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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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洛安小姐,现在好点了吗?”天使一样的庞弗雷夫人低头看着我,手里端着一托盘的瓶瓶罐罐。
整个右胳膊包裹在绷带里,以一个半死不活的姿势瘫在医疗翼床上的我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魔法部那群人真是遭天谴的,”她用魔法把托盘悬浮在空中,开始给我调理新的魔药,“把摄魂怪放到学校不说,还把通缉犯也放进来,还一放就是两个——好吧,虽然其中一个待定……”
我适时的抽噎了一声,庞弗雷夫人连忙俯身解开了我右胳膊的绷带,把新调制好的接骨魔药倒在我的胳膊上。
没错,接骨魔药,因为我的整个右小臂的骨头都碎成了饼干渣——在某个王八蛋的黑魔法咒语下。
至于原因,时间倒回三个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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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湖泊。
银色光芒暗下去的一瞬间,敏锐的本能突然发挥了作用,我侧蹬着旁边一棵大树瞬间跃上了半空——那棵树被我的力道生生踩下去一个坑,然后又被以里德尔为中心突然爆发开的狂怒魔压生生来了个腰斩——如果我没跳起来,那我的下场和周围数十米那些断了一地的树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怎么啦?】一片狼藉里我提高声音询问着,【怎么回事儿?】
里德尔微微侧回头看着我。如果用罗丝那些麻瓜漫画里表现反派角色的手法来表述,那他现在半张脸都能用阴影表示。
【我也想知道——】他从牙缝里嘶嘶的说,【哪儿出了问题。】
我看了一眼湖对面被刚刚的魔压震昏过去的两个人,一头雾水,【除了守护神咒我看不出任何问题。】
【这就是问题!】里德尔突然陷入狂怒,他的魔杖尖因为主人的情绪而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
【没什么可生气的啊,】我挑了个平坦的地儿站稳,【一个咒语而已——】
【‘而已?’】他厉声说,【这种以低贱的情感为驱使的咒语为什么会在我身上起作用?有感情就会有弱点,有弱点的人无法站在巅峰!而我注定将要称王,我不需要弱点!】随着他的话,飓风一样的魔力在他身侧狂暴的涌动;黑云一层一层遮住了月亮,天色瞬间黑了下来,一片黑暗里只见他血色的眼睛灼灼燃烧着。
……低贱的情感?所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不用守护神咒的原因?但是——他干嘛对我生气?
【你发什么疯?】我高高跃起,跳过脚下炸开的一丛锋利冰刃,还不忘吼回去,【守护神咒怪我?!】
里德尔神色压抑而混乱,【我当时想到的是你站在我身后——不怪你怪谁?】
【你这和被刀捅了怪刀具厂一样蠢。】我一连踩着几根树枝往后跃了七八米,从一开始的呆滞变成了愤怒,【你当时看的是波特,用的是奥利凡德的魔杖,念的是弗里维教授教你的咒语——然后你把这事儿怪我头上?!天理何在啊!再说了——用出守护神咒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说话间,我再次朝后腾空翻滚一圈,躲开从地面里突然扎出来的黑色带毒尖刺。
【你当然不能理解,】里德尔刻毒的说,【一直以来我所追求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阻碍挡在我的路上我都会清除掉它!】
我也来了气,右手一划,一道扭曲的电弧直劈向里德尔,【所以我现在是个阻碍?让我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有求于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里德尔甚至没有抬起魔杖,我那道电弧就被他身侧的黑雾吞噬了。他看起来陷入了混乱的狂怒之中,【总而言之,我必须要解决它!】
【我看不出守护神咒和解决掉我之间有什么关联。】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噼啪作响的电流在我身侧汇聚,【你最好想清楚,是不是要在这里对我出手。】
这时的里德尔终于停顿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湖对面歪倒着的波特的布莱克,再看我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一丝故作冷静的疯狂,【我只想——】
轰!!猛地炸开的黑色气浪和从空气里骤然显形的黑色冰刀布满了我的视线;我伸手合掌又朝两侧伸开,一道纯白色的电网电光火石间出现,饱含灵力的电弧组成的屏障硬生生挡下了第一波攻击,我也因此连退了几步,右臂痛的刺骨,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气。
……这个王八蛋动真格的了。
黑雾氤氲中,一身黑衣的男人漫步走近我,每一步都带起海浪怒涛似的魔压;他的黑色风衣下摆在魔力带起的罡风里猎猎作响,被狂风吹的凌乱的黑发下,一双血红色瞳孔完全收缩成了一条细线,如同见了血的刀刃。
【……抹杀掉所有的原因。】
他轻声接上下一句。
【等等,等等,我有话说。】我咽下喉咙里半口血沫,试图拉回他的理智,【如果我不是那个原因——或者说原因之一,我不就白死了吗?】
他歪着头,半眯着眼打量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价值。
他刚刚的那随手一击我用了全力才堪堪挡下,此刻胸口气血翻涌,右臂也失去了知觉,仿佛筋脉骨骼都被震碎了,但是我不敢露怯,毕竟面对发疯的野兽一旦退步下场只有死。
【虽然不明白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我们可以选一个折衷的方法,你看怎么样。】见他犹豫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语速,【我们可以先分开一段时间,你别来见我,我也不去找你,彼此冷静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几个月后你还没解决问题,到时候再说,怎么样?】
他不耐烦的问,【如果没有解决怎么办?】
【再说啊,再说。】我打了个哈哈,同时戒备状态全开,【难不成你真的忍心就这么马马虎虎把我杀了?就为了一个咒语?】
我发誓,如果他说“忍心”的话,就算拼上我的命,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我也要弄他个重伤才罢休。
好在里德尔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把魔杖收回了袖口里。
【冷静下来了?】我小心翼翼问,随时准备着应付他下一次攻击。
他哼了一声,垂下眼睫避开了我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他居然主动向我开口道歉了。【抱歉,】他声音十分沙哑,【我刚刚只是——】
【吓坏了?】我接上一句。
他挑起眼角阴沉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做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在他的红眼睛里,刚刚泛起来的暴虐血色慢慢沉淀了下去,看起来居然有点迷茫无助似的。
【你该走了,】我提醒他,【刚刚动静这么大,邓布利多一定察觉到了。】
我得快点把他送走,免得他又翻脸找我茬,或者和邓布利多正面对上。我可不想在这里被邓布利多抓个正着——尤其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里德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举步朝城堡反方向走去,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突然轻飘飘落在了我的右臂上。
【好好呆在霍格沃茨,在我解决问题之前,别让我看到你。】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是叮嘱还是威胁,虽然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顿了顿,他伸手摘下了手上那枚银环,隔空抛给了我。
我左手接住银环,看着他脚步不停顿的朝森林深处走去。他就那么毫不在乎的把后背露给我,也不知道是对我的能力太放心,还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自信。
【你这么欺负我,就不怕我转投凤凰社?】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喊了一句。
他头都没回,语气平静,【别逼我现在就解决问题。】
……这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兔崽子。
【好吧,好吧,】我用左手捂住右臂,疼的抽了一口冷气,【我的伤怎么解释?】
他侧回头,神色十分不耐烦,【解释不了就别留在霍格沃茨了。】
【不,】我神色严肃,【至少霍格沃茨还有邓布利多能保护我——在你解决问题之前,我绝对不踏出霍格沃茨半步。】
他冷笑了一声,【真有意思,我的蛇居然到了靠邓布利多保护的境地?】
【那就多从你自己身上找找理由,】我针锋相对,【比如看看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
【既然你今天带了脑子,】里德尔毫不犹豫讥讽回来,【那就用你宝贵神圣的脑子想一个解释出来吧。】
我,“………”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垂垂夜色中,我终于忍不住用左手用力竖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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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在医疗翼的床上醒来时,手臂上的黑魔法伤痕也已经被庞弗雷夫人用治愈咒压制住了,不过我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里德尔当时只用了他不到十分之一的实力。
至于为什么我能躺在医疗翼而不是魔药材料罐,还是因为我灵机一动(或者说走投无路)想出的主意——把黑锅推给不知所踪的彼得佩德鲁。
彼得逃走了,按他的性格近期绝对会藏起来,而西里斯的脱罪也代表着彼得的定罪,等他被冠上“黑魔王的走狗”之名时,凤凰社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么一来,今后他自然只能投奔黑魔王那边……吧?
所以我跑到禁林是因为彼得的夺魂咒,我受伤是因为彼得想要杀我,反正债多了不愁,彼得也不差这么一条罪名了。
我打算这么解释,至于他们信不信,我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波特看到了里德尔,也看到了他的守护神,我只希望他没有看到藏在树影里的我。
等里德尔解决他的问题,我就离开霍格沃茨;即使他没有解决,我也要在邓布利多怀疑我之前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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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叫醒我的是一只鲁莽的猫头鹰,它把一卷扎着绸带的羊皮纸丢在我枕头旁边,又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我展开羊皮纸。是邓布利多的手信,他让我早上十点到他的办公室一趟,和其他当事人一起解决一下昨晚的“某些意外”。
看时间还早,我回寝室洗漱了一趟。复活节假期的学校里空空荡荡,十分适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等我磨磨蹭蹭到达校长室,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我本以为他们都已经解决完就等给我宣布结果了,没想到我一进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人齐刷刷转头看着我,我顿时两腿一软。
算起来上次受到这待遇还是食死徒会议上了,不过那时候他们都一脸惊惧敬畏,哪里像现在,每个人都一脸“呵你怎么才来”的鄙视。
最左边是三个孩子,赫敏罗恩和波特一脸复杂看着我,旁边是满脸倦容的卢平和一脸暴躁的西里斯布莱克,中间坐着严肃的邓布利多,再右边,是一脸阴沉的斯内普,和满脸冷漠的卢修斯。
西里斯怎么也在?卢修斯又来干嘛?
我一句话也不敢问,找了个角落正要乖乖坐好,斯内普咄咄逼人的开口了,“迪斯洛安小姐,显然你的时间观念和我们的不太一样,需不需要再派一个教你看钟表的学生随时随地跟着你?”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起来有点无奈,“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斯内普深深的撇着嘴角,把手揣在黑漆漆的长袍里不说话了。
“迪斯洛安小姐,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大概交流了一下,”邓布利多转向我,“现在只需要把你昨天发生的那部分事拼凑起来。”
我哆哆嗦嗦拿出魔杖,“小天狼星布莱克为什么在这里?他他他不是杀人犯吗——”
一句话还没写完,西里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谁是——”
“布莱克!”邓布利多喝到,“注意言辞!”
西里斯愤愤坐回座位上,卢平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小天狼星,那是我的学生。”
“哦……也难怪,”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看来你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之事的真相,迪斯洛安小姐。”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如果刚刚我没有反应过来要对西里斯身份提出质疑,那么现在被质疑的就是我了。
“那么从头说起,”邓布利多指尖相对支着下巴说,“昨天西里斯布莱克遇到了逃跑的彼得佩德鲁——至于彼得佩德鲁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然后他追着彼得进入了尖叫棚屋,一起进去的还有这三位学生;随即赶来的卢平和西弗勒斯也进入了尖叫棚屋,听到了一些事情。他们在尖叫棚屋里发生了一些误会,比如说十三年前背叛波特夫妇的究竟是谁;不过幸好,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当年的背叛者和凶手不是西里斯,而是彼得佩德鲁。等他们出来,却遇到了——”邓布利多从眼镜上方打量着我,“满月。”
我往扶手椅里缩了缩,“满月怎么啦?”
“这又牵扯到另一件事,我就先不多说了,不过这件事最后导致的后果比较严重。”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彼得佩德鲁再次逃跑了,还带来了摄魂怪,摄魂怪差点儿就把波特先生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给杀掉——但是,有人救了他们。”
我腿肚子开始抽筋了,我努力让笔迹不那么发抖,“那可真幸运……是吧……”
“是的,很幸运。”邓布利多说,他像是突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似的,转向了卢修斯,“这位是马尔福先生,想必你们也认识了。他是代表魔法部来学校问责昨晚上百只摄魂怪在学校被杀的事件的。”
卢修斯傲慢的看了我一眼,“校长,我不明白摄魂怪和这个小女生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想把责任都推到其他人身上,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保住你和你的学生——西里斯布莱克——的清白。”
糟,卢修斯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完全不敢在邓布利多眼前对卢修斯做什么暗示。只听邓布利多语气平静的继续说了下去,“迪斯洛安小姐昨天出现在禁林边缘,身上带着黑魔法留下的伤,她出现的地方正是那些摄魂怪最后消失的地方——听了这些,我希望你能明白,迪斯洛安小姐昨天的确在这件事里有那么一些影响。”
卢修斯飞快的瞥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也许他在惊讶,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伤到我……
“她的影响再大,和西里斯布莱克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卢修斯迅速带开了话题,“既然西里斯布莱克的记忆能给他十三年前那件事作证,那么这件事也就解决了。魔法部的开庭通知马上就到,西里斯布莱克可以在法庭上用记忆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卢修斯,”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让我们来听听迪斯洛安小姐怎么说,好吗?”
他们都看向了我。
“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跑到了禁林。”我一脸惊恐,“然后等我清醒过来,一个小个子男人用魔杖指着我,他说要……要清除污渍……他动手的时候,不远处有很大的动静传来,他就逃跑了。”
“显而易见,”斯内普语气尖刻,“这位小姐在胡说八道。我建议用一点小小的手段,比如吐真剂或者摄神——”
“西弗勒斯!”卢修斯打断了他,“她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对学生用这些是违法的。”
“天哪——”西里斯拖长了调子,一头乱发甩在憔悴愤怒的脸上,“马尔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遵纪守法了?拿出你那些肮脏的小手段啊?”
“西里斯!”卢平生气了,“她也是我的学生!”
旁边赫敏也附和了一句,“小天狼星,你不能那样对一个二年级学生!”
眼看他们自己要吵起来了,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既然迪斯洛安小姐的经历我们已经了解了,那么综合起来,昨天的那件事也差不多拼凑出了一个全貌……”
“可是先生,”波特插话,“那个救了我们的人……”
“我想,那个人出现在那里,和迪斯洛安小姐受到彼得佩德鲁的袭击是脱不了关系的,很有可能那就是他指使的。”邓布利多说,“但是他又用守护神咒救了你们……”邓布利多的脸上这才显示出一些真正迷茫的神色,“我也不明白……”
不止你不明白,他本人也不明白啊。我暗自想。
卢修斯突然站了起来,“摄魂怪的事还是等阿兹卡班办公室负责人亲自来处理吧。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
斯内普阴沉沉的看了我们一眼,“那么想必你们也不介意我先告退了?介于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充满了狗毛的臭味——”
“鼻涕精!你在骂谁?!”西里斯怒吼着跳了起来,大有爬过桌子掐死斯内普的趋势。
“谁对号入座我就在骂谁。”斯内普毫不客气,“好好享受你的自由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把你带回你那个狗窝去。”
“哈!”西里斯狂怒,他的眼睛在一头乱发后灼灼燃烧着,“那里可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倒是你们这些神秘人的小走狗——”
“布莱克!”邓布利多看起来真的生气了,“我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西里斯悻悻坐回座位上。
“那就这样吧,”邓布利多疲倦的揉了揉眉头,“卢修斯,还麻烦你多留意一下布莱克开庭的消息;西弗勒斯,昨天的事,希望你能保持沉默……”
“保持沉默?!”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火来,“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呢?那几个人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不知收敛——后来的事,你也有一半的责任!”他一口气说完,一甩袖子走出了办公室。黑袍在他身后翻滚,看起来怒不可遏。
卢修斯什么也没说,关上门离开了。
“所以现在?”赫敏小心翼翼问。
“等明天西里斯的案子开庭后,他就能证明清白了。”邓布利多看着窗外,“至于其他事……我也在寻找答案。”
波特一脸迷茫的看着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看我的记忆时明明认出了他!”
“是的,”邓布利多毫不避讳,“我认识他,但是……我也不认识这个他……”
众人皆一脸迷茫。我反应过来,邓布利多虽然看了波特的记忆,但是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个人是谁——想必邓布利多自己也被那个守护神咒惊讶到了吧。
他用安抚的语气对在场的几个人说,“你们先回去吧,西里斯暂时住在卢平那里,等明天威森加摩的信件。”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外走,邓布利多突然点到了我的名字,“迪斯洛安小姐,可以留一步吗?”
我不得不再次坐好。
“迪斯洛安小姐,希望你接下来注意安全,这次的事,并不是意外。”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我的手臂,“鉴于你的身份,那些人可能还会对你不利……”
“我不明白。”我怯生生看着他,“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邓布利多一时没有回答我。他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慢慢开口,“……也许。”
那一瞬间,他像是突然老了很多,眼角眉梢俱是疲态。
“等明天开庭吧。”他轻声说,“至少,西里斯布莱克回来了。”
我讷讷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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