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安德瓦消失在走廊之中的背影,普雷森特·麦克不由自主的深呼了一口气。
属于事后的现在这么只是轻微的回忆一下都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倒不是单纯的对‘这件事情’本身感到不可思议,而是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从来都没有把森众唯她和个性婚姻这种事情联想到一起过,或者说就连现在把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他都会觉得违和感十足。
她仿佛一直都应该是那样,嚣张地穿行于人群之中,带着点可怜可爱而又无辜的神情,轻而易举地就能够挑动起他人的情绪。
“……。”尴尬的表面下沉淀下来的则是带着点点凝重的空气,被护目镜所遮掩的双眼瞄了一眼森众唯出去的另一端,麦克这才稍微低下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些许了的奶金色发色的少年,“…不追过去吗?爆豪,唯girl一个人的话还是有点不妙吧。”
有点……意外。
异形的同心圆瞳孔上下打量着还穿着雄英统一运动服的爆豪胜己。按照爆豪胜己的性格来说的话,一句话都不说这一点——多少显得异常。
“你这么说怎么不自己追过去啊?麦克老师?!”
冷哼了一声,虽然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好语气,但却奇妙地让山田阳射感觉到和平时那种情况不同——自己的这个学生是在真的认真的说着这件事情。
面上挂着的表情不再是以往那种常见的一点就炸的扭曲样子,即便面对着这样平时说起来绝对会被他怼到死的事情的时候,少年这个时候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快要吓到麦克了的平静,金发的男人指听见了男孩子冷笑了一下,似乎吐出的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嘲讽。
“…——想要个性婚姻?!”
“那安德瓦这万年no.2有本事有决心去把阴阳脸那家伙的姓氏从‘轰’给改成‘森’还有点可能。”
森众唯那个家伙……。恐怕不可能哭得出来的。
如果她自己不说出来的话,就连他也不可能想到这居然还会有这一层的关系。爆豪胜己想起了不久前被他通过个性‘爆破’而烧掉的几张轻巧的文件上寥寥几笔圈起画出的字符,露出了个扭曲的冷笑。
她在欺负自己‘哥哥’的时候还是相当愉快的。
——…这种复杂的关系也难说森众唯这个恋爱脑究竟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三个月的‘哥哥’有什么想法。
而这么联想起来的话,她对于安德瓦的感觉恐怕……
“……Wh、等等,爆豪同学你刚才说了什么?!”
“哈?!开什么玩笑你没听见吗?你个性就是声音方面的吧,连话都记不清你可以去退役了!”
猩红色的双目瞪着对方,眼神在对方那副高领外套且带护目镜的装束上面停留了着,小声地发出了‘切’的声音。
…——以前在电视和社交媒体上看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实际接触了这种职业英雄之后,现在甚至开始认为这种装束除了单纯的防御之外其实也多少带着遮掩表情之类的作用。
只能从语气里面感觉到惊讶的情绪。
表情什么的根本就没法被看清楚。
“…Wait,这么说起来的话,的确……唯她的姓氏的确是从自己母亲那边继承过来的。”
麦克小声嘀咕着。
毕竟资料这种东西…——而且又不是查案,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忽略他人隐私权把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说起来的话,山田阳射在心中回忆起了自己之前扫过几眼的档案,‘父不明’……——说真的,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那也只是单纯的资料上面这么写的而已,毕竟家庭什么的,这种极其私密的事情不可能靠着几句别人的证词就能够推测出什么。
难道说……金发的男人在有色护目镜的遮掩下,异形的同心圆瞳孔对上了爆豪胜己在最为浅显的暴躁易怒的薄层之下此刻仿佛是在探究什么一样的眼神。
说起来,爆豪胜己他可算得上是唯girl她半个青梅竹马,就连她的恋爱方面的事情居然都愿意告诉他——那么知道什么内幕也可以说是完全不足为奇了。
“跟你没关系吧,老师?!”
抬脚离开前爆豪胜己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话,就像是作为勉强礼貌的一句道别。
本来以为夜眼就已经够讨人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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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另一边原本教师用的走廊内,此刻两个一年级的英雄科学生正在对峙着。
“你该不会是欧尔麦特的私生子什么的吧?”
轰焦冻面无表情的更加逼近了一步。
“你一直受着欧尔麦特和森的照顾吧?”
没错,连爆豪胜己他身为众唯她的青梅竹马,也同样一贯说起来都很亲密的…人,都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废久,你照顾他也太过多了吧。众唯。】
而同样的,在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的,对方用着奇怪的视线这么看着他。
而联系起森众唯她和夜眼——也就同样曾经是欧尔麦特助手——的关系的话,就能够轻易的捋清楚这一条线的关系。
虽然绿谷出久和森众唯之间并不算是像是爆豪胜己和少女那样的关系,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的话,却有着相当一部分源自上一代之间产生的特殊羁绊。或许未必能够说好感能有多高,但是却毫无疑问的——
对方是特殊的。
“不是,那是因为……”
下意识的,绿谷出久打了一个寒战紧贴着墙壁的背部让他瞬间意识到退无可退,必须现在就否定对方的言辞的理智在此刻反而成为了累赘让他不由自主地冒起了冷汗。
“话说就算真的是私生子……”
轰焦冻看着眼前的绿谷出久,刘海下的异色双眸盯着对方的眼睛,就算他的话语含糊,没有个中心思想也没有说清楚事情,但是他却依旧还是没有打断他。
“…我否定的话,你也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是、但是……——!可真的不像是你想的那样!”
他究竟在说什么啊!
一边在心中哀嚎着,绿谷出久试图找到什么突破点来解决现在的困境。
“话说回来,我反而想问你……——为什么你会觉得。”
少年绿色的眼睛扫过了对方的脸。
磕绊的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话语,仿佛是疑惑的一般这么问道。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受众唯她的……嗯、?照顾呢。”
并不是否认事实。
但是说起来众唯的话应该更……——。
连小胜都奇怪的对他有着奇怪的,应该说是在一些地方有着点宽容吧。
仿佛是凝固了的气氛,绿谷出久甚至在听着自己的心脏泵动的声音的同时还能够清晰的看着、记住对面的轰焦冻眨了几次眼睛,如何一丝丝牵动着面部肌肉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就等同承认了,你绝对和欧尔麦特有什么关系吧。”
他这么表情冷淡的抽丝剥茧着。
“忽视掉你那些故意惹人注目的话题,也能够轻而易举看出来,你们——我的意思是说包括欧尔麦特、夜眼、森众唯——之间有着的特殊联系。”
“我的老爸是安德瓦你知道吧。”
“万年no.2英雄。”
轰焦冻说着,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他在语句的最后用了全名来称呼少女。
“……我老爸是一个胜负欲极强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怎么样都想要亲眼见一下森众唯。”
“……。”
绿谷出久吞咽了一口唾沫沉默着看着他。
“你并不是最强的。”即使是说这样欠揍的话语,然而少年的语气却是冷静到了冷酷的程度,“所以我最开始并没有办法理解。但是我逐渐明白了,你是‘特殊’的。”
没有错。
‘特殊的’。
轰焦冻是这么认知的。
“话说回来,虽然是作为一名英雄本身以破竹之势名真天下…但也因为这性格无论如何也看不惯被成为或者的传说的欧尔麦特。
自身无法超越欧尔麦特的老爸,想出了另一个策略。”
如果要争取最强的话,那么他此刻应该说出的对象应该会是众唯她。
但或许是从小被积累的执念,亦或者是自己试图摆脱过去的行为。
——他的宣战理应无关于自己的父亲,但是却怎么样都无法脱离父亲的影子。
异常感仿佛爬上了脚后跟,而某种扭曲的危险感缠绕上了自己的腰侧,绿谷出久似是有些意识到,但却仍然不想要去真的去听。
“你在说什么啊,轰……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个性婚姻,你知道的吧。”
“……”
“在‘超常黎明’后,出现的第二代到第三代个性持有者中所引发的那个社会问题…”
“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个性得到强化并且传承而选择配偶……然后强迫结婚。”轰焦冻的话语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无声的抬手像是无意一般抚摸着自己的脸侧,“是缺乏伦理道德观念的旧时代的想法。”
“我老爸有的是实绩和金钱…他拉拢我母亲的亲属,得到了我母亲的‘个性’。”
“也就是说,我老爸是想借用把我培养成超越欧尔麦特的英雄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那个结果。
【但你不也想要成为英雄的,不是吗?】
就连曾几何时,靠在母亲的怀里,满脸憧憬的看着欧尔麦特的录像的自己。
【只要你想,就可以的哦。不要让血缘拘束自己的未来。】
——不知从何时起,竟然都被火焰所烧却得一干二净。
“但是相反的…我的力量,我只会为我自己的目的所使用。”
似乎也不需要什么回答,轰焦冻深呼了一口气,眼神就如同陷入回忆一般的漂浮着。
“大概、这可能也不过只是自说自话的借口,即使我明白这不是。我……”那是傲慢呢?还是逃避呢?——自以为能够只要使用一半的力量就能够成为no.1的心态,愚钝又可怜的,以为只要永远不用‘另一侧’就能够离那个男人远远的这种幻想,“…在我的记忆之中,母亲总是在哭。”
“她对我说‘你的左半边真丑’,然后将烧开的水泼到了我的身上。”
轰焦冻歪了歪头,在绿谷出久的视角之中,仿佛能够看到他露出了点清浅的——却在这种时候极为不复合气氛的笑意。
“大致的都跟你说过了,我之所以跟你较劲大概就是要争口气。”
“——把这视作迁怒也不错。”
已经分不清这种敌意是真的源自竞争还是自小被培养的恶意,纵然自身的理智清晰地告知了自己迁怒是错误的行为,纵然知道绿谷出久本身应该是毫无关系的人,这个时候也……。
“绿谷出久,只有你这个时候我不想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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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了嘴唇,大概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身体僵直着的靠在墙角的一侧。
就如同本能一般,为了规避掉他们的察觉,他视线基本上只定格在了他们脚侧的地板上,猩红色的双眸之中的瞳孔轻微地颤抖着,认知到了什么——源于认知带来的恐惧,也同样是源于认知带来的理解,在那一瞬间几乎连同理智都被一并洗去。
【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么。】
他这样每一次地都不理解地厌恶、嗤笑,如果不是森众唯的原因他还能够骂得更为难听。
在森众唯那轻飘飘的语言之下,他也忽视了很多事实。就连那句描述了‘个性婚姻’话语之后的语句他都忘记了。
【虽然有相当一部分自愿的,不过真的要说起来的话,这种现象之中出现巧取豪夺之类的操作也不算少见。】
“……本来以为夜眼就够讨人厌了,结果…——安德瓦这家伙根本就是狗屎啊?!”
自肺管发出的声音,仅仅只是并未被声带共鸣发声,而产生的虚弱气音。
——现在想起来,森众唯那个恋爱脑、恐怕比他所知道的这一点点,还清楚,所谓的‘个性婚姻’代表着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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