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六章

    56.

    在这之后的第二个周六,远山凛还是联系不到国末照明,问起国末妈妈也不知道对方最近在做什么。他害怕对方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里,就计划再去一趟东京。

    这次实在是瞒不过平次了,那个家伙说什么都要跟着,像条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喂!!!你打算一个人去找吗?!万一他真的出事了的话怎么办?”

    “不算一个人吧,要是出事了东京不是有工藤和安室先生在吗?”

    “为什么你愿意找他们都不找我啊!!!”

    “怎么会啊!你周六不是有比赛吗?”

    “比赛又不是非得我出场啊!现在才是决16强而已,又不对阵兔丘中学……王牌怎么能一开始就拿出来用!”

    于是远山凛带上了服部平次,同时希望自己不要被剑道部的部长记恨,比赛不要突然杀出来什么黑马——

    比赛前把队里的王牌拐走什么的……真刺激!!!

    因为出发时间早,这节车厢里根本没什么人。服部平次就像计划好了一样拉着好友坐在最后一排,然后把这排座位之间的活动扶手扳上去,自己侧躺下来舒舒服服地枕在远山凛的大腿上看小说。

    “喂,这样会被看到吧——我倒是无所谓,你可是名人。到时候报纸上爆出什么‘震惊!关西的名侦探居然……’这样的新闻怎么办?”

    “这个时间除了列车员之外哪里会有人走动。——有人来了我再起来。”

    “……”

    真拿这家伙没办法。

    远山凛和服部平次说好了,要等上大学的时候再把两人交往的事告诉父母,然后迫于一些潜在压力,想要约会只能悄悄的搞一些地下活动,比如扒对方的窗户跑去串门,电影院里熄灯之后拉拉手,趁着没人的时候接吻之类的——

    不过这两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爽,对于他们来说,能待在一起就行了。

    班里的人吐槽他们两个是连体婴,远山凛抬了抬眼:“我们是黑白无常。——不待在一起谁知道我们是黑白无常?”

    “卧槽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服部平次闻言笑得肚子都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大侦探开了金口的缘故,他们这一路上都没被打扰过。

    远山凛正在给毛利兰发信息,告诉她他们此行的目的,顺便问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找找人之类的。最近他的打字速度变快了不少,这主要得归功于服部平次。——这家伙自从上次收到告白邮件之后就经常在晚上回家睡觉前躺在床上发邮件给他。打电话过去会被挂掉,然后再发一条邮件过来,美其名曰:“我只处理邮件业务”,看得少年哭笑不得。

    问起原因,竟然是要留档保存。

    “我要把我们的所有聊天记录都保存起来,以后老了一起看会不会觉得很有趣?”

    “……是会觉得很羞耻吧。”

    “怎么会啊!”

    “好吧好吧,打字就打字——”

    于是远山凛现在终于有长进了,连兰都在信息里感叹他终于学会了现代年轻人的必备技能。

    服部平次喜欢枕在好友腿上,因为他发现自己每次枕上来的时候少年都会条件反射地伸手捏他的肩膀,摸他的脑袋,或是用指尖在他的胳膊上画圈圈。反正就是那种怀里趴了一只宠物时的自然反射,好像不lu点儿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刚开始还会象征性地抗议一下,不过远山凛把他lu得太舒服了,后来干脆连样子都不做,抓住一切机会躺下来让好友薅他的头发。

    吃饱喝足有空调还有喜欢的人帮忙捏脖子,心满意足的服部平次枕在大腿上看小说看到一半就睡着了,书本掉在了地上。

    远山凛闻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低下头看了看自家男友,然后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拇指探到服部平次的颈骨,轻轻地揉着脑后至脊柱顶端这部分的软肉。

    【这家伙睡着了真的像小狗一样。】少年如此想着,嘴角略微扬起一个弧度,摸摸对方黑亮的发丝,然后把手搭在了男友的肚子上。

    服部平次睡得很沉,以至于他觉得自己才刚闭眼远山凛就把他叫了起来,结果一看车厢前部的显示屏,马上就要到站了。

    远山凛整条腿都被压麻了,稍微动一下就感觉自己的腿上全是雪花点。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平次就伸手去捏,同时嘴里唠唠叨叨地科普“活动一下这种感觉就消退得快”——

    【我管它会不会消退得快啊!!!你别对我动手动脚啊!!!】

    被对方捏到大腿根的远山凛没忍住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给了服部平次一拳。

    于是这位大侦探顶着脑袋上还在冒热气的鼓包,表情动作犹如一只费解的可达鸭,整个人僵了半晌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被揍了。

    “喂!干嘛打我啊!”

    “蠢货,你活该!!!”远山凛扭过头,语气相当不友好。

    “我可是好心啊——”

    “你闭嘴吧。”

    “……”

    少年低下头揉着自己的大腿,皱着眉头嘴里仍旧在数落平次,说着什么“不知道我这里怕痒吗”之类的话。——远山凛的痒痒肉在大腿根。平次还是在两人小时候玩警察游戏的时候了解到这一点的。

    那个时候他翻出了平藏的旧手铐,两个人猜拳,凛输了就被迫当犯人,他就把对方拷在椅子腿上审问。

    然而输了的远山凛十分不配合嚷嚷着说他要当警察,所以审问最后就变成了“严刑拷打”,即挠他痒痒肉。在试探了脖子腋下腰部和脚心都无果之后,平次终于发现好友的痒痒肉在大腿根。再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在房间里扭打,最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都被手铐拷起来了,连厕所都是一起去的。

    想到这里,服部平次来劲了,趁着凛不注意又把手伸了过去,用力在上面捏了一把。

    少年立即弓起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想把它丢开,但是怎奈这位大侦探的劲比他大多了,服部平次凑过来捏他他根本挡不住,况且这又是在车厢里,前面还有别的乘客,他也不可能大声咆哮——

    于是就发展成了这样——

    “平……啊——平次,你放手!!!——唔……”

    “让你揍我!来呀,我们较量一下!”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大侦探——”

    看到好友煎熬得眼角都快渗出眼泪的样子,平次闪电般地收回手,抱着双臂挡着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脑袋转向一边,只露出两个红红的耳尖,再也不敢说话了。

    两个人下了车,先去帝丹大学打听了一下情况,然后又去国末照明的公寓外面敲了敲门。经多方走访还是找不到人之后,他们才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呐,凛,那个御守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当远山凛悄悄告诉毛利兰千万不要让柯南或是服部平次拿到御守之后,毛利小姐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是里面装着手铐钥匙的话,服部不是知道吗?”

    “……唔,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不太好意思让平次看到。”

    “咦?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咳,是他的照片。”

    “哇!”

    毛利小姐完全没想到远山凛居然会随身携带男友的照片。得知这一点之后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少年睡觉的时候手里攥着脖子上的御守,嘴里说着梦话,比如:“平次你要保护我”之类的——

    虽然直觉告诉她自己的想象多半是错的,不过这不能阻止她羡慕!!!

    于是小兰不由得感叹出声:“把照片装进御守里贴身带着……好痴情啊!”

    “这,应该不能说是痴情吧……总之不要让他看到!千万!不能让他看到!”以前做的傻事最好还是别让平次知道了,那张照片拍的真的很暧昧,正常人看到都能浮想联翩的那种,怪不好意思的。

    由此接着联想,万一国末照明那个比他更老的老司机看到了这张平次的“luo、照”,估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生理寄托好奇怪啊。”

    寄托个屁!!!就算他远山凛再老司机,那也是精神上的老司机,放在自己身上连科目二都过不了的那种!!!极品飞车开得好的人能上路吗?!怕不是要在高速公路上九十九连撞制造恐、怖、袭、击啊!

    况且他真的没有做出对着平次的照片找生理安慰的举动!!!一次都没有!!!

    但是亲还是亲过的。而且当初误以为平次找到初恋的时候他还跟个傻子一样对着那张照片掉过眼泪。——远山凛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一点,所以就导致他更尴尬了。

    面对少年双手合十,一脸尴尬的样子,毛利小姐就算觉得再奇怪也不会再问了。——嘛,既然凛这么说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吧。

    “好吧!我会努力不让柯南或者服部拿到你的御守的!”小兰大力拍了拍远山凛的肩膀以示支持,后者被拍的腿一弯差点儿跪在地上。

    “那就拜托你了。”

    “但是感觉好遗憾啊……想一想服部得知你把他的照片放进御守里祈福的样子——我觉得到时候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御守拿给服部了——”

    “兰!!!”

    “嘛嘛,开玩笑的!”

    远远地目睹了这个场景的服部平次蹲下来和柯南咬耳朵:“喂,我觉得凛应该是生错了性别吧,你看他和兰相处得多融洽——就像……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像‘闺密’一样。”

    “……呵呵。这句话可别让他听到了。”

    在一起找到了国末照明的朋友,并得知他们即将在某一体育咖啡厅碰面之后,一行人跟了过去,然后发现有警车停在外面,还看到了高木涉警官。一问才知道,好像有一个缠着绷带染着棕色头发的男性在厕所被人殴打失去了意识,店员发现并报了警,他们正在调查。

    服部平次的侦探第六感又发挥了作用,他从口袋里抽出了国末照明的照片,让高木警官看看究竟是不是这个人。

    然后他们就又成了事件的相关者,被带到了咖啡厅里面。

    毕竟受到伤害的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就算一直看对方不爽,服部平次也认真了起来,想帮国末照明讨回公道。远山凛和平次打了个招呼直接搭车去了医院,听到国末照明的伤只是外伤之后松了一口气,联系了国末妈妈之后坐下来照看这位邻家大哥哥。

    “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少年撑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还好他先把这件事告诉小兰了,如果那边找到了国末照明的随身物品的话,要检查御守的时候她肯定会帮忙挡一下的,如果国末照明把它戴在身上的话,那等他醒了之后自己就能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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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国末照明醒了。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旁边坐的人,用力眨了半天眼睛才认出远山凛的脸。——心情立即从地狱跃回天堂,刚打算说话就想到自己在御守里发现的服部平次的照片,然后心情又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醒了?我叫一下医生。”少年见状,想伸手去摁呼叫铃,结果被突然坐起来的国末照明阻止了。

    “凛!”他飞快地抓住了远山凛的手腕,不顾头上的伤直接掀开被子跳下床把人逼到了墙旁边,同时皱着眉头叫了对方的名字,嘴唇有些颤抖。

    这是要干什么?

    少年一头雾水,抬头看着面前比他高了不少的人。——国末照明的喉结不断地滚动着,这是他情绪激动的标志。可是远山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激动。

    “我……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吧?虽然我上了大学之后就不常回家了,但我们的关系不会疏远吧?”

    “是啊。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你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没有回应,但却等于已经做出了回应。

    一时间病房里很安静,似乎可以听到外面走廊上几个人结伴走过的脚步声。

    “你向他告白了吗?”

    “……嗯。”

    “那他怎么说?”

    “他……同意交往了。”

    ……

    ……

    ……

    “为什么偏偏是平次那家伙啊!!!我明明也对你很好啊!!!”

    远山凛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措辞。——这和他事先预想的场景不一样。他以为国末照明会误会他,嘲笑他,或者更严重一点,会觉得他喜欢同性很恶心,而他是想辩解的。换句话说,他完全没想到国末照明喜欢他,他们两个会站在一起谈论“喜欢”这个问题。

    “我很喜欢你啊,凛!”国末照明说着,语速越来越快,“我只要提到你就会觉得开心,看到你笑就像失了神一样,自从来到东京之后拼命推荐你也来东京上学,每天都想着自己应该找什么借口联系你,知道你一直没有喜欢的女孩儿还有些窃喜,因为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想把自己变得更优秀再向你告白……”

    “可是你喜欢的是平次啊。”

    “你不知道我看到御守里放着的东西时,心里有多难过。——明明那家伙小时候就会欺负你,还长得那么矮……”

    “……平次不矮,也没有欺负我。”远山凛下意识地为平次辩解了一番。

    “那我保护你的时候呢?”

    “我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们三个去游泳回来,走过河提的时候被几个收保护费的青年拦住了,然后国末照明让平次先带着凛离开,他个头最大,当然要保护两个小弟弟。等平次把远山凛安顿好,带着警察回来的时候国末照明已经被揍得整个人都肿了一圈。

    “那你就没有……”

    “我很感谢。”

    “除此之外呢?”

    “还是感谢。——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照明。至于其他的……我很抱歉。”

    国末照明松开了远山凛的手。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就不用继续纠缠不清了吧?

    虽说他非常不服气,潜意识里叫嚣着要和服部平次展开一场决斗,可是凛根本不喜欢他,就算他能赢,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为自己的感情而惋惜,但却对此无能为力。

    他一个大男人,在发现自己失恋了之后过了半个月居然还是很想大哭一场。——国末照明自嘲地想着,在远山凛面前挤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

    “那就这样吧。”他直起身子跌回床上,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这里,让他觉得眩晕,“你就当刚才的对话从来都没发生过。”

    想到他明明之前都要鼓起勇气向少年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那个御守的秘密……然后他抱着也许会有什么转机的态度又问了一次本人,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既然远山凛的身边已经有服部平次了,老天又为什么让我认识他?】

    少年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邻家大哥哥都快哭了,心里也非常过意不去,可是想了半天,他也没办法安慰对方。

    既然不能给对方想要的,那他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丢给床上的国末照明,然后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对方。

    床上的大男人抽了抽嘴角,本想把纸巾丢回去,但最后还是非常没有骨气地拆开了包装擦了一把脸。

    “唉,其实我知道我比不过平次那家伙……从很久以前就比不过。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去海边吗?坐船去外岛的那次?平次掉进海里了,差点儿没命。”

    “我记得。”

    “那个时候你在船舱里睡觉,他找不到你,看到我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之后就跑来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想逗逗他——反正那个家伙小时候一直很好骗——所以我开了个玩笑。露出一脸被吓坏了的表情,告诉他你刚刚从栏杆上翻下去掉进了海里。——结果他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你了。当时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就信了,吓了一跳,赶紧去找大人帮忙,多亏他老爸水性好,最后把他捞上来了。”

    “嗯……平次说他的好水性就是在这之后被伯父逼着练出来的。”

    “现在想想,你在他心里一定很重要,所以他才连跑去找人的时间都不愿意耽误,选择直接跳下去救你。”

    远山凛想起当时自己还在船舱里睡得香甜,结果浑身是水的服部平次就“咚咚咚”地敲响了他的门,门一开就扑过来抱着他痛哭流涕,嘴里喊着“你没事太好了”之类的话。

    他站在门口被勒得不能呼吸,不知道服部平次这是怎么了。之后询问过同样湿漉漉追过来的服部平藏之后,才知道平次掉进海里溺了水,刚把水吐干净就爬起来直奔这边然后嚎啕大哭。

    想也不想就跳下去救人的傻瓜也就只有平次这家伙了吧……

    “唉……我知道我失恋了,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接你的电话,也没有回你的信息。公寓没回,甚至连学校都没去,整天泡在酒吧里喝酒,最后还因为嫉妒别人有女朋友被打晕在厕所……”国末照明自顾自地说道,然后突然抬头看向远山凛,“所以那个御守能到我手上肯定是个误会吧……还是还给你——嗯?不在我身上?”

    “应该在警方那里吧,目前是证物。”

    话音刚落,远山凛就接到了服部平次打过来的电话。他冲国末照明做了个手势,按下了接听键。

    “平次,你那边——”

    “凛,国末照明醒了对不对?!把电话给他!!!”

    “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总之你先把电话给他!”

    远山凛以为那边的案子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立即照做,然后站在旁边几乎把服部平次的怒吼听了个遍。

    “你竟然做这种事!!!岂可修!!!我看错你了!!!”

    “哈?!什么事?不,不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搞个恶作剧来着……

    听着电话那头的辩解,服部平次更生气了。

    柯南见状,爬上桌子从正在教训人的服部平次手旁拿走了那个已经被打开了的御守,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枚小巧的手铐钥匙,一副折叠工整的祈福词,一张缩印的照片。

    照片上是被黑色中性笔画得乱七八糟几乎已经看不见脸的服部平次,背后密密麻麻写着一堆字:“傻逼黑鸡!!!煤球!!!垃圾侦探!!!老子忍你很久了!!!”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看来服部和那个国末是情敌啊……”江户川·十分坚定地认为远山凛不会对平次照片下此黑手的小迷弟·柯南抽了抽嘴角,心想你们这些关西人醋味都这么浓吗?情敌之间简直恨不得把对方搞死啊……

    服部平次现在知道当初自己把御守拿错的时候远山凛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除去里面装有手铐钥匙之外,还有他的照片啊!!!凛把他的照片时刻带在身边!!!还是贴身的!!!结果这个充满爱意的御守现在被其他男人戴过了!!!它不干净了!!!

    得知真相的大侦探一想到是自己亲手把这个御守交给了别人,心里就直冒火。自己生自己的气,然后越想越气,气上加气,再加上自己的帅脸还被国末照明画成了丑八怪,背后还写着什么“黑鸡你太美”之类的骂他的话。

    他要炸了,但因为这是公共场合,他得忍耐,忍耐,再忍耐……

    可恶!!!忍不住了!!!

    “国末照明你这个混蛋!!!”木桌被服部平次的拳头砸得呻、吟了一声,一旁的店员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心疼得呲牙裂嘴,却又怂的不敢去打扰正在气头上的大侦探。

    “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凛的笔迹的?!为什么照片背后的字看起来就像他本人写的一样?!你以为我还会像小时候一样被你骗过去吗?!你是不是偷过他的笔记?!偷了多少?!老实交代!!!”

    小兰看了看正在大吼的服部平次,蹲下来戳了戳柯南的腰:“服部他在说什么?照片后面写了什么啊?”

    “咳,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啊?”

    国末·中学开始暗恋远山凛并且偷了对方好几本笔记照着练字练到不久前的痴汉邻家大哥哥·照明以为自己挂了电话就不用接受审判了,结果没过几秒钟便在面前那个同样冲着他发火的邻家小弟弟面前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咳,我,我……这不是你的字好看嘛,所以我就去学了——然后我现在写字可能,大概,也许跟你一模一样,咳……”

    “你是变态吗?!要不是平次那家伙了解我,还不闹出一个天大的误会啊?!我要把你宰了!!!”

    “我当时真的只是单纯想做个恶作剧,不是想搞事情啊!!!我冤枉!!!我发现照片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啊!”

    “说吧,你想怎么死?”远山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冷静啊,凛!!!啊疼疼疼——嗷!!!我错了——嗷!!!”

    国末照明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和远山凛之间的相处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少年把那个原本就应该送出去的御守塞到了国末照明的枕头下面,然后十分认真地问道:“我还是那个远山凛。”

    “嗯。”他回答道。——他觉得两个人似乎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远山凛还是远山凛,他也还是对方的邻家大哥哥,需要改变的只是面对对方的心情罢了。

    可是当服部平次从酒吧那边赶过来一边念叨着“你还想得胃病吗?怎么总是让我操心啊”,一边不由分说地把远山凛推出病房的时候,心里的刺痛才让他意识到了现实有多么残酷,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他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这个他喜欢了这么久的邻家小弟弟,和服部平次在一起了。

    说什么和以前一样,不可能了吧。

    就好像撕开了他们的照片,远山凛和服部平次在一边,而他却在另一边。

    不可能了。

    远山家的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下曾经有三个小孩子的身影,大的那个拿着一部廉价的傻瓜相机,又瘦又小的那个坐在越晃越高的秋千上,黑皮肤的小男孩儿还在后面卖力地推他。

    略微晃动的树影,落下的粉色樱花和时不时拂过的微风交织了那个春天的记忆。

    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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