前刹住脚步,喘匀了气,里德尔才从他手里的东西上抬起目光。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手里那个小小的银色戒指一样的环。
“给你的。”他伸手想要接过自己的魔杖。
我下意识退了一步。
暗红色的瞳孔对上了金色的瞳孔,两边都充满了惊愕——他是因为我的戒心,我是因为他的无耻。
【你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我咬牙切齿,【又来?能不能换个招?你把我当白痴哄吗?】
“……”里德尔愣了一下,“你误会了。”他伸手拉过我的手——虽然我依旧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却在他坚定的动作下败下阵来——他把那枚新的银环放进我的手心,然后合拢我的手指,虚握住我的拳头。
“小小的感应咒而已,”他说,“如果银环发烫,你就来这里找我。”
我缩回手,摊开手心,看着那枚银环。
这次的银环精致多了,有一种戒指的纤细感,外侧甚至还雕着浅浅的花纹,凑近仔细看,是小小的花朵纹路。
【好吧,】我嘟囔了一声,【不过我要怎么主动找你呢?】
“不要急,”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安心呆在霍格沃茨就好,我会来看你的。”
我愣愣看着他,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你别,别来啊,这里危险,摄魂怪和邓布利多都在,有个教授还很奇怪……而且你的伤,你的伤还没恢复……】说到这里,我又猛地想起他的魔药,【你的魔药我也可以帮你做啊,如果,如果有的魔药需要魔力的话,你做起来岂不是反而得不偿失……】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别担心,你好好顾着自己就是了。”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魔杖放进长袍口袋,拉起兜帽,带着深深的笑意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送你到边界吧?】我追了几步。
他没回头,挥了挥手。
我又追了几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茂密幽深的树林深处。
凯撒这才敢从我的口袋里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确定那个人已经走了后,才开口,【这种冲破重重阻碍,私下幽会,啊不,见面的故事,我似乎在哪里读到过?】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
【啊!】凯撒半真半假的惊呼,【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你那个同居人类最喜欢的罗密欧和朱——】
它的后半句话被我伸出的两根手指重重捏回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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