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与真相
(——背锅吧!皮卡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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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从上个学期末,我就说过的,”他看着我这么说,“那个人,黑魔王,Voldemort,他明明就……复活了。”
几乎屋子里每个人都动了,像是刮过一阵窸窸窣窣的风。
“荒唐!”乌姆里奇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声说,“这种事难道你一个学生比魔法部还清楚?胡说八道,哗众取宠——”
“那么你怎么解释三强争霸赛的事!”哈利怒吼,“难道芙蓉是自己死的吗?难道绑架走棘霓和赫敏的是魔法部吗?难道我是因为迷路才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吗?”
这一连串质问把屋子里的人都镇住了,我和卢修斯眨着眼努力从一团糟的情况里理出头绪,邓布利多严肃的看着哈利,麦格和西里斯目瞪口呆,斯内普的脸色阴沉到几乎滴下水来。
而反应最激烈的,是乌姆里奇。“一派胡言!可笑至极!”她站了起来,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神经质的指着哈利,“黑魔头早就死了,那不过是他的乱党余孽未清,伺机作乱罢了!一个丧家之犬一样的罪犯,能掀起什么风浪?在魔法部的领导下,现在我们的安全绝对——”
“我有异议,教授。”我说。
卢修斯被我吓了一跳,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看起来十分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出这个头。
“我的确是被卡卡洛夫暗算的,”我继续说,“赫敏也的确是被德姆斯特朗带走的。”
“但是想杀了我的不是卡卡洛夫!是Voldemort!”哈利忍不住说。
“卡卡洛夫不是食死徒吗?”我皱着眉头反问,“肯定是他用那个所谓的黑魔标记故弄玄虚,让你和大家以为那就是神秘人……”
“你也觉得我是在骗人吗!”哈利倔强的瞪着我,眼圈红了。
我别开了目光。
“先不提那个了,”卢修斯适时开口,“各位,我没记错的话,我是来处理我的儿子被同学攻击一事的。”
“那把扫帚检查过了吗?”邓布利多问,“确定没有恶咒?除了恶咒,有时候错误的维修咒语也会导致扫帚失灵。”
“当时立刻检查过了,没有恶咒。”麦格教授指了指刚刚一起被带来的哈利的扫帚,它孤零零放在墙角,看起来又旧又破。
“横扫七星?”西里斯语气疑惑,“哈利,你的火□□呢?”
“我和马尔福打赌用横扫七星比赛……”哈利小声解释。
“然后我赢了。”德拉科插嘴。
“你没有!”哈利十分气愤,“你还没抓到金色飞贼!”
“我的指头快碰到它了!如果我继续保持速度的话!”
“但是金色飞贼有拐弯的趋势!很明显——”
提到魁地奇这两个男孩就能旁若无人互相怼起来。
最后还是斯内普杀气腾腾开了口,“吵完了吗?要回去继续情景再现一次吗?”
两个歪话题的男孩瞬间蔫下来,德拉科气呼呼缩回扶手椅,哈利咬着嘴唇盯着自己的手指。
“由于这次的情况是‘波特撞到了马尔福’,而不是‘波特自己摔断了脖子’,”斯内普语气凉凉的建议,“我认为,两个人的扫帚都应该检查一遍。”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好吧。西弗勒斯,麻烦你把另一把扫帚也带来。”
斯内普离开后,卢修斯看起来决定闭口不言,把主动权交到了其他人手上。果然,乌姆里奇最先忍不住了,“校长先生,波特的所作所为十分恶劣,而且,他还散布谣言,制造恐怖气息,我认为——”
“波特是个好孩子,他从不撒谎!”麦格教授厉声说。
“那你的意思是迪斯洛安在撒谎吗?”乌姆里奇咯咯笑起来,“一个坚持是黑魔头干的,一个却认为是卡卡洛夫所为……”
“那么有没有可能性两者都是对的呢,多洛雷斯?”邓布利多突然说。
那一瞬间,我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流。
就好像是……邓布利多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不可能!”乌姆里奇瞪着邓布利多,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甜腻尖利,“黑魔头早就死了!那只不过是卡卡洛夫在搞鬼!根本没有什么黑魔头复活!”
邓布利多看着乌姆里奇,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魔法部就这么软弱吗?难道对事实避之否认就能改变事实吗?福吉至今还不清楚我们面临的危险吗?”
“不许你污蔑魔法部部长!”乌姆里奇的笑意消失了,她的圆脸扭曲起来,“啊,我明白了,邓布利多。你纵容这个孩子散布谣言,是因为你想抬高自己的威望,拉拢人心?你想——你想——”她左右看着,像是要从其他人脸上看出端倪,“你想当魔法部部长?!”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啊,”邓布利多被逗笑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东方一个寓言故事,食腐的秃鹫看到路过的凤凰,吓得大喊大叫起来,以为凤凰是来抢自己的腐肉的——”
“秃鹫?”乌姆里奇说,“你在暗喻什么?你在侮辱魔法部——”
“这只是一个寓言故事……”
我的天哪,谁来制止一下这场闹剧……
幸好斯内普终于回来了,他提着德拉科那把横扫七星,脸色阴沉。
“不是恶咒。是引路咒和自动飞来咒的合体。”他这么说。
邓布利多想要站起来去看那把扫帚,却被乌姆里奇拦住了,“我才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她趾高气昂的说,“这是我的特长!”
……啧,咒语方面敢和邓布利多叫板,我敬她是条好汉。
她拔出自己的魔杖,对着扫帚比划几下,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她快步走过去拎起另一把扫帚继续比划几下,嘴角也耷拉了下来。“……不可能。”她从嘴角嘶嘶漏气说。
房间里每一个人都直起身子,目不转睛看着那两把扫帚。邓布利多也用咒语解构了一下两把扫帚,然后对着众人解释,“两把扫帚上并没有恶咒,但是正如西弗勒斯所说,小马尔福先生的扫帚上,有引路咒和自动飞来咒的结合类咒语:当被设定为目标的另一把扫帚也处于一定范围的飞行状态时,这把扫帚会自动追踪跟随过去。不是什么恶咒,但是在高空却导致了危险……”
西里斯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嘛,哈利虽然和德拉科不对头,但是也不至于你死我活的……”
斯内普呵呵冷笑一声,“你现在还挺和平主义啊,蠢狗。”
“不许——叫我——狗——”西里斯压低嗓音从嘴角一字一句威胁。
“都闭嘴。”当年的马尔福级长开口打断了他们一如既往的挑衅和反击,以威严气势镇压了两个人,“既然这次事故不是波特的个人意愿所导致,我认为应该着重审查施咒人及其意图——德拉科用这把扫帚完全是即兴行为,那么究竟是德拉科不幸遇到这件事,还是那个人在当场施咒?”
我心里摇摇头。如果是当场施咒,我必然会感觉出端倪,不可能让他得逞。但是如果是提前施咒,那么就是要针对格兰芬多球员?也就是说,这件事突然就从“谁想伤害德拉科”,转变为“谁想伤害格兰芬多球员”了。
“哈利和德拉科不幸用了施咒的扫帚,导致了事故发生。”邓布利多做出结论,“所有教授和学生会成员都会开始严加排查当天接触过这两把扫帚的人员,另外……”
“那波特造谣生非就这么算了?”乌姆里奇看起来很不甘心。
“那是和本事无关的另一件事,”邓布利多说,“不适合因为这件事而讨论,更何况,因为几句话而惩罚学生,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乌姆里奇环顾四周,“校长先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霍格沃茨的管理一直这么不见起色了。霍格沃茨需要新的管理方式,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就这么认为吧。”邓布利多不亢不卑。
乌姆里奇也不恼,笑嘻嘻戴好自己的蕾丝手套,走出了办公室。
邓布利多揉着眉心,对剩下的人说,“西里斯,西弗勒斯,你们可以先回去了。米勒娃,去和魁地奇课的教授商量一下,尽快调查扫帚的问题。卢修斯,这次事件我向你道歉,是我没有管理好学校安全。”
“校董会会做出判断的。”卢修斯客气微笑。
“其他的人,都可以离开了。如果这件事有任何进展,我会通知你们。”邓布利多说,“以及,哈利,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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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办公室,我和卢修斯、德拉科一起朝教授休息室走去。卢修斯的神色很不好,从刚开始起他就显得心神不宁,只不过在邓布利多面前全力掩饰而已。
“德拉科,你先回去吧。”他这么说,“我有事要问棘霓。”
德拉科看起来也很不安,但是依旧乖乖听话关门离开了。我在周围施了静音咒和隔离咒,回头严肃看着卢修斯,“那个咒语并不是当场施咒的。如果是提前施咒,倒是有可能和扫帚的自带咒语混在一起,我也大意了,没有去看……”
“这也是我的疑惑,”卢修斯说,“施咒者的目的是什么?格兰芬多的球员?德拉科?可是他怎么知道德拉科会用那把扫帚?”
“除非邓布利多下令把学校每个人的魔杖都监控起来,搜索所有魔杖一周之内的咒语记录,否则很难找出施咒人的。”想了想,我又补充,“更何况,有的人并不是只有一根魔杖。”
卢修斯长长叹气,捂住了脸,沉默十几秒,低低的嗓音从他指缝漏出来,“所以,你觉得不是哈利波特的问题?”
“不,不排除。”我说,“邓布利多在避重就轻。他一直没有讨论为什么哈利当时在笑,也避开了哈利说的那些所谓的‘梦境’;而且,最让我在意的是,他派斯内普去拿德拉科的扫帚……为什么是斯内普?”
“你是说……”卢修斯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我,“是西弗勒斯后来……施的咒……?”随即他就用力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不可能,德拉科是他的教子!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而我已经越来越确定这个猜测,“邓布利多似乎暗示和默许了斯内普这么做,他留下哈利是要告诉他什么呢?可惜斯内普的无杖魔法也不错,查他的魔杖显然得不到结果……”我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这么一来,哈利撞上德拉科,是他自己的念头?”
我和卢修斯相顾无言,最后,我轻声说,“在有结论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要被已有的线索误导。”
“我需要和西弗勒斯谈谈……”卢修斯说。
“不会有结果的。”我不赞同,“比起这个,明天是周六,我回蓝楼一趟——他在哪?”
“不在蓝楼,”卢修斯说,“最近都不在。似乎是阿兹卡班那边有动向,但是我不确定。”
“没关系,我叫他回来。有事和他商量。”我说。
卢修斯因为我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语气一时之间神色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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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件在学校掀起滔天巨浪,每个人都津津有味讨论着幕后黑手。一部分人相信那个咒语是其他三个魁地奇队伍干的,为了让格兰芬多球员损兵折将;一部分人怀疑哈利被食死徒卡卡洛夫下了咒,随时都有可能发疯伤人;还有一部分人坚信着哈利或德拉科,认为“这是马尔福的诡计”或者“这是哈利嫉妒德拉科所以伤人”。
大家都不停地产生和传播八卦,周六早上学校私下传播的消息里就衍生出十来种版本,我甚至还听到好几个和我有关的,比如“马尔福和波特为了争夺迪斯洛安而决斗”之类的。
我真想给他们讲讲丽塔斯基特的下场。
十点多,我来到教师休息室,通过那里的壁炉抵达马尔福庄园(卢修斯特地用校董权限开的),和纳西莎打了个短短的招呼后急匆匆幻影移形到蓝楼。如卢修斯所说,里德尔真的不在,蓝楼的照明阵最近一次开启时间是五天前。
也就是说,我一返回霍格沃茨,里德尔也离开了这里。
……这熊孩子,又带着他的阴谋诡计跑哪儿捣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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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里游荡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后我回到客厅,从领口拽出挂在链子上的那枚银环,发动了感应咒。银环轻轻嗡鸣,和遥远距离外的另一枚银环彼此呼应着。我好整以暇倒了杯茶,又等了十几秒,面前的空气泛起一阵扭曲的涟漪,一个身影出现了——浅灰色长袍的里德尔以一种很惊讶的神色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一开口,他就这么说。
“昨天的事听说了吧?这不是来听听你的看法吗。”我呼呼吹着茶,看着水面的小气泡被我吹得滴溜溜打转。
他先是深呼吸稳住情绪,才开口说,“我是你的什么?召唤兽吗?”
“别这么说呀我亲爱的朋友,”我继续呼呼吹着茶,“你是我的启明星,你是我的风向标,你是我的灯塔,你是我的……”
“闭嘴吧,”他冷着脸在对面沙发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废话少说,这次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在忙其他的呢。”
“我想也是,”我终于喝了一口凉下来的茶,含含糊糊说,“一方面,你还不至于和一个学院球队过不去,一方面,你也不可能对德拉科下黑手……吧?”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确定后一句?”他愣了几秒,然后莫名其妙生起气来,“那可不一定,迪斯洛安小姐,你最好快滚回霍格沃茨去,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的小马尔福,免得那天他又被哪个杂兵暗算掉。”
……哈?
“你这人,”我喝完一杯茶,把茶杯放回托盘,“能不能直白一点,我每次都捉不到你到底是在讽刺什么。”
“你的智商我还能期望什么呢。”里德尔说。
“………”
又是一个我get不到点的讽刺。
“为了节约时间,这么说吧,”看着我一脸状况外的呆滞,他放下端在手里却一口没喝的茶杯,站了起来,“我最近在阿兹卡班那边有事,抽不出人手和精力帮你保护小马尔福。卡卡洛夫最近也没有动静,不过德国那边魔法部在经历换届,新人员里有很多德姆斯特朗毕业生——我认为卡卡洛夫在专心经营这个,暂时没精力折腾英格兰这边。斯内普的事你留意就好,别动手,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他投靠到凤凰社而已。”见我还眼巴巴等着下文,他又耐心补上一句,“还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连忙说,“为什么哈利波特会兴高采烈撞上德拉科的扫帚?”
“我是霍格沃茨的心理咨询师吗?”里德尔几乎被我气笑了,“我建议你还是去读读人类的青少年心理读本,或许能找到答案。先走一步,再见。”
“……”
“对了,说到卡卡洛夫,”他本来要重新迈进传送阵的步子突然一顿,“多留意赫敏.格兰杰。”
“啊?”
“她被卡卡洛夫带走不是偶然,”里德尔的眉眼蒙上一层阴霾,“一定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导致惹祸上身。即使是被遗忘咒抹去,也很有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多注意这个。”
然后他干脆利落转身踏进传送阵,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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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谈话实在太短,回到学校我甚至赶上了午饭。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离开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学校的八卦风向就再次一转,变成了“卡卡洛夫继承了神秘人的理念,又来为祸人间”。
……估计不管是卡卡洛夫还是里德尔,听到这种结论都会气到吧。
长桌上除了杯盘刀叉声就是嗡嗡嗡的说话声,我耳尖听到几句类似于“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卡卡洛夫,黑魔头不可能复活”、“之前三强争霸赛也是因为卡卡洛夫捣乱,哈利波特在撒谎”、“迪斯洛安和格兰杰都说是卡卡洛夫干的,波特就是想哗众取宠当救世主”之类的话。
我注意到,哈利旁边除了赫敏罗恩和金妮,其他人都不怎么和他交流,似乎是怕哈利突然发疯,也攻击自己似的。
呵,人类这种生物,真是比墙头草还容易被风吹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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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路过一条无人走廊时被雕像后的赫敏叫住。回头看,除了赫敏,哈利和罗恩也在。“棘霓,我们有事找你。”赫敏压低声音,还小心翼翼看着走廊两端,似乎怕别人发现我们。
我走过去,她把我拉进雕像后的一扇门。这里似乎是个废弃的小隔间,里面堆满了旧坩埚和书柜。等赫敏在周围施了静音咒,我才配合开口,“怎么啦?”
“关于卡卡洛夫的事。”赫敏一开口就把我吓了一跳。
“是的,关于卡卡洛夫,”哈利也接上一句,“以及,嗯……Voldemort。”
“别这么说出来!”旁边罗恩也吓了一跳,“考虑一下我们的心情!”
哈利应了一声,把目光转向赫敏,罗恩也看着她,似乎两个人都把赫敏当成精神领袖似的。
赫敏清了清嗓子,说起来,“关于昨天的事,我有个猜测——”
“可是赫敏,你这样叫我来听合适吗?”我打断了她,“毕竟我和德拉科关系很好。”
“我相信听完你会理解的。”她安抚我,见我默认又继续说,“从三强争霸赛说起,首先,我被卡卡洛夫的人绑架了,我很确定这一点。其次,芙蓉是被克鲁姆杀掉的,这是教授们一致确定的。最后,棘霓也是被卡卡洛夫暗算受伤了,这是魔法部的说法。”她看我一眼,我点点头肯定她的话。“那么,为什么只有哈利遇到的是神秘人而不是卡卡洛夫?”
“这是建立在神秘人的确活着的基础上。”我说。
这次哈利倒是没有生气,只平静看向我,“我确定我没有说谎。”
我也不想继续和他争辩,看向赫敏,“抱歉,请继续。”
赫敏看起来很欣慰哈利稳住了情绪,满意的点点头,“对哈利下手的是神秘人,而对我,棘霓,芙蓉下手的却都是卡卡洛夫,这说明什么?”
“哈利是‘活下来的孩子’。”罗恩说,“神秘人想亲自杀了哈利?”
“有这种可能。”赫敏打了个响指,“但是为什么,他最后又放弃了?”
“什么叫放弃了?”我问。
哈利沉声解释,“当时只要再继续对峙下去,先死的肯定是我。但是对方突然匆匆忙忙撤退了,就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所以呢?”我压住脸上神色。
“从时间上推断,”赫敏说,“我被带走在最前,然后是芙蓉死亡,然后是哈利被暗算和棘霓被暗算——这两件事我不能确定顺序,可能是同时——然而,哈利和棘霓都活了下来。也就是说,这两件计划,同时失败了。”她沉吟片刻,继续说,“我猜,是因为一件计划的实施者和另一件计划的实施者之间产生了矛盾,导致计划中途变故。否则,以你们两个学生的能力,卡卡洛夫或者神秘人不可能放弃的。”
我背后爬满了冷汗,指尖发麻。为什么,为什么赫敏能从一点点线索里推断出这么多?这几乎接近于、等同于事实真相的猜测!
而那边赫敏还在继续推理,“神秘人如果真的复活了(哈利:“真的!”),那么卡卡洛夫扮演了什么角色?重新回到手下的忠仆,还是背叛的食死徒?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卡卡洛夫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他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向他的主子提供帮助的……”她一拍手,语速快了起来,“没错,就是这样,神秘人和卡卡洛夫已经闹翻了。所以芙蓉和我的事□□卡卡洛夫计划的,由他负责。可是为什么有关芙蓉和我的计划没有改变,而哈利和棘霓的计划却中途夭折呢……我认为,第一,可能是时间先后原因,前两个计划得以顺利实施;第二,可能是因为当时发生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让神秘人和卡卡洛夫都不得不终止最后一个计划;第三,还可能是其中一个人阻止了另一个人的计划——至于是谁阻止了谁我还不能推测出来——而这就是神秘人和卡卡洛夫的分歧点。”
她越说语气越肯定,“没错,只要查查那天还发生了什么可疑的事情,我们就能确定或者排除第二个可能性——”
我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打断她,“赫敏。”
赫敏抬起头看我,棕色眼睛清澈而坚定。
“赫敏,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慧极必伤’。”我轻声说,“你之前被卡卡洛夫带走,也是因为你看到了什么,推断出了什么,导致惹祸上身吗?”
房间里一片死寂。哈利和罗恩张着嘴,呆呆看着我,赫敏则皱着眉头,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卡卡洛夫杀掉了芙蓉,还让你重伤,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她问。
“赫敏,真相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很可能要付出代价。你的失踪不就是前车之鉴吗?”我说。我的语气并不刻薄,反而温柔到了极点。
我在提醒她,警告她。她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再次涉及事实真相,然后,再次被卡卡洛夫盯上,从而惹来杀身之祸——这次没有了克鲁姆变相的保护,赫敏不可能从卡卡洛夫那个变态手里活下来的。
更何况,还有个里德尔监视全局。那件事里涉及到了他们的血统秘密,他们不可能留下一个活口——虽然两人势同水火,这件事上倒是该死的一致。
“我要走了。”我说,“我只想安稳活着,不想掺和到任何犯罪推理或者悬疑小说里去。抱歉。”
哈利却突然大声叫住了我,“迪斯洛安!站住!”
我回头看他。隔间光线昏暗,一片阴影里只看得见他那双绿眼睛熠熠生辉,充满了年轻的怒火和勃勃的生机。
“你觉得,以你的身份,你能置身事外吗?”他说,“还是说,你觉得卡卡洛夫不会再伤害你,之前两次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不会重演?”
“什……什么身份?”罗恩小声嘟囔,赫敏也疑惑的看过来。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别问!”哈利看着我厉声说,“迪斯洛安,你就这么认为自己是安全的吗?难道你永远处于霍格沃茨的保护之下吗?”
我低着头,心里乱成一团。
如果我现在和哈利结盟,通过他推动凤凰社先收拾卡卡洛夫呢?不行,邓布利多会看出端倪的。可是赫敏怎么办?即使是哈利保密了我的身份,以她的智慧,很有可能推断出更进一步的真相。里德尔的想法又是如何?他是要先针对卡卡洛夫,还是继续和凤凰社对峙?阿兹卡班那边,他又在忙什么?卡卡洛夫这个家伙,收拾完德国魔法部后,什么时候会再次转向英格兰?
……我的天,这也太难为蛇了。
我继续保持沉默。哈利却突然低头瞥了一眼手里的羊皮纸,急切开口,“斯内普朝这里走过来了!”
隔间里的人瞬间混乱,赫敏撤掉了静音咒(不然斯内普肯定会感觉到静音咒的异常),罗恩收拾好面部表情,哈利匆匆忙忙把羊皮纸揣进口袋。还不过十几秒,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斯内普看到我们几个显然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成惯常的阴冷表情,“一,二,三,四。四个格兰芬多,一人扣两分。”
“什——什么?”罗恩惊愕,“我们什么都没做!”
“格兰芬多再扣一分,”斯内普用一种愉悦的神色回答,“韦斯莱先生,下次和我说话要加上‘教授’。”
罗恩还想争辩,赫敏和哈利同时拽了他一把。
“快滚去你们该在的地方,图书馆,休息室,魁地奇训练场,”说到这里,斯内普脸上的笑意突然加深了,“啊,我差点忘了,波特,乌姆里奇教授找你谈话。现在立刻马上去。”
乌姆里奇要收拾哈利波特了?
“好、好的,”哈利说,然后在赫敏的狠戳下加上一句,“教授。”
“至于你,”斯内普转向我,嘴角撇了下来,“去校长室谈话。现在立刻马上。”
邓布利多找我又是怎么了?要收拾我了?
怀着不同的心思,被斯内普赶出来的四个人匆匆道别,分道扬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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