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学校,碰巧宿管阿姨开了大门,见他这么早回来,随意问了句,辛牙面不改色的说刚从家里回来,阿姨不疑有它,叫他赶紧回寝室。
不知道宿舍有没有人,辛牙掏出钥匙开门,昏暗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挤进不大稍显凌乱的宿舍,他很好,只有室友立吏在。
辛牙本想先洗个澡再上床,又怕吵醒立吏,脱了鞋爬上自己的床裹着空调被先睡觉。
明明只睡了一个小时,好像过去了很久,辛牙做了个梦,很不美好。
梦里曲时儒不知抽了哪根筋找到学校来,让他赔西装钱,神色冷沉的说赔不起就肉偿,辛牙不肯逃掉了,过了两星期,学校组织全身体检,辛牙被检查出怀孕。
辛牙是被吓醒的,冒了一额头的冷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出来的。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是立吏,他正在换衣服,白皙精瘦的腰背对着他,那腰细瘦的让辛牙想起了一个词:盈盈一握。
立吏扣着衬衫扣子转过身,抬眼对上对面床上那位亮锃锃的眸子,手指顿了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立吏向来刻板平时鲜少有表情波动,明明看起来像个初中生,倒是老气横秋的很。
辛牙翻个身,想到梦里的事情又想到昨晚和凌晨的那些事,神情恹恹的“嗯”了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即问立吏:“你上午有课?”
立吏从衣柜里取出熨烫平整的西装裤子,“没有,有场辩论。”
“加油。”辛牙浅淡一笑,握紧拳头对他挥了两下
听到他这么说,立吏愣了愣,觉得辛牙有点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
他们两人这学期才同个寝室,关系不好不坏不远不近,因为都是不大爱说话的性子,不过有一处差不离,成绩好。
辛牙是教科院成绩前三,立吏是文学院第一。
“我走了,有什么想吃的发微信。”
“嗯好。”人真好。
寝室门一开一关,辛牙翻过身继续睡,这时手机闪了闪,是另一位室友的电话。
昨晚带原主去酒吧玩的尤霁闻,也是曲时儒的表弟,和立吏关系不大好的样子。
刚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波又一波恶龙咆哮。
“辛牙,你他妈昨晚哪儿去了,我一觉醒来没见着你,急的差点掀了酒吧!”
“你现在在哪儿呢?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你特么说话啊,你别吓我,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你在哪儿?医院吗?不会出车祸了吧?还是被人欺负了?”
“都怪我昨晚喝的太多,不然你也不会出事。辛牙,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救你。”
……辛牙,大纲里怎么有说尤霁闻是个脑洞这么多想象力丰富的孩子吗?
隐秘处还有点痛,受了尤霁闻这么恶龙咆哮,打脑壳,他揉了揉额角,闭着眼回道:“没有,我喝多了,回了宿舍,昨晚忘了给你说。”
不过尤霁闻还真说对了一点,辛牙确实被欺负了,被他表哥欺负的。
“啊?没事儿就好,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挂了电话。
辛牙身上尚且残留着昨晚的味道,幸而上午没课,有时间去医院,起床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照镜子梳头发的时候,辛牙捏着梳子的手在脑袋上停留了许久才回过神,这不就是他现实里的脸么,连身材都差不多……很快,辛牙的视线定格住,落在脖子靠肩膀处的红印上。
皱眉扒拉开衣领子,显目的大红印子和牙齿印刺激着辛牙。
“畜生,简直不是人,居然下这么狠的口!”难怪趴着睡觉的时候感觉肩膀有点刺痛,洗澡的时候光是搓胸前的印子没注意肩膀,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是属狗的,牙齿这么锋利。
“不行,得遮住,不能让别人看到。”要看到还得了,尤其是八卦的尤霁闻,他肯定会缠着问东问西。
那些情侣好像都喜欢用创可贴,正好之前买了盒,辛牙拉开抽屉拿了几张,露着肩膀刚撕开一张准备贴上,宿舍“砰噹”一声被蛮狠踹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冲进来,看到坐在书桌边半边肩膀外露一手捏着创可贴一手拿着撕下的纸的辛牙,猛地跑他跟前用力捧起他的脸左看右看,辛牙捏着创可贴一脸懵逼。
妈耶,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没事儿就好,你在干嘛?”确认辛牙真的没什么事,尤霁闻长舒了一口气,转眼见他那副样子,视线随即落在白皙肩膀上,两个印子映入眼帘,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再去看的时候,辛牙猛地拉起衣领,凌乱的将创可贴搓成一团扔垃圾桶里。
“没什么。”辛牙死拽着衣领,脸色不大好的挪开身子,这一下又不小心牵动了隐秘处,怕尤霁闻看出异样被缠着质问,愣是忍着没表现出来。
“昨晚都十一点多,早过了门禁,老实说,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你说,你是不是被哪个美女掳去干坏事了啊。”已经看到也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辛牙的怪异举动是在做什么,尤霁闻拉过椅子在辛牙身边坐下。
辛牙不动声色的眨眨眼,轻声回道:“昨晚遇到了熟人,忘了和你说一声。”
尤霁闻了然,对着辛牙挤眉弄眼的笑,“哦~熟人啊,女生?”
辛牙摇摇头,“男生,以前的同学。”
“无趣,骗人。”垂眸见辛牙一直拉着领子,尤霁闻眼珠转了转,“辛牙,你捂着领子干嘛?这么热的天,不怕捂出虱子?”
说着,从小冰箱里拿了瓶汽水,故意往辛牙两只手背上放,辛牙被冻得反射性松开手,尤霁闻趁机拉开他的领子,看辛牙的眼神瞬间多了几人意味不明和暧昧。
他的皮肤本就很白,稍有点什么印子就会特别明显。
尤霁闻还有点不可置信的啧啧嘴,眼珠子转了又转,还说没有,没想到小师弟还是个喜欢猛的,简直看不出来啊。
尤霁闻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辛牙知道他肯定在想些虎狼画面,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和男人,还是曲时儒,怕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吧。
尤霁闻扯扯他的衣领子,俯身凑在他耳边打趣:“印子太明显了,你小子昨晚叙旧叙的挺嗨啊,牙印都续上了。”还说回了宿舍,当他傻啊。
“就是被对方咬了一口,我也不知道印子什么时候有的,但是什么也没发生。”还是想做做最后的挣扎,信就信,忽悠不了就算了。
过于拙劣的解释,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尤霁闻当然不相信辛牙的说辞。
……
距离那件事过去了两周,尤霁闻没有拿那天的事打趣辛牙,日子细水长流同记忆中一样没差,辛牙也没把那个奇怪的梦当回事儿,他已经想好了,穿书就穿书吧,管他剧情怎么走,好歹自己还是以前的模样,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至于曲时儒嘛,懒得管他,反正就一次R体关系的人,自己就好好做自己的酱油角色。
从曲时儒那边跑回学校那天下午,辛牙去医院检查过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见怪不怪,给辛牙开药时叮嘱了句注意身体安全和健康,已经快三十岁的人被这么一说,老脸经不住的发烫。
现实里他还是个宅男老处男,每天沉迷工作无法自拔,除了工作挣钱还房贷车贷就是和作者们在群里聊的热火朝天,也不是没想找个伴儿,只是高中被一个直男耍的团团转,导致对恋爱产生了阴影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一直单着。
生理方面的需求不强,偶然冒出找个床伴的想法又怕太麻烦和不安全,活了二十九年,连那方面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也都是穿书了才有所体验。
最近学校组织体检,周三下午五点多,辅导员在班级群里发了消息让他们晚饭十一点后不要再进食,第二天有专车接他们去市中心医院体检。
睡觉之前,辛牙心里突然生出几分不安,他想起了前几周的梦,梦到自己体检查出怀孕将近两周。
黑暗里,他睁大眼睛了无睡意,一个劲儿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别多想别担心,可即使这样,还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大家伙精神头很好,只有辛牙赖在床上不肯起,尤霁闻摇了他好几次都没摇醒,摸他额头,不烫,没发烧。
立吏和另一个室友赖温洗漱了穿好衣服,三人全站在辛牙床边,辛牙意识沉沉不想起床,睁开眼三张脸凑在床边嘀嘀咕咕,吓的辛牙裹着被子翻身往后挪了两下。
尤霁闻笑嘻嘻的看着他,“嘿,我们仨是牛鬼蛇神吗,怕成这样,没出息,赶紧的起床,忘了今儿要去体检了吗!”
怎么可能会忘,凌晨五点多好不容易入睡,就睡了两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的辛牙捂嘴打了个哈欠,在尤霁闻的监督下开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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