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门前,喻临渊和楚辞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沉重。
喻临渊退后一步,伸出手让楚辞先走,“刺猬去开门,我在后头掩护你。”
“究竟是你是法师还是我是法师?”
“我这不是锻炼你么,去吧,开门!”
“开就开,谁怕谁!”
尽管两人时时刻刻都看不惯彼此,但双方的信任却是一直存在的。楚辞回头看了一眼乌龟,看到乌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就往东厢房走。
东厢房的老人身体不好,门窗都糊上了窗纸防风。此刻窗纸的缺点就体现出来了。楚辞放慢脚步走到门口,里头的情形却一点都不清楚,什么都看不清。
呼~
他刻意放轻了呼吸,心跳却跳得飞快,脑袋也开始阵阵眩晕。开了门,会看到什么?
朝后看了一眼乌龟,对着他点点头。
嘎吱~推开房门的声音,让楚辞的心跳越发的加快了……
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丧尸没有在门边,于是继续推。
嘎吱~嘎吱~
半扇门都被推开了。
楚辞本来以为自己看过两场血腥的场景,对丧尸吃人的场景会有抵抗力了,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反胃了。
“呕……”
他顾不上自己会发出声音,直接吐了出来,里头的断脚丧尸正在聚精会神的啃肉,想来他这点小声音吸引不了他。
里头的断脚丧尸,是院子里的老人了,住了有两三年了,大家都叫他福三爷,因为被马车从膝盖处轧断了腿,家里的儿子都不愿意赡养老人,就将他送到了普济院。
他一直是躺在床上的,平时只能靠护院背着他去院子里晒晒太阳,现在成为了丧尸,身体没了疼痛的感觉,只有对活人的渴望,居然让他一个没了小腿的人,从自己的床铺上下来,直奔离他最近的老人。
福三爷没有小腿,加上房间里老人的血肉,让他在房间里逗留了许久。
房间里本来是有四位老人的,现在有两个床位上的老人变成骨架了,床单被染成了暗红色,鲜血甚至渗透了穿上的床垫,透过床上铺的木板,滴落到了地面上。
成为丧尸的福三爷正在啃食最后的那位老人,被啃食的老人也是不良于行,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衰老的身躯依旧是丧尸口中的美食。
“刺猬,吐够了吧?吐够了就解决。”
……
两人领着普济院的护院和几个身体还比较强壮的老人,一起处理了屋子里的尸首和骨架,两人再仔细的检查了每个房间,确认无误之后,才回了慈幼院。
“乌龟,刚刚老人们都吐得稀里哗啦的,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咱们这状况不断,外边说不定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你干嘛非得将老人叫过来一起处理……”
“需要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事不会轻而易举的翻篇的。”
两人没说多少话,很快就到了慈幼院门口,刚一推开门,就碰到慌慌张张的护院大喜,大喜见到他们简直就是欣喜若狂。
“渊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不好了,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
“织花发烧了!模样和明石还有被咬伤的孩子们一开始出现不对劲的时候一模一样,脸色发红,额头特别烫,一下子人就烧糊涂了……”
“大喜,你领路,带我过去看看。”
“诶!”
到了厅堂,林万全、金荷几个全在,林万全背着手在厅堂里走来走去,眉头都能夹死苍蝇。而圆嫂就坐在凳子上垂泪,看到喻临渊进来了,眼神也有些闪烁。
“织花呢?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发烧?”
“是……是……”圆嫂吞吞吐吐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还是我来说吧,”林万全接过话,满脸沉重的走过来,“圆嫂说之前给织花检查的时候,在她手上看到了一个细长的小伤口,织花说是学绣花的时候,被针扎伤的,圆嫂也就信了,这事也就没有上报。”
“圆嫂?”喻临渊等着圆嫂的回答。
圆嫂是纪白芝的人,在芝娘嫁到喻家的时候,圆嫂就跟着一块过来了,圆嫂干活仔细、认真,不偷懒也不耍滑头,正是因为如此,芝娘才会将圆嫂拨到慈幼院干活。
“少爷……我……”圆嫂没想到自己会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又难过又羞愧,“我当初确实是在织花手上检查到了一个小伤口,可是、可是那个伤口在指尖,织花的手上还有很多类似的伤口,我就估摸着是在绣楼当学徒的时候被欺负的,被欺负这事发生在咱们院里的孩子身上的不少……少爷,我……”
护院安庆皱着眉嘀咕了一句,“圆嫂,不是我说,你再怎么估摸那伤口是怎么来的,是被欺负了也好,还是被抓伤了也好,你也该和大家伙通个气啊!要不是和织花同一个屋的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织花要是也变成丧尸了,咱们大家可怎么办!”
“是、是我错了,少爷多次提醒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同情,可是我……”
“圆嫂先不用自责,你先带我过去看看织花。”
“织花现在在房间呢,小林把织花房间的门窗都给钉死了!”
喻临渊皱了皱眉,又看到无措的圆嫂,安慰了她一下,直接去织花房间了,大家也都浩浩荡荡的跟上了。
看到被木条钉得死死的房间,喻临渊在房门前停顿了一会,想说点什么,却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林叔,麻烦你和我一块将大门的木条拆下来,我自己进去看看织花的状态。”
“我也和你一块进去。”楚辞接着说道。
“随便你吧,想进去就帮着一块拆木条。”
整个大门和窗户都被钉得非常严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好不容易才拆下了大门上的木条,喻临渊只轻轻推开了半扇门。
“少爷,还有小辞,你们小心点。”金荷关切的叮嘱着,只恨自己不能替代他们进去。
“娘,放宽心,乌龟厉害着呢,谁都会出事,他肯定出不了事了。”
“呸呸呸,乌鸦嘴!”
喻临渊回头看了一眼楚辞,他自己已经踏进去了一只脚,看着还在外头的楚辞说道:“进来的时候将门带上。”
“啊?”虽然疑惑喻临渊的做法,但楚辞还是照办了。
嘎吱一声,房门就被关上了。
窗户被封死,房门又给关上了,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光亮,迎面而来的黑暗让楚辞有些许的不适应。
“乌龟,我们关门干嘛?怪吓人的……”
“你问题真多。”
喻临渊释放出好几个黄色的小外空,每一个都是小小的,就像一盏盏小灯笼,发出莹润又温和的光芒,房间里就亮了一条通路出来。
“你是什么法师?灯笼法师?”
“……”
喻临渊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这都是什么鬼称呼。
见他不说话,于是楚辞又试探着问道:“你剁石头那么厉害,难不成是菜刀法师?或者叫厨师法师?”
“闭嘴吧你,也不看看现在在哪,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啊。”
“哦,闭嘴了。”
织花的房间是二十个人的大通铺,屋子面积还比较大,地上都是一些杂物,有掉落在地的衣服和玩具,柜子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想来是发现织花发烧之后,房间里其他人匆忙收拾东西的原因。
织花躺在中间的一个床铺上,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织花略为粗重的呼吸声。
“织花成为丧尸了?”楚辞见织花一动不动,将头侧过去仔细瞧了瞧,“瞧这模样也不太像啊,外头的明石和冰冰看起来可比织花要凶残得多,丧尸还会睡着不动的?”
“不,我想织花可能是要觉醒异能了。”
“哦,觉醒异能啊……等等你说什么!!!觉醒异能???”楚辞几乎是扑到了喻临渊身上,揪着他的衣服领子,满脸的诧异于不敢置信,“就、就这么容易就能觉醒异能?你这混蛋肯定知道觉醒异能的法子对不对?你说啊你说啊,难不成是怕我成为法师比你强?”
楚辞揪着喻临渊的衣领,用力摇着他,将喻临渊晃得有些头晕。
“松手。”
喻临渊伸出手推开了楚辞,整理整理衣领,又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才眨也不眨的盯着楚辞,说道:“要是我说被感染也是成为法师的一种途径,难不成你要尝试这种法子?”
看着楚辞脸上错愕的表情,他却笑了笑,同时自信的说道:“就算你成为了法师,我也依然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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