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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境中时,时间的流逝往往虚幻而难以捉摸,刹那间似乎千万年都已经过去,无数次日升月落后也许现实不过须臾。
还是最初那块草地,我蜷缩侧卧着,半睁开眼后视线里一片绿意朦胧。究竟是从何时起,一切就已经变成虚幻呢?
没等我彻底清醒、手脚并用爬起来,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并不陌生这个触感,便顺着他的力道又躺了回去,下一秒才后知后觉问他,“里德尔?你没事吧?”
他坐在我背后,低低嗯了一声,又伸手把我身上盖着的他的大衣往上拽了拽,“你先别起来。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他的语气实在是飘忽,似乎一不小心他就会化成一缕轻烟飘散。
我躺回去攥住他的大衣一角,慢慢缩成一团不动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也想静个十年八年的。
……哎。
但是一想到帷幕外面的混战,我就坐不住了。“里德尔,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这里的事情之后再说。你快点给我振作起来!”
他叹一口气站起来,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幸好他本就不是那种会自暴自弃的性格。顺手把我也拉起来后,他捡起自己沾满草叶的大衣抖了抖,“我认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原点,所以和帷幕入口最接近的地方就在我们脚下。先搜索这里吧。”
于是我们对四周掘地三尺进行搜索,用了显影咒传送咒现形咒等方法,却一无所获。里德尔看起来还有点心不在焉,头发上沾了一根草都没发现。我踮脚帮他取下来,目光擦过他漆黑的眼瞳时,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你的母亲……其实是很爱你的。”
“你觉得我听到这个会很高兴吗?”他侧开脸不想理我。
“我也不是为了哄你高兴才说的。”我说,“只是想为我以前对她的误解道歉。”
里德尔看起来很想刻薄的反驳我几句,可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由伊莉娅想到了他的母亲。
如果不是对孩子的爱,她、她们,其实早就在怀孕的漫长煎熬中死去,活不到孩子出生那一刻。虽然我对我的“母亲”没有概念,可是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一种伟大的、超越生死的感情。
如果我有后裔,我是否会像伊莉娅一样,愿意为它付出生命?不过首先,我得有个……
想到这里,我饱含深意、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里德尔。
他被我诡异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退了一步,“……你饿了吗?”
“反正出不去,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我吓唬他,“如果饿了,你就是我的储备粮。”
“这算是同类相残吗?”他打趣一句。
然后我们都陷入微妙的沉默。
“……果然不能不介意啊。还是说开比较好吧?”他叹息着重新坐回草地上,又拍了拍旁边让我也坐,“我居然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是蛇妖’的冲击性更大,还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你的师兄’更惊悚一点。”
“……别提了。”我抱着膝盖在他旁边坐下,“我觉得‘我师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和‘你是斯莱特林后裔’连起来更刺激……不对,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师兄?!”
“刺激吗?”他用我的词反问。
“惊悚。”我用他的词回答。
“其实是之前对你摄神取念时,我看到过他。”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那时候明明是我抱着昏迷的你,可你却不停叫着【师兄】,我还生了好久的气。”
“…………”
“哈哈哈哈哈哈——”他捂着眼睛大笑起来,“我居然也蠢了一次!——早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就应该发现端倪的。棘霓,这么多年你隐瞒了多少事我都不会介意,因为我也有所保留。在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上,我们居然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回避隐瞒。这就是命运吗?”
“你隐瞒了什么?”
“挂坠盒,”他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死去’的那十年,我的灵魂一直存在于那个石洞——准确的说,是斯莱特林挂坠盒里。是挂坠盒‘守护’了我残缺的灵魂。
“但我没有说的是,那是很漫长,却又很模糊的一段时光,就像是在做梦,梦里只有一个场景,白茫茫的大雪不停飘落,覆盖住霍格沃茨城堡塔楼,世界一片静谧。”
“这场梦结束在那个倒霉鬼闯进来的时候。那场大雪终于停了,我感觉到塔楼上有人注视着我,似乎听到他说……”
他停止了叙述,盯着虚空陷入怔忪。
“说什么?”我着急追问。
“我没有听清,也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开口。”他喃喃,“这么多年我总以为那是我的幻觉,是我执念太深才产生的梦境,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有无限失落,“你觉得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还在,他会对我说什么呢?”
别说得好像师兄死了一样……我心里暗暗吐槽,可是一想到如果他们真的见面,那种可怕诡异的场景,到底算是“王见王”,还是“见家长”?
如果是“见家长”,见的又算是他的家长还是我的家长?
我赶紧把这幅可怕的画面从我脑海里赶出去。然而里德尔还不打算放过我,继续追问,“对你来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性格是什么样呢?”
“他是什么样的……吗?”我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有着不被看好的灵能,却是几千年来天分最好的存在。几乎不会喜形于色,可是气势慑人。还有……特别护短,却也杀死过同族;有点记仇,好胜心强,但是又云淡风轻的。我其实也不太懂他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好,是可以依赖的……”
里德尔脸上看不出喜怒来,不过他的眼睛飞快朝我一瞥,被我抓了个现行后又飞快转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还有呢?”
“没了。”我狐疑的盯着他,“你在生气,是吧?”
“没有。”他反驳的很快。
“你果然是生气了。”我下结论,“明明是你先问的,我回答你了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生气的话不会这么‘云淡风轻’的。”他站起来,朝我伸手,“继续搜索吧。”
我心里一动,没有继续反驳他,握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他手指在我手腕上合拢一直没有松开,等我疑惑的看向他,才犹豫着放开了手指。
“我也对你好,我也是可以依赖的。”
他突然这么说。
这句话又轻又快,里德尔说完后就侧过脸不再看我。他鸦羽般的的眼睫垂下来,在暗红色瞳孔里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像是一汪让人沉溺的湖光水色。
其实我听清了那句话,本来想反问一句“你说什么?”逗逗他,但是一想到里德尔是经不起逗会恼羞成怒的类型,于是咬牙憋笑忍住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一直依赖你的。以后我的衣食住行全靠你包养,在外面惹了祸我会报上你的名号,你就做好天天替我收拾烂摊子的觉悟吧。”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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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里德尔饶有兴趣看着我手里展开的骨扇。
我爱惜的抚摸着它锋利的边缘,嗯了一声。
蛇妖都有本命武器,以自己的骨骼经络锻造而成,与自己魂魄相连,独一无二。这样来自于自己血肉的武器,才最为顺手可靠。
但是现在……
我握住一根尖锐扇骨,一咬牙,咔嚓一声把它卸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里德尔吃了一惊,“我以为你很爱惜你的武器的。”
我朝他一笑,“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嘛。”说着我用了几个高阶变形咒,看着那根扇骨在我手心拉长成一根纤长弩.箭。随即银白色的电弧在我手心凝聚,本来是乖张暴虐的闪电此刻如同顺从的宠物蛰伏在我手心,幻化成一把半人多高的长弓。
里德尔看起来有点不安,伸手阻止我,“你要干什么?”
“虽然师兄没有告诉过我他在这里的经历,不过耳濡目染我也学到了不少的。”我眨眨眼示意里德尔不要紧张,“没事的,不过是法阵而已,我已经想到办法啦。”
虽然这里的魔法阵与妖族能力体系不同,但是既然师兄曾经创造出了十二魔法阵,又教导我那么久,我自然以另一种方式学到过它们。之前我联想不到,现在再回想,一切豁然开朗。
我拉开弓箭瞄准了头顶那片永远白昼的天空。
头顶的苍白色天空并不明亮刺眼,但是我依旧闭上了眼,只凭借着第六感控制着弩.箭方向。一缕缕灵力向周围蔓延,扩散为无处不在的风,沿着整个空间所处的结界构架流淌。结界中心的点,支撑起整个魔法阵运转的关键,就在……
找到了!
我松开了弓弦。
黑色的箭带着银白电流直射出去,转眼消失在浅蓝色云层里。随即天空上仿佛泛起涟漪,云像是漩涡一样向着我们头顶旋转凝聚,周围有风扶摇而起,金色的魔法阵纹路从空气里显现出来,延展构架成精密庞大的实体。
四周以惊人的速度黑了下来,脚下草地像是破碎的拼图一块块崩塌消失,只剩下我们脚下金色的纹路悬浮,就好像是站在浩渺星空,踩着银河星辰。
不远处有朦胧白光亮起,投下的白色光圈里,那座石头拱门静默矗立,门上黑色的纱幕轻轻飘动,仿佛无形的风掀动了女神的裙摆。
“第十一魔法阵,隐秘之空;第二魔法阵,梦境记录者。”我拉住里德尔的袖子,示意他跟上,“我想,它们一个刻印在赫奇帕奇的金杯上,一个刻印在拉文克劳的冠冕上。”
里德尔的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我拉了一下没拉动,疑惑的回头看他,“怎么了?穿过这道门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他突然伸手,像捏毛绒玩具似的把我的脸捏来捏去。他的脸上并不是开玩笑的神色,反而带着微不可见的焦虑。
“嗯?怎么了?”我把他的手按在脸侧,“不要紧张,我估计那边的时间应该依旧是我们掉进来的那一刻,所以……”
“你没事吧?”他突然问。
他的手指很冷,我的呼吸打在他的手心,形成一小团温暖的气流。他垂着眼眸盯着我,目光专注而温柔,蹙起的眉心却出卖了他心里疑惑与惶恐。
我突然反应过来。
“我没事,”我晃了晃他的手,“和师兄直接用龙骨不同,我只不过是用了蛇骨而已,几乎算不上什么损失。”说着我朝他手心呼呼吹了一口气,又原地蹦蹦跳跳几下,“你看,我还是活蹦乱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里德尔的肩膀轻轻松下一个弧度,似乎是放下心来。然后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语气里带着期待,“纳吉尼,那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出小鹿角呢?”
“我也不知……那不是鹿角啊!是龙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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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拱门,我们再次听到似有似无的窃窃私语声,不过这次,帷幕不再使我潜意识里恐惧了,而是像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物品。
也许是因为它所封印的记忆空间已经崩塌了吧?
“卡卡洛夫的魔法阵我也能破开了,”我再次召唤出骨扇握在手心,朝着里德尔一笑,“而且,我应该很快可以化蛟了。”
“怎么?”里德尔也拔出了魔杖,做好准备。
“因为在这里解开了长久以来的疑惑,也顿悟了很多,所以才突破了瓶颈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虚空。那里金色纹路明灭沉浮,像是另一个时空里那场无人知晓的大雪。
里德尔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的恭喜我,“那我提前祝贺你长出小鹿角了。”
“……啊喂!愚蠢的人类!”
“不是人类是同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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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拱门的那一瞬间,黑色的纱像是雾气拂过我的脸,我似乎闻到一股清幽暗香转瞬而逝。久远的回忆纷沓而来,仿佛听到啸云台上重檐风铃清脆振响,如同廊雨击青瓷。
我闭了闭眼,一滴眼泪在脸颊滑落,消失在那片漆黑的虚空里。
“师兄……”
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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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爆炸声和喊叫声响起的一瞬间,我从帷幕朦胧氛围中清醒,迅速展开了手中电弧长弓。里德尔在我们身侧展开了防御结界,冰冷目光盯住了远处的卡卡洛夫。
在别人看来我们不过是从门的那边穿过,只有我们才知道那一秒里有多少凝固的时间。
“第六阵,第五阵,刻印在剑刃之上的剑刃——”我手中扇骨弩.箭幻化成形,拉开了冰蓝色的弓弦,“统统碎裂吧!”
箭矢向着穹顶血红色的魔法阵激射出去,那一瞬间地面和穹顶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整个魔法部建筑颤抖起来。随即血色浓烟像是被烫到的活鱼,混乱沸腾起来。
“你做了什么!”卡卡洛夫大叫起来,“你不可能破坏我的魔法阵——”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卡卡洛夫的声音我居然还有些怀念,于是我毫不客气把这么久以来的怨气一次发泄过去,“怎么,从格兰芬多宝剑上偷来的魔法阵,就这么让你自豪吗?真是不知廉耻的强盗小偷!”
那一瞬间卡卡洛夫的脸色堪称精彩,他似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不懂自己心里清楚。”我看着穹顶的血光消失,再次抽出一根扇骨搭在弓弦上,朝卡卡洛夫挑衅一笑,“不过啊,靠着偷盗得来的能力,怎么比得过原创者亲手教出来的本事?”
“——嗖!”
第二根箭直接钉在卡卡洛夫脚尖前,他朝后连滚带爬才勉强躲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在我们脚下响起,像是巨兽咬啮自己的獠牙,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
“不可能!!!”卡卡洛夫惨叫起来。
随着两声巨响,上下两个魔法阵先后崩塌,坠落的石块带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四处飞溅。几乎与此同时,反幻影移形阵关闭。一瞬间周围凭空出现许多身影,矮胖惊恐的魔法部长福吉,目瞪口呆的傲罗们,严阵以待的食死徒们,还有——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大叫了一声。
我心里一哆嗦,下意识想往里德尔背后藏。
里德尔似乎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可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像是领地被入侵的凶兽,一双暗血色竖瞳冷冷打量着远处出现的邓布利多。
“又是你,”他的语气满是杀意,“你总是像嗅到了血腥味的狗,紧跟在我后面,真让人厌烦。”
“为什么不反省一下是否是自己身上血腥味太重了呢,汤姆。”邓布利多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哈利一行人,“我只是想阻止你继续犯错。”
“我可不认为我在犯错。”里德尔嗤笑一声。
邓布利多目光落在我身上。被他严厉清澈的蓝色眼睛盯着,我小腿都快抽筋了,攥着里德尔衣角恨不得把脸埋在他背上。
不是单纯的畏惧,而且掺杂了内疚,惭愧,歉意。邓布利多曾经那么关怀我,可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没有回答,就这么静默对峙着。最后邓布利多先开口了,“棘霓,你真的要沿着你选择的这条路走下去吗?”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一如曾经他教导我时的平静温和。
“很遗憾,邓布利多。她从来没有选择,她自始至终都只在这一条路上。”里德尔虽然背对着我,但是我颤抖的手还是让他觉察出了我的不安。他看似不经意往左迈了半步,正好挡住邓布利多的目光。
邓布利多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转开目光不再看我。旁边福吉满脸油汗,几乎要晕倒当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邓布利多,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福吉不停念叨着,似乎这样就可以从这怪诞的现实里脱离。
“如你所见,”邓布利多沉声说,“Voldemort,以及他的食死徒们;卡卡洛夫,以及他所带领的德国黑巫师。”
听到“Voldemort”这个名字,福吉终于哆哆嗦嗦把目光聚焦在我和里德尔的方向,一双小眼睛几乎全翻成了白色——不是翻白眼,而是真的快晕过去了。
“什么,谁,怎么回事?”福吉嘴唇都白了,“神秘人不是早就……死了?”最后一个词他含混在嘴里,并不敢发出来让里德尔听到。
里德尔懒得和这种冬瓜计较,魔杖对准哈利。“邓布利多,你隐瞒了十五年的预言此刻已经公之于众,我是不是该让它应验,好回报你多年的处心积虑?”
我并没有阻止他。
没有正面对上时,我并不想里德尔去找哈利波特的茬。但避无可避时,我却也不想让预言里的牺牲品落在我们这方。
如果“有人会魂飞魄散”这个果必将产生,那么我并不希望“有人”会是我或者里德尔。
里德尔的魔杖上幽绿色光芒大盛,一个死咒毫不留情向着哈利袭去。邓布利多面色一沉想赶去救援,然而食死徒的恶咒挡住了他的路;哈利本可以躲开那死咒,可是他身后就是昏迷的金妮——
“除你武器!”
哈利举起魔杖大吼。
赤红色的光芒和幽绿色的光芒撞击在一起,像是两颗彗星碰撞爆炸,发出夺目的白光;两道咒语像是两条互相咬住颈子的蛇,在空中形成长长一条,扭动角力。
里德尔瞳孔几乎缩成一刃。我听到他咬牙切齿喃喃,【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情况?!】
——的确不应该。太不应该了。里德尔的魔力远远高于哈利,没道理他们的魔咒可以势均力敌。
我脑子转得飞快。曾经火焰杯时魔杖检查,紫杉木,冬青木,同样是凤凰尾羽的杖芯……邓布利多递给我里德尔魔杖时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又浮现在我眼前。
【是魔杖内芯!】我一把抓住了里德尔另一只手,【你先撤回魔力——然后用我的魔杖!】
里德尔并没有问我原因。他将魔杖往下一按,引导着两股针锋相对的魔咒砸落地面,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裂开长长一条深沟,碎石四溅。
我拔出自己魔杖递过去。里德尔接住试了试,有点不满意的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换下了自己的魔杖。
“邓布利多教授,”我扬声问,“当初你把他的魔杖给我,是早就知道两根魔杖之间的联系吗?只要他拿着自己的魔杖,就不可能对哈利造成威胁,是吗?”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邓布利多没有否认,神色复杂,“即使我只是满足了一个女孩对血缘亲人的怀念而已。”
里德尔瞥我一眼,“回去后给我个解释。”
“好……拦住他!”我声音徒然尖锐。里德尔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调转魔杖对准了准备逃跑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朝我咧嘴一笑,招手示意他的部下跟上。几人在食死徒的恶咒里躲闪防御,眼看就要退进石柱后——只要躲进那里,他们就能安全幻影移形!
我几乎要气疯了。在这里,邓布利多和哈利并不是我的生死大仇,只有这个卡卡洛夫,我一定要把他的头按进一锅沸腾的硫酸里,然后活剥了他的皮!
“拦住他!我要他死!”我厉声怒喝。
里德尔毫不迟疑指挥着属下调转火力。傲罗不明真相,没有去拦卡卡洛夫而是开始攻击食死徒。食死徒又要拦截卡卡洛夫又要应对傲罗,难免左支右绌。
那么——
我拆下第四根扇骨,在手心狠狠一捋。鲜血立刻涌出来,没有滴落,反而一滴不剩被扇骨吸收,随即扇骨上散发出不详的暗红色幽光。
银白色电弧长弓凝聚,血色骨箭按在了弓弦上。
“就用我的毒液——”
我拉开了弓弦。
“——送你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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